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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雀(钧霖)


引来一众的赞叹,顾宁丽很享受这种感觉,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俯视着裙下之臣。
吃过饭,他们在壁炉前,听着音乐喝着红酒,顾宁玮等人谈笑风生,彼此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风趣诙谐。
顾宁丽在一旁托着腮听着他们在聊着留学圈子里的趣事,谈论着刚刚考完的期末考试成绩。
顾宁玮笑着说:“你们这些学渣就不用自曝其短了,在江津前面,我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考试成绩。”
他笑着指着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人,“江津,你过来,把你的成绩报出来,碾压他们一下。”
顾宁丽的视线随着他的手向角落里看去,只见角落的沙发上独坐着年轻人男子,烛光闪耀,映在他沉默的脸上。
顾宁丽觉得他和顾宁玮的这些朋友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寂寞,见大家的视线都聚拢过来,他只是笑了笑,“阿玮,你少拿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们这帮学渣,成天自以为是,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天之骄子,哪里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我在这个学校所有的华人同学之间,最佩服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你们都知道的……”
“唐梓峰啊,谁不知道你最爱他了,可惜他回国了,要不然你今天准是他的。”有人开玩笑。
“滚。”顾宁玮虚踢了踢说话的人,接着又笑道:“我现在有新欢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你居然有新欢了?谁?谁能够入你的法眼?”
“江津啊,他是我们最变态的金融系研究生,你们知道他的导师是谁吗?”顾宁玮指着江津。
顾宁玮故意卖了个关子。
“总不至于是那个变态的导师吧。”有人报了个名字,那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经济学家,素以严苛出名。
“对啊,就是他。”顾宁玮笑着,“你们说江津是不是很厉害啊?”
“的确,能当他的学生,还有个不错的成绩,是够厉害的。”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顾宁丽的视线停驻在江津的脸上,他有张斯文白皙的脸,眉眼分明,长睫毛下的眼睛,暗暗沉沉,看不出什么稀情绪。
顾宁丽心头一动,莫名感到心悸。
顾宁丽就这么认识了江津。
他和顾宁玮的其他朋友一起在别墅住了几天。
他不像别人那样夜夜笙歌,要睡到中午再起床,他的作息很规律,每天早晨一大早准时在花园中散步。
漫天飞雪中,他有时在路上踟蹰,有时候在空地上搭雪人,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顾宁丽想找个借口说要去滑雪,顾宁玮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便拜托江津陪她,于是他们有了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江津对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不远不近。照顾有加,保持距离,眼看着假期快要结束,顾宁丽心慌意乱,得坐立不安。
倒是顾宁玮先看出了她的心思,他鼓励她主动表白,“既然你难得真心喜欢,就不要错过呗,哪怕被拒绝也不会后悔。”
顾宁丽得到哥哥的支持,胆子更大了一点,终于在临走前的最后一天向江津表白。
江津大吃一惊,但是并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说两人地位悬殊,异国恋靠不住等等理由,其他倒是没有说。
顾宁丽见他没有开口拒绝,心中暗藏着希望,她用在学校里做项目论述的劲头,头头是道的驳斥着对方的观点,什么距离能产生美,现代人不能拘泥于等级观念等等。
她说着说着,口干舌燥,暗暗不耐,万万没想到自己爱情表白,居然要拿出中学生辩论赛的功底。
江津听着居然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顾宁丽的头发,翘了翘下巴,“嗯,那你先回去吧,等下一次真的能够有空了见面再说。”
等到放春假,顾宁丽又一次飞到他身边,这一次江津没有拒绝她,他们成了情侣。
顾宁丽抱着靠枕在沙发上陷入着沉思,从头开始,江津对她都很好,不论是身体还是其他方面他们很契合。
可她还是觉得江津让人捉摸不透。
她把这当作彼此的家庭条件造成了江津的心理阴影,但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
她曾经怀疑过他心里还有着别的女人,但也没问出口。
可眼下,有比这更让她担心的事情。
“江津,我……”顾宁丽犹犹豫豫地开口。
江津抬了抬眉毛,看着她,示意她接着问。
顾宁丽反而没有再问下去,她换了个话题,直接地说:“你实话告诉我,诚光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江津有些惊讶地抬眸看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听到不少的闲话……”顾宁丽忧心忡忡,“我的那些朋友们背后都在议论我们家,她们家里原来都是跟我们家有生意来往的,如今款也结不了,她们找我,说让我想办法,我能怎么办,刚刚对我爸提几句,他就大发脾气,让我不要去干预公司的事情。”
江津静静地听着。
她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她们对我的态度都很差,原来的小群里也没说话了,即使我说了什么,也没有理睬我,大家对我都像是躲瘟疫一般,远远地避之不及……”
江津知道顾宁丽身旁簇拥着一群家境优渥的女孩,平时一起逛街喝茶,聊天八卦,他安慰道:“都是一群塑料姐妹花,你不用在意她们的。”
顾宁丽低了头,半天没有吭气,眼圈红红的。
江津知道她心里很是难受,只能够又抱了抱她,劝慰道:“这种朋友都不是真的朋友,所以不理睬就不理睬吧,你可以先不用理睬她们的,把她们都拉黑了。”
顾宁丽叹口气,低低说:“但我也很寂寞。我想等到咱们公司有了转机之后,一切都会好的,可是这转机却总是看不到。”
江津听了,沉默着,无声地叹了气。
顾宁丽接着说:“我问过我爸,他说没什么大事,还说,如果我哥能和何恋姐结婚的话,何家会对给我们注资的。”
她顿了顿,耸了耸肩,“但是我觉得这也不是个靠谱的事情,毕竟何恋姐那个人在男女关系方面有点乱……”
她顿了一顿,很坚定地说:“我哥是不会喜欢这种女人的。”
“你们既然都知道何恋的为人,又何必逼着阿玮要跟她结婚?哪个男人能够接受何恋这种,今天一个小狼狗,明天一个小奶狗的,如果换了是我,反正我是不能接受的。”
江津淡淡地说,他从来未对顾宁玮的婚事表过态。
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今天是第一次。
“欸,我跟我爸也这么说,他不听,说外面的人都是造谣,我说了根本就没用。”顾宁丽叹了口气。
“那你也就不用再说了,反正现在阿玮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何恋结婚的,他和韩却有了孩子,怎么可能再去在意别的女人,别说何恋,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江津轻声地说,神情若有所思。
“他们真的有了孩子了?”顾宁丽问他。
“嗯,你不都是知道了,今天还为这事情被你哥骂了。”江津含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怎么这么傻,那是你哥的女人,你怎么能说她的坏话。”
顾宁丽想了想又红了眼圈,嘟了嘟唇。
“以后别说了,你哥是真的不高兴的。”江津柔声劝道。
“江津。”半天之后,顾宁丽突然开口。
“嗯?”江津心不在焉。
顾宁丽抬头看着他,斟酌着语气说:“你跟韩却也熟吧?你说她是凭什么能够把我哥拴得那么紧的?”
江津一惊,他低眸去看顾宁丽。
视线相对,他看到顾宁丽的眼神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似在讥讽又似乎真的在询问,更多的是在试探。
江津在心中默默地衡量一番,含含糊糊地说:“我以前跟她是挺熟的,不过现在接触得比较少了。”
“为什么?”顾宁丽心头微赌,还是强作不在意地问道,“为什么现在接触得比较少了?你之前就认识她的?怎么认识的?”
“我奶奶和他们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这么点高。”江津比划了下,“后来我出国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了,直到我去了哲宁公司当副总,才又见面了。”
江津如实说,但把重点全都隐去。
“既然认识了怎么一直装作不认识啊?”顾宁丽忍着心中的不悦。
“那当然要装作不认识了,要不然你这个醋坛子还不打翻了。”江津说着刮了下顾宁丽的鼻尖,半玩笑道。
顾宁丽苦笑了下,低声说:“我就这么不讲道理嘛。”
“是我在意你的感觉啊,怕你不高兴啊。”江津温和地笑了笑。
顾宁丽勉强笑了笑,“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谁没有个过去嗯,我也有过男朋友的。”
江津故意抬了抬眉毛:“你有过男朋友?那你怎么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呢?”
顾宁丽脸一红,“哎,那些话你也相信啊。”
江津笑了笑,暗暗松了口气,抱着她慢慢地晃着,“你别在意这些吧,他们是他们的日子,我们是我们的日子,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放心好了。”
“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呢?”顾宁丽垂眸,低声说。
“那得看以后啊,现在谁能知道。”江津含含糊糊地说。
“是啊……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顾宁丽轻轻地说,她把脸埋进了江津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身体在簌簌颤抖。
“阿丽,你怎么了?”江津感到衬衫上热乎乎的,他推了推她,试图将她的脸托起来。
“我没有怎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顾宁丽不肯抬头,她只是更深更深地赖在江津的怀抱中。
过了很久,江津听到她低低的,压抑着呜咽声:“江津,你别管我,我就这么抱着你,我的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定以后就抱不到你了呢。”
“你少胡说八道。”江津心酸,“别胡思乱想的,没事的。”

江津提醒得很及时,其实顾宁玮自己也有点紧张。
他倒是不怕自己那叔叔真的会把自己怎么样,毕竟他还有老爸在,顾志光即使再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可他诚光的股东,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用他老爸顾志诚的话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不管怎么说他,他们也是一家人,都是被诚光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一家人。
但是何家就不一样了。
外界传说他们是世交,顾宁玮知道,那都是什么狗屁的世交,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的世交。
何老爷子何国良年轻的时候当过勤务兵,在部队中跟着首长混过好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世面。
何国良又是个会看脸色,琢磨人心的性格,讨好上级的手段了得,所以得以一路提拔。
但也是因为太会讨好了,又摔了跟头。
他是因为一次判断失误,站错了队,失去上升的可能性,于是他干脆转业回到了地方,进了个国营工厂当了个小干部,心中郁郁不得志。
等到九十年代初,何国良在一次战友聚会中,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首长,得到了点拨,于是很快回去办了辞职下海经商。
开始他起早贪黑,兢兢业业,指望着勤劳致富,却也不过赚点小钱,生活温饱。
何国良不满足,他需要赚更多的钱,在被呛了几次水,被骗了几次之后,他很快就领悟,要想赚钱,关系是第一位的。
有了关系,他能够得到别人不能得到的稀缺资源,比如配额,批条……
何国良南来北往,倒买倒卖,凭着他那过人的情商和多年在部队积累起来的人脉关系,很快赚到了第一桶金。
有了原始资本,何国良开始做实业,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涉足面很广,在不到二十多年的时间,他就把何氏企业做成了赫赫有名的集团企业。
他的两个儿子都娶妻生子,步入中年,在集团中身居要职。
何国良表面上退居二线,只挂了董事会主席的名头,其实依然牢牢把控着企业运作的一切事务,那两个儿子不过是傀儡罢了。
如今何家,表面上是小儿子在掌管集团事务,大儿子一家早已经移民国外,退出江湖。
在外人看来,何国良是偏心小儿子,把诺大的家产都交给小儿子打理,其实顾宁玮早就听说过,何国良最看重的是何家大儿子那父子两人。
因此才把大半的资金都转到国外,交给了大儿子和孙子,在国内留下的不过是空壳罢了。
这一布局他早在七八年之前就开始了,顾宁玮也不得不佩服何国良的远见。
因此对于这老爷子,顾宁玮的心里还是有点敬畏的,他想了想,毕竟两次都是因为自己,让何家在圈内失了脸面。
而何国良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他那张老脸。
顾宁玮找了一个日子专程登门拜访,赔礼道歉。
何国良在书房里站在窗口,正捻着鸟食,逗弄着笼子中的那只通体金黄的金丝雀。
听到管家杨震进来通报的时候,他眉峰微拢,略带诧异之色,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诧异。
他很快便收敛的表情,嘬着嘴唇,发出嘘嘘嘘的声音,逗弄着那只灵动精巧的鸟儿。
管家杨震在门口站,垂手肃穆,等着老爷子发话。
何恋的父亲,何国良的小儿子何永强首先沉不住气,他皱眉对杨震说:“杨叔,你就说老爷子不在家。”
何国良回头瞥了他一眼。
何永强想想又愤愤不平,“妈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毛都没长齐,居然连续竟然耍了我们两次,真的当我们何家是软柿子啊,他想怎样就要怎样啊,把我女儿当什么人了?杨叔,你让他滚。”
杨叔是何国良以前在部队里的战友,年纪比何国良还大,他初中毕业,没上过几天学,从部队退伍之后,找不到工作,在外面混着,何国良念旧,把他找来,一直带在身边。
杨叔没文化,可有一颗对何家忠诚不二的心,何国良对他很大方,除了没给职务,其他都与高管没什么两样。
杨叔只听何国良一个人的,其他人一律叫不动他。
何国良没有发话,杨叔也没动,只拿着眼睛看着他。
何国良回眸又看了他儿子一眼,微微沉脸冷笑道:“你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大概你心里也不那么清楚。”
何永强低了头,没有吱声,他当然知道老爷子那是话中有话。
何恋那些与小鲜肉,小狼狗的花边新闻在圈内早已经人人皆知。
他是个男人,听着那些似真似假的传闻都觉得脸红,但他是个父亲,对着已经成年的女儿,根本无法开口管教她的性生活,只能经常对何恋的妈妈大发雷霆。
何恋的妈妈孔瑶女士根本就不相信那些传闻,她对何永强的指责置若罔闻,说急了就是哭哭闹闹,说何恋都死过好几次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行。
何永强那些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
除了哀声叹气之外,别无他法。
何国良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叹了口气,对杨震说:“你把人带到小客厅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杨震听了点头,转身离开,何国良丢下手中的鸟食,去卫生间洗了洗手,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手一边对何永强说:“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就这么沉不住气,他今天既然上门,那就听听他说些什么,你着急忙慌的要把人赶跑了,不正好活脱脱给他落下话柄嘛,到时候反倒是我们的是不是了。你说不是不是?”
何国良摇了摇头,暗自埋怨自己这儿子头脑不够,以后这么大的企业交给他们,那真的是不到三、五年就能败光了。
何永强叹了口气:“我是不想见到他,一想到他就生气,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是拿我们何家耍着玩嘛,他们那诚光集团,都快要倒台了,还想拿捏着我们,装模做样。”
何国良没有答话,他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扔了手中的毛巾,掸了掸衣服上的皱褶,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
何永强脚步微顿,也赶紧跟在他的后面。
何家的大宅很大,装修走的是中式风格。
据说是人上了年纪之后,总是喜欢儒家孔孟那一套,何国良也不例外。
成套的海南黄花梨的明式家具,线条简洁流畅,色泽温润细腻,纹理清晰,细闻之下,微有暗香。
书架上摆放着整套的《曾文正公全集》和《王阳明全集》,顾宁玮伸手摸了摸,倒是真的书籍,并不是所谓的装饰书。
墙上挂着尺幅巨大的山水画,吸引了顾宁玮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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