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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展虹霓)


今儿刚放晴,四周屋顶一层积雪与冰棱。
晚霞洒在上面,金闪闪亮晶晶,仿佛房顶穿了件流光溢彩的烟霞缎衣裳。
院子里的雪已经让小福子他们铲得差不多了,几处花坛草木上的雪,几个小宫女小太监这会儿在收拾。
跳珠与喜雨从花坛里抓了几捧雪,堆了个超小雪人捧到曜哥儿跟前。
曜哥儿盯了会儿雪人,再看看娘。
伸出小胖手指。
喜雨担心冷着了他,捧着雪人的手往后缩了缩,“冷,小主子不要摸。”
曜哥儿没有要摸。
就是指了指,小嘴儿含糊说:“细、细棱……”
槛儿知道他说的是雪人,拿手戳了戳笑道:“对,雪人,哇,冷冷的。”
曜哥儿抱住娘的手,“凉……”
又看向捧雪人的喜雨,使劲摇着小脑瓜,意思是冷,让她不要拿在手上。
把喜雨给感动得,又是一通耍宝。
太子七天前代元隆帝去巡视京营了,驻营了五天,昨天东宫都没回就又去了京郊的皇庄稽查粮储。
看够了喜雨耍宝,槛儿逗问儿子:“几天没见爹爹了,墩墩想不想爹爹啊?”
骆墩墩并不想。
父王是去办公,几天就回来了。
他有娘陪着,想爹做什么。
曜哥儿觉得肯定是娘想父王了。
毕竟父王没那么忙的时候,基本天天到了下值的点儿就会过来陪娘用晚膳。
晚上也都跟娘在一起。
娘习惯了,不想才怪呢。
可曜哥儿肯定不能对娘摇头说不想他爹啊,那样显得他多小白眼儿狼啊。
于是他像模像样地点了点脑袋瓜。
“呆呆,细!”
胖脸蛋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槛儿捏了捏,软软滑滑的。
虽说当下的很多事都与前世不同了,她跟太子也亲密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槛儿也不至于太子出门办一趟公务,都要事无巨细地担心他。
所以母子俩用了晚膳,玩得差不多快到亥时,奶娘把曜哥儿带回东厢。
槛儿也收拾收拾上了床。
屋子里烧着地龙,暖洋洋的,被子香香软软,没多会儿槛儿便昏昏欲睡。
就在她要完全睡着时,跳珠进来叫她。
“主子,殿下回来了。”
槛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几时了?”
“亥时五刻,您刚睡下两刻多钟,殿下还没用晚膳,海公公正张罗着呢,殿下好像有事要跟您说。”
如果不是有事,平时太子晚过来通常都不会刻意吵醒他们良娣主子。
槛儿也想到了这个。
一面下榻,一面下意识问:“什么事?”
跳珠掌了灯,伺候她穿衣。
“不知,殿下只让奴婢来叫醒您。”
槛儿以为是又出了什么跟她有关的大事,收拾的动作不禁加快了几分。
她出去时,太子刚跟海顺说完话。
见他穿的还是在外面走动的衣裳,想来要么是从宫外回来就来了她这儿,要么是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
槛儿三两步过去。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海顺自觉退到一旁。
太子朝她伸了伸手,槛儿自然地握住他的手。
“没出事,”骆峋将她拉到跟前,“不过需得你一会儿同孤出宫一趟。”
“出宫?”
槛儿惊讶到了。
骆峋拍拍她的手。
“放心,不是什么坏事,去了你便知道了,孤尚未用膳,先陪孤用膳。”
不是坏事,槛儿放了心。
看他还没用晚膳,她也没可着劲儿追问,扭头问海顺交代膳房做了什么。
这个时辰,自然不吃什么米饭炖菜。
海顺让膳房做了手擀面。
面条擀得柳条尖儿粗细,配上膳房备用的松蕈火腿清高汤汤底儿。
取新腌的雪里蕻咸菜切成末与南边新进贡上来的冬笋,加上膳房特制的香干,用少许芝麻油炒上一炒。
起锅后拌上几滴香醋,最后再点缀些许胡萝卜丝、黄瓜丝与蛋皮丝。
鲜香温补又不油腻。
槛儿本来不饿的。
可面一端上来闻着这股香味儿她就跟曜哥儿似的,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骆峋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遂挥退侍膳宫人,亲自给她盛了小碗面。
槛儿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两人就这么挨在一处吃起了面,吃完再喝上几口温热的陈皮茯苓茶。
槛儿掩唇打了个小饱嗝,摸摸肚子凑到太子耳畔,“像不像四个月了。”
骆峋乍一听没反应过来,接触到她戏谑的眼神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太子爷:“……”
太子爷并不理会此等玩笑之语。
他去东厢看了看曜哥儿,回来后让槛儿收拾,不多时两人相携着出了门。
寒冬时节,又刚下过雪。
迎面吹来的冷风带着一股子潮意,直将寒意透过人的皮肤往骨子里送。
槛儿穿着夹袄,披着厚厚的斗篷。
兜帽也戴上了,大半张脸儿被毛茸茸的银貂领子掩着,只露出一双波光盈盈的眼和秀气翘挺的琼鼻。
骆峋习惯性行在前面,出了西六院没走多会儿,他停下步子回头看她。
等她走到他身边,骆峋将身上厚实宽大的斗篷掀了掀,把槛儿揽过去。
“可冷?”
槛儿从侧面抱住他的腰,笑弯了眼。
“殿下身上暖暖的。”
骆峋在她手背上探了探,确定她不冷,才就这般护着人继续往前走。
海顺与随行的几个太监也都穿着厚厚的长袄,头戴棉帽,脚踩着棉筒靴。
冬夜寂静,匆匆的脚步声似有若无。
仍是在西华门乘坐马车,除了海顺与几名锦衣卫,其他宫人便没再跟了。
马车经西安门,穿过西安门大街进了城,城内此时早已是宵禁时间。
沿街的商铺酒肆皆闭门插锁。
街上除了打更的也无寻常百姓走动,显得车轮辚辚的声音格外突兀。
槛儿忍了忍,没忍住。
“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第251章 太子提前的新年礼,祖孙重逢
不怪槛儿这回猜不到,实在是她知道太子这阵子外出是为奉旨办公。
一个刚办完公在夜里赶回宫的人,匆匆用了顿饭就又带着她出了宫。
槛儿便是想猜,一时也毫无头绪。
“出城。”
骆峋端坐着,睨她一眼。
“孤在城外的庄子。”
槛儿:“您大晚上的带我去您的庄子上做什么?另外这事陛下知道吗?”
“嗯。”
元隆帝居然也知道?
槛儿更疑惑了。
不过太子晚上带妾室出宫本就不合乎规矩,这事就算想瞒元隆帝也瞒不住。
可会是什么事能让元隆帝同意太子这个时候带她出宫,甚至是出城呢?
她最近也没立功啊。
骆峋见她巴巴儿地望着他,想了想道:“是好事,便当孤提前送你的新年礼。”
看太子一副要给她惊喜的态度,槛儿不问了,心里不自觉跟着期待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
马车出了城,驶入一座庄子内。
天黑,凭着庄子前后的灯笼并不能让槛儿看清其整体布局与模样。
她干脆也不东张西望了。
马车一路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处院落前。
两人先后下了车,进了院门绕过影壁,经长长的青石板甬路抵达正房。
太子平日里不会来这地方。
他名下的产业,譬如庄田、宅邸、园林、铺子什么的,都是由詹事府、典玺局、内务府和户部工部协同管理。
也因此,即便太子平时不涉足这些地方,这些个宅子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屋里烧着地龙,燃着熏香。
槛儿与太子甫一进屋,便有几个下人服侍他们脱下斗篷,遂又是伺候净面净手,又是上茶上果子上手炉。
举手投足间与宫里的人一般无二。
待身子暖和了,太子搁下茶盏给海顺使了个眼色,后者麻利地走了出去。
“孤去一趟书房,你且在此候着。”
骆峋起身,神色如常道。
槛儿既已知道太子要给她惊喜,自然乐得配合,站起来替他理了理领子。
“好,妾身就在这儿等您回来,哪儿也不去。”
骆峋不置可否。
摸摸她的脸,面无表情地走了。
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厚实的门帘子后面,槛儿才忍不住掩嘴偷笑。
也愈发好奇太子的新年礼了。
坐了小半刻钟,屋外仍没什么动静,槛儿便走进次间认真打量起屋子。
刚欣赏着东次间里的摆设,屋外有动静了,紧跟着是打帘子丫鬟的声音。
“良娣主子在内,二位请。”
槛儿挑了一下眉,转身走回堂间。
正暗想来人是谁。
便猝不及防对上两张熟悉,但上辈子直到她死,也只在她梦中出现过的脸。
“轰”一声。
槛儿整个人僵在原地。
“槛、槛儿……?”
沈玉淑进屋,原本痴痴呆呆的表情在看到美丽的小妇人时怔忪了一瞬。
旋即眼神猛地清明,颤颤巍巍伸出双手,一开口声音里便夹杂着哭腔。
“你舅回来过啊,说你爷奶病得厉害,叫啥病来着,撑不住还是咋的?”
“看你,说个话都说不明白,是内脏出了问题,说是槛儿她奶有个内脏坏了,没撑住!老宋头头发都白完了!”
“头发白了不算事儿,说是沈老婆子一走老宋头就没啥精气神了,也跟着走了!我亲耳听到的能有假?”
“槛儿,你爷奶都没了,你咋办啊?”
“你舅跟你大姨一道走的,好像在找你呢,你要去找你舅他们不?”
舅舅找过她?
怎么可能呢。
就是舅舅跟舅母卖的她啊。
爹没了,娘也没了,现在爷奶也没了。
去找舅舅,找舅舅再卖她一回吗?
爷奶还在的时候都没能防住他们把她卖了,爷奶不在了,他们能留她?
上次把她卖给傻小子做童养媳,下回呢,下回他们又会把她卖给谁呢?
她还会有好运气逃走吗?
村子里的叔伯婶子在说什么,槛儿听不太清,脑袋里有什么在嗡嗡响。
谁是大姨?
她脑子里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大姨对她来说和生人差不多,她要去找她吗?
爷奶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舅舅对她也挺好,可时间久了舅舅就变了。
说她克死了爹娘,是小丧门星,她做什么说什么舅舅舅母都看她不顺眼。
大姨呢?
大姨会对她好吗?
又会对她好到什么时候呢?
舅舅舅母说爹娘她克死的,现在爷奶没了,大姨以后会不会像舅舅他们那样,觉得爷奶是她克死的。
然后把她也卖了呢?
不到八岁的槛儿迷茫了,可同时她的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悲凉和决绝。
除了娘跟爷奶。
世上再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人,天大地大,她真正能信的只有自己。
她不认识大姨,也不会去找对方。
从今往后,她没有家了。
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
但是没关系,她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她一个人也活了下来……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听着熟悉的声音喊出她的名字。
槛儿恍然如梦,直到被老妇人捧住脸,感受到那略带粗糙的掌心抚摸着她。
“槛儿……真是槛儿,奶的槛儿,这些年你到哪去了!奶找你找得好苦……
你啥时候长这么大了?奶的槛儿,长这么大了,奶对不住你,是奶对不住你……”
说着话,沈玉淑已是泪流满面,最后一把抱住槛儿,撕心裂肺地哭了。
槛儿看着老人家雪白的鬓发,僵硬地抬起手,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阿、奶……?”
沈玉淑不住地点头,不住地喊着槛儿。
槛儿听着老人的哭声,手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竟是不敢去触碰。
“槛儿……”
宋继善哽咽得厉害,眼眶通红,苍老的手颤颤巍巍也想碰却又不敢碰。
槛儿看看抱着自己的老人,看看头发胡子全白,模样沧桑得不像样的老爷子。
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好像心很疼,快要呼吸不过来的疼。

可槛儿曾亲耳听人说他们离世了,于是当时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家了。
她没过八岁的生辰,一路跋山涉水吃尽了苦头,得到的只有这么一个消息。
槛儿不记得了,可这具身体记得。
记得自己站在村口举目四望时的茫然,记得自己下定决心今后哪怕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时的悲怆。
后来的这么多年,前世的一辈子。
虽说痛苦的经历不少,可因着知道自己无依无靠,清楚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所以她从不自怨自艾。
情绪来了哭一哭,擦完眼泪便与无事人一般,毕竟日子总是要继续的。
她想活下去,就得承受生活之重。
槛儿便靠着这些想法,靠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信念,走完了前世的几十年。
可如今现实告诉她。
她最爱的人一直都在,她曾经其实也可以有依靠,是她自己没有选那条路。
是她选错了。
她如果能多向人打听打听大姨的家,她如果能在听说了二老的死讯时不那么浑浑噩噩,找人问问大姨的名字。
结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她前世经历的种种苦难是她自找的吗?
如果舅舅不卖她,如果她见过大姨,如果她没有听村子里的人说二老没了。
如果……
宋继善蹒跚地走过来,将祖孙二人紧紧抱住,喊着槛儿的名字也哭出了声。
槛儿闭了闭眼。
任泪流满面。
须臾,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整个屋里响起。
“阿爷,阿奶!阿奶……”
院子里,书房。
听着从正房传来的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哭声,海顺抹了抹眼角去瞄太子。
骆峋临窗而立,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幽深的眸子如不见底的深渊。
正房门前。
宋芳禾头抵着廊柱死命地捂着嘴,肩膀颤抖不止,脚下晕开了大片水渍。
姜劭卿父子一左一右扶着她,姜劭卿眼眶是红的,姜存简则也是泪流了满脸。
半个月前在自家门口见到太子身边的随从宦臣,认出对方的第一时间。
姜存简灵活的脑子就大抵猜到来人所为何事了,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
那人先是提出他们借一步说话,之后便问了有关他们家的许多问题。
当初鹿鸣宴上。
姜存简虽说了自己的表妹在逃难途中被卖了,却没明说是被谁卖的。
那般的场合,自然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那名随从大人问他这件事时,姜存简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实话。
而后那人虽没有提起槛儿妹妹,可没过两天有人给他们家递来了信。
信的内容大致是在今晚,会有人接他们去个地方,他们听人安排便是。
姜存简那时候便大概猜出事情的发展走向了,知道他们可能要见槛儿妹妹。
于是他自然而然把那人是太子的随从,以及猜测的事情跟他娘说了。
他爹和老爷子则心里也有数。
但在事情确定之前,为了不横生枝节。
他们暂没把事跟奶奶和舅舅一家说,今儿来的也只有爷奶与他们一家。
虽说心里早有结果,可此时真正得知妹妹是太子的妾,听到她委屈的哭声。
姜存简根本忍不住不哭。
于是,里面的三个人哭,外面的三人也哭。
看得打帘子的两个丫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却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约莫小一刻钟后,屋里的哭声渐渐止住。
宋芳禾擦干眼泪看看丈夫。
姜劭卿道:“走吧,进去看看。”
宋芳禾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裳和头发,瓮声问:“好、好着吗?我怕……”
姜劭卿拍拍她的肩。
“好的,别怕,我们一道进去。”
宋芳禾攥拳给自己打了打气,旋即一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的模样转身。
槛儿收了声,用帕子给沈玉淑擦着眼泪,一面把人搀到次间的炕上坐。
“阿爷,您也坐。”
等沈玉淑坐下,她又去扶宋继善。
宋继善身形消瘦,面容沧桑但气质儒雅随和。
以往没什么精神气,瞧着较为老态龙钟,这会儿脸上肉眼可见的有神。
槛儿去扶他,他握着槛儿的手,又是笑又是点头,“诶,诶,阿爷坐,坐……”
槛儿刚扶他坐下,碧纱橱那边响起一道略带哭腔的女声:“槛、槛儿……”
槛儿回头看去。
是一个模样四十左右的妇人,身形高大敦实,方圆脸柳叶眼,浓眉高鼻,一眼能看出眉眼和阿爷很像。
一身褐色粗布长袄外罩一件深蓝比甲,头上扎了个圆髻,只戴了根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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