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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展虹霓)


瞧着很是干练利落。
其左侧站着一个留着短须容貌清隽,身形消瘦修长,书生模样的男子。
右侧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
“槛儿,这是你大姨,大姨父,还有你表哥,铁柱,这就是你槛儿妹妹。”
姜存简脸一窘,“外祖父,您老能别这么叫我嘛,人家又不是没有表字。”
说着,他略显尴尬地看着槛儿。
“表妹。”
虽说也是自己的亲人,但到底从前没见过。
槛儿过了刚刚那一阵儿,面对素未谋面的大姨一家,她倒没有那种自己又多了几个亲人的惊喜激动。
有的只是些许感触和第一次见他们的生疏客气,“大姨、大姨父,表哥。”
宋芳禾就激动多了。
一则出于她对妹子和侄女的愧疚,二则在她看来,眼前的小姑娘跟自家妹子不说十成像吧,七成总是有的。
于是这一看她就收不住了。
当即扑过去一把将槛儿抱到怀里,又是嚎又是哭的,哭声堪称豪放。
姜存简捂脸。
姜劭卿带笑看着。
宋继善和沈玉淑再度抹起了泪。
槛儿心中酸涩,同时也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等宋芳禾哭得差不多了。
她才一面安抚着人,一面拉开距离借擦眼泪的动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时隔多年和二老重逢,又见到了大姨一家,一屋子人自有很多要叙的。
槛儿先问了二老这些年的一些情况。
得知外祖母因她被卖心脉受损,外祖父的身子也变得不好,槛儿又哭了一场,但也庆幸他们如今还好着。
而宋芳禾等人。
得知槛儿给傻子做了两年童养媳。
又被那家人抛弃,小小年纪就靠着一双腿一路讨饭回了大山坳子,却被人告知二老不在人世了时。
几人先是一愣。
随即宋芳禾险些没把大腿拍烂,“那些个耳聋眼瞎的!传的都是些什么话!”
当初她跟宋勤仁回去,说的明明是他们娘病了,爹身子也不大好。
说心脉受损他们不懂。
宋勤仁那厮就多嘴说了一句他们娘心口疼,得了心病啥的,怎么到他们嘴里就成内脏不好,连人都没了?!
槛儿听大姨说完。
想笑,但笑不出来。
十来年的事,自然不可能一晚上说完。
眼看丑时三刻了。
海顺进来道:“良娣主子,殿下说了,明日您可宣老夫人与姜夫人入宫。”
关于自己是怎么成的太子妾,槛儿方才没跟二老说,今后也不会。
宋芳禾他们刚刚也只是浅浅了解了一些槛儿在宫里做宫女的一些事。
知道皇宫规矩森严。
所以几人这会儿一听海顺进来说话,又提到殿下,神色顿时拘谨起来。
“要、要回宫了是吧?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也是该回了,咱都回了,劳烦这位大人也等到这时候了。”
宋芳禾站起来,束手束脚地笑道。
海顺笑眯眯,“夫人客气。”
槛儿抱了抱外祖母,“阿奶,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派人接您和大姨进宫。”
沈玉淑往日痴痴呆呆的,然自打方才见了槛儿,她就变得跟常人无异。
“好,好……奶明儿就在家等着,哪儿也不去!”
槛儿又同外祖父,姨父、表弟打了招呼,旋即收拾好也没让他们送。
同海顺交代了两句后,便在丫鬟的伺候下出了正房,径直出了院落。
大门口,太子背对着院子负手而立。
槛儿喊了一声。
他转过身来,朝她伸出手。

太子还没坐稳,槛儿便抱住了他,脸埋进他怀里,双臂箍得很紧很紧。
骆峋环着她的肩,顺势将她搂住。
“我以为他们不在了,以为大姨会像舅舅舅母那样把我卖了,所以我擅自断了跟他们的亲缘关系……”
当着二老和大姨的面不能说的话,槛儿埋在太子怀里瓮声瓮气地开了口。
“我觉得、觉得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了,从今往后我了无牵挂,也不再奢求亲情,我没有犹豫地签了万年契……
舅舅他们不算亲人了,素未谋面的大姨也不算,有人欺负我是孤女。
我也自认是孤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可是、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是我选错了,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脆弱……
没有在初听闻二老的死讯便失了神智,如果我能多问问村子里的人,问问他们大姨叫什么,又嫁到了哪。
若我是去投奔大姨而不是把自己卖进宫,我就不至于到现在才见到他们……
我可能、可能就不会被他们欺负,我也能有外祖父母疼,有大姨护着。”
“殿下……是我错了吗?我选错了路,我那些年受过的罪吃过的苦,都是我自找的吗?我、究竟算什么……”
不是槛儿非得在这件事上计较。
而是一辈子啊,她的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前面的八年,拢共五十多年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甚至临终前回顾往昔,她都曾以自身为傲。
然而到头发现,她后面很多年的苦难其实源于她自己错误的选择。
她曾经的故作坚强与自满。
就仿佛一个笑话。
她若去投奔大姨,外祖父兴许不会老得这么快,外祖母也不至于病这么多年。
后宫妃嫔名讳不可外传,百姓只知她是宋淑妃、宋皇后,不知她名宋槛儿。
所以在她稳坐高位受众人朝贺,享华服美食仆人拥簇时,阿爷阿奶可能还在为她的杳无音讯伤神伤心。
后面的话槛儿没与太子说。
若骆峋不知她的上辈子,或许会不明白她为何哭得如此厉害。
可他知道。
所以也猜到了她此刻的心情。
骆峋对宋家人并没有爱屋及乌的亲近感,但既是她的亲人,他会善待。
只他也不喜她这样。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选错。”
骆峋任她的眼泪沾湿衣襟,沉声说。
“你若不曾进宫,孤便不会遇上你,你与孤不曾相遇又何来曜哥儿?
孤明白你的伤心,但你若觉自己错了,便是在否认现今拥有的一切。”
“其他不提,你舍得舍弃曜哥儿?”
她否认了自己的选择,便是否认了她拥有过的一切,譬如前世她养大的两个孩子,譬如两辈子的曜哥儿。
还有她曾步步维艰才得到的一切,包括他的宠爱,包括这辈子的他。
如果能够重来,她愿意舍弃这一切吗?
答案不用想。
“福祸相依,有舍终有得,诚如你先前与宣王妃所言,怎么选都会有遗憾。”
骆峋抚着她的背脊,放缓了声音。
“若你仍觉自己有错,不妨想想若你当初选择去淮安,途中又会经历什么。
你可能像顺利抵京那般顺利到达淮安,你可能保证这途中不会生变,你可知运道也会在那一路庇护你?”
不得不说,有些事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槛儿只顾设想当初换一个选择,却没想过换一个选择她可能会面临什么。
就算她当时知道了大姨家在何处,选择去淮安,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他们。
路上遇上任何事都有可能。
更甚者,她会比在宫里遭遇的一切更惨。
所以她现在的自省与假设从根本上便不合理,不成立,人生也没什么如果。
槛儿从太子怀里抬起头。
不久前跟大姨他们叙旧时,表哥说是海顺在几天前先找去了他们家。
槛儿便看着太子。
带着鼻音道:“表哥说他在鹿鸣宴上向您委婉提过我的名字,是不是就是您问我可还有其他亲人的那天?”
“嗯。”
骆峋应了一声。
从袖中掏出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
“我当时都没听出什么问题来,”槛儿吸了吸鼻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骆峋:“不想你白欢喜一场。”
“不会白欢喜。”
槛儿道。
“就算弄错了,可我知道殿下惦着我的事,在为我考虑,便不是白欢喜。”
说着,她又笑了一声。
“没想到会这么巧,阿奶他们居然在万寿节那晚到的京城,据说表哥能来京投考还是受了慎王爷提点。”
说着,槛儿忽然灵机一动。
之前大姨他们跟她说这事时,她一门心思听他们说话,没多想别的。
这会儿回过头来槛儿便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元隆帝派慎王去淮安这事儿。
上辈子没发生过。
虽说上辈子这时候槛儿没什么机会得知前朝的事,可一些大事后宅这边或多或少也能听到些风声。
像是后院的一些管事太监、嬷嬷。
或是奉命去内务府办事的宫人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便会将消息带回来。
小福子出去转一圈,就能带回一些零碎消息,而因着事关灾情和几个皇子。
所以槛儿对这件事印象不算浅,她能确定上辈子元隆帝没派慎王去淮安。
如此一来。
上辈子没有慎王的提点和当地提学御史签发学引,姜表哥没能上京投考,大姨一家应该也没来京城。
大姨不久前也说了,姜表哥从小倒霉,从小到大的考试没一场顺利的。
就只这次他考试没出岔子。
大姨说表哥在经慎王提点之前,他们其实已经打算搬去别的地方了。
毕竟当地没办法考试。
可前世朝中没有姜存简这么一个少年英才,甚至于其他地方也没有任何关于姜表哥是神童的传闻。
想来该是姜表哥的倒霉体质作祟。
槛儿不知道上辈子大姨一家在别处经历了什么,姜表哥的仕途最终又如何。
不过让她来看,这辈子元隆帝派慎王去淮安不出意外应该跟太子有关。
这个有关,则很大可能是因着太子在元隆帝那儿复宠了,元隆帝对于慎王几兄弟采取了别的平衡方式。
而上辈子这时候是没有这一茬的。
这大抵便是风起于青萍之末,牵一发而动全身。
槛儿上辈子后面没能找到大姨一家,种种因素中当也有此原因在内。
骆峋对慎王与姜存简之间的事未置一词,转而道:“明日可接老夫人入宫。”
槛儿:“这样会不会不好?阿奶与大姨不是命妇,而且此前外人都以为我家里没人了,突然冒出几个亲人……”
就怕会有人觉得是太子在为她造势,特意给她弄了几个假亲人出来。
槛儿前世谨慎惯了,难免考虑得多些。
“外人以为你无亲人,有何凭证?”
骆峋平静道。
槛儿微愕。
骆峋:“无人能证明你是孤女,甚至连你自己都未曾料到他们会来京。
寻亲、巧合,各地每日随时可能在发生,合情合理之事无需向谁证明。
你与二老及姜家的关系有迹可循,谁不信自会调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于孤无弊,你亦无需担忧。”
虽说两人现今亲密无间,但他日常言行仍惯是一张冷脸,语气也淡淡的。
听着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的事。
槛儿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一把抱紧他的颈子,“殿下,真的谢谢您。”
大姨他们在京城,姜表哥这次考试没倒霉,若他的状态一直这般持续下去,想来不日便会在京中名声大噪。
如此,她与大姨他们相认应是迟早的事。
可因着太子的上心,她才能早早见到阿爷阿奶,才不至于今生再添遗憾。
这声“谢”,槛儿自认当说。
骆峋感觉到颈侧有温凉的液体滴落,耳边不禁再度回荡起她委屈至极的哭声。
他没说话,只搂着她。
搂得很紧很紧。

太子这阵子一直在外奔波,人瞧着清减了一些,好在明后两日他休沐。
匆匆收拾完,上了榻槛儿没再同他聊什么,抓紧时间催着他一道就寝。
一夜无梦。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次日辰时过半,用过早膳,太子去了乾元殿。
临走前把袁宝留下了。
让槛儿有事就叫他去办。
在派人接阿奶与大姨进宫之前,槛儿先单独跟瑛姑姑说了昨晚的事。
瑛姑姑与槛儿的情分不必提,所以她对槛儿的过去也算是了若指掌。
一听槛儿的外祖父母还健在,且人在京城,昨晚已经与槛儿重逢了。
瑛姑姑先是惊愕,跟着红了眼,抓着槛儿的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最后也抱着槛儿哭了一场。
当然是喜极而泣。
一番动静被候在次间的寒酥、跳珠、喜雨跟银竹听了去,四女匆匆进来。
她们是槛儿的大宫女,事情当然也得让她们知道,于是瑛姑姑收到槛儿的眼神示意后便跟她们说了。
说宋家二老来京了,一会儿老夫人和姨奶奶会进宫,让大伙儿好生伺候。
寒酥几人诧异主子竟还有别的亲人,毕竟就她们所知,良娣主子是没娘家人的。
那丧天良的舅舅舅母不算娘家人!
槛儿言简意赅地把当年的误会错过什么的,给她们大致说了说。
不过关于姜存简受慎王提点的事就没说了,只道是大姨家的表哥碰巧因着当地不能考试来京城投考。
太子是怎么找到宋家人的也没说,总归让她们知道宋家人此时在京就行。
跳珠几人听得感慨唏嘘不已,也跟瑛姑姑一样喜极而泣,替槛儿高兴。
这份高兴不仅仅为她们主子有娘家人了,也因为主子的表哥是本届顺天府乡试的亚元,十七岁的亚元!
跳珠她们显然已经觉得姜表哥会试肯定能过,而且一定能取得个好名次。
最差也得是个进士出身吧。
虽说到时肯定是从最末做起,可进士出身入朝为官就是板上钉钉!
这么一来,总比娘家什么也没有好吧?
槛儿倒不怎么在意姜存简能带给她什么助力,毕竟现在说那些还太远。
再者前世她便没靠娘家。
不过跳珠她们为她着想,槛儿自是不至于好赖不分,只叮嘱她们现下暂不要对外提姜存简这事儿。
没得让人觉得在显摆,上不得台面,也容易给姜存简招来没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槛儿让袁宝安排接人进宫。
喜雨、银竹则将此事传达给小福子他们,顺带也敲打了下面的人一番。
只除了小福子小喜子,对其他人,喜雨几人就没细说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炸子桥胡同,宋家。
半夜从庄子上回来跟去时一样有马车送,一路过来的还有四个丫头。
都是十八九的年纪。
各个儿身条儿板板正正,样貌端正清秀,说话做事有章有程手脚麻利。
送他们回来的人说了,这四人是太子殿下安排来伺候老夫人和姨奶奶的。
宋芳禾活了一辈子粗手粗脚惯了,没被谁伺候过,也从没被这么叫过。
弄得她一个爽快惯了的人束手束脚的,都不知道咋跟几个丫头说话了。
不过她也知道槛儿现今的身份不一般。
他们作为槛儿的娘家人,当然不能在人前失了体面,丢了槛儿的脸。
所以宋芳禾回来后就张罗着给那四个丫头安排了住处,今儿一早她们要服侍她跟老太太洗漱穿衣啥的。
宋芳禾也厚着脸皮任人服侍了。
这会儿。
沈玉淑换了身深青底的素缎棉袄,衣裳是半夜回来时一道送过来的。
领口、袖口及衣襟处皆镶着浅灰茧绸滚边,滚边内侧用极细银线锁边。
外罩的石青色比甲前襟中心用银线绣着梅花,身上是卷草纹的暗纹,配上低髻上两支银鎏金缠枝莲簪。
打眼一瞧庄重慈和又不失威仪,跟那生就的富家老太太没啥差。
看得宋芳禾直个劲儿夸老娘有气质,把沈玉淑说得老脸都臊起来了。
宋芳禾也打扮了一番。
用她偷偷对丈夫说的话就是穿着这么好的衣裳鞋子,头上又是金银又是珍珠的,她都不知道咋走路了。
也不知出去了会不会被人抢。
听得姜劭卿又好笑又愧疚,暗暗自责没能让妻子过上好日子不提。
收拾罢,几个丫头先出去了。
宋继善来到老妻跟前,问:“你跟老大进宫,我不能陪你了,你能行吗?”
他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老妻心脉受损这些年多数时候脑子都不清明。
他想了好些法子也无济于事。
常言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日常能做的只有尽量保养好老妻的身子。
昨晚见到槛儿,老妻便变得与常人无异,可到底这么多年一直病着。
宋继善难免放心不下。
沈玉淑昨晚一认出槛儿,她就感觉堵在她心口的那口气一下子散了。
脑子也前所未有的灵光。
半夜回来,她高兴得睡不着。
抱着老伴儿又是哭又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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