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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谢观澜闻言,看了他一眼。
不远处,沈渝捧着托盘站在回廊里。
他考上了举人,父亲特别高兴,特意吩咐心儿为他仔细打扮一番,又给他预备了一盘昂贵的金银翡翠首饰,打发他来给闻星落报喜。
没想到,刚进园子,就听见了闻月引这番话。
他有些生气。
闻星落喜欢的人明明是他,她怎么可能转头喜欢谢观澜?
闻月引瞧见沈渝站在那里,立刻道:“我有证据,证明闻星落就是觊觎谢观澜!去年穆知秋弄了个赈灾拍卖会,大家可还记得沈渝在拍卖会上说闻星落喜欢他?其实闻星落喜欢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穿绯衣的样子!说到绯衣,大家有目共睹,平常穿绯衣最多的人,其实是谢观澜吧?!闻星落,她把沈渝当成了谢观澜的替代品!她心思肮脏、不知廉耻,她——”
“啪!”
卫姒不知何时出现的。
她护在闻星落面前,狠狠给了闻月引一巴掌。
闻月引被打懵了。
她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卫姒,声音颤抖得厉害,“娘?你……你为了闻星落,打我?”
卫姒冷声,“休要胡言乱语,诋毁宁宁!”
闻月引委屈极了。
她从小到大体弱多病,父兄根本舍不得碰她一根汗毛。
就连妹妹闻星落,也不过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奴婢!
她被全家人捧在手掌心,呵护备至!
可是,母亲竟然为了闻星落打她!
泪水大颗大颗滚落,她厉声哭嚎,“我诋毁她什么了我?!她敢做却不敢认吗?!母亲自己问问她,她每天傍晚在万松院外面等的人是谁!”
她猛地推开卫姒,伸手指着闻星落,哭得歇斯底里,“闻星落,你敢看着谢观澜的眼睛,问心无愧地说你不喜欢他吗?!你敢吗?!”
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闻星落。
那些目光复杂至极,有好奇,有不信,有担忧,也有轻贱和鄙夷。
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会吧?闻姑娘当真倾慕指挥使?!可是,可是他们是那种关系呀,这怎么能行呢?”
“我从前听说镇北王府的闻小姐最是知书达理,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藏着如此龌龊的心思,镇北王府家门不幸啊!”
“我要是她,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早该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
眼看闻星落成为众矢之的,谢拾安又心疼又焦躁不已。
他伸手把闻星落拉到自己跟前,“宁宁,你说句话啊!你赶紧澄清这件事,你就说你根本不喜欢大哥!”
“是啊宁宁,”谢靖急得恨不能直拍大腿,“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和大家说清楚呀,你告诉他们,我那长子是个混不吝的,你瞧不上他,更不会喜欢他!”
闻星落手脚冰凉,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眉眼凝着一层水雾,慢慢抬头,望向谢观澜。
青年渊亭山立金相玉质,是天底下少有的好颜色。
这个人,他曾数次救她于命悬一线。
曾在前世,默默注视她许多年。
曾带着她的骨骸,疾驰万里带她回家。
那些心跳的瞬间,那些悸动的长夜,那些胜过胭脂的脸红,那些天寒日暖苦囿于人伦纲常的煎熬……
闻星落,怎么可能不喜欢谢观澜?
她深深凝视青年沉黑的狭眸。
她试图说谎。
试图如父亲和四哥哥所愿那般,说她不喜欢谢观澜。
可是,纵然平日里伶牙俐齿舌灿莲花,此时此刻,她注视着谢观澜的眼睛,根本无法道出半个字的谎言。
她可以在任何事上说谎。
唯独情之一字,她不想说谎。
哪怕要背负骂名,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她也依旧无法做到凝视着谢观澜的眼睛,说她不喜欢他。
她缓缓垂下眼帘,笼在袖管里的双手攥紧成拳。
闻月引见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立刻得意地喊道:“我没说错吧?!闻星落就是觊觎谢观澜!她一个女儿家,简直是脸面尊严也不要了,人伦体统也不顾了——”
“并非她觊觎我。”
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闻月引的问责。
众人连忙望去。
谢观澜一步步走到闻星落身边。
他抬袖,将她坚定地护在了身后。
他面无表情,“并非她觊觎我,而是我谢观澜,对闻星落有不臣之心。”
满场哗然。
闻星落猛然仰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青年矜贵漂亮的侧脸。
谢观澜用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无比郑重,“是我见色起意,是我引诱她、蛊惑她,是我利用权势逼迫她喜欢我,是我寡廉鲜耻罔顾人伦,是我痴缠她、轻薄她!”
年轻的西南兵马都指挥使,以掷地有声的口吻,将自己钉死在耻辱的史册上。
而他护着闻星落的衣袖,始终不曾放下。
其实这件事,本就错在于他。
他早就明白了她的感情,不是吗?
他是年长者、是上位者,他故意不拆穿她,他纵容她的小心思,他享受她的倾慕和欢喜,他以她的情绪为食,这才致使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卑劣者是他,逾矩者同样是他。
该被世俗审判的人,也是他。
闻宁宁何其无辜!

谢观澜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夜风吹散了桂花的馥郁甜香,少女扬起的轻纱裙裾翻转飞扬,无声地拂拭过谢观澜悬在腰间的狭刀。
他眼底一片柔软。
他已经……
不想再说谎了。
闻星落忽然紧紧牵住他的衣袖。
她的身体轻微战栗,仰头时一双圆杏眼湿红如春日杏花,她张了张嘴,欲要澄清,却被青年按住肩膀。
他看着她,狭眸里藏着偏执。
似乎是在告诉她,这件事到此为止。
由他来承担一切,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男子,这个世道向来对男子更加宽容,等风头过去,满城上下左不过道一句谢指挥使年少风流。
而闻星落就不一样了。
他不想,也舍不得让闻星落置身于风口浪尖。
闻星落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忽然本能地想要投进青年的怀抱,可是理智却硬生生拉住了她的身体,就连谢观澜也察觉到她的意图,不动声色地将她摁在原地。
她不可以靠近他。
他要她永远纯洁干净,他要她永远不必背负骂名。
闻星落死死凝着面前的青年。
明明距离他那么近,却又遥远到无法亲近。
泪水扑簌簌地滚落面颊。
她无言而艰难地退后半步,如他所愿保持距离。
谢观澜冷眼睨向四周,“你们可看够热闹了?!”
宾客们吓了一跳,自知窥破了镇北王府的秘密,不敢再继续逗留,于是纷纷告辞离去。
直到宾客都走完了,谢拾安才结巴道:“你……你俩啥时候的事,我……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哩?”
这两人明明就很不对付呀。
整日和宁宁厮混的人明明是他,他家大哥究竟是啥时候惦记上宁宁的啊!
他又看了看四周。
除了他和父王眼神呆滞,祖母和二哥他们竟然都面色如常,甚至就连魏萤也毫不意外,仿佛他们早就知道这档子事了。
“不是?!”他拼命挠头,“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谢厌臣同情地摸摸他的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谢拾安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不远处的闻月引张着嘴,“怎……怎会如此?”
她和闻星落容貌相似,可是上辈子的谢观澜对她完全不屑一顾。
为什么这辈子他会如此偏疼闻星落?!
甚至说出喜欢她、痴缠她的话!
他身为堂堂西南兵马都指挥使,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被父兄憎恶嫌弃的姑娘?!
而她被闻家视若珍宝,她究竟哪里不如闻星落?!
她想不明白,闻如风三兄弟也没想明白。
就连徐渺渺,也面露茫然。
他们很清楚,闻星落的性情并不讨喜,在闻家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角落,身上似乎永远蒙着一层灰扑扑的黯淡色彩,似乎总是会被人忽视。
而谢观澜战功赫赫,又身份贵重。
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何会低头注视一个灰蒙蒙的小姑娘?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谢观澜冷冷发话,“来人,把闻月引等人撵出王府。闻如风污蔑朝廷命官收受贿赂,即刻收押监牢,听候问审。”
处理了吱哇乱叫的闻家兄妹,园子里便只剩镇北王府的人。
卫姒无言地握住闻星落的手,像是生怕她被王府的人指责伤害,悄无声息将她从谢观澜身边牵走。
闻星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低头盯着珍珠履,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祖母他们。
直到母女俩离开,谢靖才猛然黑了脸。
他恶狠狠盯了眼谢观澜,沉声道:“跟我来书房。”
谢观澜目送闻星落的身影消失在花径尽头,沉默地跟上了谢靖。
“祖母!”
谢拾安拽住老太妃的衣袖,撒泼道:“您和二哥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您快跟我讲讲,快跟我讲讲嘛!”
老太妃深深叹息,摇头不语。
谢拾安急死了,又赶忙凑到谢厌臣跟前,“二哥?!”
谢厌臣笑眯眯的,“具体是怎么开始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如今细想,想必去年蜀郡大雨连绵,他俩被单独困在孤村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互生情愫了?毕竟就只有那几天,是他俩单独相处的时间。”
谢拾安:“……”
他隐约记得从孤村回来之后,大哥和宁宁还是像从前那样相处。
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已经开始了!
他俩也太会演了!
他忧心忡忡地望了眼谢靖书房的方向,“二哥你还有心情笑,大哥恐怕要挨打了!”
谢靖的书房就在主院。
闻星落在卫姒的闺房里沐了个身,坐在铜镜前梳头时,听见窗外遥遥传来鞭子落在皮肉上的的闷响声。
她握着象牙梳的手忍不住收紧。
魏萤已经换了寝衣,正盘膝坐在竹榻上运功。
明明闭着眼睛,她却像是能感受到闻星落的焦躁不安,“表妹心疼了?”
闻星落盯着铜镜里发白的脸,并未回答。
“敢包揽全部责任,谢观澜倒也算个男人。”魏萤评价,“表妹,你若真将他招作郡马,我是支持你的。”
闻星落聆听着鞭子声,没心思和魏萤扯嘴皮子。
约莫抽了五十下,那鞭子声终于停了。
闻星落眼尾发红,察觉到唇边的湿润,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紧张到咬破了嘴唇。
魏萤望向她,“他对继妹生出不臣之心,谢靖不仅会打他,恐怕接下来还会罚他跪祠堂反省。我若是你,就趁着今夜月黑风高,去祠堂探望他。他一定会更加感动,从而对你死心塌地。”
“我现在去找他,只会让他陷入更大的麻烦里。”
“偷偷去啊。”
窗外忽然传来声音。
穿着夜行衣的谢拾安,鬼鬼祟祟地掀开支摘窗,“宁宁,我帮你避开护卫,去祠堂探望大哥!”
闻星落愣了愣。
苍白的脸颊上,继而浮现出一抹红。
她垂着杏眼,愧疚于毁掉谢观澜的声誉,声音微不可闻,“四哥哥不怪我吗?”

第223章 谢谢你,让大哥活的像个正常人
“什么怪不怪的,别磨唧了。人家都来接你了,你不赶紧走,等着姑母回来管束你吗?”
魏萤把提前预备好的药箱塞进闻星落怀里,撵人似的把她给撵了出去。
谢拾安最清楚王府里的各种幽径小路,他牵着闻星落的衣袖,领着她绕开巡逻的护卫,一路朝祠堂方向溜去。
月色清朗,桂影浮香。
路过池塘,闻星落看着两人在水面的倒影,忍不住止住步子。
她执拗地看着谢拾安,“四哥哥……”
她知道谢观澜是谢拾安从小到大最崇拜的长兄,是镇北王府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可是,因为她的存在,谢观澜的声誉蒙上了一层并不光彩的阴霾。
她没办法视若无睹,没办法消减心中的愧疚。
谢拾安转身看她。
小姑娘今夜出来得匆忙,外面只披着件月白缎面大袖,乌黑浓密的青丝用红绳简单地束着发尾,几绺碎发从额角垂落,衬得一张小脸格外苍白脆弱,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湿漉漉的,像是藏满了破碎的水光。
谢拾安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他让闻星落坐在太湖石上,自个儿在她跟前单膝蹲下。
少年仰起头,娓娓道:“你刚来王府的时候,比同龄姑娘都要瘦弱,站在那里的样子小心翼翼卑怯讨好,像只没人护着的小狗崽子。闻宁宁,你知不知道你如饥似渴读书的样子,很像是在奋力抢食吃?仿佛小时候被谁虐待过。
“那时候我不以为意,觉得你是在装模作样,假用功。后来亲眼看见闻家兄妹是如何对待你的,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宁宁从前真的没人喜欢。
“我以为,不被全家喜欢的人,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在身上。可是后来,宁宁不仅救了我,还会在我受伤时抱着我哭,还会带我去游园会赚零花钱。我就想,这么好的小姑娘,闻家兄妹却不喜欢,那一定是闻家兄妹的问题。”
闻星落看着面前的少年。
镇北王府的小公子,平日里最是嚣张跋扈张扬桀骜,堪称蓉城有名的二世祖,可是今夜,他的眉眼比月色更加温柔。
她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泪珠子似断线珍珠。
谢拾安抬袖给她擦眼泪,“我不觉得你和大哥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年轻人嘛,喜欢一个人不是很正常?比如我,我喜欢过的姑娘家可多了,像是城东的豆腐西施,像是城北卖包子的小寡妇,像是花满楼的香君姑娘,像是你表姐。
“而大哥呢,他和我不一样,他肩上担着比我更重的责任,平日里瞧着温和可亲,实则对谁都防备着,生怕王府里,又有谁如同当年的母妃,被贼人下毒害死。
“从小到大,大哥行走在刀刃上,他很孤单也很辛苦,别说喜欢小姑娘,就连同龄人的宴饮聚会他也很少去。
“我很心疼这样的大哥。
“宁宁,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大哥的生活不再那么枯燥乏味。
“谢谢你,让大哥活的像个正常人。”
他的指腹停顿在少女的脸颊上。
不知为何,少女的泪水越擦越多,顺着湿润的尖俏下巴滚落,打湿了少年的衣袖。
谢拾安无奈地挠了挠头,双掌合十地求饶道:“宁宁,求求你别哭啦!待会儿哭肿了眼睛,大哥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闻星落乖乖点头。
水洗后的杏眼乌润清澈,仿佛藏满了亮晶晶的星子。
她跟着谢拾安穿过假山。
少年提着灯笼,太湖石的暗道里,绿蕨的影子犹如鬼魅。
可是闻星落一点儿也不害怕。
她提着裙裾,跟着谢拾安的影子,悄声道:“四哥哥真好。”
“你才知道我好?”谢拾安没好气,“你和大哥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话说回来,我大哥到底哪一点吸引你呀?”
哪一点?
闻星落觉得谢观澜哪一点都很好。
可是这话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于是她害臊地支支吾吾。
谢拾安换了个问题,“你俩怎么开始的?一想到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那么久,我却一点苗头也没发现,我就刺挠得慌!快跟我说说,不然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们俩的事!”
闻星落小声道:“就……就那样啊……反正四哥哥是怎么喜欢上城东的豆腐西施、城北卖包子的小寡妇,我们就是怎么喜欢上的。”
这话是在打太极。
两人钻出假山,谢拾安打量着闻星落,轻哼一声。
他数落道:“我大哥是个腹黑的,宁宁你也学着他养出了一副八面玲珑的心肠!阖府上下,你们就欺负我和我爹两个老实人吧!”
“四哥哥别生气……”
闻星落被他说的脸红,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谢拾安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冲闻星落扮了个鬼脸,又拉着她往祠堂走。
谢靖在祠堂门口安排了几个护卫。
兄妹俩过来的时候,那几个护卫已经被谢厌臣放倒了。
谢厌臣笑吟吟站在灯笼底下,“宁宁。”
闻星落小小声,“二哥哥……”
她不知二哥哥是何时发现她和谢观澜的事的。
但他脸上同样没有责怪的神色。
“快进去吧,”谢厌臣为她推开祠堂厚重的大门,“我和四弟帮你们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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