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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不过,好在她命运的转折点即将开始了。
她按捺住妒意,骄傲地回答道:“妹妹有所不知,这附近就是云台山,山里隐居着一位大儒,人称何师,博古通今无所不知。大哥明年就要参加乡试,所以今日来拜他为师,请他传授学问。”
闻星落轻笑,“这些年前来拜师的书生多如过江之鲫,却都被何师拒之门外,他又怎么肯教大哥呢?”
“大哥惊才绝艳,何师见了必定喜欢。”闻月引斩钉截铁,“这有什么可疑惑的?”
前世,大哥不就拜了何师为师吗?
三哥被谢拾安抢走机缘,这是没办法的事。
二哥的生意被谢观澜的敕令搅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大哥总不能再出错了吧?
谢家又没人考功名,总不至于再抢走大哥的机缘吧?
闻月引信心满满,闻如风一定能拜师成功,考上探花郎!
闻家的好日子,现在才开始呢!
闻星落倚在扶栏后,幽幽道:“那就祝大哥得偿所愿了。”
她目送兄妹俩信心满满地踏上山路。
铺满青砖的山阶,一路通往云台山山巅。
前世她缠着何师,求他传授大哥学问,何师被她缠得不耐烦,指着蜿蜒不见尽头的山路说,“看见没有?云台山共有三千台阶,如果你能从山脚下一步一叩首,叩满一千个,我便出山教他一年。”
他故意这么说,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她心疼大哥没有一位好夫子做老师,怜惜大哥怀才不遇前程晦暗,于是她一步一叩首,傻傻地叩了三千台阶,才换来何师出山三年。
那时,何师看她的目光很复杂。
他说,她将来一定会后悔。
她擦着额头的血,疑惑地想,她怎么会后悔呢?
她和大哥拥有同样的姓氏,他们曾经在同一个母亲的肚子里待过,他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
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是兄妹、是至亲,是天生的同盟。
对彼此毫无保留,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后来……
蝉鸣声由远及近。
少女捏着团扇的指尖骤然用力。
闻家人背弃了与她的同盟。
包括父亲在内的一家人,都背弃了本该以血脉为纽带的同盟……
那一家子背叛者,不会再有谁肯为闻如风叩首三千了。
在西陵楼船用过午膳,张家小姐带来的弟弟妹妹哭着闹着要玩瞎子摸人的游戏。
闻星落等人为了哄小孩儿,便在楼船外面寻了一块草地陪他们玩。
闻星落运气不好,抽到了“瞎子”的角色。
赵家小姐用丝帛蒙在她的眼睛上,和其他人一哄而散躲在旁边,不时发出笑声或者说话声,引诱闻星落来摸他们。
闻星落置身黑暗,双手在空中摸索。
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她猛然撞上一个人。
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欢喜道:“我抓住你了!”
按照游戏规矩,还得报出这个人的名字,才能叫这个人顶替她当“瞎子”。
闻星落便试探着抬起手,去摸这个人的脸。
这人好高呀。
今天宴饮的小姐里面,有这么高的人吗?
指尖触碰到这个人的脸颊和鼻梁,又慢慢滑落到薄唇上。
这个人的唇形很漂亮,但触感温凉彻骨……
此刻,她面前的谢观澜负着手,正面无表情地垂眸看她。

她的手细嫩温软。
骤然按住谢观澜的喉结,他的尾椎骨迅速爬上一层奇异的酥麻感,令他想要握住少女的手,叫她不要再乱摸乱动。
他强忍住异样感,依旧耐心地看着她。
闻星落僵在原地。
面前这个人,是个男人。
她后知后觉,发现周围本该有的嬉笑声和说话声不知何时统统消失不见,只能听见山里的蝉鸣和鹧鸪声。
她一把掀开蒙在眼睛上的丝帛。
四目相对。
闻星落见鬼似的迅速后退。
她的脸颊浮出更深的嫣红血色,不敢直视眼前人,讷讷地福了一礼,“长兄……”
其他小姐聚集到她身边,讪讪地跟着行礼,“见过世子爷。”
虽然谢观澜比她们大不了几岁,也素有“温良谦恭”之名,但他毕竟在官场和沙场中浸淫良久,出身名门身居高位,在她们眼里,是比父兄还要威严的人物,即便为着那副好皮囊心生爱慕,可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依旧难免会有些紧张发怵。
闻星落大着胆子问道:“长兄为何会在这里?”
谢观澜把玩着一副手铐,“抓人。”
话音落地,他身后的黑甲护卫绕过这群小姐,径直闯进了西陵楼船。
“主子。”扶山搬来一把官帽椅,请谢观澜落座,又朝闻星落笑着解释道,“世子爷正在抓杜广弘安排在西南一带的心腹,这座西陵楼船的老板,就是他的心腹之一。这些年他和杜广弘狼狈为奸,暗地里帮他打听了不少消息。”
谢观澜稳稳落座,修长双腿随意伸展开。
穿透树枝的盛夏疏光照落在他身上,青年绯衣玉带身姿颀长,一侧面颊倒映出斑斓叶影,纤长细密的睫羽慵懒覆落,深邃秾丽金骨神容,叫在场的少女们挪不开眼。
赵家小姐悄悄牵了牵闻星落的衣袖,赞叹道:“你长兄真好看。”
闻星落望了一眼谢观澜的腰间。
他今日没有佩戴荷包,只戴着她上回送的平安符。
他随意拨弄鹅黄穗子,那穗子仿佛拂过少女的心湖,令她心里泛起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正发呆时,不远处传来闻如风气喘吁吁的声音,“星落!”
他和闻月引走到跟前,没料到谢观澜也在这里,连忙行了个大礼,“世子爷!”
谢观澜似笑非笑,“闻公子。”
闻如风见他肯搭理自己,不禁挺了挺腰杆,热络地寒暄道:“世子爷吃饭没有?要不在下请您在西陵楼船用一顿饭?上回端阳节的时候,继父还叫我与你们多亲近亲近,说大家都是兄弟!”
谢观澜声音清幽,“某还在执行公务,就不劳烦闻公子了。”
闻星落悄悄看着他。
他出身名门,无论面对谁都会保留三份体面,只是眉梢眼角却藏着薄凉疏离,叫人摸不清楚他的心。
也不知他杀杜太守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客客气气……
“那好吧!”闻如风不再勉强,随即热情地转向闻星落,“星落啊,你吃饭没有?要不大哥请你吃饭?”
闻星落似笑非笑。
她大哥突然献殷勤,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客气地温声回答道:“多谢大哥美意,可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啊……”闻如风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要不你今天先跟我们回闻家一趟?”
“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闻如风又轻咳了几声,“我和月引刚刚见到了何师,他正在山中采药。他说,除非我们愿意沿着山阶磕一千个头,他才肯传授我学问。磕一千个头,这不是故意折辱人嘛?我想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到底是不能随便磕头的,因此想请你代我磕头。”
四周静了一瞬。
赵小姐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对闻星落咬耳朵,“你大哥这里没事吧?”
要拜师的人是他,又不是闻星落。
天底下哪有代为磕头的道理!
难道将来面见天子,文武百官跪成一片,他闻如风却直愣愣站在那里,说已经雇了个人代他磕头,所以他不用跪吗?
简直荒谬!
闻星落忍俊不禁,拿团扇挡住半边脸,小声解释道:“他打小如此。”
赵小姐望向闻如风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同情,“原来打小就精神不正常啊……”
闻如风见闻星落只顾着和同伴嘀嘀咕咕,不禁皱起眉毛,抬高声音严肃喝问,“星落,你究竟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闻月引也道:“星落,大哥问你话呢。事关大哥前程,比什么都要紧,咱们全家人都该打起精神,劲往一处使,你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打马虎眼!”
“姐姐说得好听,那你为何不替大哥跪?”闻星落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团扇,“大哥平日里那么疼爱你,你稍微牺牲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闻月引虚弱地捧住心口,“我倒是想,只可惜我身娇体弱多愁多病,根本无能为力。要是我像妹妹这么健康,我定然义不容辞。”
“正是这个道理!”闻如风不悦甩袖,“你们也别争了,我做主,星落你现在就去跪台阶,倒也不是为了我的前程,就当是为你自己博一个孝敬兄长的美名吧!”

第81章 他家世子爷爱笑
闻星落笑出了声,“大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自古以来,天地君亲师皆可跪,这是忠,是孝,是义。就连市井里,那些学唱戏、学木工的三教九流之徒,都知道尊师为父,日日孝敬。既然大哥有心尊何师为先生,那么跪他又何妨呢?怎么就成了他故意折辱你?莫非大哥私心里,根本就瞧不起何师,因此不想跪他?”
闻如风慌忙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何师了?!”
闻星落又转向闻月引,“姐姐说,‘劲往一处使’,恕我直言,我只看见大哥推我出来做苦力,却没看见他自己付出了什么。自己的前程,自己都不想使力,又怎么能指望别人?”
闻月引硬着头皮反驳道:“话虽如此,可你和大哥终究是兄妹啊,血浓于水,你帮个小忙又能怎么样呢?小妹,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大哥了吗?为什么今天变的如此自私呢?”
“月引妹妹说得不错!”
一道爽利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望去,说话的少女穿着石榴裙,生得十分清秀。
赵家小姐好奇,“她是谁啊?”
闻星落平静道:“徐渺渺。”
“徐渺渺?莫非是蓉城最大的茶商——徐家的掌上明珠?我听说徐家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徐家二老几乎把她宠成了眼珠子。”
闻星落颔首。
上辈子,徐渺渺倾慕闻如风才貌双全,带着万贯家财嫁给了他。
后来闻如风高中探花,被京城权贵榜下捉婿,他喜不自胜,当即贬妻为妾,另娶高门贵女。
徐渺渺从正室沦为小妾,在京城里又无依无靠,不出三个月就抑郁而终,万贯家财尽数成了别人的嫁衣裳。
闻星落看着徐渺渺眼含情愫,一步步走向闻如风,便知道这辈子徐渺渺依旧动了心。
徐渺渺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闻如风,才目光凌厉地扫向闻星落,“长兄如父,正所谓‘父母命,不可违’,你大哥不过是叫你帮个小忙,你怎么就推三阻四?!我在旁边听了很久,闻星落,你自己都不忠不孝不义,怎么有脸指责你大哥?!”
闻星落道:“徐姑娘,山阶叩首,这并不是小忙。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连自己的前程都不想负责,反而把责任转嫁到自己妹妹的头上,他还能承担得起什么?”
她隐晦地提醒徐渺渺,闻如风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是徐渺渺根本听不懂她的暗示,只冷笑道:“闻星落,你可真是伶牙俐齿!你大哥亲自来云台山拜师,可见是很重视自己的前程,怎么就不负责任了?!倒是你,你自私自利、对长兄不敬,可见没有家教!要是放在徐家,早该拉出去挨鞭子了!”
闻星落面无表情。
这人自己要寻死路,谁能拦得住?
前世徐渺渺作为长嫂,与她关系泛泛,甚至还克扣过几次她院里的东西。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刚刚提醒那一次,已经是她仁至义尽。
她拉起赵家小姐的手,“咱们走。”
“慢着!”徐渺渺愤怒,“你大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着急走什么?!”
闻如风有了支持者,也来了精神,“星落,你也该担起妹妹的责任了!我做主,趁着现在还没天黑,你赶紧代我去给何师叩首,能叩几个就叩几个!将来我要是蟾宫折桂,你这当妹妹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闻星落厌烦透了这些人。
她讥讽,“做主、做主,大哥是闻家人,而我是镇北王府的人,你做我哪门子的主?能在我头上做主的人,还在那里坐着呢!”
纤细玉指,遥遥一指。
众人下意识望去。
谢观澜坐姿慵懒,侧颜昳丽,正百无聊赖地拨弄腰间穗子。
被众人盯着,他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真有意思。”
他说话向来不喜明言。
因此这四个字,也不知是在说闻星落有意思,还是在嘲讽闻如风。
闻如风大步上前,拱手道:“世子明鉴,闻星落虽然是你的继妹,但按照父亲的意思,我如今也算是你的继兄。可见闻星落与你的关系,与我和你的关系是一样的。闻星落今日敢不敬兄长,明日就敢不敬父母,实在是没有教养,有辱门楣!还请世子念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教教闻星落何为忠孝!”
“继兄?”谢观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闻如风弯起嘴角,暗暗挺了挺脊背,“这是父亲的意思。”
谢观澜又重复,“父亲?”
闻如风坚定道:“不错!我母亲嫁给了镇北王,我唤他一声父亲,他也是点了头的!”
谢观澜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眉眼舒展,绯衣玉带在夏日树荫里勾勒出矜贵秾艳,是真正的风流潇洒飒沓不羁。
闻如风见他笑,还以为他心情好,于是也跟着笑起来。
扶山安静地站在谢观澜身后,半垂下头,默默为他点了个蜡。
他家世子爷爱笑。
心情不错时会笑,杀人时也会笑。
显然现在的笑属于后者……
谢观澜忽然不笑了。
他冷冷道:“你也配?”
闻如风愣了愣,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什么?”
谢观澜眉骨下压,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恶意,“自称继兄,你也配?”
闻如风张了张嘴。
这个人刚刚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谢观澜捻着鹅黄穗子,嗓音低沉冷冽,“我父亲与天子同宗,从龙之功战绩赫赫,十三岁便被封为镇北王。外祖一家承袭公爵之位,书香名门百年清贵,母妃从出生起就受封郡主。闻公子何德何能,敢与某,称一声兄弟?”
谢观澜的政绩和军功实在耀耀夺目。
素日里又常是一副温良谦恭的姿态。
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拥有多么显赫高贵的出身。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恐怖的威压自他周身散开,闻如风的双肩犹如负重千斤。
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渐渐弯了脊梁软了膝盖,最后竟“扑通”一声,狼狈地跪倒在了谢观澜的面前。
他颤声,“世子爷恕罪!”

谢观澜没叫他起来,只漠然地瞥向西陵楼船。
黑甲护卫们正提着一个中年男人出来,将他狠狠丢在谢观澜面前,“大人,他便是西陵楼船的老板赖仲良!”
赖仲良匍匐跪地,恐惧乞求,“指挥使大人饶命!指挥使大人饶命啊!”
谢观澜声线温和,“这些年,赖老板借着酒楼之便,多次在官员聚会宴饮之际,借上菜上酒之名搜集政务军要,一桩桩一件件全派人传给了杜广弘,可真是煞费苦心。”
“小人不敢了!”赖仲良痛哭流涕两股战战,“求指挥使大人明鉴,都是杜太守逼小人这么干的啊!”
他膝行至谢观澜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袍裾。
谢观澜不动声色地拨开平安符,避免了他的触碰。
赖仲良苦苦哀求,“杜太守拿小人的妻儿老母威胁,因此小人不得不为他打听消息,但小人很有分寸,给他的消息都是拣无足轻重的给!小人也是情非得已啊!”
他没有说谎,杜广弘险些就杀了他的母亲。
那日得知杜广弘被谢观澜杀了,他恨不能放炮庆祝。
可他也确实干了错事。
他只希望能借着这番忏悔,打动谢观澜。
可就算他哭得两眼红肿,传说中那位“温良谦恭”的指挥使大人也依旧始终神情冷漠,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赖仲良心慌意乱,举目四望,突然看见了一道娇嫩清新的身影。
根据他搜集到的消息,这个少女乃是谢观澜的继妹。
瞧她发髻上簪着的那根金蝴蝶发簪,就是谢观澜命人在他表兄的珠宝铺子里打造的,除去昂贵的金料,光是请老师傅出山的手工费,就花了整整一千两纹银!
可见谢观澜对这位继妹实在是疼爱得紧。
赖仲良咽了咽口水,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突然膝行至闻星落面前。
他哀求道:“闻小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帮杜太守——呸!才帮杜广弘做事,要是有的选,我也想老老实实当个本分的生意人啊!求您替我在指挥使大人面前说两句好话吧?!往后您和您的朋友们来西陵楼船吃饭,我决不收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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