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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闻星落抓不到喜子,已经回到寝屋。
她把那盘瓜果放在窗台,看了眼窗外的莹白月色,依旧怀着一线期冀。
兴许明天早上起床时,喜子就在她的瓜果上结网了呢?
她的心情好了一点,去隔壁沐过身,换了一身松软的寝衣,一边用指尖梳拢散落的青丝,一边趿拉着软鞋朝床榻走去。
床褥已经铺好了。
她掀开锦被,正要坐上去,瞳珠猛然缩小如针尖。
杏粉色褥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喜子!
每一个都如同巴掌大,黑乎乎毛茸茸,随着锦被掀开,纷纷挥舞着触肢朝四面八方爬去!
闻星落看得分明,其中几只爬下拔步床,径直爬向她的脚!
她浑身一颤,强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尖叫出声,拖着发软的双膝迅速后退几步。
这些喜子的触肢很长,移动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就爬向了她的鞋面!
闻星落浑身发凉。
她是想要喜子,可是她只想要那种小小的、无害的喜子,她不想要这么大、多到在房间里到处乱爬的喜子啊!
这些密密麻麻的黑虫子,简直比义庄里的那些尸体还吓人!
她呜咽一声,正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只手忽然把她捞进了怀里。
青年的胸膛宽厚温暖。
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紧紧萦绕。
是谢观澜。
谢观澜用军靴碾死了距离闻星落最近的那只喜子,随意踢到旁边,“别怕。”
闻星落怔忪,仰头看他。
谢观澜垂眸,便瞧见少女小脸苍白,圆杏眼里润出了清澈水光。
他的一只手掌就贴在她的腰窝上,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衫,单薄清瘦的身体正在他怀里轻微战栗。
到底是姑娘家,素日里再大胆,私底下怕虫子也是有的。
谢观澜一手探进她的膝窝,将她打横抱起,避免她和地面直接接触。
他沉声,“谢厌臣。”
谢厌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眉间朱砂鲜红欲滴,他笑脸盈盈温柔似水,“听说妹妹在捉喜子,我就送了一筐过来,妹妹可欢喜?”
闻星落:“……”
她这副鬼样子,是欢喜的样子吗?
生怕直接说出来又会让谢厌臣伤心落泪,她硬着头皮,“谢谢二哥哥的喜子,我很喜——”
谢观澜打断她,“宁宁不喜欢。以后别送这些虫子。”
谢厌臣闻言,顿时有点失落。
半晌,他又试探,“那头发、指甲和尸体——”
“都不可以。”谢观澜斩钉截铁,“以后送她东西之前,先拿来给我过目。”
谢厌臣乖乖道:“那好吧。”
他吹了声口哨,房间里的喜子迅速爬回了他提着的竹筐里。
谢厌臣走后,谢观澜才道:“不喜欢就拒绝,没人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青年的声音藏着凶意。
闻星落垂着眼帘,“从前二哥哥送我头发编织的垫子,长兄明明要我谢谢他……”
那次谢厌臣绑架了闻家兄妹,拿他们的头发编成了垫子,送给她做生辰礼。
她不喜欢。
可谢观澜非要她谢谢谢厌臣。
谢观澜顿了顿,才道:“此一时,彼一时。”
闻星落注视他。
他的下颚线绷得很紧,狭眸总是晦暗如渊,叫她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她突然执着地问道:“那时如何,此时又如何?”
谢观澜忽然瞥向她。
他道:“闻宁宁,你在试探什么?”
四目相对。
他纤长细密的睫羽,在眼尾拉出锋利危险的阴翳,透过睫毛间隙的瞳光寒凉摄人,宛如出鞘的狭刀,仿佛能清晰地映照出少女彷徨隐秘的心事。
而她但凡答错一个字,便是万劫不复。
闻星落迅速收回视线。
她低声,“放我下来。”
谢观澜把她放在地上,她后退两步,低眉敛目,“今夜多谢长兄,但我现在要就寝了。”
她下了逐客令。
谢观澜才意识到她刚刚沐浴过。
他捻了捻指腹。
难怪刚才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少女肌肤不同寻常的潮热。
他熟悉的桃花香萦绕在鼻息间,像是从少女的寝衣上散发出来的,又像是她的发香。
在沉静的仲夏夜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香甜……
翠翠突然端着茶果从外面进来,“小姐,奴婢在井水里浸了西瓜,切开来冰冰凉凉的,可甜了——咦,世子爷怎么在这里?世子爷要吃西瓜吗?”
随着翠翠递给谢观澜一块西瓜,室内原本的危险气氛一扫而无。
谢观澜没接那块西瓜,扫了眼依旧小脸苍白的闻星落,话却是对翠翠说的,“夜里关好门窗,别叫虫子爬进来,吓到你家小姐。”
翠翠点点头,“奴婢晓得的。”
谢观澜走后,翠翠又递给闻星落一块西瓜,“小姐吃一块西瓜?”
闻星落将青丝梳拢到一侧,神色恹恹,“你吃吧。”
“这么好的西瓜,居然都不吃……”翠翠嘟囔,一口咬下西瓜尖尖,甜的眯起眼睛,“又甜又脆!奴婢就知道,每年乞巧节的西瓜都是最甜的!”
闻星落看着她。
在没有遇见谢观澜的时候,她也像翠翠这样无忧无虑,会因为吃到一块甜甜的西瓜而开心很久。
可是,她遇见了谢观澜。
她被他左右了情绪。
楹窗外,沧浪阁巍峨耸立,在黑夜里宛如一头凶悍蛰伏的巨兽。
闻星落又望向窗台上那盘瓜果。
依旧没有喜子来结网。
少女的眼瞳里闪过黯然。
今年的乞巧节,一点儿也不好玩。
七月流火。
王府里的石榴渐渐结了厚厚一层。
闻星落晨起梳妆时,翠翠八卦道:“听说徐家的那位小姐,在云台山上一步一叩首,硬生生叩了一千级台阶,终于请动山里那位隐居的大儒,亲自传授闻大公子学问!”
闻星落伸手去拿搁在妆奁上的那支金蝴蝶发簪。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簪尖,她脑海中掠过谢观澜的身影。
青年玉貌金颜,一颗心却比黄金还要经得住千锤百炼。
她收回手,转而拿起另一支点翠珐琅花钗,“徐渺渺爱慕大哥,肯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并不奇怪。徐家那边是什么态度?”
“咱们的人说,徐家二老很欣赏闻大公子,夸他才貌双全,再加上有何师传授学问,将来肯定能高中状元。”翠翠为闻星落系上一根碧绿丝绦,“两家有联姻的意思,现下闻家已经在准备聘礼了。”
主仆俩说着话,又有侍女进来道:“小姐,闻大公子来了!瞧着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求王妃,不过王妃不肯见他,他现在又去见太妃娘娘了!”
闻星落来到万松院,刚踏进垂花厅,就听见闻如风恭声道:“启禀祖母,徐家有意将掌上明珠嫁给我,我琢磨着徐小姐在家中千娇万宠,若是嫁到县衙,未免委屈了她。因此想求祖母做个主,容许我和徐小姐在镇北王府大婚。如此,我和她也能体面些。”

饶是闻星落深知闻如风的为人,也忍不住呆滞了片刻。
镇北王府肯放他进来,完全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他张口就要在王府举办婚礼,未免太高看他自己了。
有这样的亲大哥实在丢脸。
她正琢磨要不要等闻如风离开了再来,侍女恰巧挑开了帘子,“小姐来了?”
声音吸引了屋里的人。
闻星落只好踏进门槛,朝老太妃福了一礼,“祖母。”
老太妃显然厌烦极了闻如风。
她摇着闻星落亲手绣的大熊簪花团扇,“宁宁啊,祖母突然身体不适,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想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
闻星落上前为她揉了揉额角。
目光交汇间,少女已然领会了老人家的意思。
她瞥向闻如风,“我记得大哥属猴,年前慈云寺的主持说,祖母和属猴的人相克,以后大哥还是不要出现在祖母面前了吧,万一克到祖母,再有个什么好歹,大哥也不好交代。”
闻如风呆了呆。
眼见老太妃果然面露不适,他生怕老人有什么闪失,到时候赖在自己头上,只得讪讪告辞,不敢再提在镇北王府成亲的事。
他走后,老太妃冷哼一声,“本欲乱棍打出去,念及你母亲的脸面,到底是不好做得太绝。”
闻星落低垂眼帘。
她倒是觉得,其实母亲根本就不在意闻如风究竟是被请出去的还是被打出去的。
老太妃又道:“听说他今天去找你母亲,是想你母亲在王府为他操办婚事,再为他出一笔数目可观的聘礼,可你母亲不肯见他。也不知你大哥成亲当日,你母亲会不会回闻家。”
闻星落为老太妃添了些茶,“母亲不会再回闻家了。”
老太妃想起卫姒那副倾国倾城貌,忽然猜测道:“当初你母亲嫁给你父亲,恐怕是情非得已。生下几个孩子,只怕同样是情非得已。这种事,往年战乱过后最是频繁,我年轻的时候,就曾亲眼目睹过好几次。”
美貌是上天的恩赐。
可是当一个女人,空有美貌却没有任何倚仗时,这份天赐的容貌便是罪恶的导火索。
老人家忽然伸手触碰闻星落的脸颊。
少女完美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才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隐隐能看出未来的风华绝代。
老太妃凝视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从前总想把宁宁嫁给一个才貌双绝的男子,哪怕他的出身没那么高贵,但只要他肯待你好,肯娇娇地养着你,那便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今日我才发现……”
无权无势的男人,在乱世之中,是护不住美人的。
闻星落摸了摸自己的脸。
每日都要对镜梳妆,要说不知道自己生得美,那怎么可能呢?
只是,她不觉得美貌是所向披靡的利器。
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子,都会竞相追逐美人。
否则,那个人怎么从来不会为她动容?
她压下心头的一丝酸涩,闭上眼依偎在老人怀里,“我只要待在祖母身边,就满足了。”
老人家看着撒娇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
另一边。
闻如风离开镇北王府,走到对街的马车前。
闻青松从车厢里探出头,满怀期冀地问道:“怎么样?”
“母亲不肯见我,我连让她出聘礼和请她操办婚事的机会都没有!”闻如风焦急,“爹,咱们家出不起聘礼,这可如何是好?徐家会看轻我的!”
闻青松望向镇北王府的匾额,脸上掠过一抹怨恨。
闻如云也在车里,冷笑道:“亏她还是我们的母亲,却连孩子的婚事都不在意,真是枉为人母!既然她不在乎我们,当初又为何要把我们生下来?!依我看,咱们兄妹遗传到的都是父亲的忠厚良善,而闻星落却完美遗传了母亲的刻薄自私!难怪咱们和闻星落感情不睦!”
闻如风没吭声,脸上却满是赞同。
“爹,大哥,”闻如云压低声音,“我有一计,可以逼母亲出一大笔聘礼。甚至,逼她回闻家为大哥操办婚事!”
父子三人钻进马车,窃窃私语了很久,那辆马车才缓缓驶离镇北王府。
随着石榴压弯枝头,盛夏渐渐过去了。
闻星落坐在书斋给陈乐之写信的时候,谢拾安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宁宁,出事了!”
少女搁下毛笔,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蓉城的人都在骂你娘,说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子!”谢拾安喝了大一碗凉茶,“虽然以前也有人说,但那都是在私底下,现在不知道是谁编了一出戏,公然在梨园唱,动静闹得可大了!”
闻星落怔然。
谢拾安放下茶碗,担忧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娘整日不出门,总是心事重重很不开心的样子。要是她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骂她,肯定会更加难过。宁宁,你娘不会出事吧?”
闻星落沉默片刻,忽然提起裙裾,匆匆跑出书斋。
沿着回廊一路跑到母亲居住的东流院,侍女如同往日那般拦住了她,“小姐,王妃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见您。”
“放肆!”谢拾安追了过来,“你这奴婢怎么敢拦着小姐?!还不赶紧让开?!”
“你放肆!”
更加威严粗犷的声音忽然传来。
谢晋沉着脸从回廊尽头走过来,“谢拾安,老子给你脸了,叫你在姒姒的院子里大呼小叫耀武扬威?!”
谢拾安理直气壮,“爹,是宁宁想母亲了!”
谢靖伸手摸了摸闻星落的脑袋,软和了语气,“你母亲不舒服,实在没精力见你,要不宁宁改日再来?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跟爹爹说,爹爹给你买也是一样的。”
闻星落望向寝屋。
寝屋槅扇紧掩,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也看不见母亲。
母亲不想见她。
闻星落垂下头,朝谢靖福了一礼,默默离开了东流院。
谢拾安想去追,却被谢靖一把拎住后脖颈,要给他立规矩。
闻星落穿过园子的时候,听见隔墙有几个嬷嬷在交头接耳:
“唱的就是咱们王妃!说她仗着一张脸,抛夫弃子贪慕虚荣,拣着高枝儿飞!”
“呵,闻公子要娶徐小姐,咱们王妃都是当娘的人了,却不肯为他们操办婚事!你们说说,既然不想负责,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儿子呢?”
“我听护院说,今天有百姓在后门闹事,指名道姓骂咱们王妃呢!”
“……”
闻星落走到墙后,冷眼盯着她们,“有空在这里嚼舌根,不妨多干些活儿!”
几个嬷嬷心虚地咳嗽了几声,朝她福了一礼便作鸟兽散。
闻星落寒着脸,刚转过身,就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谢观澜。
他大约刚从官衙回来,腰扣蹀躞渊亭山立,绯色文武袖官袍垂落如流云。
他站在那里,把她刚刚发脾气的样子都看了去。

谢观澜冷冷道:“几日没见,连规矩都忘了吗?”
闻星落转过身,朝他敷衍地福了一礼,“阿兄万福。”
谢观澜的视线掠过她的发髻。
她簪了两朵雅致的海棠珠花,没戴他送的那支金簪。
指尖拨弄了一下佩戴在腰间的平安符,他按捺住戾气,“你母亲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闻星落盯着绣花鞋尖,“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顿了顿,像是深谙谢观澜万事不得牵扯到王府的原则,她又冷淡地补充道:“你也不用警告我什么,我行事自有分寸,我是不会叫这些谣言抹黑镇北王府的,你放心就是。”
谢观澜压下眼尾阴霾,掩饰了眸中冷意。
他这几天住在官衙,今日特意回府找她,是为了听她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吗?
他不过是想告诉她,如果她需要,只需她开口,那么他愿意出手帮她平息谣言。
可是看着面前倔强的少女,看着她髻边陌生的珠花,谢观澜的心底生出莫名的火气。
他终是什么也没说,寒着脸走了。
他走出很远,闻星落才抬眸望向他的背影。
细嫩的指尖,在袖管里无意识地搅在一起。
心脏漫开轻微的疼痛。
仿佛乞巧节那一夜的喜子悄无声息地爬进了她的胸腔,冲着她的心尖咬了一口。
另一边,东流院。
谢靖把谢拾安结结实实地训了一顿,才将他撵出去。
他踏进寝屋,“姒姒?”
屋子里摆放着冰瓮,丝丝凉意弥漫在珠帘翠幕间。
穿着梨花白齐胸襦裙的美人,安静地倚坐在楹窗下,她青丝慵懒半挽,侧脸疏冷娇美,笔尖在宣纸上落墨,渐渐勾勒出一幅春日山河图。
谢靖不懂书画,却觉得卫姒画的山河图真是好看,比谢观澜书房里收藏的那些还要好看。
他轻咳一声,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抿了抿鬓角乱发和胡须,又对着一侧铜镜正了正衣冠。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卫姒对面,“姒姒,刚刚宁宁来探望你了。”
卫姒不说话,依旧专注作画。
“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不过都是旁人嫉妒你,故意编出来的。”谢靖亲自剥起荔枝,“姒姒,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他细心地剔掉果核,将晶莹剔透的荔枝肉送到卫姒唇边。
掌西南三十万兵马的镇北王,南征北战戎马多年,此刻却满脸卑微讨好,“这是岭南快马加急送来的荔枝,叫什么……挂绿?对,挂绿!贵得很哩,偌大的蓉城,也只有你的东流院才有一盘。姒姒,你尝尝味道?”
卫姒搁下毛笔,抬眸看他,“你很烦。”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玉珠跌落在玉盘里的撞击声。
被这么骂了一句,谢靖不仅不伤心,反而厚着脸皮笑道:“姒姒,我只是想哄你开心。这么贵的荔枝,你好歹尝一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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