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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听到她这话的薛姈不由哑然失笑,点头答应。
今日的热闹,贵妃又有身孕,自然是要站在天子身边,薛姈也就果真依言站到了稍远的位置,拉着苏容华一起看烟火。
赵徽在人群找了她一圈,看到她竟远远站着,不由皱了下眉。
恰在此时,穿好了厚衣裳的两位皇子被带了过来。赵徽先抱了二皇子赵珹,德妃心中一喜,正要让儿子多说两句吉利话时,二皇子急着看烟花,竟从自己父皇怀中挣脱出来。
赵徽将他交给奶娘,又抱起了大皇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对他低于了两句。
片刻后,大皇子稚嫩的童声响起,叫着“宜婕妤”,还四处张望着找她。
薛姈只得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走了过去。
“既是珂儿喜欢,你就陪他一起看罢。”赵徽语气寻常,似是全然为了长子考虑。
薛姈没有多想,恭声应是。
为此王皇后特意腾出了些空隙,招手让她过去,没让她挤了贵妃的位置。
从始至终,大皇子都乖乖靠在自己父皇怀中,时不时歪着头跟薛姈说话,宛若一家三口似的。
这一幕落在薛妃眼中,格外刺目。
她从小就很有本事,抢走了自己的爹爹不提,还要抢走自己的夫君——
薛妃猝然低下头,不愿意多看一眼。
“皇上,妾身站得久了乏累,想先告假回去。”卫贵妃的声音忽然响起,赵徽侧过头去。
不知是因方才动了气,还是别的缘故,宴会开始时,卫贵妃感觉小腹在隐隐抽疼。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她不能再人前表露出来,只得暂时忍着。
出来后,她愈发觉得不舒服,甚至忘了计较薛姈“僭越”的站了过来。
“若不舒服,传太医来听云殿。”赵徽对子嗣看重,无论是贵妃还是位份低的宫妃,一视同仁的关心。
卫贵妃不愿让人看笑话,连忙道:“妾身并无不妥,只是如今月份浅,不得不谨慎。”
她自己对肚子里的孩子视若珍宝,自是慎重行事。赵徽颔首,准了她所请。
“皇上,妾身陪贵妃娘娘一起回去,还能有个照应。”张贵仪跟着站了出来,主动请缨。
她以前就投靠了贵妃,如今的行为倒也不奇怪。
薛姈离得近,所以看得真切,卫贵妃脸色果然有些不好,倒不单纯像是拈酸吃醋。
莫非贵妃这胎真的有问题?
后宫众人都暗暗留意着昭阳宫,这一夜却是平静。
因除夕夜请太医不吉利,卫贵妃让人去煎了碗安胎药喝了。
热乎乎的汤药虽苦涩,可喝完却感觉舒坦了不少,贵妃这才松了口气,沉沉睡去。
翌日,去给太后拜年请安,接受外命妇们拜见,折腾了这半日,肚子竟又有疼痛之感,贵妃在人前隐忍着,着实辛苦。
“你们两个先回去罢。”刘太后体贴的给了两个孕妇特权,不必陪着她。“顾好哀家的孙儿比什么都重要。”
卫贵妃撇了眼挺着肚子还行动自如的徐婕妤,眼底闪过艳羡,也扶着宫人的手起身。
等从寿康宫出来,薛姈吩咐了绮霞。
“派人留意些太医院的动静,哪位太医去昭阳宫出诊。”
绮霞答应着离开。
待回到昭阳宫后,卫贵妃躺在了半日,感觉好了不少。
午膳后,张贵仪过来探望。
“贵妃娘娘,您可好些了?”她在软榻边的绣墩坐下,关切的问道:“妾身家里送了两个止吐方子来,妾身已经给太医看过,适宜您用。”
卫贵妃未施脂粉,往日明艳的容颜,此时看着颇有些憔悴。
“你有心了,本宫这两日害喜已经好了些。”贵妃揉了揉额角,正要接着说时,忽地肚子又一阵抽疼。
这次的疼法比前两次都强烈,她捂着肚子,唇瓣隐隐发白。
纤云、荷香也看出了不对,纷纷围了过来。
张贵仪更是脱口而出。“快去请韩太医!”
荷香正要走,听闻不赞同地道:“为何不去请李太医,李太医岂不是经验更为老道?”
“若请了李太医,只怕会闹得满宫皆知,他还会看顾徐婕妤的胎,岂不是平白让人看热闹。”张贵仪稳了稳心神,解释道:“韩太医能进入太医院,自然也有他的本事。”
卫贵妃肚子疼得厉害,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听二人还在争论,她烦躁不已,觉得张贵仪说得有理,冷声道:“就去请韩太医!”
荷香哑了声,答应着往外跑了出去。
“怎会这么疼,呃——”卫贵妃额角渗出冷汗,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忍不住呻-吟出声。“什么、有什么出来了——”
纤云心头一惊,连忙掀开了被子。
只见卫贵妃杏色的绫裙已经鲜血染红。
张贵仪惊呼:“娘娘见红了——”
“娘娘别怕,只是一点。”纤云瞪了张贵仪一眼,她怕卫贵妃小产,却又不敢明说,只得一面拿帕子替她擦汗,一面柔声劝着。“娘娘,您且再忍忍,千万别用力。”
卫贵妃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哪怕她不想用力,还是感觉有一股暖流自下面涌出。
她用力攥住衣角,心中无比恐慌。
孩子,她的孩子——难道会保不住吗?
不多时,韩太医几乎是被小内侍带着飞奔赶到了昭阳宫。幸而午后清静,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多。
当韩太医气喘吁吁的提着药箱赶到时,卫贵妃几乎疼得昏了过去。
众人也顾不上避讳,直接拉到了榻前给贵妃诊脉。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韩太医满头大汗,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当他颤抖着手搭上卫贵妃的手腕时,不由浑身一颤。
那日的脉象已经没有了——
不对,这并不是小产。
韩太医仓皇起身,低头对纤云道:“请姑娘替娘娘检查下面。”
似是怕贵妃受不了,他叫着纤云来了外间,细讲该如何寻找。
时间一点点过去,纤云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对着韩太医摇了摇头,低语了两句。
韩太医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娘娘,这次也并不是见红,只是来了癸水——”
“您并未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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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贵妃愕然睁大了眼, 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本宫并未有孕?”少顷,她死死盯着韩太医,厉声质问:“本宫的喜脉就是你诊出来的, 如今你说本宫并未有孕!”
韩太医后背冷汗直流, 他才进太医院不久, 竟出了这样的差错。
面对贵妃的责问,他愈发慌了神,直接跪在地上。
“请娘娘恕罪!”韩太医也觉得奇怪,明明当时的脉象就是喜脉无异,怎地突然就变了。“是臣先前有疏漏——”
可没有就是没有,这件事压根瞒不了多久!
卫贵妃看着他跪下磕头的那一刻, 心已经冷了大半。
小腹依旧绞痛不止, 可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
她简直不敢想, 皇上知道真相后会是如何反应。
羞恼和愤怒双重情绪的刺激下, 卫贵妃抓起枕边的玉如意, 狠狠往地上掷去。
在场的宫人噤若寒蝉,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寝殿中似有一团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本该充满喜气的大年初一。
“娘娘息怒!”张贵仪从绣墩上起身, 蹲身捡起了玉如意, 轻轻放到了床边。“妾身有话想跟您说。”
卫贵妃盛怒之下, 冰冷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张贵仪心中亦是倏地一紧。
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她不能退缩。
“荷香, 带着韩太医去偏殿开方子喝茶,好生招待着。”张贵仪顶着压力,让自己尽量从容些。“纤云,去给娘娘准备更换的衣裳和被褥。”
卫贵妃眯了眯眸子, 强压下怒火,勉强点头。
张贵仪暗示的有理,在她决定好对策之前,韩太医一定不能放走。
“照着张贵仪的吩咐办。”卫贵妃冷冷吐出这几个字,屏退了众人。
“娘娘准备怎么办。”张贵仪待众人离开,开门见山的道。
卫贵妃眸中闪过痛苦和纠结,沉吟片刻,咬牙道:“还能如何,照实说,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
“若果真如此,妾身可太替您委屈了。”张贵仪轻叹一声,似是有些心疼。“哪怕皇上不说什么,王皇后和德妃只怕愈发得意起来,还有薛妃——”
“娘娘自入宫起就宠冠后宫,心里嫉妒娘娘的人不知凡几,巴不得等着看热闹。”
她这两句话都说到了卫贵妃的心坎中。
偏偏在年后发现了她没有怀胎,不止整个后宫知情,还有京中世家们,若这个乌龙被传开,她还不知要如何被人笑话!
卫贵妃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这又如何瞒,脉象是骗不了人的,待李太医回来,皇上定然会让他来诊脉——”卫贵妃心烦意乱,不想听这些扎心的话。
“娘娘,妾身曾听说先帝时有宫妃闹出过假孕,骗过了太医,一应脉案都正常。”张贵仪见时机成熟,主动献计。
卫贵妃眉头紧紧蹙起,眼神愈发冰冷。“你是要害本宫!那人被降位不提,后来被打入冷宫,投缳而亡。”
“娘娘,妾身并无此意!”张贵仪连忙跪在了地上,她神色诚恳道:“娘娘亦是知道,那位贪心不足,想瞒着众人借腹生子,这才暴露。”
“娘娘为了稳妥起见,是不能长久瞒下去。可娘娘您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不是现在。”
“去年后宫里好些宫妃位份的升降,或多或少都跟皇嗣有关。”
她话已至此,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卫贵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可以先假装怀孕,过些时日再“小产”。
若运筹得当,不仅能让皇上更疼惜她,或许还能为她除去这宫里不喜欢的人。
“妾身愚见,若污了娘娘耳朵,请您看在妾身一片忠心为您的情面上,饶过妾身!”张贵仪看准时机,假意含泪哭诉。
卫贵妃神色稍缓,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起来罢。”
这主意可行,听说有药能让人改变脉象,暂且能搪塞过一两个月。冬天穿得厚,她不显怀也不会被发现。
还有韩太医,自己先敲打一番,再让父亲和兄长想办法控制他的家人,才好忙着一起瞒住。
卫贵妃在心中盘算着,终于心口那团火越烧越旺。
“你先回去,本宫自有计较。”
张贵仪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哑着嗓子退了下去。
出了昭阳宫的大门,张贵仪长长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事情成了。
她终于不用日日担惊受怕。
离上暖轿还有段距离,张贵仪背了人,对身旁的大宫女低声道:“去告诉那一位,该我做的已经办妥。”
夏月含笑应下,也跟着心中一松。
与此同时,昭阳宫寝殿,卫贵妃强撑着让人换了衣裳,扶着纤云的手走到了偏殿。
韩太医正坐立难安的等着。
“韩太医,帮本宫准备一味药——”
凝汐阁。
薛姈从寿康宫回来后,迫不及待散了长发,换了家常的衣裳。
宫中礼仪繁多,过年比平时还辛苦,早上饿着肚子就出门了,午膳也用得极少,这会儿绣棠正给她端来了甜汤让她填填肚子,免得误了晚膳。
“主子,听说去昭阳宫的是韩太医,停留了许久才出来。”绮霞掀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张贵仪先出了门,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贵妃这胎应该没问题?”
这才是张贵仪该有的反应,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薛姈拿起汤匙,往口中送了勺甜汤,慢慢咽了下去。“留意些张贵仪身边人的动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绮霞答应着去安排,薛姈拿起手边的游记随手翻着。
屋里地龙烧地极好,没看几页她开始昏昏欲睡,忽然她手上一松,书掉到了地上,她也猛地醒了过来。
外面恰好响起通传声,是小安子。
“主子,奴才有急事要禀告!”
薛姈定了定神,她从软榻上直起身子,靠在绣棠帮她塞过来的引枕上,温声道:“进来罢。”
小安子急匆匆走了进来,他从荷包里掏出帕子,一层层展开后,捧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琉璃瓶子,递到薛姈面前。
“主子,奴才今日出门,偶然遇到了张贵仪身边的夏月,见她行动有点鬼祟,就悄悄跟了上去。”
“天色渐暗,奴才瞧见她去了莲池,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物件,往莲池里丢。”
“那时已经天黑,她听到‘噗通’水声就以为丢进去了,实则是砸到了岸边的石子,石子落了水。”
“待她走后,奴才就捡了回来。”
能让夏月特意去莲池丢的东西,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薛姈接了过来,却没急着看,反而望向了小安子的手指。
只见他手指已经冻得通红,又麻又疼,轻轻一碰就忍不住倒吸凉气。
“你说得轻巧,在地上翻找着不容易罢,又冷又有枯枝石子,让我看看划伤了吗?”薛姈关切的问道。“绣棠,再去些冻伤膏来。”
小安子一愣,以前在内务司干活比这辛苦百倍,冬天生了冻疮也只得忍耐,从没有人向主子一样关心他。
在凝汐阁,主子得宠性格又好,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不少赏钱,跟以前天壤之别。
他回过神来,眼圈有些发红。
“就怕奴才笨,找到的东西没用。”小安子有点难为情的道。
薛姈含笑肯定了他。“这就是我想要的。”
小安子松了口气,这才捧着她给的东西高高兴兴的离开。
“只怕奥秘就在这里头。”薛姈把药瓶递给了绣棠,平日里她粗通些药理,也爱好看些旁门左道的方子,以备不时之需。
幸而琉璃瓶的塞子很紧,仍有些粉末残存在里面。
绣棠小心翼翼地倒了出来,将粉末摊开在纸上,细细的捻开,又是闻气味,又是对着灯看。
过了片刻,她神色凝重的道:“主子,这是能令人产生假孕脉象的药。”
薛姈闻言神色一凛。
若是如此,曾经她的疑惑全部迎刃而解。
为何贵妃对自己有孕从不质疑,张贵仪却忐忑不安,原来是张贵仪再搞鬼,是她给贵妃下了药——
而纸里包不住火,或者说,张贵仪没想让火被包起来太久。
她停了药,贵妃发现不对,请了太医过去。
自昭阳宫请太医,到此刻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宫中却并无贵妃身子抱恙的消息传出,甚至皇上从福宁殿去了坤仪宫,显然没有被贵妃惊动。
只怕贵妃选择了继续隐瞒。
殊不知,这才真正落入了张贵仪的圈套,或者是她幕后之人的圈套。
若直接坦白,贵妃不会背负上欺君罪名;迈出这一步后,贵妃就是自己安排了假孕。
好生歹毒的计谋。
薛姈忽地感觉到不寒而栗。
“主子,这样要紧的物证,张贵仪怎会特意让人扔到外面?”绣棠不解的道。
“做贼心虚罢了。”薛姈已经想通其中关窍,解释道:“她跟舒妃同住一宫,只怕觉得自己随时都被舒妃的人看着,会被抓到把柄。”
绣棠遗憾的开口:“可惜了,这瓶子被丢了出去,没办法证明张贵仪做的事。”
到时候她完全可以抵赖掉。
“不妨事,这瓶子让咱们猜到了秘密的关键。”薛姈摆了摆手,轻声:“咱们心里事先有了防备,这就足够了。”
毕竟是小产还是来别的病症,太医们还是分得清。
这后宫之中,看来不会有平静的那一日了。
此后数日宫中风平浪静,皇上来过凝汐阁留宿两次,已是众人里恩宠最多的。
余下时候皇上还去看望过怀胎的两位宫妃,都只略坐坐就离开了。
“主子,听说韩太医在太医院还给卫贵妃开了补身的方子,类似小产的消息一个都无。”绮霞进来通禀,她也认同了主子的看法。
薛姈颔首,她心中有数,卫贵妃大约已经走上歧途。
她正思忖着,忽然帘外响起通传,“皇上驾到——”
薛姈连忙从软榻上下来,正要穿斗篷出门迎接时,一阵凉气扑面而来,是赵徽走了进来。
她笑盈盈的上前见礼。
“朕说过你不用出去接驾,在屋里等着朕就好。”赵徽任由她踮起脚来帮他解开斗篷,他喜欢看她在自己面前忙来忙去,像是寻常人家等待夫君归家的妻子。
薛姈柔声道:“您送了妾身好多件斗篷,还怕妾身冻着不成?”
她没往别处想,只当天子以为她东西少,特意一口气补了好些。
赵徽自然也不会点破,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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