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捕捉到他眼神的强弱变换,显然他只发现了办公室电脑的异动,其他并没觉察,既然如此,兴师问罪、居高临下得有点早!
退思抬手推他胸口,坚实有力到丝毫推不动,“放开我!”她反击的眼神,和他目光针锋相对,也是一簇凶光。
“找什么?”他并不被扰乱,执着要答案,把她伸来的手用力扣住,压到墙面上去,“在找什么?”她没了反击的空间,他贴到她耳边,再问。
气息和体温交错,呼吸起伏间碰撞在一起,有种渐生的煎熬、将要煮沸的难耐。她索性偏头迎着他目光,他唇须清晰到根根分明,“找一个傻子,看他的照片,他和女友相拥在伦敦的大雾里,戴着浅灰色围巾,他们穿着情侣款……”
她唇色鲜红滴血,一字一句描述照片里的细节,温柔低语,与剜心割肉同步。
剜谁的心?是她的,也是他的。一刀下去,毫不手软,谁也不放过的力度。
他呼吸只在这里骤停一刻,再回神时,换来她一双愤怒眼睛,同他刚刚的愤怒一样。满意了么!“让开!”她拿仅剩的一只手想推开他。
力量悬殊之至,被他整个身子上前来紧紧压住,偏不让开。他没法再控制自己,理智只会让他一次一次判断失误,离心爱的人越来越远。
这桩中岩想了许久的事,想要慢慢来的事,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的事,这时不必再等了。他倾身吻住她,不准她再说下去,含着她滚热唇瓣,辗转舔吮。他自己被梦寐以求和源源不断翻涌上来的欲望攫取住,不自觉松了钳制她的手。
她松脱出来的右手一把揪住他发烫耳垂,狠狠一记扯痛他,只让他皱了皱眉。
他定神和她灼灼目光相接,像猛兽背后被刺一箭,伤了点皮毛但激怒了雄心。他手臂一用力扣住她腰身,轻而易举把她腾空抱起,回身压上床,丝毫不留反应时间。她陷进被褥里,本能伸手想拉住什么,被他一手接住,顺势攥紧她两手压到枕上,他腾出右手解自己衣扣,志在必得。她动弹不得,愤恨交错间故意要问他:“你对肖潇也这样么?”
她偏要这时煞风景,她这份又爱又恨的介意和嫉妒心,他喜欢甚至有一点享受,重重覆上来,狠狠压制住她。“我只对你这样!”他郑重又低沉地说真心话,全身心投入给她,也同样要她的全部,用力含住她唇舌,让她透不过气,让她尝尝他不能呼吸的感觉;伸手到她背后拉开裙身拉链,把她从伪装和掩饰里解脱出来,要一个真实原本的她。
再没有阻隔,心胸相贴,他顺着她婉转脖颈吻下来,微微浮起的锁骨,玲珑肩头,每一处都让他想流连,可明明还有更好更美的地方,他更想要的,急不可耐又努力控制着。淹没在他的巨浪里,他何时松了手上力气,她只觉出胸口被他啃啮的细琐和难言的微痒,分不出神来,灯光白亮到刺眼。他好像要换到另一侧,轻轻抬起身,她心口一凉。
他被她身上柔光和起伏峰峦慑走了半幅魂魄,“关灯!”她抓着他肩头,开口要求。
他听了才回神,拒绝:“不关。”实在想看、爱看,特别他身下紧贴着她一对,像初夏刚结出的蜜桃,饱满的气鼓鼓,像她现在的表情。
她没等他,趁他卸了力,扬手扭身去,自己去关床头灯,被他重新捉回按在枕上,“再不听话……”他想说,就重头再来一次,可这次是他自己忍不住,身下气血翻腾到箭在弦上的地步,她一挣扎全乱了他方寸,上下顾全又上下失守,直到他索性沉腰硬生生压紧她,她才忽然收缩身体,弄得他猛地深吸了口气。
从未有过的感觉破门而入般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她手指扣进他肩头皮肉里,像他深陷在她皮肉里一样。随着他稍稍进退,酸胀由浅及深,她终于失神叫出来,喉头间压抑的一声,他听见了,没停,想一听再听。他几次之后找回节奏,调整位置低头吻她眼睛,听她渐促的呼吸声,感受她攀在他后颈的手臂,紧紧收拢。
被她湿漉漉的柔软温腻包裹着,他伸长手臂关掉了床头灯。
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翻天覆地的不同。退思心里确认又找不到原因,是传说中的快活么?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也许只有跟很爱的人才能达到的,她惶惑着猜测。“抱紧!”他不准她分心,眼神能看进她心里,正是最要紧的时刻。
她手上摸到他后背泛起的细密汗意。
他终于放缓下来,也许是那一刻的感受太消耗精力,退思觉出一点后脑里的微痛。
他一停,她身上感觉还没退尽,仍搂着他,无尽依恋的真情,带着扩散开空洞的眼神。
中岩全忘了今天为何在这儿,只满心满意喜欢被她依偎着,伸手去轻轻摩挲她光洁后背。
房里安静,能听得到彼此心跳声,更显沉沉。她慢慢匀停下来的呼吸,留在他胸口。一场抵力相争后的融合安宁。
“我得,开灯!”他手指伸进她发丝,揉了揉。开灯的同时拿了纸巾过来,清理完他习惯去洗澡。
她嗯了一声,闷闷的嗓音。他想,是累着了,所以没让她起身,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他撑着手臂亲了亲她脸颊,“我来,你别动。”
第63章
本来只开了一盏朦胧的立灯,光线昏黄柔和,中岩扫了一眼纸巾,觉出一点什么,愣了愣,心里升起疑惑,欠身开了更亮的床头阅读灯,一阵白光,纸上血色更明显,他神色变了。
“思思!”
“嗯?”因为灯光恍眼,她一只手捂着眼睛。
“你来例假了么?”他边问,边在心里反思,刚刚虽然情绪上来,但脱她衣服时还是留心的。
“没有啊!”
“那怎么……”他拿开她眼睛上的手,呈给她看,低声问她:“你,不是第一次?”这点他知道,只是确认。
退思被他扶着起身,看到也说不清,“不是。也不是例假,我例假刚过去一周,日子一向很准,不会突然来……”
排除了可能性,他马上进一步反思自己,“刚刚,有没有被我弄疼哪里?特别是,下面。”
他眼神里紧张的光。
退思摇摇头,其实只有手腕被他抓的泛红一圈。
毫无感觉,是更不好的情况,二婶儿是妇产科医生,他因此知道的常识比旁人多。中岩坐着考虑了片刻,伸手把她按回床上,“躺好,别乱动,我们得去一趟医院。”
“医院?”她被他不由分说压进被子里,还有点懵,再三感受了一下身体,“真的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看他匆忙套上衣服,又走过来。
“躺着别动,先穿这个,方便等会儿检查。”他拿了套自己的睡衣过来,帮她穿。
“不用了吧,我觉得挺好,没有哪里疼……”
“事后出血是很不好的情况,可大可小,万一有什么问题,要检查了才知道。”
从没听过上完床立刻去医院做检查的,怎么跟医生说呢,退思犹豫不定的眼神。
他没迟疑,快速帮她扣好衣扣。
“真的去么?”
他瞪她一眼,俯身把她抱起来,反问她:“健康不重要么?身体不比你那点儿难为情要紧。”
“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走。”
“别乱动!”
他一边开车一边戴着耳机和人打电话,“我带个朋友来检查身体……嗯,出血了,不是月经,她周期一直稳定。不是,不是的,这我知道。”里面问了什么,他转头飞快看了退思一眼,“对,是我,我可能,可能动作上有点儿……问了,她说没有哪里感觉痛。我们现在在路上,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是你认识的医生?”退思靠在放倒的座椅了,关心地问。
怕她觉得熟人更加不好意思,他含糊点点头,没说是自家二婶儿。“我帮你陈述过病情了,你去了就直接安排检查,不用有负担。”他安慰说。
退思点点头,还是没觉出什么来,是不是他太小题大做了。
常规的妇科检查,可能是晚上值班时间的原因,没什么人,只她一个。女医生面容圆润,身材微丰,很和蔼的语气,眼睛里充满了耐心:“我会问一点性生活方面的问题,有些私密,为的是判断现在的情况,希望你不要有隐瞒。”
退思点点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起来特别简单,几句话而已。关于首次性行为的情况、性伴侣数量、频率等,再有就是这次的情况,不过女医生问的不多,因为她接着还问了另一位当事人。
中岩最后坐在外面等。
“不用担心,你很健康,这次只是阴道瓣破裂导致的很轻微的出血。”医生解释给她听,“你想问什么是阴道瓣破裂吧,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处女膜损伤。”
退思听懂了,又完全糊涂了,“可我,不是第一次。”
医生点头,“所以这方面的常识还真需要科普,不是有过第一次就一定阴道瓣破裂的,你刚刚描述的首次性行为出血很可能是月经经血,不是破裂导致,”她边说,边拿了个平板电脑出来,演示图片,“你看,因为阴道瓣位置、柔韧性、形状不同,差异很大,不是人们普遍认知的那样。加上,如果当时的性伴侣的性器官有一些问题,就会出现即使有过性生活,但阴道瓣没有完全破裂的情况。”
她这最后一句,说的隐晦很多。
含蓄到,退思听完认真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一点深意。
女医生接着叮嘱了一些今后要注意事项,退思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耐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好医生,她起身时,向她笑笑道谢。
医生也笑了,示意她先坐下,“我去跟外面等候的那位交代几句,你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奥。”是他认识的医生,退思点点头。
中岩看见二婶儿走出来,自己紧张地上前拉住她手臂。
“现在知道紧张了?”彭丽故意不笑,板着脸吓唬他,“不管怎么样,动作粗暴都是不应该的,明白么?”
他点头,知错,“她怎么样?是什么问题?要紧么?”
彭丽拉他坐下,先给吃定心丸,“没有问题,她很健康,你好好庆幸一下!”看他眼中着紧神色退去,她才接着详细讲给侄子听,“.…..就是这么回事儿,另外她自述的情况属于个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中岩听着,心里迅速拆解了一遍二婶儿的专业术语,眼底闪过一点狡黠的光,追问:“所以是说,她那些前男友们不行,一直到这次才破裂出血!”
“哎,这么下结论很武断,不能这样想。首先纠正你,没有“们”,别胡说;”彭医生一向严谨,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随意推论,“其实,关于“行不行”,也有很多指征,器官大小、长度、硬度、时间,得另说,况且这是别人的事,你少置喙!”
二婶一板一眼教训他,在专业上不容混淆。
中岩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他嬉笑得意的眼神一下子没藏住,“奥,我知道了。”
彭丽朝他脸上看看,伸手戳他脑门一记,“你是不是诈我呢!坏小子!”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他乐开了,笑容还没褪尽,他想起心里埋了许久的一个疑问,再三想想,还是没问出口。
彭丽瞪他一眼,兀自往诊室去,“我给你把人领出来,你注意管好你的嘴,别胡说。”
“嗯,我一定。”他笔挺站着,信誓旦旦。
一定……一定要说点什么!
退思从诊室通道走出来,中岩马上上前把她牵在手里,转头和医生道别:“多谢,二婶儿。”
退思惊觉抬眸盯着他。
他一脸坦然,拉着她的手下楼。
“是你的谁?”她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医生了,低声追问。
“我二婶儿,放心,她很专业,有职业操守。”他故意这么说,先把二婶儿摘干净。
退思瞪圆了眼睛,明晃晃地照着他。
他上车时,特地殷勤地欠身来帮她绑安全带,听见她不客气语调,“我可以,不用。”
他爱听,不介意,看到她脸上泛红一团。
车子开在夜色里,她沉默着,他急不可待要开口。
“你哪儿找的这么个没用的前男友!”他开着车,终于忍无可忍地要说。
她听着,冷着脸,这点上理亏,不答。
“从里到外都没用的人,你找来干嘛!又不行、花花肠子还多,这种人渣极品都让你收走了,真是……”他不知为何,越说越气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的,我从没跟你说过!”退思一冷静,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他语塞片刻,绕过去不提,“这种品性差又没用的男人,你是怎么忍受他的,一点儿辨别力都没有!”
“我只是运气不好,不是判断力有问题!”她成功被他打了岔,为自己申辩起来。
“不只运气不好,你常识也有问题!”他毫不客气地评价。
“是啊,谁都像你,常识和经验都丰富!”她抱起了手臂,换个主题对战。
“你说什么!”他马上生气,怎么能这么过河拆桥,明明床上你也感觉很好,现在反咬一口。
“说什么你知道!”她说到这儿,不往下说了。
她真是老天派来克他的,倒是往下说呀,不说怎么争辩出谁对谁错!“你不要自己有缺失,就见不得别人好!”他咽不下这口气,接着引战。
“你好就行了,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缺失,我挺好的!”她不肯输。
“别不承认!你找的那个绣花针,怎么可能觉得好!”他越说越起劲,又绕回来。
把退思听得,忍无可忍,抬手给他手臂上一拳,结实的硬块肌肉,撼动不了分毫。
他乐得,笑起来,能激怒她,他实在太满意了。“哎哎,别乱动,我开车呢!”他一脸掩饰不住的开心。
“我要回家,我不去华悦!”她打不过他,气得咬牙切齿,决绝道。
她一这么说,他取笑的幸灾乐祸劲儿立刻没了,“这么晚了,先回我那儿。”
“这么晚了,我要回自己那儿!”她强调。
“衣服还在我那儿,你身上穿的还是我的呢!”
“现在脱了给你!”她不是说笑的,抬手解衣扣。
“哎!”他腾出一只手去按住她领口阻止,停的位置刚刚好在她胸口上,他顺便感受了一会儿温度。
“拿开!”她怒目瞪他。
车子开进地库,他收回手,嘟囔:“不都是为你好……”
“你说什么!”她听见了。
“没、没说什么!”他摇头,老实很多。
退思一路走在前面,越走越快,他跟在她身后,内心还是称意的感觉。
她停在房间门口,退开等他开门,他抬眸认真看她,不想让她走,刚温存亲热过,余温还在他身体里,所以说:“我叫酒店送夜宵上来,你想吃什么?”
“想吃天上的龙!”她说,还没气完。
“好!”他点头,开门进去,顺口叮嘱:“去洗澡,洗完正好出来吃龙!”
退思瞪他一眼。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临近午夜,中岩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城市灯光正在渐次熄灭,他心里的灯光,正渐次升起。
退思也在从头到脚的热水里发着呆,突然走到这一步,她仰着头,认真地扪心自问,是一颗贪心,贪恋心爱的人,有种觉得对不起他又想补偿他的矛盾心情。原来坏人坏事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特别糟糕的是,坏人当到一半又想当好人!可转念再想,这样也好,某种程度上算是化险为夷,于大计有益。
事已至此!她甩甩头,吹干了湿发出来,看到夜宵已经送来。
“喏,来吃,你的龙肉。”他坐着已经开始吃,可能消耗太大,确实饿了,推一碗炖盅到她面前。
“真的么?”她在他身边坐下来,揭开盖子看看,热腾腾的香气。
“真的啊!尝尝!”他笃定眼神,看她挨着自己,脸上不由地浮起笑意。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退思拿勺子搅了搅,认不出来,但汤头很鲜美,好喝的。
深夜的静谧,人心最脆弱的时候。饭菜香和温暖的人,她知道他在看她,看看吧,美好的时刻转瞬即逝,要珍惜。她在心里说,劝人劝己。
快凌晨两点,他们才关了灯上床。想起不久前,退思在这里住过,那时他很自觉地睡在客厅沙发上。
她这么想着,身旁中岩忽然侧身过来,半个身子压上来,她马上伸手推他,“不行,医生说今晚不行!”
他伸长的一只手臂越过她,去拿另一侧床头柜上他的手表,订的闹钟要取消掉。被她紧张眼睛逗笑了,索性故意撑起手臂悬空在她身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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