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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宴(菌落PCR)


是她以及她的父辈,给了秦家军荣光,与他们生死与共,他不敢想象,一军主帅被朝廷派往别国和亲,对方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他们会多么的不满,愤慨都是轻的,不起兵造反就是秦家军对朝廷的忠诚了!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能如段征这样保持清醒的少之又少,甚至在段征话音落下的时候,闫曜梁就已经变了脸色,他最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说秦家的功勋,也听不得什么秦家军对秦家忠心不二的话。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殿内的气氛顷刻间到了冰点,大家都摒住了呼吸,不敢再说话。
但是段征一心劝诫,哪里顾得上这么多,饶是闫曜梁明显动怒,他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西南王叛乱尚未平息,东南的局势也一触即发,若是再激起苍北的民愤,那朝廷就真的腹背受敌了,保不齐到时候北越乘火打劫,内忧外患,实在是万万不可啊!”
段征可谓说得苦口婆心,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装睡的人叫不醒,他这些话落在了闫曜梁耳朵里,就已经演变成了他对皇权的挑衅,他在指意自己的决策。
这是断断不能忍的!
“那爱卿觉得该如何?”闫曜梁这几个字,可以说是咬着后槽牙蹦出来的。
聪明人都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说了,应该顺着皇上的意思,可是段征宛如看不见听不明白似的,此时此刻倔得跟头驴,被闫曜梁一问,张嘴就来:“微臣以为,应该拒绝穆察的提议,按咱们原计划进行,派敬安公主前往北越和亲,且微臣还认为,北越此番目的不纯,应当让秦杳赶回苍北,一来预防敌军出尔反尔,二来,也给北越一些震慑!”
段征几日的话,完全就是在眼曜梁的那根弦上蹦跶,他这话一出,就连高迁都忍不住倒吸了咬一口冷气,短时间内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殿内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静,但随后,只听一声怒吼,闫曜梁的暴怒就响彻了整个养心殿,“放肆!”
“皇上息怒。”皇上动怒,大家纷纷跪下,高喊着皇上息怒。
可是闫曜梁此时已经收不回自己的怒火,他盯着段征,吼道:“朕的偌大的江山,千千万万的子民,难道只能依靠一个秦家吗?我东堰国人才辈出,区区一个秦杳算什么东西?”
“秦家仗着军功屡屡无视朕,蒙蔽百姓,笼络人心,这样的人,朕是断断不能留!”
这是闫曜梁第一次明确的表示对秦家的不喜,话到这个份上,秦杳和亲的事情,几乎是已经板上钉钉了。
“朕有百万雄师,西南王不过反贼宵小,何以为惧?即便是四面楚歌,朕也有能力力挽狂澜!”
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有待取证,但是纸上谈兵的本事肯定是无人能及的,对于皇上的不听劝,段征倍感无力,心中止不住的叹气,一边替秦杳可惜,一边对皇上失望。
如今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登基,一心做一个盛世明君的皇上了。
“还请皇上三思。”这是段征对皇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他这话一出,闫曜梁已经彻底容不下他了,眸子一冷,道:“段爱卿正值壮年,内心却胆小如鼠,畏首畏尾,朕今后,如何能将国事放心交予爱卿,朕看,爱卿还是再出去历练几年吧。”
当天傍晚,段征见罪于皇上,被贬锡州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说回御书房,段征被皇上毫不留情的踢出了朝廷,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唏嘘,方才还跟段征持一样观点的大臣们,此时已不敢站出来,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边为段征不值,一边替自己担心。
没有了段征这样的异声,接下来的讨论就和谐了很多,闫曜梁的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高迁很能迎合皇上的心思,等场面逐渐平息之后,他立马站了出来,给皇上提供了方才端正那些问题的解决办法。
“皇上,秦家现在虽然是秦杳当家,但是秦家尚且不止他一人,老将军唯一的儿子秦暮停尚在,且据微臣所知,秦杳非常在乎这个哥哥,秦家军也服秦暮停的管教,秦杳回京这段时间,秦家军的一切事务,都是秦暮停拿主意的,或许,咱们可以在他身上想法子。”
“秦暮停......?”闫曜梁微眯起了眼睛,思忖片刻之后,嘴角逐渐浮上笑意。
“宰相深得朕心!”
宝安十九年,注定了不会太平,这一年的最后一日,大雪倾城,马车行驶在路上,都要留下深深的痕迹,只是即便这样,汴京城内的年味儿依旧浓厚,往日的那些闲谈,在这年的最后一天成为了过去式,大家并不遗憾,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偌大的汴京城里,笑料和故事是永远推陈出新的。
瑞雪兆丰年,宝安十九年就这样惊心动魄的过去了,大家辞旧迎新,终于迎来了新春。
这是秦杳在王府的第一个新年,冯伯说不能因为别的事情就耽搁了,得好好过,所以今日的广平王府不可谓不喜庆,这阵仗虽不能跟她和温照凛大婚的时候相比,但也是这几年王府最热闹最喜庆的新年了!
温照凛不在,但新年还是要过,团圆饭桌上,人还是不少,祝伯夷,影二,影六,许久未露面的常承周和劳姜,冯伯,加上秦杳和小团子,一桌子人正好。
秦杳做主,也给每个下人都赏了一桌酒菜,不仅如此,还恩准了两日的休息,让他们回家探亲。
不过王府伺候的丫鬟多半都是买回来或者孤儿,有亲人的寥寥无几。
年夜饭之后,秦杳带着小团子出门看灯会,小孩子的新年是最快乐的,看什么都新奇,见了什么都走不动路,一会儿要吃糖人,一会儿要猜灯谜,一会儿还要放花灯,甚至还想点一盏孔明灯,为了满足小团子这些要求,可把秦杳给折腾坏了。
最好还是强拉着小团子回府的,否则不知道玩儿到什么时候呢。
夜里闹得晚,但开年这一天,秦杳还是早早就起床了,小团子昨晚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睡,她没法,只能抱了他跟自己睡,此刻人正在一旁睡得正香。
秦杳知道这些日子小团子总是半夜惊醒,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所以她才没有拒绝他的要求,现在也没有打扰他,起身给他裹好被子,又装了两个手炉放进被子里,这才安心的起床。
她洗漱完用完早膳,冯伯已经领着下人们在院子门口给她拜年了,平日里不觉得,这猛地聚在一起,才发现王府伺候的下人竟然也是有这么多。
“祝王妃新年安康。”大概是提前练过的,这说话的声音都整齐得很。
秦杳听着心里高兴,抬手让他们起身,随后道:“今年是本妃在王府的第一个新年,大家这一年的辛苦本妃都看在眼里,诸位做得非常好,希望今后大家也可以为王府尽心尽力,只要各位愿意追随,本妃绝不会亏待你们。”
王府不差钱,秦杳说完就赏了每人二两银子。
“奴才谢王妃赏赐!”
秦杳笑着摇头,道:“好了,都下去吧,今日王府不需要人伺候,你们也过节去吧。”
“谢王妃!”
等下人们离开,秦杳才重新进屋,小团子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穿衣服,是一件红色的袄子,特地做给今日穿的,见到秦杳进来,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娘亲,娘亲,新年大吉!”衣服还只穿了一半,见到秦杳进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她身上扑。
由于太着急,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幸好秦杳眼疾手快地的接住了他,“小心点,年初一就摔跤,来年一年都要摔跤的。”
“嘿嘿嘿——”小团子挂在秦杳身上,高兴地直晃脚,“娘亲会接住我的不是吗?”
“你呀......”秦杳单手搂着小团子的屁股,另一只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娘亲给你穿衣服,然后去用早膳,再给你发压岁钱好不好?”
“娘亲给的压岁钱多吗?”小团子鼓着眼睛问。
“很多哦。”
想去年秦杳也还在收压岁钱,哥哥把她当小孩,每年都要给压岁钱,她若是不收他还要生气的。
饭桌上,秦杳看着小团子用早膳,时不时给他夹菜,又给他剥鸡蛋,伺候得非常到位,“柚柚,你想去别的地方玩吗?”
“别的地方?”小团子闻言,把头从碗里抬起来,不解得看着秦杳,“别的地方是哪里?娘亲跟我一起去吗?”
“嗯,娘亲跟你一起,那个地方很远很远,可能要走很久很久呢?”
“只要跟娘亲在一起,柚柚哪里都愿意去。”
“真好。”秦杳笑着摸了摸小团子的头,心里很是宽慰。
“娘亲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小团子心思细腻,看着自家娘亲有些好奇。
不过秦杳只是摇摇头,道:“没事,快把鸡蛋吃了,然后娘亲带你去要压岁钱,保管你是你们书院今年最有银子的小朋友!”
“好!”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冯伯,冯伯今日带在身上的碎银子,全给了小团子。
然后就是祝伯夷了,不过祝伯夷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不仅给了小团子压岁钱,还给了两个,甚至还给了秦杳,不过不是他给的,他只是个中间人。
“王爷让我转交给王妃的,大的这份是给您的,小的是给柚柚的。”
告别了祝伯夷,跟着遭殃的就是影二和影六两人,两人的新年津贴直接没了大半,当然两人也不是差钱的主儿。
小团子捧着满手的压岁钱,高兴的不行,秦杳也给他按着,跟他一起开心,而闫曜梁的新年‘赐福’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上谕,广平王妃秦杳,替朕戍守边关,居功至伟,朕感念其功劳,特准长兄回京探望,钦此。”
“王妃好福气,此刻宫里的太医和使者已经够在路上了,王妃不日便能和兄长团聚了。”

第60章 主仆二人
苍北今年早早就入了冬,现如今已经冷得不象话了,官道都已经因为大雪被封了好几遭了。
不过百姓并未因此抱怨什么,甚至还积极的抢修那些被大雪破坏的道路,原因无他,因为今年冬天的苍北,是这几年以来,最平静的一年。
以往苍北一进入冬季,老百姓不仅自己的日子难熬,还要应对敌军时不时的骚扰,北越地域居北,粮草一到了冬日里头的紧缺,所以他们只能骚扰抢夺苍北的百姓,所以一到了冬日,苍北的百姓就苦不堪言。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北越使臣进京,皇上要外嫁敬安公主和亲,意味着今后都不必打仗了,他们终于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了!
因为高兴,连带着苍北今年的年味儿似乎也浓厚了不少,虽然互市没有完全开通,但是已经有大量商户入驻苍北,老百姓的日子相比于往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以后终于不用打仗了,真好啊!”
“可不是,皇上终于想起咱们这块地方了,肯嫁公主来保咱们这一方太平,说明皇上还是念着咱们的呀。”
“还是要感谢将军,肯定是将军在皇上面前说话了,咱们才有这和平日子。”
“嗯!将军虽然人不在苍北,但还是时时刻刻念着咱们的。”
“......”
这样的对话,自从和亲的旨意传来之后,几乎随处可以听见,苍北的老百姓,无比感谢皇帝陛下,免了他们的战乱之苦。
也说尽了秦杳的好话,将今日的和平都归功于秦杳回京。
此时的苍北百姓,沉浸在短暂的太平之中,根本不知道这平静之下,掩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四十万秦家军,无时不刻不是全员戒备的状态,一刻也不敢松懈。
同样神经紧绷的,还有秦暮停。
秦暮停身体孱弱到了极致,今年的病情来势汹汹,自入冬之后,一天里大半的时辰内都是昏迷不醒的,剩下的时间,全都用在了苍北的军务上。
夏日里养起来的身子,现在又整个垮了下去,而且愈发有朝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
年初一这天晚上,秦暮停再一次咳倒在案桌上,写满军务的纸上,喷洒的全是鲜血,秦暮停脸色惨白,双手因为失力不受控制的颤抖。
康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主子这个模样,扔了手里的药就跑到了秦暮停面前,“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来人啊!叫大夫!叫大夫!”
秦暮停意识尚且清楚,瞧见康满焦急的模样,摆着手笑道:“我没事,歇一会就好了。”
对于自家主子的话,康满都已经听出茧子了,这半年以来,自己听过最多的话,不是‘没事我很好’就是‘歇一会就好了’。
自家主子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安慰人的话!
秦暮停行动不便,康满不听他的话,推着轮椅就把他带去了床边,然后不容反驳的将秦暮停抱到了床上去。
他一言不发的给秦暮停擦拭嘴角的血渍,整个人脸色难看的不行,严肃到秦暮停都有些无奈。
“康满,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不碍事的。”秦暮停被强行躺在床上,颇为无奈的看着康满道。
但是康满根本不听,只是自顾自的照顾他,一会儿擦脸一会儿盖被子,根本不理会秦暮停。
“康满,你——”
“主子。”秦暮停还想劝两句,但大概是他准备劝人的表情太明显了,康满一瞧就知道,随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秦暮停道:“主子,康满十岁就跟在您身边,如今已经十五年了,您教我读书,教我写字,一身功夫也是您手把手教的,我视您为最亲的兄长,您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您在我面前折腾自己,把自己折腾去世吗?”
康满是气急了,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吸着鼻子不敢看秦暮停,但是嘴里的话却不停:“您让我不准把您的病情告诉小姐,说您自己有分寸,可是现在......”
“您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小姐离开之前明明有做安排,军营的那些人都知道该怎么做,根本不需要您操心,可是您呢?”
“若不是身体实在扛不住昏倒了,恨不得在那案桌上生了根儿!”他好几次半夜把累昏倒的人抱回床上,他真怕哪天自己没看住,一觉醒来......
“上次小姐写信回来,您还偷偷去了老爷夫人的院子,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您准备在那坐一晚上!”
“主子,康满求您,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遇上这么个主子,康满既无奈又心疼!
康满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跟在秦暮停身边十几年,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说是主仆,相处之间其实更像兄弟,他总是做的比说的多,鲜少说这样的话,以至于秦暮停从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口才。
看着康满强忍着没有爆发的表情,秦暮停抿嘴笑了笑,有些惨淡,但是眼睛里很是欣慰,“这么能说,以前你三棍子打不出响,我还愁你以后娶媳妇儿呢 ,看来现在不用愁了。”
面对秦暮停的调侃康满没有出声,只是别过头没看他。
看他别扭的样子,秦暮停笑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只是想替阿杳多做一点事,她这些年辛苦极了,现在好不容易能轻松一些,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她提心吊胆。”
“汴京城已经很危险了,她要防着皇帝和北越的暗枪,肯定不易,苍北的事,就不要让她操心了。”
“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
“奴才前几日已经给汴京去了信,想来不出三日就会到小姐手里,主子您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秦暮停的话没说话,康满就给他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他跪在秦暮停床边,背挺得直楞,丝毫不畏惧自家主子。
秦暮停闻言,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他看着康满,眸子里带着诧异,“你说什么?”
“您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大夫都给您下最后通牒了您还不知悔改,五日前我就给小姐去了信,就算主子您怪我自作主张,把我逐出将军府我也不后悔!”
“你——”秦暮停顿时语塞,康满倔强又委屈的表情,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逐出将军府?
这小子竟然敢拿这个威胁他!
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你真敢以为我不敢罚你?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阿杳在汴京——”
“不知道!”康满倔驴上身,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红着眼睛倔强的跟秦暮停对视,“我只知道要保住您的命!不能让您没了!”
“你——”秦暮停自诩能言善道,虽不是三寸不烂之舌,但轻易也难不倒他,可是今晚,面对康满,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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