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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宴(菌落PCR)

《京都宴》菌落PCR
宝安十六年,苍北敌寇作乱,镇北将军府秦家率二十万精兵作战,与敌寇作战周旋数月,终在天水大败敌军。
然天水一役,将军府亦损失惨重,秦家家主战死沙场,副将无一生还,秦家三个小辈两死一重伤,出谋划策的后院,同样遭敌人血洗……
朝廷感念将军府满门忠烈,破例许秦杳以一届女儿之身镇守苍北九州三十六城以续父辈荣光,另指婚广平王温照凛……
一个是苍北桀骜不驯的孤鸟,一个是京城筹谋算计的离兽
他们的结合,是人为,是天意,是算计,也是生机。
谁人能料到,上位者不怀好意的一场戏,却就此断送了自己的江山,更没人料到,两人携手,既是江湖的灾难,也是皇家的噩梦。

第1章 他乡埋忠骨
今日的苍北军营,再次迎来了特殊的客人,此人依旧来自遥远的京都,顶着火热的太阳,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双手高举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苍北大营。
这是短短一年时间,从京城来的第三道圣旨了。
“将军府秦杳接旨!”
军帐内,秦杳执笔的手一顿,眉眼微动,沉思片刻便起身,率帐内一众手下出帐接旨。
“臣将军府秦杳接旨。”秦杳身着铠甲,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膝前,一手执握腰间的佩剑,微微颔首,等待着传旨太监宣旨。
太监高昂着头颅,透过圣旨与手指的缝隙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杳,眸子里的不屑一闪而过,却是大度的没有计较秦杳的无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骁远将军薨逝以来,朕夙夜忧叹,恐负将军生前嘱托,未能为幼女秦杳择一良婿,将军不能九泉含笑。然幸得上天垂怜,闻广平王温照凛品学兼优,为治国之能臣,观之已久,朕心甚慰,于骁远将军之女堪为良配,朕特将汝许配广平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于两月后中秋佳节完婚。钦此!”
“秦将军接旨吧!”
秦杳面不改色,举起双手接旨,该来的总得来,“臣接旨,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似乎是很满意秦杳的脸色,笑着将圣旨放在了秦杳的手心,接着说道:“宫里已经着手开始准备将军和广平王的婚事,皇上命老奴转告将军,大婚在即,还请将军即刻随老奴回京,以免错过了良辰吉日。”
“什么!即刻回京?”说话的是跪在秦杳身后的副将,秦杳心腹之一裴腾,此刻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当即就按捺不住了。
闻声,太监微微侧头,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裴腾,道:“怎么?裴副将有异议?”
“我——”
“裴腾!”秦杳面色微怒,侧身呵斥道:“规矩忘了吗?目中无人,口无遮拦,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
裴腾自知失言,但却仍旧心生不服,只不过多年的军旅生涯,他知道命令与服从,他拿起手边的兵器,豁然站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扬武扬威的太监,冷哼一声,低骂了一声‘阉狗!’,这才消失在了军帐内。
秦杳站起来,将圣旨放在了案桌上,同站在旁边的几个手下说道:“今日且先商议至此,你们先回去,等本将军思量妥当,再寻诸位商讨。”
几个副将齐齐抱拳点头,“是,属下明白。”说完便手握兵器离开了营账,跟裴腾一样,临走之时,几人同样不善的剜了太监一眼。
“秦将军真是御下有方,咱家可是代表的皇上!”
“军营莽夫,冯公公何必动怒。”秦杳莞尔,头也不抬的收拾着案桌上的东西,不外乎是一些军务和兵书,虽然不是机密也不是都非常重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动怒——”
秦杳打断了冯公公的话,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将军要去收拾回京的行李,就不陪公公闲话家常了,路上咱们有的是时间,公公请自便。”
说完,不等太监作出反应,秦杳已经消失在了营账内,一并带走的,还有桌上的全部东西,只留下一卷明晃晃的圣旨与冯公公作伴。
冯太监自是气得不轻,他虽不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大太监,但是也是宫里响当当的人物,谁人不给他冯进几分薄面?
也只有在这鸟不拉屎的苍北,这些人才敢这般放肆!
冯进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且等回京都复命,他定然要好好在皇上面前说道说道!
冯进一边愤懑着,一边在营账内东看看西瞧瞧,不过巴掌大的地方,硬是让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连桌子板凳下边都没有放过。
“收拾得真干净!”冯进站在案桌前自言自语,语气里不免有些失望!
还想发现点儿什么回去讨个赏赐什么的……
只是冯进即便在宫里摸爬滚打数年,既谨慎又小心,却终究不是习武之人,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传到了秦杳耳朵里。
“不用管他,随他折腾。”秦杳坐在病床边一边搅和着手里的药,一边说道。
“是,将军。”
“你呀,何必这般小心,他一个太监,能发现得了什么?”半躺在床上的男子摇头笑道,手里的兵书也不看了,转头看着自己这个妹妹。
秦杳将手里温凉的药递给床上的男人,这般炎热的天,男人的手却凉得吓人,只是她已经习以为常,小心的替他掖好被角,说道:“哥哥这话就错了,一个太监兴许发现不了什么,但难保他背后的人不会发现,还是小心些好。”
男人点点头,旋即将手里的药一饮而尽,太监的问题仿佛就如这一碗药下肚一般,两人不再提及。
只是太监问题事小,让两人愁眉不展的,还是当下皇上赐婚的问题。
“此行回京你可有打算?”男人放下药碗,不安的问道。
秦杳将手里的蜜饯递给他,轻轻的摇摇头,“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皇上会这样急,眼下军中虽无要紧之事,但是此行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就怕……”
秦杳没有再说下去,两人都明白,这一年他们活得艰难,如履薄冰,这才得了今天这局面,只是他们也知道,这风平浪静之下,隐藏着什么隐患。
“不过哥哥放心,入冬之前,我肯定是会赶回来的,只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怕是要让哥哥费心了。”
“说什么傻话呢。”
兄妹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必多言,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且他们二人一母双生,更是有别人没有的默契,三年前的天水一战,秦家三代十几口人,就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二人,秦杳一母同胞的哥哥秦暮停被人从死人堆里救回来,从此患上恶疾,身体孱弱,昏睡足足半年才堪堪醒来,这夏日里精神头尚且不足,一到冬日更是整日昏睡,如同废人一般。
不得已,秦杳只能以一介女儿之身肩负起家族责任,坐上秦家家主之位,执掌苍北四十万镇北军,与关外虎视眈眈的北越国斗智斗勇。
三年来,殚精竭虑,才终于是稳住了局面,为镇北兵和秦家,博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皇上将你指婚广平王,我瞧着这事不简单,三年前父亲进京述职我侍从左右,在接待宴匆匆见过这广平王,也听了很多关于广平王的消息,此人面相极佳,表面若不惊风,吊儿郎当,看似一纨绔子弟,但是父亲却对他赞赏有加,我暗中着人打听过,但是却什么都挖不出来,着实奇怪。”
广平王温照凛?
闻言秦杳倒是心生了几分好奇,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这广平王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秦暮停摇摇头,不敢断定,眼里闪过担忧,提醒到:“当时只是觉得这人不简单,但没想到会有今日这般交际,便没有多查,此人是不是表里不一,还得你查了才知道。”
他倒是希望自己这个妹夫就是个普通人,他家已经够乱了,若是再来一个不省心的,他日会是个什么光景难说。
“总之你此行切要万分小心,凡事以保重自己为重,不可鲁莽,京都复杂,不可掉以轻心!”
秦杳点点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皇上催得急,明日怕是就要动身,今晚我就不过来了,军中还有些事务要交代,另外还要做些安排以备不时之需,哥哥有事就唤下人。”
“知道,我是你哥,这些事情还需要你来操心吗?”秦暮停哭笑不得,他也是这一年才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竟是如此的唠叨,“你且去做你的事情,不必顾及我。”
从秦暮停的营账内出来正值晌午,可是秦杳没有用饭的心思,说没有被那道圣旨影响是假的,赐婚?
若真是真心赐婚也就罢了,就怕那位还不甘心,等他回京之后还有别的心思!
这一年她执掌秦家,暗中查到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敢同哥哥摆明了说的,她自己担着,想着,算计着,不敢谋求什么,尽可能的表自己的衷心,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他们呢?
秦家主仆一百多条命,镇北军十几万忠魂还叫不醒他们吗!?
烈阳高照,可是秦杳却心生寒凉,宛如掉进了千年冰窖,冷得瑟瑟发抖!
“来人!”
身旁的小厮走近,“将军!”
“备马。”
她驾马离开了军营,一路狂奔,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戈连山山顶,远处那边空地,便是天水一战的战场,埋了秦家和镇北十几万忠骨的地方。

第2章 虎跳崖留宿
翌日一早,秦杳便从军营出发,没有惊动军营的士兵,只有手底下的几个心腹在城门口送她。
俞关城被遥遥的甩在身后,秦杳快马打头,不曾回头看一眼,她一直都是决绝的,从不拖泥带水。
倒是冯进进马车之前,回头看了好几次俞关城,那眼神,绝对谈不上留恋,反倒是讽刺和不屑。
“冯公公还是快些请吧,待会追不上将军,晚上冯公公可就有得难受了。”跟在冯进身后的裴腾好言说道。
此时的冯进自然是还不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捻着秀气的兰花指放在耳侧,嫌弃的看了一眼骑马的裴腾,冷哼道:“秦将军还能飞了不成?算个什么东西!”
裴腾也不跟他生气,反倒是咧嘴一笑,接着好言道:“将军自然是不能飞的,只是下边的人怕是没有告诉冯公公,咱们此行回京不走官道,将军有要事要办,这一路若是没有将军带路,属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把公公给弄丢了或者碰见个什么山匪的,您说是吧?”
“咱们苍北这种蛮荒之地,公公该是不知道,这土匪窝子可多了,那些土匪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个外地人,猛地一瞧见公公这贵气的模样,指不定激动成什么样呢,到时候上百人将咱们围了,属下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可不一定顾得上公公呢!”
裴腾的话听着就浮夸,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瞎鬼扯,可是恰巧这冯公公还真就是个不长脑子的,裴腾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出了一声冷汗。
可是冯进毕竟还是代表着皇上,不管怎么害怕,还是要顾些颜面的,他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底气不足的反驳道:“咱家代表的可是皇上,岂是那等宵小能肖想的?”
“是,时辰也不早了,快些启程吧,莫要耽误了回京的日子!”
说完冯进一头就扎进了马车里,将马车的窗户和门关得严丝合缝,外边看不到一丁点里面的情况。
只不过裴腾眼尖,没有错过冯进进马车前脚下的颤抖,还有脖颈处的汗水。
看着冯进故作镇定的样子,裴腾好笑,低声骂了一句‘阉狗’,这点胆量,军营里随便抓只耗子都比他胆子大!
苍北荒凉,又常年征战,百姓走的走散的散,少有留下来不愿离开家乡的,要么依旧跟老天爷抢饭吃,要么占山为匪抱团取暖,因此偌大的苍北地界,人烟甚是稀少,秦杳一行人整整走了半日,路上都没有碰到一个人。
裴腾没有跟冯进瞎说,她此行的确是不准备走官道,而是走的一条专门的货道,这是苍北战乱封闭下的产物。
苍北一旦陷入战乱,为了不让百姓过多的流入别的城池造成混乱恐慌,也为了防止疾病传播和各地野心势力借机煽动百姓,官道往往会被封锁,但是苍北的老百姓为了活命,硬是在苍北经年累月的战乱之中,开辟出了一条四通八达的路。
后来有些见不得光,不被官府允许私自运输的东西,往往就会通过这些道被运输到苍北,散播在苍北的各个地方,私盐便是这样被送进来的。
“将军,晌午了。”裴腾驾马跟在秦杳身侧提醒道。
秦杳抬头看了看毒辣的烈阳,神色淡漠,随即点点头,“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出门在外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吃食都没那么讲究,就着水和干粮,就是一顿饭。
秦杳和裴腾坐,还有几个随行的心腹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商量着。
“将军,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估摸着明天傍晚就能到达虎跳崖,咱们的人已经提前——”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你敢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本公公?我看你是活腻了!”冯进尖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正在说话的裴腾。
众人循声看过去,冯进正指着面前给他送吃食的士兵破口大骂,脚边是被他扔在地上的干粮和水囊。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你也不看看本公公是什么身份!”
不是人吃的东西?
围在一起的几人看向自己手里的薄饼,又瞅瞅脚边的水囊,一时间只觉得冯进这个阉狗甚是不知好歹。
这些干粮,已经算是军中上等的食物了,只有在停战休养期间才能吃上这些白面做的吃食。
“哼!这阉狗真是不知好歹,将军,让属下去给他个教训!”坐在秦杳左手边的常承周愤愤的说道。
秦杳摇摇头,淡定的将最后一口干粮塞进了嘴里,旋即说道:“不必,既然冯公公吃不惯苍北的吃食,那就不要浪费粮食了,吩咐下去,日后的一日三餐,就不必给冯公公准备了。”
她可不会惯着冯进的坏毛病,没这规矩,她每天一睁眼都是数不清的事情,哪里有精力去管冯进吃得好不好。
常承周一琢磨,将军说得有道理,冯进就是没被饿过,饿他个三天五顿的,屎都是香的!
“是,属下明白了!”
“接着说。”秦杳抬抬手,示意裴腾接着说下去。
只是不远处冯进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尖锐,裴腾没说两句就又被打断,接连被打断了好几次,冯进还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还在揪着士兵强调自己的身份。
秦杳实在是忍无可忍,眸子里寒光一闪,抬手就是一把飞刀。
“铮!”飞刀不偏不倚,正巧钉在了冯进身后的树上,离冯进的脑袋,不过半指的距离。
“冯公公若是觉得自己生了张巧嘴,本将军不介意允许冯公公给大家助兴!”
冯进在飞刀扎进树的一瞬间腿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他不会看错,那一瞬间秦杳眼里是起了杀意的。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什么话都没敢说,连滚带爬的就上了马车。
“将军好功夫!”
“少拍马屁,接着说。”
裴腾看了一眼奢华的马车,回头接着说:“咱们的人已经到了虎跳崖,今天晚上就会动手,那批货已经运走了,明日便会出现在苍北大营。”
“只是将军,这批货虽然是……”接下来的话裴腾没有说完,但是从他欲言又止的神色便可看出,他没说完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
“但好歹也是朝廷的货,咱们就这样劫走了,是不是有些……”
听到这里秦杳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微笑,但这只是转瞬即逝,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漫不经心的说道:“朝廷?本将军可不知道这回事儿,我不过是拦截了一批走私官盐的盐贩子,朝廷难道不该给本将军嘉奖?”
知晓内情的手下:“……”
将军说得有道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没有让人诱导盐官走货道,没有在官道动手脚,也没有让人放出消息说关外劫匪盯上了这批官盐……
几经领略秦杳狡诈的属下,现在仍臣服于自家将军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颠倒黑白的本事!
秦杳一行人到虎跳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傍晚,此时的虎跳崖早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任谁也想不到,昨夜这里发生了一场殊死搏斗。
虎跳崖地如其名,三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又有林间毒障做天然的屏障,是一个难得的军事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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