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婙自然不可能把他安排在王府里,所以随便在离王府比较近的地方租了间院子,将连亦宸安置了进去。
把李盈留在了连亦宸身边,她自然会好好救助她。
一箭双雕。
然后,她就大摇大摆地带着那些侍卫,坐着马车回了王府。
月影把情况都跟王爷说了,王爷也没有思索多久,就起身随他出了门。
不成想,他们刚到王府门口,郡主就带着人回来了。
月影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耍了一样,接收到王爷不悦的眼神,月影只是低头“属下也没想到,明明… …”
贺兰敬川:“不用解释,下去。”
第9章 世界一:化身娇娇少女贴定荷兰豆了
姚婙掀开车帘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月影那姿态心里舒畅了一瞬。
小侍卫敢跟她作对,她必然是要教他怎么才能做好一个称职本分的侍卫。
贺兰敬川一抬头就看到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朝他欢快跑来的少女。
正想出言训斥,这样下车太不成体统了。
但是他显然来不及说些什么了,因为少女已然欢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仰着头笑靥如花地对他喊着,“义父!”
“我只是说着玩儿的,怎么可能真的要义父去那里接我呢?”
“只是义父身边这个侍卫真是太讨厌了,总是冒犯我。您都不知道刚才他要对我做什么… …”
少女的眼眸如同黑亮的宝石一般,闪烁着漂亮的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嘴一张一合的,向他撒娇抱怨。
灵动娇憨。
姚婙看着已经认真在听她讲话的贺兰敬川,“… …义父都不罚他的吗?我这委屈可不能白受的。”
贺兰敬川还没到了只听她一面之词的时候,可能还是她太热情了,这荷兰豆还是不能适应她的亲近。
还没抱上几分钟,贺兰敬川就伸出手扯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贺兰敬川:“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他给她拉开,她再贴上去就是了。
撒娇本就是磨人的。
贺兰敬川见她又贴了上来,眉头微蹙,声音严肃了几分,“姚婙,不可以这样。“
姚婙:“为什么不行,我就想跟您亲近亲近怎么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义父可以去看看别的人家,哪个不是这样亲近的,还是说义父就是不乐意婙婙靠近。若是这样,婙婙… …“
望着少女有些气恼的神色,贺兰敬川以为她是要与他分开,但是——“… …偏是要靠近您。“
“您是婙婙最亲近的,婙婙不可能远离您的,婙婙做不到。婙婙早就想清楚了,以前碍于您威严高大的形象婙婙总是对您敬而远之。“
“可这样是不对的。“
“我会很痛苦。难道义父已经习惯了与婙婙疏离,所以才会一再拒绝?“
少女眼神期待里带着一些悲伤,贺兰敬川听完这些话内心也有一些震动。
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
他确实是没去顾及这方面,也是想着没有必要。
而且,她以前就像她说的那样,对他这个义父是敬而远之的。
也不知道如今这是怎么了,实在有些让他招架不住。
训斥不得,也远离不得。
贺兰敬川暗暗叹了口气,“别想这么多,为… …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被人亲近。“
姚婙察觉到了一点,贺兰敬川似乎对“义父“这个身份没有认同感。
他本可以自称“为父“,但是跟她交流时都是自称“我”。
看来,贺兰敬川真的是没有把原身当作女儿看作一天。
死老登。
姚婙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姚婙:“虽然听义父这样说,婙婙是很伤心的。但是只要您不讨厌婙婙就好,婙婙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和义父相处了。”
贺兰敬川有些不敢去看她儒慕的眼神,轻轻咳了两声,“好了,还不赶紧放开我,这般终究不太好。”
这时,姚婙才站直了一些。
也仅仅是站直了一些而已。
贺兰敬川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也是好的,心里对她只要有一分的愧疚,她长久努力之下,不怕他不对她上心。
到时,找机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当然,他得是真的把她当作最重要的人。
贺兰敬川被她撒娇痴缠一番,险些忘记了他原本是要干什么的。
“先回府再说,您今日出去做了什么,我要你一一说给我听。“
姚婙闻言有些心虚的放开了抓着贺兰敬川的手,“义父说的是什么,我可是没做什么… …坏事。”
贺兰敬川声音微沉,“是吗?你今日太放肆了。“
放肆吗?
她平时不是比这更加放肆?怎么不见他管。
姚婙眼神流转,像个偷农户的鸡仔被抓住的狐狸,“义父说什么,婙婙也没做什么,只是替自己报了个仇而已,谁让那贺兰秀当面挑衅于我。“
“之前就是她害的我落水,反正我是忍不了的。“
她言尽于此。
贺兰敬川可能也不是真的想管,毕竟以往这些事他都不会出面的,只是让下人给她带几句教导之言。
如今撞见了,他们如今日日相见,自然少不了提上一提。
但是,应该还不是很上心。
贺兰敬川如今对她,还没有到了要真的给她洗白白的程度。
事实也是如她这样发展的。
贺兰敬川并没有揪着此事不放,只是道:“贺兰秀也算是你名义上的姑姑,你怎可直呼其名?“
“若是这件事她要是闹到了宫里,你打算怎么应对啊?“
姚婙挑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她这么羞辱了贺兰秀了,她肯定是要告到宫里的。
正好可以去看看皇帝那老登那虚伪的嘴脸,不过是仗着他们的势力加深一下刻板影响罢了。
姚婙:“她去了又怎么样?皇帝伯伯还能罚我不成。“
这事情的走向还真的被他们说准了,他们正往府里走去,宫里的圣旨就到了门前。
这一把,真的是跳了预言家了。
姚婙跟贺兰敬川坐在马车里,她看着他静穆的神色,“义父都不担心吗?反正到了宫里义父可要站在婙婙这边。”
“本来就是那个贺兰秀的错。”
贺兰敬川看了她一眼,“你就没有错?”
姚婙闻言真想捂住他的嘴,他可真会说话。
姚婙:“义父不是让月影跟着我吗,我有没有错,义父不知?”
“那义父是希望婙婙有错,还是无错?”
贺兰敬川望着她那双带了些许幽怨的双眸,声音一滞,“… …自然是希望你没有错的好。”
姚婙迅速接上,“那义父相信我便是。别人怀疑我我可以反击回去,若是义父也同别人那样误解婙婙… …婙婙可是会很伤心的。”
贺兰敬川叹了口气,又来了。
他还是无法应对这奇怪又丰沛的情感宣泄,只能沉默了下来。
不多时,少女又不管不顾地贴了上来。
他只能闭目养神,任她去吧。
姚婙看着像座神像似的男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逃避是没有用的。
总有一天,她要他求着她。
到了皇宫之中,她跟着贺兰敬川走进富丽堂皇的大殿门时,就听见一群人戚戚哀哀地哭诉着她的“罪行”。
声音之大,可以让殿内外之人都听得清楚了。
走近了,就看到一群人跪在殿前,正是她肆意掌掴的那些人。
脸上还带着她掌掴的巴掌印儿。
看着也够壮观的。
她抬头本想看看皇帝那老登长什么样子,但是并没有见到。倒是贺兰雪徵在一边坐着,那些人正是与他哭诉。
第10章 世界一:贺兰敬川心软了,来自皇帝老登的捧杀
姚婙第一眼就看到了在贺兰雪徵身边的贺兰秀,感觉她的脸好像更肿了。
姚婙挑挑眉,这人有点儿狠,为了让她不好受自己在暗地里又挨了几巴掌。
也是够拼的。
她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人是要演一出什么戏。
贺兰雪徵见到他们来了,立刻起身对着贺兰敬川喊了一声“王叔”,然后才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
姚婙没有半分即将被问责的慌张,反而高兴地挽住了贺兰雪徵的臂弯,“太子哥哥,婙婙都好久没见你了,真的特别想你!”
贺兰雪徵绯色的薄唇勾了勾,眼睛却不带一丝真心,“阿婙妹妹这是身体大好了?父皇最近也是时常挂念你,看到你身体健康必然是十分欢喜。”
姚婙:“皇帝伯伯挂念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太子哥哥就不挂念婙婙吗?”
贺兰雪徵嘴角微滞,他之所以没说自己,就是不想昧着心对她说这话。
以为提了父皇便能避免掉,但是… …还是没能躲过去。
贺兰雪徵轻笑,“我怎么会不挂念你呢?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少女听到这话,漂亮的眼睛里都对他的… …爱慕和小女儿家的羞涩。
贺兰雪徵看着这张绝色娇艳的脸,竟然内心涌起了一丝恶心。
看着自己被她紧紧挽住的臂弯,贺兰雪徵有种想去重新换件衣服的冲动。
姚婙也被贺兰雪徵数据光板上那上涨的厌恶值给干懵了。
这人… …就这么讨厌她?
看这个状况,这怕是有些生理性厌恶了。
姚婙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特意地嫌恶过,难道这就是当恶毒女配的坏处吗?
好难过… …呜呜~
大女人从来不会让自己长久的陷入负面情绪当中,她决定了,她一定要拿下贺兰雪徵。
男人,你成功激起了我的征服欲!
本来姚婙是扯着贺兰敬川的衣袖进来的,看见了贺兰雪徵她又屁颠屁颠地挽住了他。
贺兰敬川看着姚婙对自己这太子侄儿的态度,莫名有些不爽。
她这是打算对谁都这般热情吗?
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但是却被姚婙瞬间觉察到了。
因为好嫁系统是时刻监察着他们的变化,她的任务面板关于贺兰敬川的进度,从0%上涨到了10%。
因为太过惊喜,姚婙突然看向了贺兰敬川,恰好对上了那一双冷静自持的双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他竟然立刻躲闪了眼神。
与此同时,数据又上涨了2%。
他开始在意她了。
姚婙控制不住上翘的嘴角,假装没看到,“义父,我今日想住在宫里,住在太子哥哥的东宫。”
贺兰敬川拂了拂袖子,“随你。”
没阻拦,数据也没有变化了。
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
贺兰雪徵闻言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阿婙妹妹来东宫我自然是欢迎的,但是… …”
姚婙转头,满含深情羞涩地看着他,“太子哥哥忍心难道要拒绝我?婙婙不会打扰太子哥哥的,之前那些事情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了。”
“绝对不会让太子哥哥难做,婙婙会很懂事的。”
少女终于放开了他,单手竖起在脑袋一侧,机灵古怪的发起了誓。
发髻边的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摇荡,说不赏心悦目,那是假的。
只要不碰他。
他对姚婙还是宽容的。
姚婙也是无语了,一拿开了手,贺兰雪徵的数据就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就这,厌恶值还有50%。
任务面板都是在0%,没有任何变化。
贺兰秀的脸到现在还在疼着,她看着在摄政王和太子殿下面前撒娇卖乖的姚婙,恨得指甲都要镶嵌进了肉里。
这个低贱的小乞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她必然不会让她好过。
也真的是多亏了姚婙是个做事没有顾及的蠢货,不仅打了她,其他人也被一并羞辱了,这副阵仗到了天子面前,看她还怎么辩驳。
陛下再宠爱她,也不会不惩罚她的。
再说,她曾经听父兄说过姚婙被封郡主的内情,陛下也不一定是真的宠爱于她。
想到这里,贺兰秀就更加有底气了。
现在笑的这么开心,马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贺兰雪徵也没有忘了他今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这里还一群等着让父皇为他们做主的少爷小姐们,还有他这个… …姑姑。
被姚婙打成这样,也真的是出乎意料了。
这时贺兰敬川对着殿上做了一个行礼的姿态,姚婙就知道皇帝那老登来了。
她转过身抬头看去——呃… …这确定是一个皇帝爹生出的儿子吗?
这皇帝老登怎么就没有一副美男之姿容。
姚婙有些失望,倒也不是说他长得丑,皇帝的威严气度还是有的,身上是那种在高位惯了的养尊处优的上位者的气息。
不太像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倒像是… …自大蔑视独断残暴。
姚婙一眼就看清了其本质的性情,她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皇帝。
其实,他也就是个残暴多疑的昏君。
跟在他身边出来的是当朝贵妃娘娘,温舒纺,是当朝太傅之女。
现在后宫最受宠的妃子,为贺兰敬苍生育了两子一女。
这两子之中有一位就是当朝的大皇子贺兰琨,比贺兰雪徵还要年长一岁。
这就是皇帝老登渣的地方,说是这么多年对原配皇后,也就是贺兰雪徵的母亲深情不移。
更是因为这个让后宫之主的位置空悬多年。
但是太子竟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温舒纺并不是后宫之妃,而是贺兰雪徵母亲的闺中密友。
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竟然还搞出了人命。
后面温舒纺顺理成章进宫生下贺兰琨,不久之后皇后也生下了唯一一子贺兰雪徵,过了两三年的样子就撒手人寰了。
都说皇后是生产贺兰雪徵时落下了病根,姚婙却知道,她分明是在经历了深爱丈夫和闺中密友的双双背叛后伤心过度。
气血两亏,最终在成全他们当中郁郁而终。
贺兰雪徵早慧,早就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他是恨他这位父皇的。
贺兰敬苍也不是不爱他的这位原配妻子,应当也是深爱的,但是他还是更爱自己。
故而,对于贺兰雪徵这个原配白月光妻子留下的孩子,也是真心疼爱培养的。
他就是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贺兰雪徵。
分析着她对对上了这老登的眼睛,一双被慈爱覆盖了的锋利的眼睛,“婙婙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朕发呆了这么许久?”
“可是今日皇帝伯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姚婙眼神瞥向四周,发现只有她一人站在大殿中央,笔直笔直的,直视皇帝不说… …她刚才表情没有问题吧。
呃… …
姚婙二话不说直接给跪了,“… …皇帝伯伯是婙婙失礼了,是我许久都没有见过皇帝伯伯了,方才心里感觉十分的… …想念和委屈,一时间就忘了跪拜。”
“皇帝伯伯不会责怪婙婙吧?”
闻言的贺兰敬川和贺兰雪徵,皆是心绪微微僵硬。
贺兰敬川:她怎么见谁都说十分想念?
贺兰雪徵:她还委屈,这地上跪着一群人好像比她更委屈。
贺兰敬苍轻笑,抬了抬手,“好了,都起来吧,都是一家人。”
“皇帝伯伯怎么会怪婙婙,朕方才听你说委屈,是受了什么委屈?你的病才刚好,是不是你义父没有照顾好你啊?”
姚婙从地上站起来,循着剧情和记忆走向贺兰敬苍身边。
他这样看着,还真的像是一位疼爱她的长辈。
嘘寒问暖,绝对的偏心。
但是接着他就cue贺兰敬川,“你也是的,婙婙到底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朕看着她都瘦了许多。”
“本来身子就不好。”
身边的那位温贵妃也自来熟地拉住了她的手,跟皇帝两个一唱一和的,好像她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似的。
话里话外都在说贺兰敬川的不是。
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 …挺恶心人的,最后还象征性地罚了贺兰敬川的几个月的俸禄。
… …嗯,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说了这么久也没有让贺兰敬川坐下,拿她做筏子,暗暗羞辱贺兰敬川。
原身以前应该是体会不到的,她也是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这贺兰敬苍装的可真好,打开他的数据面板一看,他对原身竟然没有半分的疼爱之情。
刚才她没有行跪拜之礼,他竟然是愤怒的。
人可以隐藏情绪,但是数据不会骗人。
姚婙突然觉,他们可真是可怕。
贺兰秀见到这种情形,牙都要咬碎了,恶狠狠地盯着姚婙像是要吃了她。
姚婙本来以为这么多人闹上殿来,皇帝都出面了,至少罚她一罚做个样子。
但是,贺兰敬苍竟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琉璃郡主年岁还小,与你们胡闹几下怎么就当真了?贵妃,你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