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近期比较忙,昨天才看了xxxxxx。”
惠黎说的是实话,近期她的单位确实比较忙一些,而且她也才刚刚习惯夜晚做任务的日常。
刚开始不太习惯如此奇特的经历,对于她的本来日常还是有些影响,好在现在都习惯了。
“那我们去看xxxxxxxx?”酉时问。
“可以。”
“我订票。”
惠黎拿起手机,解锁之后,开始查看。
“xxxx的影院,最近的几场是16:00和19:00开始的,我就定16:00的那场了?”
酉时:“可以。”
“你用我手机定。”酉时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惠黎没接。
“不用,我已定好了。”
闻言,酉时放下手机,他看了眼手腕所戴的手表后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还是想去走走?”
“找个地方吧。”
酉时直接驱车到了一处茶饮店。
俩人进入店内,惠黎坐于被他拉开的座椅上,落座后看着对方说道:“谢谢。”
酉时坐在旁边一侧,“应该的。”
落座后,酉时主动点了两份饮品和甜品。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漫无目的,却也聊了很多。
惠黎想到他微信地区的地址,问道:“我看你微信地区是xx市?你是那里人?”
酉时看着惠黎:“嗯,老家是xx市。”
“你也是?”
惠黎想起她自己的几条朋友圈,定位确实是那里,他若是看,肯定也能发现。
惠黎点头肯定道:“是,我老家也是xx市。”
酉时得到肯定的回复,点头:“你来这里多久了?”
惠黎喝了一口饮品:“毕业后就来了,你呢?”
酉时:“差不多,我是在这里上的大学,毕业后去了外地半年时间。”
“后面参加xx联考, 也算运气好,直接考上了。”
“嗯,明白。”惠黎理解,所以他在这个城市很多年了。
“呵呵,所以就稳定下来,也定居下来了,我来这里也有快十年了。”
惠黎赞叹:“很不错。”
“我没你久,也就六七年吧。”
“感觉怎么样?”酉时随意问。
惠黎:“还行啊,距离老家也不远,各方面也没什么不好的。”
酉时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是在xx xx xx学院。”
“老师?”惠黎问。
酉时:“嗯,算是。”
惠黎想到他的职业,正好看到窗外马路上的制服人员,问酉时:“你们,也有制服吗?”
酉时随着惠黎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对着惠黎道:“有啊。”
“和他们的不一样,我们的是xx色。”
惠黎承认,就算她看不到,她自己那瞬间的眼神肯定是有发光的。
这也怪不得她,这个社会,从小到大,人们就总是对这个行业的人员,带着滤镜。
酉时见惠黎感兴趣的模样,他好像从惠黎的神态中,看到了曾经刘小梨、蔺之橞还有雪黎的影子。
一个人的外在不一样,可若是一样的灵魂,总能看出一些相似的地方的。
他怔愣了下,就好像,如今还是酉瀚文、酉九还有苍酉在和相对的那个女孩在相处。
酉时承认,他对和他共度了几世的,那个女子的灵魂动心了。
惠黎承认,某些原因的出现和存在,总是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增加。
就如此刻。
惠黎:“是吗?那你如今的等级是?”
酉时:“x-x,即将到x-x。”
......
时间到下午三点半,俩人去了影院。因此地距离影院不远,俩人直接步行过去。
惠黎取票时,酉时已付款买饮品,惠黎过去就选了果茶。
两小时多的电影,期间酉时说了一些他的见解,俩人浅浅交谈了一番。
结束后,出了影院,天色有些擦黑。
“想吃什么?”酉时问。
两人走在微凉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城市。
惠黎觉得有些冷,“火锅?”
“好啊,正好我知道一家,我朋友家开的,我带你去尝尝。”
“好。”
很快,到了火锅店,酉时和熟识之人打了招呼,惠黎微笑点头,俩人进了一个包间。
俩人各自点了几道菜,等待上菜的功夫。
酉时给惠黎倒了果汁,他端起一杯:“干一杯?”
惠黎端起,和他一碰,垂目微仰头后饮下。
这种习惯,他们经历了多次。
一日的相处,总是有些地方觉得熟悉的何止是酉时一个人,惠黎也有此感。
上了菜,锅里的汤汁也烧开了,咕咚咕咚煮开,热气上涌......
酉时下着菜,惠黎盯着他左手佩戴的黑色手表。
“再过不久,就是国庆假了,你有什么打算?”苍酉询问。
“今年准备回老家。”
酉时动作一停,接着继续下菜。
“我也准备回去,到时候要不要同行?”
“你一个人?”惠黎不确定方不方便。
“嗯,我一个人。”
“到时候再联系。”惠黎加起一个菜放进碗中,蘸取了料汁,放进嘴里,咀嚼一番。
“不错。”她的料碗是酉时给她调的,很是符合她的口味。
酉时满意一笑:“呵呵,你多吃点。”
饭后步行到了停车处,上了车,酉时送惠黎回家。
“我单身好几年了。”
酉时看了眼惠黎突然道。
“嗯?”惠黎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酉时又问:“你呢?”
惠黎如实说:“一样。”
到了中午惠黎上车的地方,惠黎见他也要下车:“今日谢谢你的款待,不用送了,早点回。”
“好,拜拜。”
第183章 不当大冤种的小青梅(1)
“我叫黎清云,在我十五岁的那年夏季,接连下了多日的大雨,白茂县到处积满了水。”
“我家在白茂县春风镇下的清溪村,村名取自流经村里的那条清澈的溪流。这条不小的溪流就在村子里不远处,养育着清溪村世世代代的人。”
许愿空间里,坐在惠黎对面,低头垂目双手握紧茶杯的妇人,如此说道。
惠黎抱着砂砂小团子,就坐在八仙桌的另一侧,倾听着对面的许愿者在讲述着她的生平过往。
“那几年,国家停止了战乱,没了天灾,本来大家的日子都逐渐好了起来,可意外就发生在这时候。”
“刚进入夏季不久,一场接连好些时日的大雨,包围了白茂县。村里的溪流河水暴涨,到处都积满了水。”
“初夏,正巧在庄稼收成之前,那场大雨,让所有人的庄稼,都眼看着颗粒无收。”
“就在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天色刚明不久的早晨,雨水引发了山洪。整个清溪村,全部被冲毁。”
“那天的早晨,滴滴答答的落着雨,眼看着接连下了多日的大雨,逐渐减小有了停落的趋势。”
“我和爹爹,刚刚吃完早饭。突然,我们听到有巨大的水流声从远处传来。由不得我们多思考,立马放下了碗筷,我和爹爹相扶着,快速出了屋去。”
“前几年天灾不断之时,也有过水灾,只是当时的水灾不严重,不过,大家也算都有了一定的经验。”
“我和爹爹听到有巨大的水流声传来,却没办法辨别它是从哪里过来,然而灾难不等人,只能先出了屋子再说。”
“等我和爹爹出了房门,我看到的就是,山洪从黎思远家那边冲了过来。”
“眨眼之间,他家房屋直接被全部冲毁垮掉,他的父母双双被洪水瞬间卷走,只留下一声惊喊,再也不见了踪影。”
“我家和黎思远家虽说是近邻,可也有着一些距离,中间还隔了几块田地,我家的房屋位置又偏高一些。不然,我和爹爹估计也没法存活,会一样的被洪水卷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洪水冲过来之前,我爹爹已基本辨别了洪水的方向,本来他拉着我,就在往另一处的安全地快速走过去着......”
说到这里时,原主‘黎清云’一时间哽咽起来,许是到了某种重要的时刻。
坐在惠黎对面的原主‘黎清云’,她身着一身朴素的粗布衣服,脖颈处有着两个清晰的青紫手印。一看就知道,她的死因应该是被人掐死的。
她面容苍老,皱纹遍布,一身沧桑,瘦弱枯骨,像四十岁左右的老妇人。
可她掺杂着几缕白丝的枯发,并不是像妇人一般盘起了发髻,而还是未出嫁少女般半披散着头发。
惠黎知晓,来这许愿空间的灵魂,怎么都不可能是幸运的。
她们每个人,基本都是带着仇恨、绝望、悔恨、困苦、不甘和难过等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的人。
惠黎看着对面一直低垂着头,一身不堪的妇人。她的声音里,始终充斥着满满的绝望和悔恨,是的,绝望和悔恨。
她的人生,也不知又是怎样的不幸和凄惨。
惠黎没有打搅‘黎清云’的思绪,安静等待着她,听着她的讲述。
“结果就在这时候,黎思远紧抓着被冲垮房屋的一截木柱,挣扎着被洪水卷着,随着洪水冲到了我爹爹的不远处。”
“我和黎思远,从小就在一块长大,也算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他还是我爹爹的学生,虽然那时候我们两家有了些许矛盾。”
“本来我和爹爹就快到安全地了,黎思远被洪水冲了过来。我和爹爹听到黎思远的求救声,我转头就看到了爹爹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还不由得我多想,我就被爹爹给狠狠地一推。”
“我跌倒落在了安全之处,抬头正好看到,爹爹他奋力将被洪水冲到他身后的黎思远给拉扯住。似用尽了他余生最后之力,将黎思远拉扯出来后用力一推,也朝着我这边推倒了过来。”
“而我爹爹他,却无力再逃脱,被山洪卷着,跌进了洪水中。”
“他倒进去的瞬间还对着黎思远喊着,似恳求般地说道:‘照顾好我女儿’。之后,他就被山洪彻底卷了进去,眨眼间消失不见了踪影。”
“我那一辈子再也无法知道,我爹爹当初挣扎之时的所思所想,但他肯定是为了我好。”
“那时候,爹爹的身体也不太好了,黎思远又是他的学生,又是我所爱慕多年的人。或许在那片刻之间,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只是想赌一赌,赌黎思远会对我好。”
“呜呜呜......”
原主回忆起过往,不由得啜泣出声,而她接着说着。
“可他,赌错了。”
“我,也赌错了。”
“赌一个人的真心,怎么可能会赢呢?就算是有人为他曾付出了一切,甚至是付出了生命。”
“很可笑吧。”
原主‘黎清云’抬头,看着她对面的惠黎。她看似是在问惠黎,却说的是肯定的话语。
“不,不可笑。错的并不是你们。”惠黎如此说着。
‘黎清云’停止了哭泣声,继续低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我亲眼看着爹爹跌进洪水之中,被洪水冲走吞噬掉,不见了踪影。我无法相信,我爹爹他,为了黎思远,却永远失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黎思远,被救了,在我爹爹付出他的生命之后。”
“黎思远被推过来跌倒在我身前,却远离了山洪的深渊。他从小身子不是很好,经历山洪的惊险,又被洪水冲击,刚倒下不久就晕倒过去了。”
“我那时候,虽然难过他的负心薄情,却还爱慕着他。眼看着他晕倒过去,眼看着爹爹被洪水吞噬不见,偏偏我身子被爹爹将养的不错,没有晕倒,只得独自面对着那些痛苦艰难。”
第184章 不当大冤种的小青梅(2)
“后来,黎思远的祖父母和父母,还有他的小妹都没有找到,我爹爹也是。”
“像这种被山洪卷走的人,大多都难以找到,活着的机率也很小,基本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那时候很是茫然无措,爹爹不见了踪影,黎思远又晕倒在身前。我还爱慕着黎思远,而且我爹爹为救他还付出了生命,我只得强撑起精神来。”
“我当时,一边忍着爹爹没了的绝望,一边努力将黎思远搀扶着去了山上安全之处的山洞。”
“那里已聚集起了一些逃出生天的村民,他们在那里正好看到之前的情况,有人来帮我将黎思远给一块搀扶到山洞里。”
“我守着黎思远,和幸存的村民躲在坚固的山洞之中,看着底下的村落完全被洪水冲击坍塌,基本无一家完好。”
“等雨水彻底停歇之后,等到不再有山洪而下,等村落里的积水渐渐变少,等到了第二天,黎思远醒来了。”
“他完好如初醒来,他也从我和大家的言语中,知晓了目前村里具体的情况。”
“他自然也知道是我的爹爹救了他,他也知道众人看到了他被救的那一幕。”
“出人意料的,黎思远突然对我有了几分好脸色。”
“呵呵......”
原主‘黎清云’嘲讽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咽下。
许愿空间里的灵茶之水下肚,她的神魂舒服了几分,她意外看了眼手中握着的茶杯,又继续接着讲述着。
“我那时候,还真心爱慕着他,只不过是之前被他家拒绝结亲,两家之间才有了一些矛盾。而他出人意料的好态度,让我更是依赖他。”
“后来,情况好转,我们随着村民出了山洞,回到了村落里。肉眼可见,基本所有的房屋田地都被冲毁。村民也只找到了几具尸首,再未见到他人。”
“我爹爹不见踪影,黎思远的祖父母、父母,还有他的小妹也都是不见踪影。全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家都默认着,不见踪影的人,是没有可能活着的。”
“清溪村里什么都没有了,有人选择留下,死也要死在那里。有人选择留下,想重新修建房屋生活。有人选择离开,去往其它地方,寻亲也好,另谋生路也罢。”
“而我,随着黎思远,离开了清溪村。”
“那里,既没了他的亲人,也没了我的亲人。我们一起离开了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呵呵......”
‘黎清云’抬眸注视着惠黎,面带着嘲讽之色,说着她自己的过去。
“直到后来我才得知,黎思远为何突然对我那般好态度好脸色,还愿意带着我一同离开。”
“黎思远,他从小就善于钻研利用。”
“他被我父亲所救,这事被村民所见,我又照顾了他一天,他自觉不宜在此时表现薄凉,影响到他的声誉。”
“所以当黎思远醒来后,不得已才对我表现着几分关怀,给了几分好脸色。”
“可当回到村落之中,当黎思远确认了他的亲人全部遇难之后,他日后还要考取功名,没有了他的祖父母和父母为他劳碌,自然得有人为他负重前行。”
“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真可笑啊......”
“可我呢,被黎思远所哄骗。”
“我与黎思远一同长大,十年的情谊,本就从小爱慕着他。此番天灾水祸,我又失去了最后一位至亲。”
“这时候,面对着父亲付出生命所救的他,还是爱慕了多年的人,再加上黎思远刻意的好态度好脸色和温柔关怀,我自然是一颗心完全扑在了他的身上。”
“在这种人最为脆弱的时候,被所爱慕之人温柔关怀着,我们又一同经历了生死,颇有种相依为命之感。”
“所以当他说,要带着我一同离开之时,我便同意了!”
“尽管在这之前,他家拒绝两家结亲。我也发现了他的变化,也决定了要放下这段感情,歇了这门心思,可情愫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一切,也都抵不过突然的意外。”
“那时候我还以为,黎思远是在乎着我们一起青梅竹马的情分,感念着我父亲对他的相救之恩。谁知啊,他竟只是为了他自己。”
“后来的几天,我们各自翻找了家里能找到的财物用品,然后一同离开了清溪村。”
“自此之后,我就随着黎思远一同生活。”
“我知道,我爹爹他肯定是希望我好好的活着的,可我辜负了他的用心。黎思远,更是辜负了他的相救之恩。”
“我陪着黎思远,从我十五岁,到了三十岁。”
听到这里,惠黎一怔愣,有些意外,三十岁?
可‘黎清云’的神魂,看起来像四十岁。
且那掺杂着白丝的枯发,还有皱纹的脸颊,粗糙的皮肤,瘦弱的身姿,这一切组合在一起,甚至看起来都像是快五十岁的妇人了。
居然才三十岁吗?
那她后面十五年的人生,肯定过的很是不好。
惠黎思索之时,就看到原主‘黎清云’低头,看着她自己的衣着打扮。瘦弱的身姿,撑不起粗布的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