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两,是他们几人合计商谈后,各家出了一部分,给酉瀚文送来,多少也抵一些花销。
酉母是刘氏族人,对于他们几家如此帮助,自然感恩。
扬起头收回涌出得泪花,眼眸中泛着感激和惊喜之色,“多谢三叔。”
酉瀚文也握拳行礼:
“多谢三爷,恕我不便前去,烦请三爷代我感谢他们。待来日,我定回报。”
“三爷”满意点头,他们几家也是看这孩子有才,加上知感恩,故而愿意在他落魄时一帮。
“好好,你放心,三爷定将话带到。”呵呵呵笑得满意。
“明日就出发了吧?”
“是,明日一早走。”酉母搭话。
“那行,你们忙吧,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回了。”
“三爷”说着,摆摆手,就转身走人。一边走还一边说着:
“留步,不用送。”
其实酉母几人这几天,除了好好休息外,也将路途中要用的东西都准备着收拾好了。
酉瀚文和惠黎甚至还了解决定好了前往皇城的路线。
午饭后,文雅出门去玩耍,和自己交好的朋友告别。
后面遇见了刘珊珊,也就是她哥哥的青梅。
“珊珊姐姐,你回来了啊?”文雅打着招呼。
刘珊珊本就是去找酉瀚文,见是酉文雅,莞尔一笑又满面忧愁,伤心道:
“文雅,我听说你哥哥受伤了,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说到这事,酉文雅也安静下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瀚文哥哥从来不都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哥哥腿受伤了,很严重,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
文雅到底是七岁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心情就不好,反正也和小姐妹都告别了,就想着回去。
“珊珊姐姐,我回去了。”说完就往回走。
刘珊珊一愣,接着几个大步跟在酉文雅身旁。
“文雅,我随你一块去。”
“嗯?你也去我家吗?”
“喏~”刘珊珊掂了掂手里得食盒。
轻语道:“这是我从镇上买得糕点吃食,去看望婶子和瀚文哥哥。”
“嗯嗯,好啊。”酉文雅点头应答。
“珊珊?”
这会儿她们刚好走在村中位置,而小桃在娘家住着,闲来无事,出门转悠,就看到了她们二人,起初还以为看错了。
因为刘珊珊一家做生意发了家,前两年就搬去了镇上生活,很少回来的。不过她回来,准是去找酉瀚文。
“小桃?”
刘珊珊应了一声,又轻语问:“你是,回娘家?”
“是呀,我住在娘家。”
“住?”刘珊珊怔愣,嫁人了怎么住在娘家?
小桃索性说:
“我夫君去参军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所以我回娘家住着。”
“哦。那也挺好。”刘珊珊随意道。
“珊珊,你提着食盒去哪里啊?”
小桃像看不到酉文雅这个人似的,都不带给她一个眼神的。
酉文雅呢,你看不见我,那我也不问你。哼。
说起这个刘珊珊又是甜蜜又是心酸,甜蜜开心可以见到瀚文哥哥,心酸他已娶妻,而且上次还拒绝他们往来。
“我去看望酉婶子和瀚文哥哥。”
“好呀,我无事,陪你一块去,好久不见姐姐了,我去看看她。”小桃语调生硬附和。
刘珊珊无语,这人怎么每次都这样。而且看望人不带东西......但还是冲她说:
“好呢,走吧。”
三人一块去了酉家。
进了院落,就看到收拾的包裹行李堆放在堂屋。
“娘,我回来了。”酉文雅喊道。
惠黎出了东厢房,就看到院子里的三人。见堂屋那边婆母也出来了。
“文雅,都告别了?”惠黎问了一嘴。
“嗯嗯,嫂子,都说了。”
“乖。”惠黎还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懂事知礼又有自己的原则。
“婶子,我来看你和瀚文哥哥。”刘珊珊瞪了眼惠黎,走向酉母跟前。
小桃呵了一声说:“姐姐,我来看看你。”
“好孩子,你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啊?”酉母见刘珊珊将手中的食盒递给自己。
“婶子拿着吧,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听说瀚文哥哥受伤了,正好回来一趟,就来一道看看你们。”
“唉。”
酉母散去眼中的慈爱,又凝起担忧:“是,他在那屋。”
“小梨,带珊珊去看瀚文。”
说着打起精神对站在远处看戏的小桃说:“小桃也来了啊。”
“哎,好。”惠黎应声回。
小桃也回了酉母:“婶子,我也一块去看下姐夫。”
“你们去吧。”酉母说完带着酉文雅回屋继续清点东西去了。
惠黎看着两人,还是静静道:“进来吧”,说完先进了屋。
两人进去,小桃就找了一地坐下看戏。
刘珊珊见几月不见,憔悴消瘦的酉瀚文,心痛不已。
“瀚文哥哥?你,你......”,未语泪先流。
“珊珊,你怎么来了?”酉瀚文无奈,上次不是都说清楚了嘛,抬手拧了拧眉心。
“怎么?我就不来吗?”刘珊珊气急。
“你我多年的情谊,要不是别人告诉,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还伤的这般重。”说着就又瞪了眼惠黎。
惠黎无奈,自己也不是抢她夫君的小三好吧,而且以前那么多年,也不见他们成婚啥的。
事到如今,她怎么能怪我?
小桃看的兴趣盎然。转眼瞅了瞅,可惜没瓜子。
刘珊珊咬咬唇,美眸浸着泪花,要是换做怜香惜玉之人,说不得还会动容。可惜,这里的三人,无一人是。
刘珊珊想到堂屋的行李,换了话题:“瀚文哥,你们是要出远门吗?”
“我和婆母要带着夫君去看诊。”惠黎接话。
“去哪里?”刘珊珊激动问,小桃也看过来。
“你嫂子说得自然是真的。”
刘珊珊犹豫不决,一想到以后和瀚文哥哥见不到,一想到此生无缘就心痛难受。
最终闭了闭眼,鼓足勇气脱口而出:
“瀚文哥哥,我也去。”
“你也去?”小桃都惊讶了。一个未婚女子跟着旁人一家去干嘛?
“不行!”酉瀚文直接拒绝。
刘珊珊哭的梨花带雨,深情看着酉瀚文。
“瀚文哥哥,我喜欢你,我愿意嫁给你,哪怕是为妾。”
“住口。”
“我不会纳妾,别说我已娶妻,就算没娶,我也只当你是妹妹。”酉瀚文义正言辞果决道。
刘珊珊抬手抹掉眼泪,泪眼朦胧看着酉瀚文决绝的神色,又指向惠黎。
不甘质问:“她刘小梨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何况,你不想想,你一直好好的,为何她嫁给你,你就受伤了。”
惠黎撇嘴,又一个。
小桃故意插嘴嘀咕:
“是呀,瀚文哥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姐姐嫁给他不到半年,他就出事了?莫非真像旁人说的,她,克亲克夫?”
刘珊珊像被肯定,更加坚决。
“瀚文哥哥,要不你休了刘小梨,你娶我,好不好。我不会像她那般克你。”说着还伸手去抓对方的衣袖。
酉瀚文再好的教养都无法冷静,躲开她的手,桃花眸含着气愤,声线森冷,果决而肃然。
“刘珊珊,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看在你我父亲曾经的关系上,我不怪你这次的逾矩。”
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你回吧,以后别再来了!”
惠黎明亮有神的眼睛闪过意外之色,对于今天的这事。他说他不会纳妾?
随即,就抛掷脑后。男人的话,还是不要全部听信才好。
看向小桃:“妹妹,你也回吧。我们要收拾东西,不便待客。”
小桃懒散起身,撇了撇嘴,扬头走了。
而那边的刘珊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又赶我走?”
“是,你也不小了,以后不要再来了。我有妻子。”沉着脸的酉瀚文看都不看她了。
“好,我走。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说完,跑走了。
......
“娘子?”
惠黎从发呆中回神。“怎么?”
“我说的是真的,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我也绝不会纳妾,此生,只你一人,足矣。”
酉瀚文看着惠黎发誓般郑重言语。
他桃花眼里满是深情,双眸直直地看着惠黎,眼中像一汪大海,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不知怎得,惠黎感觉脸有点发烫。
“嗯,我知道了。”
“我给你倒杯水去。”说完逃开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呵~”
磁性好听的笑声传来,惠黎感觉脸更烫了,内心不平静地自言自语。
“惠黎,醒醒,冷静点,美色误人啊。”
“主人,你脸红了哦。”
这时,脑海中传来砂砂萌萌哒地取笑声。
“砂砂,你皮痒了是吧,敢嘲笑我。”
说着又不由自主想到每次帮酉瀚文擦洗时,他看起来偏瘦得身躯,脱了衣服居然那般好。
八块腹肌啊,宽肩窄腰翘,臀大长腿,加上长得刚好是自己喜欢得类型,而且脸帅就算了,声音还好听,手指还细长......
不管是声控手控颜控,哪方面都完美。
“啊——啊——”
“不能想了,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咳咳......”
战术性喝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转眼,第二日了。
一大清早,他们就收拾好东西,锁门,乘坐租的马车出发了。
一路驶往皇城。
半月后,有人来村里找酉家公子,结果落空,刚好错过。
几番打听,从族中几人那里得知是去了皇城,故而找来的人又一路返回。
从莲华村去往皇城的路,不说千万条吧,也有好多。所以他们一路骑马直接返回皇城。
原来,这几人正是那明熙之人,也就是当初酉瀚文给挡刀的皇长孙元承。
来人下跪回禀:
“禀告主子,属下去了边境莲华村,并没有见到酉公子。”
“怎么回事?”
元承从手里的折子上抬起头问道。
“属下几人到达酉家,见他家门落着锁,等了几日,依旧不见人。几番打听,得知他们一家来皇城了。”
“此事当真?”元承惊讶。
“是,属下所言为真,不过听村里人说,酉公子和他母亲还有娘子妹妹,是乘坐的马车走的。”
“酉公子腿脚不便,加上妇孺孩子,属下预测他们还得半月左右才能到达皇城。”
元承激动站起身,欣喜地拍了拍手,吩咐道:
“你去安排几人,过几日拿着画像城门口等待。”
“是!”
“记住,一定要接到人。”
“是!”那属下起身要退下。
元承沉思了下,接着道:
“接到人了,就带去城东的宅子。安排下去,让府里的人务必好生招待。”
“是!”
元承看着属下嘱咐:
“你也辛苦了,忙完就歇息几日再过来。”
那人微抬头看了主子一眼又低垂眼眸,感激道:“谢主子。”
“去吧。”
再说这边,酉瀚文几人依旧是白日赶路,夜晚休息。
可古代交通不便,车马颠簸,幸好几人都不晕车,可连日的赶路都不好受。
尤其,天越来越热了。
故而每赶路半月,就在经过的城镇停留休息两三日。
如此这般,也是花了两个多月才抵达皇城城门口。
出门前还不怎么热,如今都到了酷暑七八月了。
东平国皇城在中心区域,此地干燥,不同于莲华村的湿热。
有点水土不服的酉母和酉文雅都有些身体不舒服,有了风寒症状。
好在,算是抵达了皇城。
而本就有伤的酉瀚文,连番奔波,明显的,脸部变得更消瘦了几分。只看的酉母难受着急。
惠黎虽每日尽可能地给他补充营养,可也经不住他身体得折磨。
暗恼,这个位面没有什么金手指。
排队查验完进了城门,就有几人上前躬身问候:
“请问,是否是酉瀚文酉公子?”
惠黎掀开车帘,酉瀚文拱手回道:“我是。”
那领头之人笑容憨态,再次询问:“可是从南部莲华村来?”
同时抬眼近距离看着酉瀚文,再次确认和画像是同一人。
酉瀚文蹙着眉头微皱,言辞迟疑:“是。你们是?”
“公子,我们是明熙主子派来接你的。”
“明熙?”垂目看着几人。
“是,请公子放心,我们已在城门口等你多日。”那人交代。
又接着言说:“公子,请随我们来。主子知晓你们初次来不便,已叮嘱收拾好住所,公子夫人你们尽管安心居住。”
“如此,甚好,代我多谢明熙。”
“公子言重,请随我们来。”说着带领着去了城东的住宅。
二进的宅子,不大不小,说不上多贵重,倒也不寒掺。里面倒是布局简约大气,收拾的极为干净。
“公子,夫人,你们舟车劳顿,不妨先洗漱一番,吃好喝足,休息一下。”
那人作揖后再次说着:
“我已派人告知了主子,主子今日事忙,等明日,应会来这边,公子以为如何?”
“甚好,劳烦你们了。”酉瀚文点头道。
“应该的,公子不必见外。”
见那人说完,安排下去后就要走,惠黎叫喊住。
“稍等下。”
“夫人还有事?”
“嗯,烦请帮忙请个大夫,我娘和妹妹得了风寒。”惠黎自然道。
“好的,是在下疏忽了。”行礼后,又安排小厮去请了大夫。
几人洗漱完,吃饱喝足。
惠黎又见大夫给把脉诊治后开了药,酉母和酉文雅喝了药。才也回去休息。
第二日。
几人都好好休息了一晚,神色恢复了很多。
闲来无事时,惠黎还带着酉文雅出去周边转了转,欣赏了一番这东平国皇城得风土人情。
也打听了一番皇城医术不错得大覅情况,起码有个了解。
倘若神医不是皇长孙请到得,也好先去医馆看诊一番。
到了晌午时分,忽听得有多人脚步声传来,陪在酉瀚文身边得酉母酉文雅还有惠黎连忙起身,检查一番自己衣着是否齐整。
不多时,进来了两人。
前面得一人身形修长,穿着一件蓝色缎子锦衣,上绣雅致青竹栩栩如生,腰间同色玉带,手持折扇缓缓扇动。
腰间玉带挂着一枚羊脂白玉龙纹佩,和发髻上的白玉发簪交相辉映。
缓步而来,仿佛带来清爽凉意。端的是公子如玉世无双。
光是看着,又有一种威严之气扑面而来。怪不得日后是他继位。
且不说他是太子嫡长子,更是当今宠爱的皇长孙。
就是他才不过不惑之年,世人皆知他聪明睿智,德才兼备,胆识过人,心系苍生,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武将的英武。
近几年来,做的每一件都是利国利民之事。
而后面的一位,须发皆白,但看起来就精神抖擞。脸色红润,偏瘦削一些,两眼发亮,络腮胡,高个子。
说起话来,声音如洪钟。就听得他嚷声问:
“谁?谁断腿了?”
惠黎看了眼就低头了,想得出神,不过还是跟着酉母行礼问候。
元承和那老头随意瞅了几人一眼,摆了摆手。都走到酉瀚文床边。
元承率先询问,眼中布满关怀道:“酉兄,可还好?”
“明熙。”酉瀚文说着就要起身行礼。
被元承按住,调侃,“都说了你用这般客气。”
“明熙,这位是?”酉瀚文看向鹤发老头。
“酉兄,这位是赛华佗神医,也就是传闻中生死人肉白骨得神医圣手老前辈。”给众人介绍。
“是我求皇爷爷请来的,你放心,他出手,你定会没问题。”
“神医前辈。”酉瀚文再次拱手行礼。
“神医前辈,求求你,救救我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酉母满脸喜色,语音轻颤,说着就要跪拜。
被神医扶住。“哎,你们一个个得,怎得就这般客气。”
“酉兄,神医前辈不喜客套,有什么你们直接说就行。”
“是,是我们见外了。”
这边惠黎搀扶住激动得颤抖得酉母。
“娘,你别急,既然神医前辈都来了,定然会给夫君诊治。”
“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出去,我要给病人看诊。”
老头虎眼一瞪,开始赶人。没有什么比病人更让她感兴趣。
“夫君,我们在外面等,有什么你喊我。”
“嗯。”
酉瀚文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回应自己的娘子。又向酉母投去不用担心的目光。
神医老头是除了别人谁都不要在跟前打扰他,所以元承也被赶去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