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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太子后(安南以南)


姜柏一想也是,点头:“爹爹知道分寸。”
他旋即想到什么:“说起来如今阿琅远在佩州,我们此行前往上京行程仓促,来时也来不及跟他说上一声……”
姜时雪明白他的意思,她来上京的时候阿琅就投入了严将军麾下,如今已过去许久。
爹爹他们乃是秘密离开余州的,还未告知阿琅此事。
她思索片刻,道:“爹爹,我写封秘信到严将军那儿去,也好叫阿琅放心。”
姜时雪干事利落,扭头便去找纸笔写信。
写好信之后,她将东西递给一个名唤燕云的暗卫。
此人乃是薛尽安排给她的,可以帮着递些书信。
她客气了一番,放心离开。
自然不知一个时辰后,这封信落到了祁昀手中。
暗卫道:“殿下交代我们不必干扰姜姑娘正常通信,但这信是寄给那位的,属下只能斗胆呈上来。”
祁昀刚刚同大臣商议完事情,此时还穿着朝服,身上积威甚重。
他睨了信纸一眼,表情冷淡:“她要送去何处。”
“佩州,严将军那里。”
祁昀极快地勾了下唇角,起身离开:“按照她的意思,将信送去佩州吧。”
所谓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
季琅将她蒙在鼓里,将她骗得团团转,也不知她得知季琅并不在佩州时,会是什么反应。
姜时雪很快就收到了佩州的回信。
只是叫她错愕的是,严将军在信上说,季琅没有去佩州。
不仅如此,此前季琅还写信吩咐严将军,不要将此事告知他爹爹。
姜时雪捏着信纸,神情莫测:“阿琅他根本没去佩州。”
姜柏亦有些着急:“这孩子,当时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投入严将军麾下,好好干一番事业的吗?”
姜时雪的手指忽然微微颤抖起来:“爹爹,阿琅他可能……来了上京。”
姜柏有几分疑惑:“上京?”
姜时雪来上京已经数月,但阿琅却杳无音信……
她猛然起身,险些将桌案上的花瓶撞倒。
她要见薛尽!
仿佛置气一般,祁昀自那日之后便再未见过姜时雪。
他接到姜时雪递来的消息时,心口略微空了一下。
冷渊观察着他的表情,提醒道:“殿下,贵妃今日生辰,在宫中设宴……”
祁昀沉吟片刻:“早些过去,将东西送完就离开。”
冷渊称是。
尤贵妃得宠,生辰宴自是非同寻常。
整个长春宫人声鼎沸,鼓乐齐鸣。
尤贵妃坐在首席,一身靡艳大红宫装将整个人衬得肤如美玉,媚眼生辉。
端王一家也在席间,祁昀路过他们的时候,祁听晚还带着似怨非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她今日带着面纱,将下半张脸都挡住,想来是被蜂蛰到的地方还有些痕迹,不便示人。
祁昀脚步都未变慢片刻,直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祁听晚气得猛然掐住自己的掌心。
好在她戴着面纱,没有人能瞧见她扭曲的表情。
这点小动作尽数落到一旁的四公主眼里。
她心中快意,借着饮酒的姿势掩住唇畔浅笑,看向祁昀那道孤傲挺拔的背影。
她自知容易惹得旁人不喜,因而同这位皇兄从无过多交集,万万没想到,兄妹二人却于清河郡主一事上达成了奇怪的默契。
二皇子今日打扮得也甚是隆重,立在尤贵妃旁边,母子俩活脱脱把身后宫灯都衬得黯淡了几分。
祁昀过去的时候,二皇子正意气风发与嘉明帝说着什么,惹得嘉明帝抚掌大笑。
注意到祁昀靠近,二皇子敛声,尤贵妃和嘉明帝也随之看过来。
祁昀静默片刻,上前一步:“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嘉明帝不言不语,倒是尤贵妃随口道:“太子来了。”
祁昀将东西奉上:“儿臣献上这尊百宝如意釉玉摆件,祝母妃朱颜长似,宝婺腾辉。”
尤贵妃笑道:“太子有心了。”
嘉明帝不咸不淡看他一眼:“侧妃病还没好?”
祁昀躬身:“侧妃身子弱,接连生病,身子需好生调养。”
又道:“今日难得她多几分胃口,儿臣就早些回宫去陪她了。”
嘉明帝心中不悦这才消散几分,他摆摆手:“好生陪陪她。”
祁昀正要走,二皇子忽然说:“皇弟,我那倒是认识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侧妃身子迟迟不好,不若我将此人派去给你?”
祁昀不动声色:“皇兄好意,那孤便替侧妃谢过皇兄。”
二皇子眼神微深,笑而不语。
祁昀那双冷黑的眼眸在他手指上定了片刻。
今日他没戴那枚龙纹扳指。
祁昀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先行告退。
只是路过端王一家时,他的目光在端王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端王此人向来狂放不羁,此时虽在宫宴上,却不顾旁人眼光,搂着端王妃的腰絮絮说着什么。
端王妃面上带笑,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
祁昀的袖袍擦过香几,正要离开时,他忽然瞧见端王妃的腿离端王隔得极远,只是上半身在迁就他。
祁昀余光瞥去,忽然察觉到一丝端倪。
都说端王夫妇感情甚笃,可此时端王妃被端王拢在怀中,背脊却绷得十分僵硬。
他眼角一跳,冷不丁想到了什么。
关于当年孙立为弹劾二皇子身世有异一事,他一直在往端王身上查。
可若是有问题的不是端王,而是端王妃呢?
祁昀眸色发沉,足下步伐亦快了几分。
笙歌鼎沸被抛之于脑后,祁昀刚刚离开长春宫,便有人来报:“殿下,立雪园那位托人传来急信,说是想见您。”
祁昀正欲开口,忽地眉梢微挑,默不作声。
内侍脸色一变,飞快折身,长剑拨开掩映的花丛,冷呵:“何人在此!”

内侍知趣告退。
她往前一步,语气生硬:“皇嫂身子不适,卧床修养多日,皇兄却要半夜出宫私会旁人……皇兄,恕皇妹直言,都道天家薄情,可也不该如此!”
祁昀看着面前这个向来谨小慎微的妹妹。
这些时日侧妃“病重”,唯有她过来问候过几次。
据祁昀所知,两人也就只在御花园那一日有过交集,不知姜时雪私底下对她说过什么,竟叫她如此挂心,如今还能为姜时雪义愤填膺,打抱不平。
祁昀唇角浮起一丝浅笑:“皇妹想必是误会了。”
见四公主还欲说什么,他开口道:“你皇嫂身子弱,近段时日必须静养,宫中气氛森严,不利调养身体。”
四公主先是一愣,旋即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心中愕然。
皇兄竟把阿雪偷偷送出宫外去调养身子?
这……这压根不符合宫规啊。
但她立刻点头,露出几分神秘:“我知道了,皇兄放心。”
祁昀意有所指:“那便请皇妹替孤保守秘密了。”
四公主重重点头,眸光微亮:“好。”
祁昀到立雪园的时候,花厅里几盏孤灯飘摇,姜时雪坐在太师椅上发呆,听到动静,立刻回过头来。
她步伐仓促,整个人说不出的焦急:“薛尽,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虽是春夜,但夜色寒凉,祁昀注意到她有些发白的脸颊,淡声对一旁伺候的侍女说:“生个炭盆来。”
分明并无诘问之意,但侍女还是双肩颤抖,立刻跪在地上:“公子恕罪,是奴婢疏忽。”
姜时雪拉住他的袖子,摇摇头:“没事,我不冷的。”
她大抵也知道自己面色难看。
但并非是因为寒气入体,而是因为心焦至极。
祁昀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牵住他袖角的手指上。
姜时雪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开口:“薛尽,我想求你帮我去查一个人的下落。”
祁昀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偏偏他撩起眼帘,问:“谁?”
那天晚上阿琅险些杀了薛尽,虽然最后被她阻止,但姜时雪也有几分开不了口,可如今不指望他,又能指望谁?
“阿琅。”
清浅二字,却犹如重石砸在祁昀心上。
被箭矢射中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连带那些入夜时分毒发的痛苦,一点点浮现出来,缠住他的四肢。
姜时雪又急道:“当初我来上京,阿琅他是随着我一起来的,他骗家里人说他投入了佩州严将军麾下,其实根本没有!”
“如今我们失了他的消息,我担心,担心……”
“担心他寻到了秦家头上,如今落在了秦家手里?”
祁昀嗓音喑哑,慢条斯理接过话。
姜时雪注意到他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了薄红。
在光影晦暗的夜色中,那抹红攀附在他白皙如玉的眼角,透着几分诡异的妖艳。
姜时雪愣了愣,旋即点点头:“是,他至今杳无音信,我担心他招惹了秦家。”
那抹红似乎浸染到他的眼瞳,黑瞳仿若覆上血色的暗夜,姜时雪不由得心尖一跳。
她避开他的视线,道:“当初阿琅糊涂,想伤你性命,他也知道自己错了。”
姜时雪面上带了几分哀求:“薛尽,也许我的请求很强人所难,但你能不能……帮我去打探一下秦家的消息?”
“寻不到阿琅的踪迹也不勉强,他性子一向跳脱惯了,说不定此刻人在旁的地方,只要他不在秦家人手里就好……”
祁昀忽然打断她:“姜时雪。”
他语气太过正式,姜时雪不由抬头看他。
祁昀微微逼近,俯身:“我这个人,一贯恩怨分明,你于我有恩,而他于我,只有恨。”
姜时雪瞳孔微缩,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分明只是数月不见,姜时雪却觉得身前的少年又长高了。
如今他身上多出一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息,叫人觉得危险。
似乎是觉得姜时雪的反应太过有趣,那双暗沉无边的眼睛微微往下一弯,却并无笑意。
他语调清冷:“不过既然是你开口相求,我可以考虑帮你。”
随之他话锋一转:“但我要报酬。”
姜时雪心下一松,正要开口,又听他说:“我要的不是钱财。”
她愣了下:“可是除了钱……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祁昀定定看着她,那眼神几乎要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姜时雪略感不自在,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
祁昀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总归是你付得起的报酬。”
话毕,他拂袖离去。
起风了,他的衣袖招展如孤鹤,很快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姜时雪立在花厅中,直至银烛轻声唤:“姑娘,歇息去吧。”
姜时雪回过神来,问银烛:“他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
银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薛尽这个人一直冷冰冰的,奴婢看不出来。”
姜时雪陷入沉默。
她应该没有看错,今夜从两人打照面的时候,他的心绪便一直不佳。
也算是她倒霉,非得这个时候找他帮忙。
姜时雪咬咬牙,目光又瞥见一旁侍女端来的炭盆,满腔憋屈霎时泄了气般,无影无踪。
回程马车上,祁昀闭目不语,周身气息冰冷。
冷渊自是知道祁昀和那位季公子之间的恩怨,心里为自家殿下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
那季琅害得殿下险些丧命,如今倒好,还要殿下出手相助……
但想起姜姑娘焦灼的模样,冷渊长叹一声。
姜姑娘被蒙在鼓里,季琅又是她义兄,殿下又怎能不出手相助。
他摇摇头,轻声吩咐车夫驾驶得平缓一些,好让殿下不被惊扰。
冷渊没想到,半夜时分,祁昀又发病了。
他守在外间,猛然听到一声重响。
冷渊冲进去,看见祁昀栽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惊呼:“殿下!”
他反应极快,从床头秘格翻出药,忙喂到祁昀口中。
许久之后,祁昀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浑身衣衫都已湿透,墨发亦乱如蓬草。
冷渊搀着祁昀起身,道:“属下去叫水。”
祁昀制止他:“不必。”
此时惊动旁人,的确会惹人怀疑。
他们的人不在,若是旁人前来,说不定会看出端倪,发现祁昀体内的毒与香炉中的根本不是一种。
冷渊知道轻重,沉默不语,却渐渐红了眼眶。
祁昀注意到,笑他:“怎么还哭了?”
冷渊自幼跟在祁昀身边,虽主仆有别,但二人关系自是旁人比不了的。
冷渊偶尔也敢同他讲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属下是在为殿下不值。”
太子中毒一事已然翻篇,虽是用计,但好歹殿下也受了那么多苦……
圣上实在太过偏心,二皇子只是被轻飘飘地禁足,如今又全须全尾出现在众人眼前。
尤其今夜贵妃生辰宴,这般大张旗鼓,不就是圣上在变相为二皇子撑腰么?
冷渊作为一个外人都心寒,更无论殿下。
祁昀知道他在说什么。
因为刚刚毒发过一次,此时他面色苍白,一双眼愈发黑沉。
他淡淡道:“也并非全然无用。”
思索片刻,祁昀还是开口说:“孙大人……是故意给我留下线索的。”
孙立为此人,在满朝文武中乃是出了名的死板固执。
他当太子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对自己有过任何倾向。
偏偏临死前透出这么一道线索。
“孙家人告诉我,我中毒卧床那几日,孙立为本想写信给我,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将信尽数销毁。”
祁昀面上表情不清:“他中立惯了一辈子,若非因为我中毒,二皇子在他心里失了分量,他最终也不会给我留下这么一道关键线索。”
一道……说不定能彻底扳倒尤贵妃和四皇子的线索。
如今真相尚不明朗,但孙立为之死,定是与此事有关。
祁昀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父皇不惜百般压制,甚至叫牵机卫杀人灭口?
他缓缓抬头,看向窗外皎洁的孤月:“吩咐孙岩他们,往端王妃身上查。”
冷渊有些惊愕,端王妃?
说来也稀奇,尤贵妃不过是秦家后来收下的义女,而端王妃早早嫁人,两人本无过多交集。
可尤贵妃却与端王妃关系甚好,时常要召这位姑姑入宫。
他反应极快,有的东西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骇得后背都有些发寒。
幽暗的夜色里,两人对视一眼。
冷渊语气凝重:“殿下放心,属下会仔细交代下去。”
冷渊又问:“侧……姜姑娘那边的吩咐……”
祁昀沉吟片刻:“季琅此人,心思诡谲,自是不会轻易落入秦家手中。”
“你们尽量查到他的去向,一有线索便来禀报。”
“是。”
许是心中藏着许多事,姜时雪一夜惊醒无数次。
不过短短两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好在第三日一早,便有人来报季琅的消息。
姜时雪连头发都来不及梳,随便挽了个髻,便忙着出去见人。
据那暗卫禀报,季琅的确来过上京。
上京有他的通关记录,记录停留在一个月之前,此后并无离京记录。
现在可以确定,季琅不在秦家人手中,但的确是在上京。
暗卫道:“姜姑娘放心,我们公子交代了会继续追查下去,一旦有季公子的下落,便会来知会您。”
姜时雪道了谢,心中总算安定不少。
阿琅向来聪明,只要他没落在秦家人手里,此时定然就是安全的。
如今她不便暴露身份,看来只能静候消息了。
姜时雪将早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暗卫:“劳你将此物捎给你们家公子。”
暗卫接过匣子,躬身退下。
不久之后,这只匣子出现在了祁昀桌案上。
匣子敞着盖,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上面搁了一张字条。
冷渊偷偷瞥去,只见字条上只有“酬劳”两个字。
他垂下眼不敢多看。

殿下口味清淡,不是已经许多年不吃辣了么?
只有祁昀自己知道,他在宫中不吃口味重的东西,乃是因为幼时的一次遭遇。
那时母后刚刚去世,他不愿被其他妃嫔抚养,一人独居东宫。
昔日母后在时,对他饮食起居都十分严格,母后认为食辛辣之物有损肠胃,饮食宜清淡,于是他的膳食也如此。
独居东宫之后,无人看管他,他那时难免有几分孩童心性,膳食上也由着自己的心意来,口味偏重,常常食辣。
直至一次他用完辣炙羊肉后,上吐下泻,险些丢了半条命。
到底是嫡出太子,嘉明帝命人严查,才发现那那道炙羊肉的酱料中被人加了碾碎的银杏果。
银杏果有微毒,才会致使他身子不适。
若论下毒,这世间不知有多少无色无味的毒,真要对他动手,怎会用这等拙劣的手段?
查探之后,才知那些银杏果乃是二皇子调皮掺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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