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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太子后(安南以南)


他眼神坚决:“更何况我爹在任这些年,两袖清风,谁人不知,我相信圣上不会污蔑好人的。”
姜柏盘算着姜家昔年也资助过不少贫寒学子,如今有几人已经在外为官,虽然官衔都不大,但他也还是差人去问问,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正思索着,小厮忽然冒冒失失闯进来:“老爷!不好了!”
“姜家西郊的庄子有人闹事死了人!官府已经被惊动了!”
姜柏猛然起身,眼前发黑:“你说什么?”
余家二姑娘余渟兰拉着姜时雪的手,悄悄耳语:“阿雪,你放心,你说的事情我会叫舅舅帮忙的。”
姜时雪眼含感谢:“阿兰,这一次欠你人情,实在是多谢了。”
余渟兰摇头:“季琅也是我朋友,他爹爹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定然也要出手相助。”
姜时雪回握她的手:“只是渟兰,你舅舅刚刚调任刑部,恐怕根基尤不稳,季伯父的事情如今人人避之不及,如果不好帮忙,一定不必勉强。”
余渟兰说:“我晓得分寸的,你放心就是。”
话音落,银烛脚步匆匆赶过来,面色煞白,但还是压低声音说:“姑娘,庄子上出事了,老爷已经赶过去了。”
余渟兰一惊,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可要我去帮忙?”
姜时雪心脏砰砰跳起来,掌心生了一阵冷汗:“银烛,你慢慢说。”
姜家在西郊有庄子数十个,平常雇佃农帮着打理,工钱给得丰厚,能进姜家的庄子干活可是好事,谁不是争着抢着来。
可今儿一早,忽然来了几个村民,说是姜家拐了他们的孩子压在庄子上做童工。
他们都是一个村子来的,经人指点找到此处,定要庄子管事给个说法。
庄子管事自然不承认,按照大齐律法,不得雇佣十二岁以下的孩童做工,东家一律遵守律法,又怎么可能拐人来做童工呢?
怎知村民凶悍,几个男人当即抄着家伙进了庄子搜人。
这一搜还了得,他们竟在一处棚屋中搜出大大小小的孩童十几个!
孩子们浑身青紫,衣不蔽体,稍大一些的孩子说有同伴被带到船上了,村民们寻着一路找去,又在一艘货船里找到了几个模样好的孩子。
村民当即怒骂:“好一个姜家!原来是打着雇佣童工的幌子做拐子!”
管事一看也知道坏了。
拐卖人口乃是大罪!但他身为管事,自然知道姜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他也是个脑子灵光的,联想到季大人被捕入狱的事,便明白是有人看姜家背后的大树倒了,要整姜家!
管事当即命人将村民控制起来,着人去报官:“你们休想将这脏水扣在姜家身上!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官府来查!”
哪知庄子里的护卫竟控制不住几个村民,有人夺了刀枪喊:“姜家要杀人灭口了!”
“兄弟们!跟姜家拼了!”
当即一团乱麻。
银烛颤抖着声音说:“王管事被杀了,另外死了两个村民,一个孩子……”
姜时雪猛然起身:“我这就去庄子。”
余渟兰忙说:“阿雪!我随你一起去!”
众人匆匆驾着马车赶往庄子,怎知才到半路,庄子上的老陈从路边窜出来拦住马车,大喊:“姑娘!停车!”
姜时雪一把掀开车帘:“老陈?官府的人怎么说?”
老陈面色难看:“姑娘,老爷知道您听说消息一定会赶过来,特地交代我来此处堵你。”
姜时雪觉察到不对,道:“爹爹如何了?你上马车,我们边走边说。”
老陈忽然跪到地上:“姑娘!老爷已经被抓到狱中了!他临走前交代我务必赶来告诉姑娘,快些回府去,带着夫人去姑娘外祖家避一避!”
姜时雪眼前阵阵发黑,她猛然抓住马车:“明明是无稽之谈,官府怎能这般轻易就将人下狱!”
“姜姑娘!”不远处有人策马前来,此人乃是季琅身边的小厮,姜时雪认得。
那小厮忙下了马,将手中一枚令牌递给姜时雪:“姜姑娘,我们公子吩咐我将此物给你,他说姜老爷那边你无需担心,他会去周转,叫你快带上姜夫人离开。”
令牌入手,冰冷沉重,姜时雪的心也跟着重重一沉。
季琅一直在秘密训练一支暗卫,他将这支暗卫取名为如风。
他告诉过她,持此令牌,便可号令如风。
爹爹和季琅双双叫她带娘离开,若不是事出蹊跷,又怎会如此?
老陈哀求道:“姑娘,我知道您现在着急,但老爷既然都这么交代了,您还是赶紧回府收拾收拾,带着夫人离开吧。”
姜时雪死死握住令牌,指节都捏得泛青,最后她交代车夫:“掉头回府。”
季琅连令牌都递出来了,只能说明恐怕庄子上现在都是官府的人。
她的确不能贸然前去。
回程路上,忽然下起一场雨。
雨水淅沥,原本还有几分料峭的春风变得极为刺骨。
银烛忙伸手将车帘按住,不叫冷风吹进来。
姜时雪脸色发白,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银烛注意到她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忙取出车上备下的小毯,披拢在她身上。
姜时雪忽然开口:“银烛,你说季家一倒,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找上姜家来了?”
银烛呸了一口:“姑娘,季家跟咱们姜家向来关系好,季家出了事,他们是以为我们背后的大树倒了!想扑到姜家身上啃一块肉!”
姜时雪却缓缓摇了摇头:“若只是图财,有一百种法子让姜家孝敬。”
如今情形……竟有要至整个姜家于死地的意思!
更何况从庄子事发,到爹爹被下狱,左右也就一个时辰前后的事情。
官府的人全然不听姜家解释,竟隐隐有坐实姜家此举的意思!
姜时雪忽然掀开车帘,对车夫喊:“李伯,换路去肖府!”
雨越发大了。
姜时雪坐在马车上,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只能静静等待。
季伯伯如今入狱,乃是由许大人暂领刺史之职,而肖大人正是这位许刺史的副手。
她与肖家二女也算有来往,不知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只是如今比不得从前,季伯伯的事尚且无定论,连带着姜家也备受冷眼,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恐怕旁人更是对姜家避之不及。
一盏茶之后,银烛摇着头出来了,她身上沾了不少雨,看上去有些狼狈。
姜时雪忙招呼她上马车,又递帕子给她擦雨水。
银烛失落道:“姑娘,我嘴皮子都快说破了,那门房答应帮我进去通传,可是他说他们姑娘身子不舒服,已经歇下了。”
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姜时雪只是垂下眼安慰她:“也不是非见她不可,没事,我们回府。”
姜时雪顾及如今姜家也出了事,怕有心之人留意,特地命人将马车停放在肖府后门不远处的一个偏巷里,并不惹人注目。
马车才要发动,忽然有人喊:“等等!等等!”

当时她生辰宴,肖二姑娘输了姜时雪一个香囊。
也正是因为这个香囊,姜时雪才会和薛尽犯下那些糊涂事。
刚开始姜时雪还疑心是不是肖二姑娘有害她的意思,找人确认过此事乃是巧合之后,姜时雪便也没想着计较。
雨下得更大,肖二姑娘裙摆都湿了。
姜时雪忙将人接上马车,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帕子:“肖二姑娘,先擦一擦。”
肖二姑娘一边擦,一边快言快语说:“我是偷跑出来的,只能长话短说。”
“前几日我娘去给我爹送参汤,刚好听到他在与幕僚说事情。”
“他们提到一个什么秦家,言语之间十分畏惧,那幕僚说到什么一丘之貉,劝爹爹明哲保身,万万不能蜉蝣撼树。”
“姜姑娘,我就知道这么多。”
“方才我听人说你要求见长姐,但长姐没空,便自作主张跑出来将这些告诉你,希望能帮到你。”
她头发还湿着,却将帕子往她手里一塞:“姜姑娘,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姜时雪尚来不及挽留,肖二姑娘已经跳出马车,她撑开伞,回头冲姜时雪一笑:“姜姑娘,那一日谢谢你为我解围!”
姜时雪只能说:“谢谢,你快回去吧!”
肖二姑娘朝她招招手,一路小跑,很快便消失在门后。
人已经离开,姜时雪却依然打着车帘,怔怔发着呆。
雨水嘲哳,湿透姜时雪半个肩膀,青丝黏在她瓷白的脸颊上,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姑娘,姑娘?”
姜时雪转过身来,眼神空得吓了银烛一跳。
“姑娘,你怎么了?”
姜时雪忽地笑了下,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语气冷得出奇:“银烛,我们回府。”
姜时雪一路沉默不语,但越是这样,银烛反而越揪心。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像是寒冬里结了冰的湖,眼里全无笑意,眼神都是浸骨的冷。
姜时雪回到府中时,姜夫人正惴惴不安等候着。
见她回来,忙问:“雪儿!你爹爹方才急匆匆出去了,也不晓得是什么事。”
娘身体不好,爹爹定然交代过下人务必要瞒住娘将家出事的消息。
姜时雪面上并未露出任何端倪,甚至还带着笑安抚她:“没事的娘,就是庄子上有人打起来了,管事的沉不住气,便来把爹爹叫过去做主。”
姜夫人心中稍微安定些:“那便好,也不知这么回事,我这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里也一阵阵的发慌。”
“加上季家最近出了事,娘总觉得不安……”
姜时雪拉着姜夫人的手:“娘放心,爹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定然很快就能处理好。”
“至于季伯伯,您也知道他一贯清廉,此事必然是有误会,朝廷的人不是正在查探吗,肯定会还季伯伯一个清白的。”
她动了动鼻子,道:“好香呐,娘吩咐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
见女儿还有心思惦记着吃的,姜夫人心下稍松,笑道:“是清炖雪鸽,初春天气尚寒,喝些滋补温热的最好不过。”
姜时雪起身:“那我得去厨房看看火候,炖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姜夫人还未来得及出声,已经见她一溜烟地跑了。
姜夫人无奈笑道:“还是个孩子脾性呢。”
姜时雪进厨房之后,吩咐人将夏荷叫过来,说是要再做两道药膳。
片刻后,夏荷进了厨房:“姑娘,奴婢听人说您想为夫人做药膳?”
姜时雪站在灶边,炉子里烧得正旺的火光将她的裙摆映得通红一片。
她忽然转身,问夏荷:“夏荷,我要你配一味药。”
夏荷见她神情不一般,心头一跳,问:“姑娘……要什么药?”
姜时雪走过来,低头耳语:“能叫人昏睡一日,但不能伤身。”
夏荷一惊,下意识看向姜时雪。
姜时雪的神情乃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要你将药下在我娘的膳食中,随后我会命人带她赶回我外祖家,你一并前去,夏荷,我娘的身子……就要劳烦你多多照拂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雨却未歇,风一刮,倒又有了冬日的料峭之意。
街上行人脚步匆匆,车马也疾驰而过。
季琅身边的小厮衣裳都已经被雨水湿透,他将伞往季琅那边偏了偏,劝道:“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小心着凉。”
季琅身上亦沾了不少雨水,垂在眉眼前的发湿成一绺一绺,显得他的眉眼黑而冷峻。
严府大门之后,下人的闲言碎语不断漏过门缝,传到他耳中。
“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刺史之子啊,他爹犯了这般滔天大罪,季家算是垮了!谁敢这个时候出手相助,不是找死吗……”
“对啊,也不想想为什么季家一倒,姜家马上就出事,明摆着是这两家平日里狼狈为奸,季家也不知道收了姜家多少好处。”
“好处?好处多着呢!说他是姜府义子,但我看他与那姜府独女也不见得清白……说不定有人明里是兄妹,背地是情哥哥情妹妹哈哈哈……”
小厮吓得直道:“公子,您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公子还像往常一样,受不了这个气闹开来,恐怕还真要吃亏。
季琅垂在袖中的手握得噼啪作响,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大门紧闭的严府,调头上马:“去项家。”
半个时辰之后,项家门房一脸为难出了门:“季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们家老爷不在府上,夫人又身子不适,您还是先回去吧。”
季琅忽地笑了一声:“类似的理由,前面已经有五家人说过了。”
门房表情尴尬,只能装作没听见。
季琅耐着性子说:“这位伯伯,能劳烦您在通传一次吗,就说我不是为我爹的事情来的,而是为我的义父姜老爷。”
那门房左右为难,最终还是软了心肠,道:“成,我再去通传一声。”
哪知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季琅,伯父劝你一句,姜家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季琅眼眸一亮,抬起头来。
看见项英跟在他爹身后,朝自己疯狂使眼色。
季琅一掀衣服,跪到地上:“项伯伯,求您帮帮我义父吧。”
项英露出惊愕的表情,忙冲上去扶他:“阿琅!你这是做什么!”
他和阿琅自幼一起长大,知道阿琅性子是再傲不过的。
季琅却不肯起。
他将腰弯的更低了:“项伯伯,我义父乃是知名的义商,且不论他资助了多少贫寒人家的孩子求学,又捐了多少善款,光看每年赈灾,他哪一年不是出力最多的?”
季琅言辞恳切,一字一句道:“我义父绝对不会碰拐卖人口这样的事!项伯伯,您能不能出面帮帮义父?”
项英慢慢收回手,也跟着跪在自家爹爹面前:“爹,姜伯伯对我们一直很好,阿琅他所言非虚,您就帮帮他吧。”
项大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少年,良久之后,弯腰扶起他们:“孩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
“而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拍了拍季琅的肩:“如今不会有任何人敢帮你,好孩子,强权之下,我们也只能图一个自保。你和我们家阿英一贯交好,项伯伯无能,只能同你说实话,也希望……你能谅解。”
季琅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他郑重弯腰行了一礼:“多谢项伯伯。”
雨如泼墨。
季琅和项英大半衣衫都湿透了。
季琅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说:“我走了。”
季琅并未打伞,而是大步跨进雨中,翻身上马。
春雷滚滚,这场雨下得愈发凶了。
季琅站在瓢泼大雨中回头道:“今日多有打扰,还望项伯伯见谅。”
项大人到底是不忍,言辞含糊说:“想一想季家和姜家近来得罪过什么人。”
“好孩子,圣上仁慈,不会牵连家人,伯父会尽量从中斡旋,叫你和你爹爹再见上几面。”
得罪过什么人?
季琅如遭雷击,他死死握紧手中僵绳,许久之后,才再度认真地朝着项大人鞠了一躬。
少年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泪水滚滚夺目而出,又被冰凉的雨水化开。
季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谁敢和秦家抗衡?
想必只有当朝太子的母家徐家了。
义父曾给忠义将军捐过银钱物资,他若是亲自去求,说不定义父还能有有一线生机。
毕竟义父只是商贾,牵涉不到朝政。
可是余州离西北太远,他要先找上严将军!求他帮忙!
白雨如珠,少年不顾大雨,如风般策马狂奔,往城外跑去。

姜时雪坐在花厅中,面前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
整个姜府的下人们都如临大敌,前后门安排了青壮看守,还有暗卫冒雨潜伏在房顶,伺机而动。
银烛心里慌得厉害,她手碰了碰茶壶,见有些凉了,又打算重新去沏一壶新的。
姜时雪却说:“我娘她们应该已经到滕县了吧。”
银烛心中越发不安,只点头:“今天下雨,路上不好走,但算时辰肯定能到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姑娘,夜深了,你要不去后面歇一歇,有什么动静奴婢叫你。”
话音落,忽有一道悠长的叩门声贯穿雨夜。
银烛惊得指尖一颤,茶壶猛然滑落。
清脆响声中,姜时雪倏然抬眼,眸光锐利:“他们来了。”
雨势渐大,狂风呼号,竟有摧枯拉朽之势。
姜府众人皆紧绷到极点。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老嬷嬷面带笑意说:“深夜叨扰,不知老身能否见你们姑娘一面?”
银烛手抖得厉害,但还是佯装镇静:“姑娘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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