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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可堪折(晓岚山)


陆蓁笑眯眯的看他忙活:“谢谢你啊沈大人。”
什么朋友啊哥哥的,她再不浑说了,还是叫他沈大人更顺口一些。
等他忙完这一切,又热情的招呼他来跟她一起泡脚。
沈誉却坐的离她有些远。在混合了干爽的林木气息和少女幽香的夜间,他身上的杀伐之气显得格外浑浊,尤其经过白日里冷酷的杀戮。
他不敢挨她太近。
陆蓁不依,她是个极爱热闹的人,就算沈誉不爱说话不会凑趣,她也要给他俩找出些好玩的事来。
她小心翼翼的挪着两只脚朝他坐过去。他只好如实说,他身上有些臭会熏到她。
她咯咯笑着把他往水里推:“那你正好洗洗吧。”
他哪里是她推得动的,迎着她在星光下熠熠生辉的杏眼,他垂下眼,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被她轻易推到水里,背对她脱了上身衣裳。
他能感受到她实在是太喜欢他了,就像正在经历一场美梦,她的喜欢来得很突然很热烈,让他受宠若惊,不胜惶恐。也许她喜欢他的身材更胜过喜欢他这个人。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梦的话,他要竭尽全力,让她永远永远的喜欢下去。
陆蓁拿他的衣裳淋了水给他后背浇水,帮他擦拭后背。这是她从未做过的事,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害臊,还很新奇。
沈誉默默微笑,直到她叫他转过身来。他有些迟疑,还是乖乖的听了她的话。
她拿着淋湿的衣裳没有再动作,隔了很久,朝他伸开两只手臂,“沈大人,扶着我。”
沈誉从转过身就没敢看她,这时也没看她,托着她的手臂牵着她走到水里。
她蜷着受伤的脚,另一只脚在水里跳了两下,甚是滑稽。抓着他的手坐到水下的一块石面上,大半个身子都没入温暖的水中。
笑着扬起水花,径自玩水去了。
沈誉没料到是这样的,抬眼看她,她的脸蛋和两只小巧的耳朵布满红霞,被水雾熏蒸的娇艳欲滴。
原来她还是晓得害臊的。沈誉有些得意,也有点失望,怔在水中。
水花飞过来,浇到他发呆的脸上。陆蓁促狭的往他身上浇水,哈哈大笑,脸上绽开两只尖尖的小梨涡。
沈誉在水中大步走过来,推涌起波浪。她这会儿哪里也逃不了,只能坐在水里笑着尖叫,连声喊“沈大人”。
她的沈大人表情冷漠,一幅要吃人的模样。不管不顾的,把她从水里提起来,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扯掉她身上的衣裳,露出胸前洁白的束布。
他们骑了几日的马,陆蓁图方便,一直都裹着束布,连晚上睡觉也没取下来过。这时完全暴露在这个俊秀英武面无表情的青年面前。
一只古铜色的粗粝手掌靠过来。陆蓁的笑容没了声音,抬头眨着眼看他,不多一会儿,迟滞的伸出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把他拉下来,粉唇和他紧抿的唇角相抵。

第116章 番外15
开平卫山中的温泉,藏在松树、柏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木组成的密林中。墨蓝的夜空下,是一池目眩神迷的繁星。
热气蒸腾的温泉汩汩冒着水泡,在寂静的夜色里听得格外清楚,湿润的白色雾气从池塘中缭绕而生。
山中寂寥空旷,池塘边落了厚厚的一地松针和落叶,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连泉水中也飘荡着松针,水池中满溢松树的清香和极淡的硫黄气息。
陆蓁在温泉水中浮浮沉沉,随波荡漾。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傍晚,在开平卫卫城的行署。
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记得他们在温泉一直待到早晨太阳高高升起才离开。下了马车,沈誉抱她进了行署,在他起居的居室榻上又要了她一次,才放她昏睡过去。
她醒来,懒洋洋的趴着,本来是不想动的。门“吱呀”被推开,进来的是沈誉。她红着脸坐起来。
他很自然的坐到榻上,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问:“再睡一会儿?”
陆蓁摇头,说:“我刚才醒了你不在,只听到你说话的声音。”
“我就在下头。”
卫城的屋舍修建的像战时的石墙碉楼,分为上下两层,都没有多大的窗户。夕阳的光线通过土洞似的狭小窗口照进来,愈发显得屋里头比外面昏暗。
两人静静的相依偎不说话,温馨的气息在狭窄的屋子里弥漫。
楼下有人走动,有人说话,但声音都不大。过了一会儿,人走了,彻底安静下来。
沈誉把她放到榻上,又开始吻她,小心翼翼的把她伤了脚踝的那条腿架到肩膀上。
陆蓁不敢动弹,但也不太情愿。拿手去遮,说还有些不舒服。他信了她,不再动作,不一会儿又有了新的进攻目标。她扭捏的又把胸脯遮住,含羞道:“也有些痛。”
她亲他时都只轻轻啮一下,哪像他那么不知轻重呢。
他冷冷的睨她,她忙心虚的捂着肚子说有点饿了。
只一会儿工夫就百般推脱,由头多得很。沈誉不再听她的,继续亲她的唇,闷声闷气的说:“一会儿就好。”动作也变得霸道。
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不凑巧响起来。
沈誉身形一滞,和陆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最终,陆蓁忍不住捂着嘴扑哧笑起来。是从他腹里发出来的声音。
昨夜在温泉,她几乎在他身上挂了一夜,一直是他在出力,体力上的消耗自然比她大得多。
沈誉面色酡红,一张俊脸更冷了。不愉的挑起剑眉,眸光淡漠,覆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勾着唇似笑非笑,不再亲吻她。
一股桀骜不驯的少年气忽然从他身上冒出来,挡不住的风流恣意,令人怦然心动。陆蓁的心尖酥麻,慌张的跳个不停,也跟着红了脸。
他按兵不动,她体内的轮廓尤其明显,似乎还随着缓沉的呼吸搏动。她耐不住扭了几下,娇蛮的叫沈大人。
眼角眉梢俱是稚嫩的风情。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再度响起来。这回是她。她可怜巴巴的:“没骗你,是真的饿了。”
沈誉恐她又跟上回似的饮食不及时伤了肠胃,动作快了几分,便偃旗息鼓草草了事。
抱她下了碉楼,到卫城的晚市寻觅饭食。
她已从小方口中知道了开平卫如今的局面离不开沈誉在宣府代理总兵政务的功劳,如今亲眼看到才真的令她惊讶。这里的繁华热闹虽然比不过宣府军镇,也差不了太多。
沈誉说得和小方差不多:“北漠总有打不过我们的和不想劫掠打仗的部落,他们愿意跟我们互贸,用他们的马和牛羊换我们的丝绸和茶叶。开平卫就是给这些往来北漠和边关的行商和牧民落脚的。这里比宣府更接近大漠,有明河就有淡水有草场,还有山脉阻隔,是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
“沈大人,你好厉害啊。”若没有他到宣府来,这里不会呈现焕然一新的景象。
这是他第二回 听到她夸他厉害。
沈誉微笑,把她放到一个汤饼面摊前坐下:“这边的吃食粗糙些,暂且将就几天。”
她笑眯眯的点头:“我吃什么都可以的!能饱腹即可。”
他轻笑摇头,她说得好听,若不是跟她同桌吃过这些天的饭,都不晓得她挑食挑得多厉害。
也不过才几日功夫,她便心安理得的顿顿让他吃她的剩饭。不过,他甘之若饴就是。
一缕发丝从她耳边垂下来,沈誉伸手去够,她正好抬头,冲他嫣然一笑。他收回手,唇角也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容。
“沈大人,你以后要多笑笑,莫要老冷着一张脸,尤其是不要……”她突然住口,脸上不可遏制的发烫。
不要在跟她睡觉时,那么凶那么冷的撞她……她紧紧的闭着嘴巴,羞臊的微笑,不再说话。
两人吃完面回到行署,老肖和小方正好过来。
陆蓁依然是被抱着回来的。陡然见到老肖等人,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沈誉把她放到椅中,衣袖一挥让他们有事就禀报,一点也不避讳有女眷在旁侧。
老肖摸着下巴嘿嘿直笑。
小方是跟沈誉回禀沙匪被歼灭的后续事务来的:“沙匪劫杀牧民后割下来的头,我叫老巴又跑一趟北漠送回去。那边部落的台吉托老巴给您带话,王庭冬天势必还会派骑兵南下到宣府和大同来劫掠,他们部落肯定不会跟着派兵就是了。台吉还说,宣府可能有北漠王庭的暗探……”
“如今我们可不怕他们打野谷,能过得了开平卫这一关再说!”老肖信心满满。
陆蓁想到在大同阵前的两个哥哥,只怕今年冬天就要迎来他们到边关来的第一仗,心中着实有些忐忑。
小方依然忧虑宣府潜伏北漠暗探一事,望向沈誉。
沈誉就像预先都知道了一样,淡淡的道:“北漠暗探以往是和武安侯一系联络的,后来武安侯伏诛,朝廷依然不干净,还有人暗中跟暗探有联络,京中官员中恐怕还有没拔除掉的钉子。”
小方和老肖都惊问是朝中哪位大臣。
沈誉漠然:“我亦不知。此人跟武安侯有牵连还能全身而退,可见藏得很深。我如今在宣府代理军政,远离中枢,即便想要彻查也有诸多限制,只端看都察院能否查出一二来。北漠暗探一事,小方回宣府先暗中查访,勿要打草惊蛇。”
小方称喏,走前又问沈誉和陆蓁:“陆夫人可要再换一贴膏药,您扭伤的不严重,约莫明日就能见好,药酒我那里也还有,我晚些给大人和夫人取来。”
陆蓁客气道谢。
老肖推着小方直往外走,口中调笑:“怪不得你找不到媳妇,什么事都要较个真,都要弄个一清二白就没意思了。”
小方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服气道:“说得好像肖哥你就能找着媳妇似的!”
他们走后,陆蓁俏笑着朝沈誉伸开双臂。
沈誉抱臂看她,挑眉不语。
“沈大人!”她不满的嗔叫。
沈誉被她叫得心中和软,本来就是逗她玩的,此时才开口:“按我昨天晚上拿药酒给你推拿的成效,你的脚踝早就应该好了。”
这个促狭鬼。有他在就不想自己走路。
不过他还是走到她身边,将憋不住就要哈哈大笑出声的小东西抱起来。
“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他说着,吻住她咯咯含笑的唇。
话虽这么说,他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和她合衣躺在榻上,温柔相拥抵额互吻。
她还不知逃过一劫,趴在他身上抚摸他胸前坚硬的肌肉和匀称肌理,像他对自己做过的那样啮咬那两颗短小的红萸。
他的脸色又变了。将她陡然倾覆过来压到身下,热情又冷漠的把她教训了一顿。
“我恐怕还要在宣府待一些时日,北漠暗探一日不拔出来,我不能放心把这边的事务交给小方他们。领兵打仗上阵杀敌他们可以,朝中变化多端他们一时还应付不来,北漠暗探之事涉及到京师官员,事关重大,我暂时还走不了。”
最后他搂着她,怜爱的吻去她脸庞上的泪花,缓缓跟她说。
“你陪我在宣府再多待些日子?”他问。
马上又加了一句:“我迟早会回中枢回京城去的。”
她本就是京城的高门里养出来的一朵娇花,塞上的风沙磨砺会让她娇艳的颜色干枯失色。他会心疼的。
陆蓁默默支起身,吻他俊秀的眉目,含糊的答好。
他不知道,她从未想过跟他回京。

晚上,小方把药酒和膏药贴送来时,陆蓁在沈誉日常议事的书房榻上睡着了。
沈誉在书案旁写信,对小方道:“你来的正好,我给岑佥事写了一封信,请他帮忙给陆家四郎在衙署寻个文职差使。你明日回宣府给他带去。”
小方拱手称喏退出书房,在檐下等候。
等沈誉写完,出来把信交给他。信没有拿火漆封口,沈誉示意他看,道:“等我和陆夫人离开宣府,陆家四郎便托付给你和岑佥事,请你们照拂。”
小方答了一声“属下应该的”,问:“大人为何不将陆夫人的四兄直接安置到我们营房,我和老肖怎么着都会在宣府军中干一辈子,照应起来岂不更便宜?”
“这本就是不合规矩的,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就凭你们如何担得起责?莫说老肖只是千户,即便你日后升做副总兵,来了新的总兵以此事和陆家四郎来为难你,因为此等小事让你在军中被掣肘,我走了倒给你留下麻烦。”沈誉语气淡淡。
“大人就不怕在朝中被掣肘吗?上回就是因为陆夫人父兄,大人才遭了言官弹劾。岑佥事为人自然是好的,我们不敢随意猜度。但他毕竟管的是民生,放到六部衙门里头和我们也不是一头的。大人日前还在宣府,是钦差的身份,又是上峰,待日后大人回了京城,这边不止有陆家四郎,还有一个陆爷……”
小方叹了口气,接着低声道:“总是防不胜防,让人不够省心的。”
开平卫的碉楼窗户都没有糊窗纸,就是一个个挖得四四方方的土洞口子。檐下的人说话的声音,清晰的透过凉夜传到书房。
窗榻上的被褥动了一下。陆蓁蜷在被中,闭着眼,睫毛不停的颤抖。
窗外,沈誉的声音冷漠如常:“不遭人嫉是庸才,我若怕人弹劾怕人找出错处,就不该站到北镇抚司。朝堂争斗本就如此,没有陆家也会有别的事,我非完人,被人寻到错处岂不容易。退一步,陆夫人的父兄是我的妻族,更是她的血缘亲属,若她因此烦忧不快活,我又岂会高兴。”
或许沈誉觉得当着一个下属的面说得有点多了,最后几句话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陆蓁鼻中一酸,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无声无息的从紧闭的眼中涌出,随着沈誉的话声传来,泪花盈满脸庞。
“若大人能一直留在宣府就好了,我和兄弟们都……都舍不得大人。”小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有些赧然,又有些惆怅。
说完,自觉难为情,故作轻松的道:“属下看陆夫人很是喜欢宣府。几个兄弟私下跟我说,他们对陆夫人钦佩得紧。陆夫人骑术精湛,为人大方豪爽,昨日与我们并肩作战临危不惧,很有我们边城军户家中女娘的风范,堪称女中豪杰呢。”
沈誉嗓音中透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我也是意想不到……”
没想到会得到她的垂青和怜爱。
一想到她对他的喜爱和热情,沈誉的心腔难忍悸动,一颗清醒冷硬的心柔软的不像样,孤寒的夜也变得温馨和煦。
小方笑:“陆夫人刚到宣府时,您警告我和老肖,莫要妄图通过巴结陆夫人讨好您。老肖刚才还跟我说,若奉承陆夫人能让您心甘情愿的留在宣府和兄弟们在一处,他天天带人来奉承恭维陆夫人!”
沈誉难得发出一声轻笑。又和他说了几句宣府日后的安排和对北漠探子的暗中寻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回去歇息。
送走小方,沈誉进屋,被子下的人安静的一动不动,连头脸都陷到被褥中。
她的睡相跟她的人一样可爱。
沈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熄灭烛火,上榻睡到她身边。安安静静的,身上没有盖被子。
榻上只有一床被褥,都被她裹在身上。陆蓁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扯自己身上的被子,忍不住拽出被褥一角往他身上搭过去。
沈誉愣了一下,原来他的动静还是把她吵到了。他微微一笑,领了她的好意,展开被角往自己身上稍微覆盖。
他的手握上去,被角一片潮湿,就像打翻茶盏浸了水渍。
沈誉微惊,翻身掀开身边的被褥,她来不及躲避,瑟缩了一下,还挂着泪痕的脸暴露在窗口的月色中。
“陆蓁!为何哭了?”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她挨过来搂住他,把脸深深的埋到他的胸膛,脸上的泪都蹭到了他胸前的衣裳上。
她没有说真话。
他把她的脸捞出来托到掌心:“你听到了刚才我们说的话?”
“沈大人,”她哀哀的唤他,“我喜欢宣府,喜欢开平卫,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好不好?”
她又说孩子气的话。
“毋要为我担心,朝中不一直都是这样么,争吵,猜忌,党争,从未停止过。你从小在京师长大也是晓得的,你祖父做指挥使时也经常会遭到弹劾和指责。”
她心疼的摇头:“可是你不一样啊……我祖父本就是功臣之后,是万岁的皇爷爷身边最信任的侍卫,是比大伴还要亲的人,从我出生起我祖父就已经是指挥使,而你……”
她哽噎的说不下去,心好痛,痛得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这个坚实的胸怀越滚烫热烈,她的心就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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