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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裴昭樱心浮气躁,尽力遮掩后,仍在面上显了出来。
肖泊打眼一瞧,略有了数,若裴昭樱知之甚多,定然不疾不徐地稳坐幕后开始布局,只当旁人是她网下的猎物。
依她如今的情态看,恐怕只晓得些旁支末节,才会火急火燎捏着一点线索海底捞月。
其实裴昭樱根本不必在云里雾里中如惊弓之鸟,这一次他是要帮她到底的。
肖泊见她眼角眉梢挂了沮丧,没有再刻意紧绷着不可逼视的威严,心软,嗓音跟着软化:
“殿下是在寻什么人吗?大理寺差役众多,消息广集,下官或可帮到殿下一二。”
裴昭樱搪塞过去,见他有帮忙之意,总算是抓住了问话的由头:
“肖大人为何要帮孤呢?在公务上,孤与肖大人的政见是不谋而合,旁的事,肖大人有何理由再三相帮?孤不想不明不白地担了情。”
肖泊端起酒盏,嘴唇只抿了些许琼浆,在裴昭樱的急切中笑眼看她:
“上次殿下派人招贤纳才,下官已看出殿下一片惜才为民之心,当场便……应允了,殿下难道不记得了么?”
放下酒盏,肖泊缓缓抬眼,加重了字句:
“所以如今,下官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分忧,是份内的事。”
日光黯淡,更叫明珠熠熠生辉。
脱开处理公务的严肃场合,肖泊的仪容俊朗实在不容人忽视,那种不显阴柔的男子美感从光影之中突围,刺得裴昭樱耳根子生热。
肖泊这是在同她表臣子的忠烈之心,似是接受了她的收拢,她应当为手下多了一员良臣助力而开心才是。
裴昭樱此刻却被这清浅的一句话搅弄得心乱如麻,面红耳赤,只恨没有屏退左右。
仿佛肖泊说出的是些了不得的虎狼之辞。
太有歧义了。
裴昭樱很难确认肖泊是否故意为之,总之他面上是一派光明正大,未有丝毫不妥,裴昭樱若因此做了他想,显得她不磊落。
所以,裴昭樱轻咬舌尖,利用薄弱的刺痛镇定泰然:
“孤知肖大人非池中之物,但肖大人放心,无论肖大人有何疑虑,孤必以诚相待。”
肖泊含笑道:
“其实,有疑虑的,是殿下吧?”
裴昭樱被说中了心事,无意隐瞒于肖泊,只是无话。
确实,她步步小心,步步试探,既需人才,急于用人,又怕一个不小心,会行差踏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肖泊不恼,只是抓着了这次恰当的机会,与裴昭樱表明了立场:
“下官是站在殿下这处的,殿下或许不解,或许心头防备,那也只管看下官的今后是如何为殿下尽忠便是。”
裴昭樱猜他独独投靠他的理由。肖泊和肖与澄的关系不好,与肖家的人亲情淡薄,盘踞百年的世家大族向来高傲,是看不起无人察举一步一步爬至此处的肖泊的,或许,长公主的青眼是肖泊能够的到的最佳选择。
裴昭樱问道:
“肖大人可有欲施展的抱负?想要实现的愿望?只要于社稷无碍,孤会成全肖大人的心愿。”
走得太顺当了,裴昭樱会怀疑脚下踩得实不实。
肖泊最好是能提些要求,裴昭樱尽力办到,与之等价交换,才好跟他启齿,不日将会被宣布的那桩婚事。
肖泊眸如一剪秋水:
“非要说有何愿望的话,惟愿……殿下平安。”
他说得平淡,也掩不住赤诚的分量,那般厚重,裴昭樱不能平静,把持酒盏的手抖了一下,有酒液溢出,在小案上汇聚成一道流淌的溪流。
肖泊唯恐这话重了,欲盖弥彰地补充:
“如今权臣欺主,诸侯割据,能有心气有能力改变朝局造福黎民的人,只有殿下。殿下平安,便是天下百姓之福。”
裴昭樱面皮薄,耳根子烫得快让她维持不住威严,他这么一说,总算听起来不像恋人之间的情话软语了,裴昭樱大大放心。
二人态度已经说得足够清楚,肖泊的忠心得用与否,以后有的是机会考察。
裴昭樱酝酿着,要如何将驸马人选提前与肖泊透个底,忽见肖泊目露警惕,扫视了一遍四周,确认没有闲杂人等,压低了声音对裴昭樱凛然讲了正事。
“殿下遇刺一案,下官也在重查,当初说是齐王旧部所为,怕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肖泊知道,从旧案着手,能获得裴昭樱的信任,能为她日后的隐患早做准备。
裴昭樱眼眶发酸,抬眼看了四下都是自己的人马才放心,饶是如此,以团扇遮面不让外人看见口型,才低低地道:
“刺杀案卷宗是孤的人当面从你那处誊抄的,孤不瞒你,此事,就连陛下都亲口对孤说,案犯是齐王旧部,众口一词。”
“那是无人想替殿下做主。所有涉案人员都自尽了,死了个干净,推给齐王旧部最为省事,陛下更是怕深挖之下查出了掌控之外的人物,到时候骑虎难下,不好收场。然而此事关系殿下安危,不可不正视追究,我定极力为殿下找到线索。”
肖泊声量极低,除了裴昭樱之外,怕是她的近侍都听不清几个字。
分量又重如泰山。
裴昭樱频频眨了眼睛压制难当的酸楚,强迫自己去望湖光山色,以免难以自禁地在人前落下泪来。
肖泊说的道理,她明白,然而这是第一次有人将这些道理揭开,清清楚楚地站在她这边。
皇帝口口声声强调着手足亲情,相依为命,但事发之后,她受辱如此,身负残疾,皇帝最怕的是危及皇位,火不烧到他自己身上便不冒险。
裴珩难道不明白,裴昭樱遇刺,幕后之人最终是为了图谋皇位吗?
那一层纱,无人去揭开,大家便可粉饰太平,裴珩也能多在皇位上多坐一阵子,要是戳破,恐怕裴珩登时就自身难保。
意欲从裴昭樱手中夺权的各方人马就更没有为她彻查的心思了,各方分她手上的权柄分得很是欢喜,仿佛是喜事一件。
所以,不明不白地让裴昭樱牺牲受苦,是最符合众人的利益了。
可这是裴昭樱欠所有人的吗?凭什么让人踩在她的性命安危上拥权享乐?
她真的不甘心,不能顺着歹人的意,一步步覆灭。
小荷才露了个头,鸟雀伴着夕阳点水,裴昭樱想问肖泊为何要逆着众人的意思为她重查旧案,转念一想,这个问题肖泊已然答过了。
他是为了她的平安。
裴昭樱沉默了几息消解委屈,要开口道谢,却在这时,听闻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羽箭破空的“嗖”的一声。
随之,“砰——”。
一支玄铁利箭生生地没入亭子承重的柱上,只留洁白尾羽,而这尾羽,距离裴昭樱的脸颊,不过一掌。
弯弓搭箭之人稍稍有偏移,这箭便会射穿裴昭樱的咽喉,登时要了她的性命!
这一切发生在一弹指之间,裴昭樱只觉噩梦重现,第一反应是躲,然而双腿完全没有知觉,站不起来,四处有桌椅柱石皆可作为掩体,她挪动不了身躯分毫!
俨然是只待宰的羔羊,全无自保之力。
“保护殿下!有刺客!保护殿下!”肖泊大喝,本
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已维持不了冷静自持,飞身护到裴昭樱身前。
他还挪了裴昭樱的轮椅,使裴昭樱背后有柱子遮挡,贼人无法从后方袭击。
而裴昭樱的前方,以他用血肉之躯为盾,挡了个严实。
裴昭樱眼前一暗,面颊贴着肖泊的腰腹。
因正巧说起刺杀旧案,箭矢是卡这这个时间点飞来的,往日与当前的恐惧铺天盖地地一并压了过来,裴昭樱喘不过来气,没有刻意想要哭,眼泪径自下坠。
这么近的距离,她听到了肖泊紊乱的呼吸,乱得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线。
肖泊的神魂都快塌了,身躯始终护着她,裴昭樱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为何如此,数种情绪交杂,压迫着她哭出了声音。
“有我在,不要怕。”
肖泊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于混乱中,承载着裴昭樱的安危,坚定万分,绝不退让。
亲卫们反应亦是极快的,动作比不上肖泊迅疾,亦是迅速列阵拔剑,寻找着箭矢的来源,将裴昭樱护在中间。
吆喝着“抓刺客”“保护殿下”一类的话,金明池畔正常营商买卖的小贩、游人见这兵戈相向的阵仗,吓得慌忙逃窜,撞了个人仰马翻,生怕跑得慢了些被刺客乱箭射死搭上性命。
一时间,京城最歌舞升平、民生安稳之所,动荡得如同新经历了一场人间浩劫,人人哭爹喊娘着逃命。
肖泊以为会迎来遮天蔽日的箭雨,结果在这第一箭之后,并无连续的进攻。
加之,金明池是京城的中央,民众众多,哪有刺客敢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地在内城动手?
想透了这层,肖泊觉得事态没有那么糟糕,至少裴昭樱不会死在这儿,松了口气,低头安慰着裴昭樱。
“没事的,没有刺客,估计是哪个不长眼睛又目无尊卑的犯上贼人,成不了气候。”
裴昭樱照旧白着一张脸,新旧遭遇交叠,暂时没回神。
绮罗吓得不轻,快站立不稳,撑着桌子查看裴昭樱的情况,见她被吓得狠了,“殿下殿下”地唤着。
“哈哈哈哈,我只不过是同殿下开了个玩笑罢了,殿下和弟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这样可怎么撑得起大梁的江山社稷?”
有一人高头大马,朗声大笑,翻身下马后将弓箭递给随从,趾高气扬地走向亭中。
肖泊怒得一字一顿喊他姓名:
“肖与澄,你太过分了,你是想要谋害长公主吗!”
“肖泊,你好生无礼,直呼兄长名讳,肖家是这般教你的吗?少在外丢我肖家的脸。”
肖与澄领着他的随从,不客气地寻了位置坐下,欣赏着裴昭樱的惊恐无助。
人人皆知,皇室衰落,小皇帝无威信可言,现在就连不识好歹屡次与他交锋的裴昭樱也被他吓成了惊弓之鸟了,肖与澄大感欢喜。

裴昭樱不日将择婿的消息已自宫中流传了出来。
肖与澄的谋士薛粲分析,长公主无人可嫁,只能嫁给他,皇帝必存了让长公主在他后宅掣肘之意。
这摆明了是个陷阱,但肖与澄仍然要娶,因为长公主若嫁与了旁的势力,那方势力有了皇恩加持必然会迅速膨胀,和肖与澄相互倾轧,皇帝坐收渔利。
肖与澄憋闷得很,从来只有他算计旁人的份,皇帝和裴昭樱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他不能忍。
正巧今日肖与澄巡防路过金明池,见他一贯瞧不上的卑微族弟正攀龙附凤,与裴昭樱聊得畅快,肖与澄存心射箭惊扰,只为图解气。
“你无礼还是我无礼?肖与澄,殿下若有闪失,你可担待得起?”肖与澄重面子,肖泊眼下虽不能拿他怎样,言语交锋上寸步不让。
“大梁先祖是一刀一剑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殿下如此胆小,怕不是忘了祖宗之训。”
若有得选,裴昭樱也想当缩头乌龟,偏安一方。
事实证明,忍让和躲闪,只会让狼子野心之人步步紧逼,了却她的生路。
裴昭樱颊上仍挂着点点泪珠,惊惧还未散去,双手死抓着膝头,用尽了力气呵斥:
“肖与澄,你好大的胆子,是想当众射杀孤?你要当街谋反吗?可是在效仿那当街弑君的司马氏!”
这一席话毕,掷地有声,裴昭樱耳鸣头痛,眼冒金星。
百姓是爱看热闹的,大家奔逃了一阵,见没有所谓的刺客,大司空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现身,自是留下来看会上演何等好戏了。
裴昭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行得正坐得直,有种肖与澄就当街把她砍杀了,否则她不会将颜面置于他的脚下,任人欺凌。
“臣……臣缉贼失手,射歪了箭,殿下见谅。”
肖与澄知道裴昭樱性烈,但不知她刚毅至此,还知借民众的势。
他心有不臣,到底还是要图个名正言顺,司马氏的名声太臭了,谁沾谁要连带着一同在史书上遭骂,只能打个马虎眼将事情揭过。
反正将裴昭樱吓得不轻,他肖与澄不算输了这一程。
裴昭樱眼泪无声,扑簌而下,恨不得当场把肖与澄千刀万剐,只可惜己身还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肖泊见状,心如刀割,从绮罗手上接了帕子,一点一点将裴昭樱的泪擦拭干净,动作轻柔,不伤她娇嫩如菡萏的肌肤。
肖泊一字一句,不避讳肖与澄,同裴昭樱道:
“殿下莫怕,有我在,定护殿下周全,无论何等乱臣贼子,我皆不会放过。”
肖与澄嗤笑出声。他这个弟弟,果真起了要当皇家乘龙快婿的心。
驸马岂是谁都能当得的?
肖泊再觊觎,驸马之位都只会轮得到他肖与澄——哪怕肖与澄根本不想要,皇家亦会倒贴着把裴昭樱往他手上塞。
裴昭樱忽然在此刻心神变得分外清明,顺着肖泊拭泪的动作,悄然握了一把肖泊的腕子,像在确认着什么。
那一刻,前路未明,可能会有箭雨直接要了裴昭樱性命,肖泊慌乱失态,以身相护,皆不似作伪。
肖泊的身世探得清楚,肖氏兄弟间的不合是真的……
裴昭樱的手心很烫,被吓得不轻,肖泊知她无助强撑,隔了衣衫轻轻回握,移步到箭矢之前,冷笑着抬手将箭单手拔出!
肖与澄连同他的随从,个个讶然。
肖与澄天生神力,能拉开百斤的弓,战无不胜,箭箭刺得深重,只留箭羽,受夸赞吹捧无数,是有真实力的。
肖泊就这么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地拔出了他全力一箭。
肖与澄登时有些挂不住脸,沉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更让他颜面扫地的还在后头。
肖泊两指夹着箭身,稍用力一错,“喀嚓”,肖与澄用玄铁特制的上品箭矢在肖泊手中,轻而易举地断成了两截。
箭身上刻的“澄”字,分外可笑。
肖泊一抬手,将两截子断箭掷于肖与澄脚下,倨傲道:
“我是这个意思,兄长可看清了?”
肖与澄的谋士薛粲,捡起断箭,比对之后,不住地倒抽冷气:
“主公,看这断面,这箭真是肖公子用手折的,没借助外力,这本事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肖公子这是藏了一身的功夫啊……”
“闭嘴!”肖与澄心烦至极,拿了薛粲撒气。
也许,肖泊就不该留,他这一举动,无异于当众嘲讽肖与澄在他眼中形同断箭,一文不值,弱不禁风。
“肖泊,你举止乖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家主!可还把自己当肖家人!”
肖与澄再三咄咄逼人。
肖泊不答,沉默更是一种轻蔑。
肖与澄的箭被折断,裴昭樱的脸面随之找了回来了,此刻要紧的不是肖与澄这个难缠的政敌。
最难能可贵的,是大敌当前,有人坚定站在她身边。
裴昭樱想她定是被逼得有些精神错乱,否则在此等剑拔弩张的时刻,她为何会觉得欢喜?想笑,想流泪,矛盾不已。
一抹殷红顺着肖泊的指尖落下。
他的武功再高强,终是血肉之躯,肉体凡胎,折箭时手掌被锋锐的断口划伤。
裴昭樱不语,不顾男女有别,拿了手帕兀自裹住了肖泊的伤口。
肖泊不怕同肖与澄对峙,当那点温暖穿透掌心时,他却慌得想要闪躲。
“别动,”裴昭樱将他当自己
人了,责怪是心疼的表征,“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府上药处理,你不许拒绝。”
尤其是当着肖与澄的面,他定不可推辞!
帕子不够长,包扎得不紧,裴昭樱用手捏着不放,不顾众目睽睽,旁人作何感想。
她并非当众施恩,拉拢人心,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确认这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就不肯放了。
像是怕撒手之后,肖泊会成为入水的鱼儿,无影无踪。
“好。我听殿下的。”肖泊喉结滚动,温吞答应。
好像是认了,情愿被她把控住,寸步不离。
“以后切记惜身,不可贸然行动,不可轻易让自己受伤。”
“好,我记住了。”
裴昭樱的眼尾和鼻尖还红着,未完全从受辱受惊中挣脱,已随着肖泊的顺从绽开笑颜,招呼手下安排回府。
她笑起来极美,摄人心魄,让肖泊情愿为了她的笑容献上所有。
可惜,在肖泊的记忆里,她很少有真心快乐的时候,总是在重重压力之下,勉强地扯一下唇角。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竟然真将他这个大司空视为空气!肖与澄大怒,见他们大摇大摆收整离开,不打一声招呼,又想要拔剑。
“主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这里人多眼杂,不宜落人口实。”薛粲忙按剑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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