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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陆云栖纸上谈兵起来大言不惭。
裴昭樱含笑给她赐了座,看她像家中讨人喜欢的幼妹,有了成人之美之意:
“可须我向陛下讨人,彻底让你从太医院脱身安居在我府上?这样,你估计能日日见到顾灏神医了。”
陆云栖多生动的一个人,自从见着了顾灏,畏畏缩缩沉默寡言得像个鹌鹑,低垂个眉眼不说话,跟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打下手,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有一段渊源。
陆云栖神往了一瞬,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谢殿下好意,还是暂且,不用了吧……我能时常过来和顾灏神医一起商讨医术已经很满足。顾灏神医觉得我医术低微,我何必日日在他跟前叨扰碍他的眼?我好好研习医术,假以时日在太医院升了上去,或许顾灏神医会对我有所改观吧?”
一席过分懂事的话,听得裴昭樱心疼不已。
顾灏恃才傲物,向来看不起朝廷中人,深觉医术天下第一,根本没把陆云栖当回事,他从医以来救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数千,早就把旧日那一点医患的缘分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昭樱拉过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劝导她:
“你的医术才不差!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祖传针灸之术帮了我大忙,要是没有你为我施针调理,我的腿怕是等不到顾灏神医,就已经坏死了。还有,时局如此之乱,女子为官难如登天,你以平民女子的身份考入太医院,一定是度过了天大的难关,远强于男子,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人的看法而妄自菲薄呢?”
陆云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不知裴昭樱
说的话是否冲淡了她心中的自卑。
裴昭樱再问她:
“你费了一番心思获得如昼剑,也是为了让顾灏开心的么?”
陆云栖不安扣着手指,应了声是。
她记得,那位儿时遇到的神医,不要一文钱的诊金,陆云栖缠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被纠缠得烦了,顾灏冷着脸说想要从前威震武林的如昼剑,主人离世后被收在皇宫内库,陆云栖一个村里的小姑娘如何能为他寻来?所以不必再问他的心愿,不是她所能完成的。
那时,陆云栖隐隐懂得了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任务,多年之后,琼花宴上,她听说了魁首的彩头正是如昼剑,便大着胆子,为了朦朦胧胧的愿景,铤而走险……
幸而遇到的是宽厚心软的裴昭樱,换了别人,恐怕要让陆云栖卷铺盖走人了。
“云栖,我早已将你看得如同自家妹妹一般,有句话叫‘你若无情我便休’,顾灏的性格哪有你好,居家过日子谁能受得了他?我不阻拦你献出一片痴情,可女子痴情若错付了人,便如同遭了一场大难,你可不要自讨苦吃,等到了该抽身的那天,早日回头是岸才是!”
陆云栖苦笑。她是为了记忆里的这个人,才毅然踏上学医之路。
“殿下,你尝试过爱一个爱到和自己人生所有的愿景不可分割吗?要是尝试着强制剥离一个人,好像连自己本身的存在都要随着毁灭了。我不知道,不喜欢顾灏神医的我,还算不算是我……”
“傻孩子,你怎么会不是你呢?不管内心的想法如何变动割舍,也改变不了你是陆云栖的事实。”
裴昭樱不知,在她和肖泊之间,肖泊也是如此沉重向死而生地对她投入此生的情感。
不爱裴昭樱的肖泊,就不再是肖泊。
没有了她,他两世的追逐都没有了意义。
因此在他们的抵死缠绵中,肖泊会落泪,勾着怀中人的杨柳细腰会那么难过,害怕是短暂偷来的幸福。
两人闲谈间,又说起最近宫中的乱子。
肖与澄以军功相逼,太后惊得发了急病,裴珩硬着头皮让肖采贞入了后宫,不过守住了底线,没有给予皇后之位,只封了妃,安置在未央宫里,成了一宫主位,也是裴珩后宫唯一的嫔妃。
裴珩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很过得去,赞肖采贞“贞静端庄”,给了“静”的封号。
裴昭樱笑出了声:
“‘静妃’这个封号哪里和静妃本人相符了?我猜,陛下是故意借此发泄不满的。”
陆云栖唏嘘地感慨:
“唉,静妃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一定要挤破了脑袋入宫?她有大司空这个兄长,除了皇宫,哪里不能让她横着走?听宫人们说,陛下至今没有踏入未央宫中半步,静妃想尽办法三邀四请,陛下以给太后侍疾为由,不在未央宫留宿。为此,静妃打骂宫人,又哭又闹了好些时候呢,总算消停了之后,整个人麻木涣散,我在路上碰见过了一次,见那样子,差点没认出来!”
有着深仇大恨的女子在后宫中饱受折磨,裴昭樱应当幸灾乐祸的,可她开心不起来。
为何世间被感情画地为牢的总是女子?
就连在朝堂上惯常软弱无能的裴珩,也能在情感上找到一个女人,掌控她的喜怒哀乐,作威作福。
亲情亦是如此。
在肖采贞之前,是裴昭樱充当了被裴珩绑架的血包,情感、精力几乎要被吸干,幸好及时自救,才从苦海中醒悟。
当晚,深感不平的裴昭樱靠着肖泊抱怨:
“为什么总是女子为情所困?男子在感情上居于高位,便能生生地主宰一个人吗?”
“也有例外的……”肖泊温柔地轻轻吻着她的眼睫,“比如,我就永远属于你,被你掌控。”
贪欢入骨,裴昭樱的渴求满得快溢了出来,带了些劲力反身扑过去。
“真的吗肖泊大人?那你快证明给我看。”
裴昭樱拿了段红绡遮住了他的眼睛,绕在脑袋后面打了个活扣。
无师自通地想出了新的玩法,要肖泊看不见,更深地用其他知觉来感受、体会。
肖泊很不懂,为何两人亲近,处于极致的快乐里,苦苦追寻终于得偿所愿,他会反而想要流泪?
还好,豆大的灯火只添了些雾里看花的意趣,在浓重的夜幕中照不出来什么,蒙眼红绡上氤氲透出来的一片濡湿没被裴昭樱看到。
他爱她两世,沧海桑田,情之所钟,没有改换分毫。
是该让她知道,还是让她无忧无虑地一无所知,享受难得的安稳?
肖泊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可能是失控了,没有注意力道,裴昭樱被淹没在欢喜的快意里,看出了他的不寻常,但没有戳破。
他让她知道,他们两个人契合的不仅仅是灵魂。
“阿樱……”
“嗯?”裴昭樱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眸,千娇百媚,拈了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把玩。
“喜欢阿樱。”
肖泊闭目,哄她入睡,没有多言其他。
卫四根据他描绘的凶器图大概查了出来,那是一种特制的带着半月弯钩型头部的长戟,百越多山,常有野兽出没伤人,所以百越的地方军队多爱用这种长戟,击杀凶兽。
而两年前,在裴昭樱遇刺前的数月,肖与澄恰好收编了一支来自南方的百越部队,壮大步兵作战的能力。
可疑的不仅是肖与澄。
裴昭樱于宫中待嫁时,汤药中被下了凉药,能做出这般手脚的必然是裴珩母子。
肖与澄,裴珩母子,在裴昭樱残疾一事上,都脱不了干系。
肖泊要查出来,他们两方到底勾结得有多深!
这些事,还是先不要脏污了裴昭樱的耳朵为妙。
等到合适的时机并不难,没有几天,裴珩大抵被静妃惹得不可安生,又忙召裴昭樱夫妻入宫讨寻经验,先是单独召见了裴昭樱,心浮气躁地取经。
“皇姐,你快教教朕,是如何让肖家人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朕一想到静妃是肖与澄的好妹妹,一心向着娘家,便担心她会加害于朕。可朕不临幸她……恐怕她要将后宫闹得永无宁日了!”

裴珩胸有抱负,身为帝王,还被人硬塞了个妃嫔,如何能够好过。
他气急败坏,才端起青花茶盏,没喝上一口,便又重重地将茶盏砸在了黄花梨木案几上,水花四溅,看不出沉稳与风度。
裴昭樱看了直皱眉,紧捏住了轮椅把手,很想当场走人。
她与肖泊之间,没有谁压倒谁、收服谁,与立场无关,发自真心。
她很讨厌裴珩的说辞,彻彻底底地将肖泊算计成为为皇家办事的鹰犬,更不喜裴珩随随便便把肖泊和旁人相提并论。
“陛下……既然成了这段姻缘,至少不要彼此折磨,好好地过日子吧。她痛苦,你不好过,何苦两败俱伤。”
“朕如何能与静妃好好相处!若是不慎与她有了孩子……肖与澄岂不是把持皇嗣,仗着是国舅,外戚祸国!”
裴昭樱心不在焉,不想单方面承受着裴珩的惊恐与牢骚。
她抬头朝外面看去,天空被宫殿屋脊分割成四四方方的一小块,看了让人有说不出的压迫感,在皇城中,连只鸟儿都不得自在展翅,天是显脏的黑灰色,黑云压城,夏日的雷暴雨随时会降临。
最好要及时布置下去开展夏季的防汛。
否则,等堤坝出了问题,或是黄河决堤,哀鸿遍野之时,就来不及了。
“陛下,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吧,陛下可别被一时的得失乱了分寸。譬如,安排人手加固堤坝,疏散黄河易决口地段的百姓,提拔善水利的官员治水,千百年后,史书不会记得陛下被权臣压了一头,而会称赞陛下是至仁至善的明君。”
未满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最易被愠怒支配理智。
任凭裴昭樱苦口婆心,裴珩仍将颜面和帝王威望放在最前,跟肖氏耿耿于怀,过不去这一程。
裴昭樱猛然一心惊
——不思百姓疾苦的君王,有何资格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
汛季到来,黄河一旦决口,中原灾情几乎席卷了国土的一半,历朝历代没有皇帝不将治水视作头等大事,还有些王朝的覆灭,更是间接由黄河决口引发的各地起义所致,裴珩还在伤怀后宫里的这点事情吗?
裴昭樱不再对牛弹琴。
甚至浮现了一个祖宗不容的可怕想法……要是真有爱民如子的人把裴家的江山夺了去,至少,黎民百姓会过得好一点吧?
至于她,一腔热血早就被磨干净了,她自问能为江山社稷付出的已然全部搭了进去,惟愿和肖泊激流勇退,做一对恩爱自在的闲云野鹤。
念及在皇宫外围等候的肖泊,裴昭樱内心涌动着柔情,既然裴珩油盐不进,她便随便应付敷衍着,还望这次进宫不要出现岔子才好。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盏茶才抿了几口,内侍魏公公便慌忙禀报:
“不好了陛下,未央宫的东暖阁走了水!”
裴昭樱暗叫不好:怎么又走水?
“怎么又走水?”巧了,裴珩也是这么想的,“未央宫起的火,那没准儿是未央宫的那位新主子找的事!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朕去瞧她?那处离太液池近,想来救火不会费太大的功夫。”
魏公公顺着皇帝的心意说道:
“是啊陛下,殿前司指挥使大人已经组织人手到场救火了。东暖阁也没一整个烧起来,没有宫人受困,只是静妃娘娘吓得不轻呢。”
裴珩闻言,更觉得是肖采贞谋出来的事端,有他的心腹指挥使卫知晦坐镇,跟未央宫打交道的事,更不用他亲自出面了。
魏公公才撤下去,裴珩又怒不可遏地对着裴昭樱发泄:
“皇姐,你见着没有,肖与澄的妹妹,敢在皇宫里头放火!真是比得上叛臣淮阳侯了!这一家子,狼子野心,胆大包天!”
裴昭樱没吱声。
未央宫起火的时机,来得太巧妙了些。
她只希望肖泊不要被波及。
要说肖采贞敢在皇宫放火,没有确凿的证据,裴昭樱不愿意相信,她见过肖采贞脸上的痴心和神往,硬要嫁进来,必然是怀揣了一份举案齐眉的希冀吧?她再在外头跋扈,想给心上人展示的,也该是娴静美好的一面。
肖泊今日陪她入宫,说正巧要有要事与指挥使卫知晦商议,而未央宫这便起了火,卫知晦不得不坐镇救火……
一丝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裴昭樱眸光一亮,一改不耐烦的无奈模样,殷勤道:
“陛下且先不为这等小事挂怀伤身了,正好今日得了空,臣陪陛下对弈几局如何?臣就盼着,能让陛下,乐而忘忧。”
裴昭樱棋艺很烂,裴珩也没有高明到哪里去,但是满朝文武,在没人故意让棋的情况下,裴珩只能赢过裴昭樱一个人。
裴珩也只能在裴昭樱这里找回点他急需的帝王自尊,便忙让内侍拿出最好的棋盘棋子。
裴昭樱执黑,乱七八糟地下了一手,盼望着,无论肖泊此行是何目的,她再为他多争取些时间,让他达成所愿才好。
未央宫起火前一盏茶的时间,卫知晦正欲将肖泊请进值房以礼相待,肖泊以找寻香囊为由在檐下徘徊了两趟。
压低了声音对一名亲卫道:
“我记得你,你叫王虎,曾是长公主长林军中一员,父母家人得了时疫没了活路,全靠长公主赐药派大夫。殿下遇刺后,长林军三分之二被裁撤打散入别的部队,王虎,你还想报答殿下的恩情吗?”
小兵讶然。
不多时,未央宫起了火,卫知晦匆匆离开。
成排的值房转瞬空了,肖泊冷着脸一通摸索,想找着些白纸黑字的文墨。
在裴昭樱遇刺一事上,肖与澄和皇帝必然有勾结!
若无板上钉钉的证据,恐怕裴昭樱还会陷入纠结心软之中。
值房内是有些不打眼的军机书信,但要紧的,显然不会被随随便便扔在一边。肖泊趁着这短暂的没人的空挡,敲了敲墙壁和地砖,想要找到暗格或暗室,无奈这间值房的结构实在是太平平无奇,肖泊没找出什么来。
人声已经渐近了。
救火的人慢慢归拢回来。
这次要是没找见,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肖泊不甘地捶了墙壁,还好他没有大张旗鼓地翻找,不需要复原什么。
这时,墙上挂着的装饰画应声而落。
露出了其后四方格形状的神龛。
只不过,神龛里,是过去的一份最机密要紧的批文。
肖泊大喜,迅速将批文收拢好,将挂画复原,坐回位置上,坦荡地迎上踏足回来的卫知晦的眼睛:
“卫指挥使,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聊回布防问题了吧?”
在棋局上,裴昭樱被裴珩杀得片甲不留、人仰马翻。
她不是泥巴捏成的没有性子的人,输多了窝上了火,太阳穴突突地疼,裴珩却越下越起劲,拉着她一局接一局地不停。
真希望肖泊能快些达成目的……
好在,魏公公又进来禀了一回,委婉地说驸马在等着长公主归家。裴珩赢得龙颜大悦,没阻拦,爽快地放人了。
一进回府的马车,裴昭樱便勾着肖泊的脖子与他腻在一块。
“你得手了没有?我可是为了你拉着皇帝下棋,在棋局上被杀穿了!”
肖泊俯首嗅着裴昭樱发间的馨香,揽着她的腰,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呢喃:
“阿樱真聪明,一下便猜着了未央宫走水和我有关。阿樱居然包庇我……是不是,以后更大的事情,也会袒护我到底了?”
“那当然!我最护短了,你当然有你的原因嘛,你就算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唔——”
肖泊眸色暗沉,不想听裴昭樱说陪他下地狱之类的不吉利的话。
干脆用嘴巴堵上。
她只消高高在上继续做不染尘埃的神女。
他会替她找回一个公道,哪怕是手染鲜血,能换她冰清玉洁,那很公平了。
一个绵长的吻之后,裴昭樱依偎在他胸口喘息:
“肖泊,我是真的心疼你,虽然没见过你以前的模样,总想着你孤零零的没人疼没人爱,要是和旁人发生口角了,你的那些族老一定不会站在你那一边。我有时候会幻想可以早些认识你,那这样,你也有一个偏疼你的人了!我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护着你再说!可惜我认识你太晚,只能从现在开始,把你受的委屈,一点一滴慢慢补偿回来……”
肖泊再对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吻了下去,想说裴昭樱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阿樱……如果有一日,你发现你亲族都背叛了你,不要难过不要绝望好不好?因为你还有我,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不会背弃你……”
那一份从卫知晦处偷到的批文内容,肖泊不敢透露给裴昭樱,但复仇的刀剑已经锁定了需要血债血偿的人。
他一定会让伤害她的人得到报应,十倍百倍地偿还。
可裴昭樱的心伤,他会无可奈何,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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