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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还得走野路子(秦方方方方)


李凤遥看着他这副全然维护,同仇敌忾的模样,心里是计谋得逞的笑意,但脸上却依旧是泫然欲泣、感动又担忧的模样:“陛下御驾亲征,太过凶险了……”
“怕什么!”朱厚照豪气干云,“朕有新军,还有督造的火炮火枪!这三年我也没闲着,正好拿他们试试威力!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谁敢欺负朕的皇后,谁敢祸乱朕的江山,就是这等下场!”
他此刻保护欲爆棚,所有对李凤遥的信任和依赖都化为了熊熊的战意。李凤遥的示弱,不仅没有让他觉得皇后无能,反而让他彻底看清了谁是真正为他,为大明好的人,也激发了他作为皇帝和丈夫的责任感与血性。
李凤遥顺势靠进他怀里,低声道:“那臣妾就在宫里,等着陛下凯旋?”
“等着!”朱厚照
紧紧搂住她,语气斩钉截铁,“等朕收拾了那帮杂碎,看谁还敢说你半个不字!”
她成功将皇帝的怒火完全引向了政敌,并且让他主动请缨,御驾亲征。
朱厚照带着一腔被点燃的保护欲和熊熊战意,风风火火地跑去调兵遣将、准备御驾亲征了。坤宁宫内,方才那副柔弱委屈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李凤遥直起身,拭去眼角那点若有若无的湿意,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深邃。她走到案前,目光再次扫过那些记录着宁王及党羽罪证的密报。
“闻溪。”她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婢在。”闻溪悄步上前,躬身待命,仿佛一直就在阴影里等待着。
“陛下亲征,是明面上的刀,要斩的是叛军的旗。”李凤遥的指尖点在几个名字上,“但有些臭虫,专往阴沟里钻。他们为了逼人卖身为奴,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没有天灾,他们也能刨出坑来造孽。”
她抬起眼,眸子里没什么温度:“本宫料定了,宁王在前头一旦吃紧,这些藏在后头的蛆虫,绝不会安分。”
闻溪眼中寒光一闪:“娘娘放心,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早已撒出去了。工坊、矿场、粮仓、河道,都加了双倍的人手盯着,京城内外,但有异动,绝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光是盯着不够。”李凤遥轻轻摇头,“防贼千日,终有一失。得让他们动起来,才能揪住尾巴。”
她甚至能猜到他们会做什么,暗中派人破坏堤坝,制造水患。纵火烧毁存粮,制造饥荒。甚至勾结山匪,滋扰地方,让百姓不得安宁,无法安心生产,搅得天下大乱。
“这些脏事,宁王未必亲自插手,但他麾下那些急于表功、或是利益受损的地方豪强,绝对做得出来!”李凤遥语气斩钉截铁,“他们的目的,不仅是破坏本宫的新政,更是要重新把百姓逼回那个只能依附于他们的旧时代!”
闻溪眼中寒光一闪:“奴婢明白了。东厂和锦衣卫的番子,早已撒了出去。各地堤坝、粮仓、交通要道,均已安插了眼线。只要他们敢动手……”
“不必等他们动手!”李凤遥打断他,语气果决狠辣,“给本宫主动出击!将计就计!”
她压低声音,下达指令:“一,严密监控所有与宁王及地方豪强有勾结的可疑官员、士绅。尤其是掌管河工、粮储的官员,给本宫盯死了!”
“二,一旦发现他们有破坏堤坝、粮仓的迹象,不必阻拦,让他们做!但要第一时间拿到确凿证据,人赃并获!然后,”
她眼中尽是厉色,“以戕害百姓、动摇国本之罪,就地格杀,不必请示!首级悬挂示众,家产抄没充公!”
“三,暗中保护各大工坊、矿场,尤其是女工聚居区。增派便衣护卫,若有地痞流氓或匪徒敢冲击,一律以谋反论处,杀无赦!”
“四,让汇通银行准备好应急款项。若真有地方遭了人祸,立刻开放低息借贷,发放救灾粮种工具,帮助百姓恢复生产,绝不给那些蠹虫趁机压价买人、兼并土地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陛下在前方平叛,本宫就要替他守住这后方!不仅要守住,还要借着这次机会,将那些盘根错节、毒害地方的旧势力,连根拔起!让他们知道,时代变了。”
她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杀意:“本宫倒要看看,有多少魑魅魍魉会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跳出来。正好借此良机,将朝堂和地方上这些毒瘤,一次性连根拔起!”
“奴婢遵旨!”闻溪心中凛然,知道皇后这是要下一盘大棋,不仅要平叛,更要借此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
“还有,”李凤遥补充道,“通知我们的人,在民间加大宣传。将宁王及其党羽描述成见不得大明好,妄想恢复旧制让百姓重新做牛做马的恶徒。要让所有因新政受益的工匠、农户、军户都知道,陛下和本宫是在为谁而战!必要时,可以发动他们,协助官府维持地方,举报可疑人等。”
她要让这场战争,不仅是军队的对抗,更是人心的争夺。她要让那些旧时代的残党,彻底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
闻溪领命而去,迅速布置。
李凤遥独自站在殿中,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夕阳,余晖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上一层血色。
她深知封建地主和官僚集团的贪婪与残忍。他们为了维持剥削和特权,可以毫不犹豫地制造饥荒、挑起纷争,将无数人推入深渊。宁王的叛乱,不过是这种阶级矛盾在特定条件下的爆发而已。
朱厚照看到的可能是清君侧的闹剧,但她看到的,是一场新旧力量不可避免的决战。
“也好,”她低声自语,目光冰冷而坚定,“既然脓疮已经发作了,那就一次性挤干净。用一场烈火,烧出一个新大明来。”
南昌城,宁王府。
旌旗招展,甲胄森然。点将台下,黑压压地站满了披甲持锐的士卒,虽然队列算不上绝对整齐,但人数众多,刀枪在春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寒光,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躁动与杀气。
宁王朱宸濠一身金甲,立于高台之上,他努力挺直脊背,试图展现出一代雄主的英姿,但眼底深处那抹狂热与虚张声势,却难以完全掩盖。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声音借着地势传开,带着一种被刻意渲染的悲愤与激昂:
“诸位将士!我大明立国百有余年,太祖高皇帝栉风沐雨,方得这煌煌基业!然如今,朝堂之上,妖后李氏祸乱宫闱,牝鸡司晨,蒙蔽圣听,败坏纲常!”
他挥臂指向北方,仿佛罪魁祸首就在那个方向:“陛下!我等之君父!竟被软禁深宫,不得自由!奸后与外戚阉党勾结,把持朝政,倒行逆施!与民争利,致使士绅困顿。重用女流,致使阴阳颠倒。更甚者,为永掌权柄,竟断绝皇嗣,使我大明国本空悬,江山危如累卵!”
台下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和甲叶摩擦的轻响。许多士兵脸上带着茫然,他们大多是被强征或利诱而来,对那些大道理似懂非懂。
朱宸濠见状,声音愈发高亢,开始许下重诺:“本王!乃太祖血脉,太宗皇帝一脉!岂能坐视奸佞横行,社稷倾覆?!今日在此起兵,非为谋逆,实为清君侧,靖国难!”
他拔出腰间宝剑,直指苍穹:“我等乃正义之师,顺天应人!凡追随本王,拨乱反正者,事成之后,皆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赐予田宅,共享富贵!”
“清君侧!靖国难!”台下被安排好的心腹将领立刻振臂高呼。
“清君侧!靖国难!”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气氛感染,跟着呼喊起来,声浪逐渐汇聚,震耳欲聋。金银和田宅的许诺,远比那些大道理更能打动这些普通士卒的心。
朱宸濠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场面,心中豪气顿生,仿佛已看到自己黄袍加身的景象。他长剑前指:
“大军开拔!目标——南京!匡扶社稷,在此一举!”

第75章 号角长鸣
号角长鸣,战鼓擂响。庞大的、混杂着王府护卫、裹挟的卫所兵,招募的乡勇乃至江湖亡命的靖难大军,如同一条臃肿的巨蟒,缓缓蠕动,离开南昌,沿着长江,向留都南京方向进发。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速传向四方。
京城,紫禁城。
李凤遥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军报。她看着那份写着“宁王僭号造反,兵马数万,已出南昌”的急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了然。
“终于来了。”
闻溪低声道:“娘娘,是否即刻禀报陛下,并昭告天下,发兵平叛?”
“陛下那边自然要报。至于昭告天下?”李凤遥轻笑一声,放下朱笔,“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让他朱宸濠再蹦跶几天,
让该跳出来的牛鬼蛇神,都跳得再高些。”
地方官府与民间。
消息所到之处,反应各异。
与宁王勾结的官员、士绅心中暗喜,蠢蠢欲动,只待宁王兵临城下便里应外合。
大部分官员则是惊惶不定,一面紧急加强城防,一面火速上书朝廷请示,同时紧张地观望风向。
而许多因皇后新政而受益的工匠、商户、乃至普通农户,则感到担忧和愤怒。
“宁王造反?他凭什么造反?皇后娘娘哪里对不起咱们了?”
“就是!要不是娘娘,俺们还在饿肚子呢!他一来,是不是又要加税?又要拉壮丁?”
“听说他还要恢复旧制,不给钱让咱们回去给老爷们当牛做马?呸!想得美!”
“官府要是顶不住,咱们就自己组织护厂队、护村队!绝不能让这伙人毁了咱们的好日子!”
军中京营和新军大营。士兵们听闻宁王造反,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一个个摩拳擦掌,眼冒精光。
“总算来了个不怕死的!”
“老子这新式火铳还没见过血呢!正好拿他们开开荤!”
“陛下要御驾亲征?太好了!跟着陛下,跟着娘娘,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听说宁王军里好多银子?嘿嘿,那可是移动的军功和赏钱啊!”
朱厚照在豹房接到军报,不惊反喜,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好!朱宸濠这老小子总算反了!朕等的就是他!”
他一把扯过铠甲就往身上套,大声嚷嚷:“快!传令下去,点兵点将!火炮营、火铳营给朕打头阵!朕要亲自去会会他这个靖难之师!”
多少年了,草原上那群玩不起的,都不肯来打了,他多少年没仗打了!
可以御驾亲征,他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兴奋和战意,仿佛不是去面对一场生死攸关的叛乱,而是去进行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大围猎。
整个大明,因宁王的起兵,瞬间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
然而,帝国的核心异常稳定,皇后冷静布局,皇帝战意高昂,新兴的力量摩拳擦掌,而底层百姓,第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为了守护来之不易的生活,自发地产生了抵抗的意愿。
宁王以为他点燃的是一场燎原大火,却不知,他可能只是投入熔炉的一根柴薪,即将引爆的,是一场彻底重塑大明格局的终极较量。
朱厚照的动作快得惊人。压抑多年的征战渴望如同开闸洪水,汹涌澎湃。他几乎是以抢宝贝的速度,点齐了早已摩拳擦掌的京营精锐和新军火器营。
这支军队与他父皇乃至历代先祖所依赖的军队已截然不同。士兵们装备着精良的改良铠甲,更重要的是,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肩上扛着的,不再是长矛大刀,而是乌黑锃亮的新式燧发火铳,队伍后方,更是一尊尊用骡马拖拽的重型火炮。
他这些宝贝,造出来就没用过,终于是能用上了,这不得看看威力。
“出征!”朱厚照翻身上马,一身明黄盔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他抽出佩剑,指向南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战意。
没有繁琐的仪式,没有冗长的誓师,皇帝陛下的亲征大军,以一种近乎急不可耐的姿态,浩浩荡荡开出京城,直扑南方。
与此同时,南昌至南京的路上。
宁王朱宸濠的靖难大军,进展却远不如他预想中顺利。
毕竟他又不是朱棣。
他想象中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并未出现。沿途州县,官员们虽然大多惊惶,却并未望风而降。城池紧闭,吊桥高悬。虽然未必敢出城迎战,但凭借城墙固守待援,却也一时阻住了宁王迅速推进的步伐。
更让他恼火的是乡野间的反应。
想象中饱受妖后压迫,喜迎解放的百姓并未出现。反而是一些村庄自发组织起了乡勇,虽然装备简陋,却利用地形不断骚扰他的粮队和斥候。
“王爷!不好了!”一名将领灰头土脸地跑来禀报,“又有一支运粮队遭了埋伏!押运的弟兄死伤十几个,粮食被抢走大半!”
“废物!”朱宸濠怒骂,“一群泥腿子都对付不了?!”
那将领委屈道:“王爷,那些刁民狡猾得很!根本不正面接战,放了冷箭烧了粮车就跑,钻到山林里,追都没法追!他们还,还到处散布谣言,动摇军心!”
“什么谣言?”
“他们,他们说王爷您是乱臣贼子,说要打回南京让大伙儿重新回去当佃户,说,说朝廷大军马上就要到了,跟着您死路一条……”
朱宸濠气得脸色铁青:“妖言惑众!统统该杀!传令下去,再遇到此类刁民,屠村!以儆效尤!”
然而,屠杀的命令非但没能吓阻抵抗,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仇恨和更顽强的骚扰。宁王军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泥潭,每前进一步都磕磕绊绊,军心士气在不断的骚扰和恐慌的谣言中悄然下滑。
真正的噩梦,在朱厚照亲率的主力大军抵达时,降临了。
两军最终在长江沿岸的一片开阔地带相遇。
宁王军人数依然占优,阵型铺开,黑压压一片,刀枪如林,看起来颇具声势。
朱厚照站在远处的高坡上,通过千里镜观察着敌阵,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兴奋笑容。
“啧,阵型倒是摆得挺大,可惜啊……”他放下千里镜,对身旁的将领下令,“传令,火炮营前置,火铳营列三段击阵型!骑兵两翼护卫。让朕看看,咱们这三年的银子,到底花得值不值!”
命令迅速传达。
宁王军阵中,鼓声大作,前锋开始缓缓推进,试图凭借人数优势压垮官军。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预想中的箭矢,也不是长枪方阵。
是雷鸣般的巨响!
轰!轰!轰!轰!
朝廷军阵前方,数十门重型火炮同时怒吼!黑色的铁球拖着死亡的尖啸,划破长空,狠狠地砸进宁王军密集的冲锋阵型中!
刹那间,人仰马翻,残肢断臂与泥土碎木齐飞!恐怖的巨响和前所未有的杀伤方式,让冲锋的宁王军前锋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
还没等他们从炮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朝廷军阵中又爆炒豆般响起密集的,连绵不绝的铳声!
砰!砰!砰!砰!
新军火铳营士兵们分成三排,轮番上前射击、后退装填。硝烟弥漫之中,铅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泼向敌军!射程更远,精度更高,射速更快!
宁王军中的弓箭手甚至还没进入有效射程,就被一片片地撂倒。他们身上的皮甲甚至棉甲,在高速旋转的铅弹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宁王军的勇气在震耳欲聋的炮声和瓢泼弹雨中迅速崩溃。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如此高效的杀戮!阵型大乱,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互相踩踏,向后溃逃。
“不许退!顶住!给我顶住!”朱宸濠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吼叫,甚至亲手砍翻了两个逃兵。
但败局已定。恐惧如同瘟疫,迅速蔓延至全军。
“骑兵!冲锋!”朱厚照看准时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养精蓄锐已久的朝廷精锐骑兵,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从侧翼狠狠捅入了已然崩溃的宁王军阵中,彻底将其分割、碾碎……
战斗几乎在一天之内就结束了。宁王苦心经营数年的大军,在绝对的技术代差和碾压性的火力面前,不堪一击,土崩瓦解。朱宸濠本人也在乱
军中被擒获。
捷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城。
李凤遥看着战报,脸上终于露出真正的笑意。她知道朱厚照能赢,却也没想到赢得如此干脆利落,如此具有震慑力。
“很好。”她轻轻放下战报,“告诉陛下,首恶必办,胁从可酌情处理。尽快稳定地方,恢复秩序。”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记录着后方魑魅魍魉动向的密报,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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