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阮云箔要走,白若薇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秋心哭喊道:“小姐,小姐你醒醒呀!”
“三公子,求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呀!”
秋心哭天抢地,阮云箔却直接带着阮云笙离开雅间。
秋心看着阮云箔头都不回的背影,低声道:“小姐,三公子已经走了。”
白若薇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
她站在窗前,看着阮云箔兄妹离开的背影,目光满是怨毒。
白若薇咬了咬后槽牙,“阮云笙,咱们等着瞧,我迟早会把你踩在脚下!”
她不信阮云箔能脱离剧情的设定!
她之前那么容易就得到了阮云箔的爱慕,再让他对她动心一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秋心愁眉苦脸道:“小姐,现在怎么办呀?”
白若薇压了压怒火,“派人问问端王殿下此刻在哪里……”
离开茶楼,兄妹俩走向马车。
“笙笙,都是三哥不好,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阮云箔叹声:“我真没想到,白若薇竟然是这种女人……”
阮云笙弯起唇角,“没什么,三哥也别太伤心。”
阮云箔点点头,“笙笙放心,三哥以后一定擦亮眼睛。”
兄妹俩正打算上车,听松却忽然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三公子,不好了!”
他凑近阮云箔面前低声说了几句,阮云箔眉头拧起。
阮云笙问:“三哥,出什么事了吗?”
“贡窑那边出了点问题,三哥过去看看,笙笙,你先回府吧。”
阮云笙想了想:“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阮云箔连忙摆手:“都是男人,你怎么好去那种地方?”
“而且只是一点小问题,估摸着是哪几个当差的想讨些嚼用银子,你安心回府,三哥处理就好。”
阮云笙没有勉强,生意上的事情,三哥应该应付的来。
而且她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也不方便让三哥知道。
于是兄妹二人就地分别。
阮云笙坐上马车,没有回侯府,而是吩咐车夫驱使马车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她没有察觉,暗处有两个人,一直在悄悄跟着她……
第22章 郡主何不直接问宣王?
谢晏身边武功最高的两个侍卫,墨影和寒影穿着灰扑扑的布衣,做寻常百姓打扮,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
自从阮云笙回来,只要她出府,就有人负责暗中保护。
甚至侯府外围,到了晚上也会被暗卫保护的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端王曾派人去侯府偷‘寒香绯云草’,结果还未靠近侯府院墙就全军覆没。
墨影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嘀咕道:“这天阴沉沉的,眼看要下雪,郡主不回侯府,这是要去哪儿?”
他说着,忽然一巴掌拍在身旁的寒影身上,急声道:“坏了!看马车去的方向,郡主八成是要去醒世楼!”
寒影被他一巴掌拍得恼火,结果一听这话也慌了,“七杀呢?快把他叫来!”
墨影一言难尽道:“你傻了?七杀前几天出任务去了,这会儿不在盛京!”
俩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这下怎么办?”
“快快快!回府,告诉王爷!”
俩人拔腿就往宣王府跑。
醒世楼。
这里不仅有顶好的酒菜,更有舞姬踏歌、乐师操弦,兼以说书人讲古、变戏法者献艺,是不少达官贵人消遣的风雅之所。
到了以后,阮云笙让知书留在马车上,独自走进醒世楼。
五年过去,醒世楼的装潢焕然一新。
新来的小二不认识阮云笙,见到她热情地推荐:“小姐是吃饭还是听琴?最近刚来一个变戏法的先生,那精彩……”
阮云笙直接走到柜台,将一块九曲青玉牌放在掌柜面前,同时低声报上暗号:“初七月儿缺半边。”
店掌柜看清玉牌后脸色微变,挥手让小二退下,恭敬道:“郡主请跟我来。”
阮云笙熟门熟路地跟着掌柜来到三楼某个雅间,意外发现雅间和五年前倒是没什么变化。
掌柜恭声道:“请郡主稍等,您要见的人,待会儿就会过来。”
阮云笙点点头,耐心等待着。
醒世楼表面是个酒楼,背后其实是个杀手组织的据点。
这个地方,初五以前经常带她来玩儿。
大概七年前,初五身受重伤,半夜被人追杀,掉到了她的院子里。
她那段时间闷得发慌,又看了不少江湖侠客的话本子,恰好觉得初五顺眼,就偷偷把他养在院子,直到初五康复。
初五说自己是一名刺客,武功在楼里排行第五,所以叫初五。
那时哥哥们不让她出门,谢晏那个小古板也整日盯着她。
好在初五武功高强,可以避开所有人带她出府玩儿。
大多数时间他们会来醒世楼,听书,听戏,看戏法……总之很有意思。
可惜五年前,初五说自己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要退出江湖,从此离开盛京浪迹天涯。
不过他离开前,给了阮云笙一块玉牌,告诉她之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醒世楼,报出暗号后,交给初七去办。
大约过了半刻钟,雅间内的暗门响了三声,随后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此时,谢晏换了身黑色劲装,面具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他一开口,声音也从原本的清润变得低哑陌生。
谢晏态度恭敬道:“郡主有何吩咐?”
阮云笙疑惑地打量着他,“你是初七?”
谢晏点点头,哑声道:“是。”
五年前,他对笙笙的感情越来越难以控制,又经常借着“初五”的身份和她相处,好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向她表明心迹。
可他清楚的知道,笙笙讨厌他,如果他敢说出真相,笙笙不但不会接受他,反而会觉得他居心叵测,恶意接近她。
为了克制自己别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他只能借口离开盛京。
但他又担心笙笙有什么事情需要人办,所以给了她青玉令牌,让她有事可以找“初七”。
没想到,那之后没过多久,就发生笙笙坠湖的事情。
阮云笙自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谢晏,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只是有些奇怪,“我怎么觉得,你比五年前高了一些?”
谢晏轻咳一声,“郡主,毕竟过去五年,在下长高了不少。”
阮云笙半信半疑,她记得初七不经意提过一嘴,说自己二十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继续长高?
她又打量了“初七”两眼,再次提出质疑:“我怎么记得,你头上还有两缕白发?”
初五离京前,带她见过初七一面。
他们这些杀手都不方便露脸,包括初五在内,各个戴着面具。
但五年对她来说,其实才过去几天而已,所以她还记得初七的一些特征。
谢晏心头一紧!
糟了,他乍然得知笙笙要见初七的消息,什么都顾不上就匆匆赶来。
刚才在密室,只顾着手忙脚乱换衣服,把这事儿忘了!
阮云笙警惕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初七?”
谢晏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郡主,在下确实是初七,但不是五年前的初七。”
阮云笙蹙眉,“什么意思?”
谢晏解释:“郡主应该知道,无心阁杀手排行是按武功论的。在下原本的名字是初九,但这五年中,我先后打败了初八和初七,所以,我现在就是初七。”
阮云笙梗了梗,行吧,好像确实有这种说法。
她又说:“那你让原本的初七来见我。”
她跟眼前这个初七不熟,感觉还是熟人比较放心。
谢晏再次咳嗽了一阵,哑声道:“他……出京做任务了,所以现在不能见郡主,郡主有什么吩咐,让在下去办也是一样的。”
阮云笙听他咳得很严重,忍不住道:“你这是染上风寒了?”
谢晏止住咳嗽,“出任务受了点内伤,不碍事。”
阮云笙点点头,总觉得眼前这个初七不太靠谱的样子,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犹豫了一下,打算先试试眼前这个初七的水平。
“本郡主想打听几件事。你可曾听说日月同辉玉璧?”
谢晏一怔,哑声道:“在下隐隐听说,宣王也在追查日月同辉玉璧,郡主何不直接问宣王?”
他差点害死笙笙,也难怪笙笙不信任他。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关于‘日月同辉玉璧’的最新消息,是有人曾在黑市见过此物,但暂时不确定真伪。只能等黑市下次开市,派人去探查消息。”
阮云笙点头,看来关于这件事,谢晏没有骗她。
她又问:“我大哥这些年在朝堂,除了和谢晏作对,可还有其他政敌?”
谢晏无奈,大公子性格刚直,那叫一个树敌无数。其实离开盛京暂避风头,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既然笙笙问了,不如干脆把黑锅扣到端王身上。
于是谢晏低声道:“据在下所知,大公子和孙太尉在朝堂多有争执。”
阮云笙蹙了蹙眉,孙太尉是端王妃的父亲,难道日月同辉玉璧被盗,和孙太尉有关?
阮云笙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叮嘱“初七”帮她查日月同辉玉璧的下落。
谢晏应下,转身欲走时,阮云笙忽然叫住他。
“对了,你们和初五还有联系吗?”
谢晏脚步一顿,反应过来阮云笙说了什么之后,巨大的喜悦从他心头升起!
他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小心翼翼道:“郡主想见初五?”
“我们没有联系,但可以试着联系一下!”
阮云笙不知道“初七”激动个什么劲儿,想了想道:“还是算了,本郡主就是随口问问,你们不必打扰他。”
初五既然已经厌倦了做刺客的日子,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哪个小镇安定了下来,做点小买卖,甚至……可能已经娶妻生子。
何必因为自己一时好奇,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谢晏眼眸暗了暗。
看来笙笙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是真的还想着他。
但他随即想到:笙笙还记着初五,已经是他天大的荣幸,他还妄想什么呢?
谢晏遗憾地垂下目光,轻声道:“这样啊……”
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知书还在马车等着,事情交待完,阮云笙便打算回府。
谁知她刚打开雅间的房门,竟看到谢淮夜站在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
谢淮夜看到阮云笙出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笙笙,我们谈谈好吗?”
之前在水榭,他被谢晏踹到软榻下,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才被宫人发现!
他恨不能立即将谢晏大卸八块,却因心里有鬼而不敢声张,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他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怎么可能放过谢晏?
好在,谢晏最大的弱点就在眼前!
他之前只是觉得,得到阮云笙就等于得到侯府的助力。
但现在,他发现得到阮云笙,也就等于拿捏死了谢晏!
早在七年前,他就发现谢晏对阮云笙的心思。
刚好那段时间,一个名为“血煞教”的魔教崛起,他们烧杀抢掠,为祸百姓,作恶多端。
朝廷得知此事后,多次派遣官兵出兵清剿。
然而,血煞教虽是江湖门派,但教中高手如云,行事狠辣,官兵与之交战,非但没能剿灭魔教,反而屡屡受挫,伤亡惨重。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之时,他奉命出征,誓要荡平血煞教。
虽然他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但他武功平平,并没有把握。
于是他找到谢晏,让谢晏帮他活捉魔教教主。否则他就把谢晏那些见不到人的心思,通通告诉阮云笙!
深入魔教九死一生,傻子都不会单枪匹马的去送死。
但没想到,谢晏真的去了,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真的活捉了魔教教主!
他也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就立下大功!
谢晏为了阮云笙连命都不要,如果用阮云笙逼他放弃争储,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阮云笙!
阮云笙蹙眉,冷声道:“请王爷注意分寸,不要再称呼臣女的闺名!”
“还有,婚约早已了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经过水榭一事,她现在看到谢淮夜就觉得反胃,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
她原本只是觉得谢淮夜变丑了,没想到,他的心也变得丑陋不堪。
阮云笙说完就想离开,端王连忙拦在她面前。
他声情并茂:“笙笙,这几日本王已经想通了,本王可以失去全天下,但唯独不能没有你!”
不等阮云笙开口,他坚定道:“本王知道你介意什么。”
“笙笙,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和现在的端王妃和离!”
一旦和端王妃和离,肯定会得罪孙太尉,他也舍不得来自孙太尉的支持。
但如果直接拿捏死了谢晏,哪里还需要别的助力?
他深情无比地看着阮云笙,郑重许下承诺:“笙笙,我对天发誓,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就在这时,白若薇得知端王在醒世楼,所以赶来找他,没想到刚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躲在楼梯拐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眼底满是怨毒。
人人都说端王和善文雅,宽容大度。
但她知道,谢淮夜这个人其实非常高傲,寻常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谢淮夜如此讨好一个女人。
她承认,阮云笙确实很美。
但阮云笙只是炮灰女配啊!
端王为什么会对一个炮灰女配这么上心?
她才是女主,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阮云笙冷冷看着端王,“王爷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路!”
端王暗暗拧眉,他都已经为阮云笙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为什么她还是无动于衷?
“笙笙,你……”
阮云笙直接打断他,眉眼间一片清冷:“王爷,我们之间的婚约早已了结!王爷若再纠缠不休,我只能进宫请皇后娘娘做主!”
“届时事情闹大,只怕王爷的面子也不好看。”
端王失望地看着她,“笙笙,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本王再三解释,当初另娶他人实属无奈。现在本王也已经做出让步,愿意和离,娶你为正妃!”
“你知道本王为了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吗?”
“你怎么变得如此铁石心肠?”
她失去耐心,直呼端王的名字:“谢淮夜,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人,都不会嫁给你!”
“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不想让我看不起你,以后就别再纠缠我!”
端王眼眸眯了眯,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原本想好好哄哄阮云笙,没想到她如此决绝,竟然丝毫不给他机会。
那就别怪他用些强硬的手段了!
端王强行挤出一丝笑意,“笙笙,别说气话。咱们别站在门口,进屋慢慢说……”
隔壁雅间的客人想出来,却被端王的贴身侍卫王猛用剑指着,讪讪关上房门。
就连掌柜和店小二,也全部被侍卫拦在楼下。
白若薇躲在楼梯拐角处,拧眉看着这一幕,犹豫要不要过来阻止。
她当然不希望阮云笙嫁给端王,但端王现在还没有完全爱上她,万一她坏了端王的好事,难保端王不会生气……
端王没有后顾之忧,说着就要去拉阮云笙的手腕,想把她强行拉进雅间。
阮云笙后退几步,手指悄然按上手腕上的蝴蝶银镯!
这时,忽楼梯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若薇猝然回头,就看到谢晏拾阶而上,而楼下端王带来的侍卫,已经被墨影和寒影制住。
谢晏无视白若薇,阔步走到三楼,“郡主、二皇兄,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
他刚才听到端王说话的声音,匆忙返回暗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又带着侍卫从大门绕进来,所以耗费了一点时间。
端王咬牙切齿地看着谢晏,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
又是谢晏来坏他好事!
阮云笙也十分诧异,谢晏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最近哪儿都有他?
谢晏神色如常地看着端王,话却是对阮云笙说的。
“郡主,外面雪要下大了,雪天路滑,郡主还是早些回府为好。”
端王恶狠狠瞪着谢晏,王猛的视线也在谢晏身上。
阮云笙意味不明地看了谢晏一眼,微微点头。
却在转身离开时,悄然按下银蝶左侧翅膀……
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瞬间刺向端王!
这银针肉眼几乎不可见,也没半点声音,因此在场几人都没注意。
只有端王觉得大腿刺痛了一下,但痛觉非常轻微,转瞬即逝,所以他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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