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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的山村日常(夏天吃瓜)


“行。”陶枝听完放了心,往后她自己住一间屋子也自在些。
徐泽见她点头了,就到衣橱里把被褥搬了出来往地上铺。陶枝上前把床上的喜果拢到一起,想找个什么东西来装,一回头就看见徐泽正在脱衣裳。
陶枝立刻回过头来捂着眼睛,脸上热意腾腾,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刚才看见了他腰间蜜色的肌肤和细窄的腰身。
陶枝在这厢里面红耳赤的,徐泽脱完喜袍和靴子,就舒舒服服的钻进被子里去了。
他侧过头,看床上的人没动,“你还不睡?”
“马上就睡。”陶枝干脆用红盖头把喜果装成一兜。再回头时发现他已经躺好了,就把东西放到桌上去,再吹了蜡烛。
陶枝摸索着回到榻上,小心的脱了身上的嫁衣和鞋,躺好后拉过薄被,闭着眼睛试图入眠。
徐泽累了一天,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陶枝听着那人绵长的呼吸,才放松了身子。她又想着明日该做的事,还有今后的打算,简直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陶枝醒来习惯的去喊妹妹起床,却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铺满红色的大床上,这才恍了神,原来自己已经不在陶家了。
她看地上的被褥被卷到墙角了,人也不在,想着徐泽应该是出门了。
于是起了身披着嫁衣,去外间的嫁妆箱子里取衣裳。
都是些旧衣,还有一件上回徐家聘礼送来的料子裁的衣裳,她便取了那件新的,再将堂嫂送的头巾拿了出来。
梳妆打扮好后,把床上收拾齐整,她就想着去灶房打水洗漱一下。
推了门出去,发现堂屋开阔,只有堂下摆着一张条案,上面放着一个青胎瓷瓶,插着一把乱糟糟的野稚尾羽,倒是五颜六色的很华丽。
陶枝一看便知这是徐二的手笔,她摇着头从堂屋出去,才发现这个院子当真很大。
但日头已高,来不及细看,她急急忙忙洗漱后便摸索着往正院去了。也是多亏昨日夜里去过一回,她虽看不清路,但还是有些记忆的。
她一进主院,便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院子里撵着一只猫玩,后面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照看着。
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根杂草也无。
“二夫人,您来啦。”那女孩仰起头看她。
陶枝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二夫人是自己,立刻朝她笑了笑,“你是小莲吧?大嫂在哪儿呢,我是来敬茶的。”
小莲想引她过去,但又怕小少爷被猫挠了,便朝主屋里指了指,“夫人就在房里。”

第10章
陶枝谢过她,抬步又往主屋去了。到了正堂上一看,格局与东院的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两排椅子,上面都垫着用蓝布锁了边的蒲草坐垫。条桌上的两个白瓷瓶各插着一束石榴花儿,中间挂了一幅渔家唱晚的山水画。
徐家大嫂刘氏从内室迎了出来,笑得眉眼弯弯,“弟妇来了,快坐。”
陶枝局促的叫了声“嫂嫂”,就被刘氏拉着坐下了。
刘氏看她手笨脚笨的确是个无知村妇,唇角掀了掀,“二郎没有欺负你吧?”
陶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有些脸热,答道:“没有。只是陶枝要给嫂嫂赔罪。今日应当和徐……夫君过来给大哥大嫂敬茶的,只是一醒来又找不见夫君的人,这才独身过来。”
“我那小叔子没规矩的很,这几日又和他大哥闹着脾气,本就没指望吃上他的茶。就是辛苦你了,还望你迁就迁就他。你来了我就知道你的心了,说什么赔罪的。家里有什么短了缺了,你就只管和我说。”
刘氏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陶枝只觉得这个大嫂温柔又有礼,心里便与她亲近了不少。
陶枝又问起方才见到的孩子,徐氏挽了挽耳边的发说:“那是我的独子,才四岁,大名叫徐铭,你叫他的小名明宝就行。”
提起孩子,徐氏又有许多话说。
期间小莲进来奉了茶,两妯娌又多聊了一会儿,陶枝想着她住的地方还没收拾出来,也就找了理由告辞了。
徐氏把她送出院外,笑着说,“弟妇闲着的时候,多过来我院里说话,我与你啊真是一见如故。”
陶枝脸上也漾起了笑意,“是,我若得了闲一定来陪嫂嫂。”
陶枝朝她挥手作别,就往东院去了。
她心想,之前阿娘说徐家大嫂如何有心机,她瞧着也并不是,大嫂长得美,人又温柔,说不定是阿娘打听错了呢。
她回了东跨院一看,四处杂草丛生,枯枝落叶也堆在墙角沤得发烂,从正院回来的她简直没眼看。
既然这院子这么大,又有这么多地。她想着先理出一块做菜地,再围一块地方养鸡,鸡粪肥田,鸡蛋卖钱,也算有奔头了。
她把袖子撸了起来,预备一间间屋子看完,再收拾一间出来自己住。
这院子东南角上长着一棵大椿树,树下放着几个石墩,就是昨夜里他们一起烤鱼的地方。往北走就是灶房了,灶房旁边便是东厢房。
陶枝推开门,门框上积年的灰簌簌的往她身上落,她心疼新衣,连忙往里躲。又差点撞到一张蛛网上,只见一个铜钱大小的蜘蛛栖在网上,腿上根根黑毛倒竖,简直与她脸贴脸。
陶枝连忙往后撤了几步,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天爷呀,好大的蜘蛛……”
陶枝匆匆扫了一眼,屋子的家具坏的坏,烂的烂,竟也没几件好的,她瞧了西边的厢房,耳房,后头的罩房。还真是没一处干净的,只有徐二那间正房还是人待的地方。
陶枝拍着身上的灰,到底是心疼新衣裳,又回去换了件旧衣裳穿。
她先去了灶房,只见里边一个双口的大灶落满了灰,锅都生了锈,柴堆散乱的堆着。窗前放了张方桌,桌子旁边有个泥炉和装炭的陶罐,炉上架着一个铜壶。
陶枝打开碗柜一看,还算干净,柴米油盐都有,碗碟摞了高高一层。只是屋子里的水缸早就干了,两个木桶里也只余浅浅一层水,看得她额角突突的跳。
陶枝坐在檐下想,东厢房离灶房近,窗户前边有一棵桃树,她以后就住这儿。然后也要赶在今天把灶房收拾出来,煮了晚饭,以后再慢慢收拾院子和其他屋子。
说干就干,陶枝预备先出去打两桶水。
她用扁担挑着两个水桶出了东院,见东南角有个侧门,就直接从侧门出去了。谁知这一出门竟然走进了一片荒地里,野草丛生,还长着许多杂树。只有窄窄一条小道有人踩踏过的痕迹,小道两旁的草木都被砍了些,尚能过人。
陶枝心里发憷,想着要不返回去从正门出去,但又听到前头有水声,她又硬着头皮挑着水桶继续往前走。
总算走过那片荒地了,她走到村道上往旁边一看,一座老旧的石板桥,还有村子里那条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溪。
陶枝这才了悟,这片荒地不就是那日被徐二拦住的野麻地么。
野苎麻长得有人高,又杂树丛生,她往后瞧还真看不出来后头有座大宅子。
她又不甘心的站在石板桥上看了看,发现徐宅的西北两侧都是山林,南边又被溪水和村落隔开,北边是片荒地。陶枝设想着,莫非徐家的先祖是特地选的这块风水宝地,在村里隐居的。
她又觉着自己的念头好笑,在溪边打了两桶水。她就挑着水沿着溪边的村道往回走,快到徐宅时,看到一个婆子在溪边的石板上捶洗衣裳。
那婆子抬起来头,纳罕道:“家门口就有水,你去从哪儿挑的?”
陶枝面上一窘,“你是钱婆婆?”
那婆子笑着露出一口豁了的牙,“对,二郎与你说过我?”
“是的,二郎说您是徐家的老人,我若有不懂的可以问您。”陶枝弯腰放下扁担。
“这话一点没错,我在徐家老宅可整整住了三十年啊。”钱婆婆模样看着与陶阿奶的年纪差不多,也不知为何却豁了牙。
她长着一张方脸,眉毛浅的几乎没有,一双绿豆眼倒是神采熠熠,精神头极好。
陶枝又说,“我瞧您应该五十多吧?”
钱婆婆抬头哈哈一笑,笑出一脸褶子,“丫头,婆子我今年六十七了,瞧不出来吧?”
陶枝自然随着她的话头,又狠狠夸了她几句老神仙,把钱婆婆哄得脸都笑烂了,直说,“我一个快入土的人了,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
陶枝这才问道,“钱婆婆,你可知这徐家平日里吃穿用度是靠着什么度日,我昨日问夫君,他说如今家里没有田地也没养鸡鸭。”
“你这刚嫁进来自是不知道,徐家虽从城里搬了下来,私产是有的,总归是不愁吃喝的。再一个,这徐家尚有几十亩族田呢,如今是我那老头子带着儿孙们在打理。原先宅子里也养过禽畜,只是五年前徐老夫人刚搬来时,嫌那些有毛的畜生把家里弄得腌臜,这才没养了。”
“竟是如此,平日里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我夫君与大嫂他们可是各管各的?”
“这倒没分那么细,理应都是婆子一家来做的。只是二郎不喜有人去他的院子,他也经常不着家,我们也好久没理过东院的事了。如今你嫁了过来,自是要另起炉灶,往后挑水砍柴的就让我儿也多送一份去东院。”
“如此便多谢钱婆婆了。”陶枝见事情也打听明白了,又说了些往后让钱婆婆多指点的话,才挑着水往家里去。
徐宅门口因横着条小溪,也铺了座石板桥,走过桥便可见徐宅大门掩映在一片松柏之中,一侧还种了几棵石榴,如今正是花期,一树的红花开得热热闹闹的,瞧着就喜人。
陶枝进了东院,找了笤帚、耙子、簸箕放在檐下,又去东南角门外头砍了几棵野苎麻,和一根竹竿绑在一起充作扫尘的长杆笤帚。这才推开东厢房的门,把房子里的窗扇全部打开。
陶枝先拿着长杆笤帚的把屋内四处的蛛网清理干净,再把这些破烂家具一一搬到外头,能用的洗干净晾晾,不能用的就用斧头劈了晒一晒好当柴烧。她又进屋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再提了桶水进去用旧衣撕成的抹布好好擦了一遍。
陶枝打扫完东厢房,累得坐在檐下汗如雨下。六月底天气已经热得不成样子了,她今天又是滴水未进,她舔舔了干得起皮的唇瓣,撑着耙子站了起来。转身进了灶房把陶罐里存的炭夹了几块放进泥炉里,把水灌进铜炉里先烧上。
灶房收拾起来也不轻松,直到日头西斜,陶枝才把灶房打扫干净。
炊烟从山林间升起,两口大灶也生了火。一锅烧着热水,一锅煮了白米粥。
煮开后陶枝就用小火焖着,预备出去先把家具搬进房里,拢共也就一个长桌,一个盆架能用,其他的都被虫蛀了。床架是用的榉木打的,牢靠的很,她早就抹过一遍了,屋子里又门窗大开晾了几个时辰,她便想着把嫁妆箱子也搬过来,直接把床褥铺上。
又进进出出一通忙活,她去灶房喝了两大碗粥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身上又是灰又是汗,黏着难受,便打了水提去后院洗了头洗了澡。
陶枝从主屋提了把凳子出来,坐在东厢檐下晾头发。她看到太阳一点点沉入山林,天边的云霞又泛着金边,像一幅画似的。家里安静得能听见墙根底下有螽斯在嘶鸣,耳边没有二丫嬉闹的声音,也没有阿奶的骂骂咧咧,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徐泽一进自家院子,差点以为被贼人光顾过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好几个破家具,又看东厢檐下坐着个女人。
那女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发丝上滴着水,将地上洇湿了一小块。她背对着他坐着,像是在看后山的山林,浑身都被夕阳描了个边,瞧着暖融融的。
徐泽一时有些晃神,又走过去把手里东西往地上一放,“你看看,这些有你能用的没……”

第11章
陶枝闻声回头,又拎着湿哒哒的发尾低头去看地上的东西,一个麻绳做的网兜,里面装着一个新箍的木盆,盆子里又装着一对青瓷杯,一把梳子和一面铜镜,还有几把绦子一把鱼线。
陶枝讶异,抬起头看他,“你今日去镇上买的?”
她这才发现他今日穿的还是原先那些破衣烂衫,只是脸上干干净净的,束了头发,便也比之前的模样瞧着顺眼了许多。
徐泽答她,“不是,是小爷我扑卖赢来的。”
“今日原是大仁哥的生辰,他前几日就约了我们兄弟几个,今日在镇上的香满楼吃酒。又正巧那胡家杂货设了摊子扑卖招揽人气,赢了得物,输了失钱。我那几个兄弟见了哪肯挪步,一时技痒,便赢了这许多回来。”徐泽说得一脸无可奈何,仿佛是人家店家白送他的。
他又蹲在地上把网兜解开,把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抬眼笑着问她,“你挑挑?”
陶枝伸手只取了铜镜和绦子,对他说:“其他的你拿走就是了,只把这个木盆给我留下。”
徐泽勾了勾唇角,眼中带上了三分得意。她果然还是要这个盆,不枉他一眼就看中了,又花了二十个铜板才赢回来。
徐泽便把余下的东西重新装回网兜,挽在臂上。他见她坐在东厢门口,便问她:“东厢你收拾出来了?往后你就住这儿?”
“是,我花了一天才收拾好这间屋子和灶房。”陶枝一面带着笑答他,一面往屋子里去,预备把东西拿进去摆上。
徐泽也跟在她身后,好奇她收拾成什么样子了,于是也一道进来看看。
陶枝把木盆放在盆架上,又把铜镜摆在窗下的长桌上,一扭头发现徐泽也跟了进来。她突然想起来,床上还放着她从嫁妆箱子里拿出来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整理,其中还有娘特地给她绣的两件小衣。
她耳根一红,一个箭步蹿到徐泽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含含糊糊的说:“房子里也没摆几件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她突然过来,徐泽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一阵潮湿的甜香味儿从他面前扑了过来,又在鼻尖悠悠的消散。
徐泽愣了愣,一时忘了想说什么,心跳却不受控制的乱了。
他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两步,摸着鼻子说:“我那儿有一扇从大嫂院里要来的屏风,不如你将那屏风拿了过来,绣的都是些花花草草的,我也不喜欢。”
陶枝只想让他快些出去,立刻点头说:“行,那我跟你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东厢,陶枝见天色也快暗下来了,又问他,“你用过晚饭没,我煮了粥。”
“啊?不用给我留,我一般自个儿在外边就吃了。”徐泽洒脱的挥了挥手,又说,“大仁哥说小东村那边的山里有野猪,约我们几个明日一起进山呢,后面几天我也不在。”
陶枝停了步子,今天敬茶不去,明日回门也不去?
这个徐二也太气人了……
可明天爹娘问起来,她怎么好说。陶枝的脸色有些不好,一双杏眼垂着,还是抬脚随他进了内室。
徐泽伸手想帮她搬过去的,可陶枝冷着一张脸推开他,“不用你搬,我自己来。”
这个绣着四季花草的屏风是用竹篾编的,中间绷了四张细绢,半人高,倒也不重。
徐泽看她把四扇屏风合拢,又抱在怀里往外搬。心下有些奇怪,方才这人还眉开眼笑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又板着一张脸。
徐泽倒也懒得问她,见她出去了,就自去灶房打水,预备去后院冲凉了。
他一进去,发现灶房被打扫得上下一新,水缸里也刷洗干净了,只是还空着。两只木桶空了一只,另一只还有半桶水里面放了一个陶钵,是给他留的一大钵粥。
徐泽把陶钵取了出来放在桌上,又提着两个水桶出了院子。
陶枝把搬来的屏风放到床尾的木箱前,想着以后便在此处换衣裳,有个遮挡也好些。
她把屏风一扇扇展开,第一扇绣的是一枝蜂蝶环绕的桃花,第二扇绣的是一双蜻蜓戏莲花,第三扇和第四扇分别是清露野菊和雪地红梅。
陶枝摸着屏风上的图样,这绣技如此精巧,绢布触手柔软又细密,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金贵的物件。
她不禁想象原先的徐家是何等的豪奢,家中又有多少这样的屏风。若她只是在乡间养鸡卖蛋,想得这样一扇屏风又要攒多少日的银钱。
她走到床边坐下叠衣,想着难怪男儿都要读书做官,可女子又有什么法子能发家呢?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了又去。
陶枝站到窗子边一看,是徐泽提了个木桶出去了。陶枝想着待会儿还是同他说一下明日回门的事儿,若他愿意同他回去便最好,若是不愿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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