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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富即贵(起跃)


眼下国公府的小公爷来了也好,先让世子转移一下心思,学学钱娘子去茶楼里转转,听人一通恭维,心花怒放,哪里还记得这些糟心事。
五日后便是大婚了,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又何必怄着了自己,王兆道:“下官去备宴,等世子收拾。”
宋允昭也听说了兄长与嫂嫂吵架之事,她想出去找嫂嫂,可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兄长不让她出去,她自己也不敢去,只能待在屋里来回渡步,干着急。
她大抵猜出了是什么原因。
兄长想为她报仇,一举剿灭山寨,但段公子是嫂嫂的人,嫂嫂不让。
她一边希望山匪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一边又不想段公子出事,正两头为难,听到身边的婢女欢喜的跑进来禀报,“宋娘子,小公爷来了。”
小公爷?
宋允昭一愣,问道:“裴小公爷?”
不待婢女回答她,一道年轻男子的嗓音传了进来,“阿若。”
能唤她小字的人,没几个。
宋允昭忙走去门外,只见一名相貌俊朗的锦衣公子,从对面的长廊走来,匆匆下了穿堂,腰间的一杯羊脂玉随步伐轻荡,千里跋涉,他面上染着风霜,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眉眼间却又怀着一抹兴奋与期望。
当见到门槛处立着的小娘子时,面上的那份担忧便陡然散去,展唇一笑,露出欣慰的笑容,“没事就好。”
还真是他。
宋允昭没料到他会来扬州,一脸意外,“含章怎么来了?”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早就有交代,不许他出京都,尤其是不能来扬州,他怎这般跑了过去,二老若是知道,该如何担心?
“我...”裴晏琮面颊微红,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出了真心话:“听说你来了扬州,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宋允昭见他如此,也有些羞涩。
从她生下来,便知道定国公府家的长子是她将来的夫君,待懂事之后,两人便默许了对方,私下里也会时常往来。
小公爷是个体贴的人,待她极好,瞧得出来很喜欢她,也很在意她。
这回来扬州,她一句话都没留,便偷偷跑了,他必然会担心。害他追到了这里来,宋允昭心中有愧,忙把人请进屋,“你先进来。”
见他额头有汗,宋允执忙吩咐婢女们备了水,亲手为他拧了布巾,“含章,擦擦汗。”
裴晏琮忧心了一路,终于见到了心中思念的姑娘,看着人安然无恙地立在自己跟前,眼里全是满足与幸福,温和地道:“多谢阿若。”
宋允昭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面色微红,退开两步问他道:“可见过兄长了?”
裴晏琮摇头,他一到知州府,便让人带他去见小郡主,确认她完好了才放心,还未来得及去拜见世子,他拭了拭额头的细汗,那把帕子递回到了她手里,低声道:“尚未,等见完阿若,便去见世子。”
宋允昭点头。
婢女奉了茶,裴晏棕坐去了屋内的蒲团上,突然看到木几上摆着的一碗甜汤,即刻认了出来,扭头看向宋允昭,“阿若今日做了甜汤?”
宋允昭点头。
婢女眼见小公爷要端起碗一口闷,忙阻止道:“小公爷可别吃坏了肚子,甜汤已经凉了,早上宋娘子为段公子做的,剩了一些,奴婢们见倒了可惜,讨来了饮...”
还没来得及饮,小公爷便来了。
刚说完,裴晏琮的脸色就变了,抬头问:“哪位段公子?”
奴婢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随便乱答,回头求救地看向宋允昭。
宋允昭知道自己遭劫的事情迟早会瞒不住,早告诉了他也好,怕他担心,避重就轻地道:“昨日我遭了一场劫,是段公子救了我,我便做了一些甜汤,答谢他的恩情...”
话没说完,注意到他的面色有些不对了,宋允昭便没往下说。
怕他会怀疑自己的清白,又解释道:“我没事,兄长和嫂嫂很快便来了。”
刚说完,小公爷突然起身,紧张问她:“谁劫了你?”
宋允昭被他吓了一跳,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安慰道:“是一位老者,兄长已经让他受到了惩罚,他,他们不敢了...”
宋允执刚收拾好,还未去请人,便先听见了外面侍卫的声音,“小公爷。”
回过头,裴晏琮人已走了进来,拱手见礼,“含章见过世子。”
两家乃亲家,这位裴小公爷乃侯府常客,宋允执熟悉得很,没那么多客套,“你怎么来了,国公爷,国公夫人知道吗?”

第93章
裴晏琮没提自己的父母,含糊了过去,与世子寒暄几句后,便说起宋允昭被劫之事,“世子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宋允执早看出了他脸上的急色,昭姐儿将来到底要嫁过去国公府,她也算是半个国公府的人了,便问道:“你有何想法?”
裴晏琮道:“含章以为,劫匪能如此猖狂,公然行劫郡主,于公于私都不能饶恕,应早些将其剿灭...”
宋允执没说话。
裴晏琮看出来了他的犹豫,不太明白他的心思,世子一向维护阿若,这回阿若被劫,他不生气?
裴晏琮面上的着急之色愈发明显,“换做寻常姑娘,好端端被劫,也会报官讨回公道,何况阿若乃郡主,金枝玉叶,遭受此等劫难,她当时得有多害怕?倘若世子去晚了,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传出去,世子,阿若的名声该如...”
宋允执抬眸,如何传出去?
裴晏琮闭了嘴。
“阿若的名声毁不了。”宋允执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缓声道:“她此次遭难,乃对方对我的报复,此事我会处理,你刚过来,先去更衣,晚上带阿若一道过来用宴。”
裴晏琮刚走不久,侍卫便进来禀报:“钱娘子来了。”
宋允执顶了一天的死灰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又听侍卫道:“又,又走了。”
钱铜刚走。
听说京都的小公爷来了后,特意买了几样吃食,打算过来打个招呼,到了知州府宋世子正召见他,便候在外面没让人进去通传,听到一半,折了回去,手里刚买来的一块扬州特色酱肉,随手丢给了扶茵,“拿去喂狗。”
扶茵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瞅向钱铜,“喂奴婢吧。”
钱铜:......
“出息,你主子平日里短过你吃穿?”
扶茵摇头,笑嘻嘻地道:“太香了,奴婢舍不得扔,娘子要是心里不高兴,奴婢去买一壶酒来,陪娘子一醉解千愁?”
当日傍晚,‘两只狗’便喝了个烂醉。
钱铜的酒量一向很好,酒品也很好,两壶酒下肚,一头倒下去怎么也起不来了,扶茵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早早给她预备好了靠枕,扶她躺好后,又为她喂了醒酒汤。
钱铜好奇:“你怎么没醉?”
扶茵冲她一笑,“奴婢没喝,有娘子在身边,奴婢要时刻看着娘子的安危,哪里敢醉酒,奴婢只需看着娘子醉了就满足了。”
那可真是谢谢她,钱铜翻了个白眼:“咱们扶茵真好。”
扶茵也不恼,把汤勺递到了她嘴边:“娘子才是最好的,来,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觉。”
扶茵并非哄她,‘娘子是最好的’这句话已经成了她不可触碰的逆鳞,无人能反驳得了她。
这天底下从不缺有同情心的人,看到有人饿死会摇头叹气,看到有人垂死挣扎,会为其流泪,却永远不会将他们手里的最后一份口粮分出来。
但娘子能。
钱家并非富得流油,只有少数人知道那库房从头到尾都是空的,最艰难的那两年,娘子也嚼过树根。
而当年当她得知自己吃的那一个救命馒头,乃娘子最后的一点口粮时,她便决定了,“奴婢要看着娘子吃香吃辣一辈子。”
扶茵喂完了醒酒汤,便扶起她的头,为她轻轻地捏着,“娘子不想去京都,奴婢就陪着您在扬州。”
脑袋昏沉起来,钱铜才去懊恼不该贪杯,她笑道:“你陪我作甚,我又不与你成亲...”
扶茵也笑:“是,娘子只会与世子成亲...”
醉成这样了,就不要去再想糟心事,糟心人,钱铜借着酒劲儿把脑子放空,人快要睡过去了,扶茵突然摇了一下她,那嗓音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娘子,世子...”
钱铜头昏脑涨,不耐烦道:“世什么子,我与他已经决裂,对了,你去给钱夫人说,婚事不必操办了,没送出去的请柬也别送了,怕她到时候丢人...”
扶茵去捂她嘴,“娘子,是世子...”
知道她说的是世子,钱铜头晕得很,不管她了,先睡过这一觉再说。
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她被人困在床榻之间,从里到外亲了个透,那人力气大得惊人,还带了一些戾气,唇瓣在她口齿与颈项之间游走,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啃噬其骨。
是以,第二日早上起来,她全身酸痛。
若非在光洁的肩头发现了一个殷红的牙印痕迹,她都会怀疑昨夜是不是遇到了鬼压床。
原来那个鬼是他宋允执。
钱铜颇有些无语,揉了揉酸涩的胳膊,大抵也是头一回见人吵了架之后,夜里偷偷摸摸找上门,趁对方酒醉睡着,过来咬人的。
可...咬了她也不会认输啊。
一身的咬痕,不好让人瞧见,钱铜忍着疼,自己起身去寻衣衫,刚套在身上,便见扶茵急急忙忙进来,一脸着急地道:“娘子,昨夜知州府着了火,平昌王跑了,宋娘子险些没从火海里出来...”
扶茵跟了钱铜这些年,知道捡重要的事情说。
钱铜一怔,昨夜的酒彻底醒了,顾不得洗漱,匆匆穿好衣裳,披散着发丝急忙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冷声问:“怎么回事?”
扶茵便把过来报信的婢女一并抓到了马车上,让她详细说。
“昨日傍晚世子把段少主放了出来,当着小郡主和小公爷的面打了他五十鞭子,之后让人拖回房间,说待他伤好后,即刻滚出知州府...”
十鞭子下去,段元槿的后背便渗出了一大片血。
宋允昭看不下去,还曾哭着与宋允执求了情,“兄长,别打了好不好,他没有错,他从未害过我,他是个好人,你再打下去,会把他打死...”
宋允执无动于衷。
宋允昭为此还搬出了钱铜:“他要是死了,兄长如何同嫂嫂交代...”
宋允执坚持让人打完了五十鞭,打完后,段元槿早晕了过去,宋允昭哭得梨花带雨,被小公爷捂住眼睛,抱回了房间。
夜里宋世子为小公爷设了宴席,她也没有出席。
小公爷知道她被吓到了,也没什么胃口,同世子敬了一盏酒后,便匆匆离去,去了宋允昭房里,陪着她说了半夜的话。
离去后不久,便出了事。
段元槿的屋子着了火。
火势一起来,便被浓烟滚滚包围,侍卫们根本救不了,很快蔓延到了整个院子,宋世子又不在,只有王兆一人,从榻上慌忙爬起来,赶了过去,一到门口,便听到有婢女哭喊,“宋娘子还在后厨,她在煎药...”
王兆望了一眼跟前的火海,吓得腿都软了。
正要冲进去救人,便见对面熊熊火势中冲出来了一人,浓烟太大,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能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人。
这大半夜后厨哪里还有人,只有小郡主。
眼见人要出来了,谁知房屋又坍塌了一次,王兆的心都凉了,正值绝望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宋娘子出来了!”
侍卫从一侧跑过来,喘着大气,着急禀报:“小公爷把宋娘子救出来了!”
得知宋娘子只是被浓烟呛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后,王兆如同捡回了一条命,赶紧让人灭火,待控制好火势,便过去探望。
宋允昭已经醒了。
小公爷正坐在她身旁,双目熬得通红,紧紧握住宋允昭的手不放。
两名伺候宋允昭的婢女今夜吓得不轻,把熬好的药递给了裴晏琮,感激地道:“多亏了小公爷,否则小郡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今夜难逃其咎,唯有以死谢罪...”
今夜小公爷离开后,宋允昭便歇下了,婢女们都以为她睡着了,谁知道她会偷偷爬起来,去了段少主的院子,为他煎药。
宋允昭刚醒来,正欲开口去询问些什么,听完婢女的话,目光一动,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小公爷,轻声问:“是含章救了我吗?”
裴晏琮熬了一个晚上,又去火海里闯了一遭,脸上全是黑灰,顾不得去擦洗,一直坐在她旁边。见其终于醒了,点了点头,抬起她的手背轻轻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哑声道:“阿若,你险些吓死我了。”
宋允昭便痴痴地看着他,良久都没说话,过了一阵,眼角却流下来了两道泪痕。
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道刀疤。
裴晏琮心疼地替她抹去了泪,安抚道:“没事了,阿若,别哭了...”
宋允执赶回去时,一切都已平静,先去探望宋允昭,确实她无碍后,便派人去巡查各个院子的伤亡和异常。
这一巡查,便发现平昌王不知何时趁乱跑了。
宋允执立马下令,“封城。”,之后亲自带着暗卫,驾马去擒人。
钱铜到知州府时,宋允执还未归来。
得知宋允昭已经醒了,无大碍后,钱铜便去打听段元槿的情况,一番询问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儿。
昨夜那么大的火,便是从他屋子里烧出来的,多半人已经没了。
一个土匪少主,人没了便没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事后也无人去关心,钱铜没放弃,一处一处地找,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他段元槿是什么人,钱铜清楚得很,能苟活到现在,绝不会轻易去死。
最后钱铜在知州府的围墙外找到了人。
不知道还活着没,人躺在那里,一身的黑灰与后背的血肉黏在了一起,惨不忍睹,钱铜上前与扶茵一道扶起了他,将人扛在肩上,咬牙道:“段元槿,你最好活着,否则我这婚是成不了了。”

第94章
钱铜守在医馆,守了一日,夜里段元槿醒了,睁眼看见坐在灯火下一面疲惫的钱铜,叹息道:“又欠你一条命。”
没死就好。
钱铜道:“我喜欢有人欠我命,欠着,安心,但死了便没有了任何用处。”
他后背上的鞭痕已被处理过,今日早上抬进来时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还被火星子烧过,能逃出来,算他命大,能活下来,便是命不该绝。
“谁放的火?”钱铜问。
“平昌王。”段元槿发了一整日的热,此时刚醒过来,面色苍白,撑着一口气息提醒她道:“他已得知六年前杀死钱大爷,冒领守城之功的真相,是你泄露给了朴怀朗。”
钱铜眸子一凉。
段元槿又道:“我让人跟着他了,他跑不了。”
难怪,都快死在知州府里,却连个消息都没人递出来。
见他没什么大碍了,钱铜便起身,“你好好养伤,能下地了便回山寨,看好你的寨子,别到头来什么都被人占了,窝不窝囊?”见床榻上的人面色又白了几分,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嘴毒,缓声道:“宋允执既然打了你五十鞭,便是决定了放你归山,你先避一阵子,别给我添麻烦...我走了。”
段元槿提着一口气,在她走出门槛前,嘱咐道:“他已知晓你乃整个事件背后的主谋,此趟你小心些,搞不定,发信号。”
钱铜回头一笑,扫了一眼他此时的惨状,眼里的鄙夷丝毫没掩饰,“我发信号,得你段少主起得来才行。”
宋允执在查平昌王的那一刻,便做好了防范,为提防平昌王逃出扬州,早在城门口设了防。
他不可能逃出城,人必然还在城内。
此人虽没什么本事,但苟活的能力却超乎常人,既然出不了城,便会想办法掩盖自己的踪迹,宋允执亲自去了难民区,一个一个地搜查。
搜到一半,王兆驾马匆匆找过来,禀报道:“世子,大理寺冯少卿到了。”说完又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定国公也来了。”
宋允执拧眉。
扬州的案子已经到了尾声,朝廷的人马前来交接在情理之中,他定国公来扬州作甚?
可稍微一想便明白。
小郡主前来扬州找兄长。
小公爷又来找小郡主。
定国公又又来找小公爷。
好巧不巧,王兆笑着把手里的一封信函递给了宋允执:“侯爷已经回了信,人已经从蜀州出发了,想必能赶上世子的婚宴。”
一家子沾亲带故,都快凑齐了。
王兆暗道,世子四日后的婚宴,一定会很热闹。
宋允执留下一半的人继续搜平昌王的踪迹,折身返回了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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