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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富即贵(起跃)


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宋世子摆平不了的?
钱铜有了平昌王的消息,不擒住他,难以心安,一面穿衣,一面与钱夫人道:“放心,天亮一定能赶回来,母亲把婚服备好,我回来便穿...”
钱夫人自来是拦不住她,唯有对着她的背影道:“你尽快赶回来,别让我着急!”
钱铜拖长了声音,“知道了。”
四大金全被派去了海峡线,如今正在与朴家杀得你死我活,她能用的人只有扶茵,足够了!
平昌王从王府逃出来后,便奔去了城门。
但很快有人拦住他的去路,不得已他只能往回跑,为了甩掉追捕,他躲在城内,脱下外衣,混入一堆难民之中。
他不知追他的是宋允执的人,还是钱铜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朴家的那场家宴上,要杀他的人竟然是段元槿,而段元槿是钱家七娘子的人!
她居然圈养土匪!
原来她早已知道钱大爷是被他所杀,冒领了守城的功劳,她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使用了恶毒的离间之计,逼得他与朴怀朗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平昌王府的王妃是她杀的,他的三个儿子也间接被她害死。
接下来便要轮到他了。
宋允执把他关在知州府,不让他回江宁,定是在查六年前他杀了钱闵成的证据,此时他再不跑,唯有死路一条。
他必须得出扬州,将钱家圈养土匪,宋允执徇私包庇钱家之事告到陛下面前,他活不成,他们也别想好过。
平昌王一面让人送信给江宁求救,一面躲避追杀。
在难民中混了三日,平昌王整个人蓬头垢面,食不果腹,再如此下去,不被杀死,也会被饿死。
他得去找朴怀朗,告诉他真相,先联手把她解决了。
可朴家如今就是一座铜墙铁壁,府邸被朝廷的人马围得水泄不通,消息递不进去,正焦头烂额,突然有人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去祥源茶楼。”
虽没有名字,但平昌王知道是谁。
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天黑了他才敢出现在茶楼,三天没吃饱一顿饭了,到了茶楼后,他去了后厨,翻箱倒柜箱,找到了一只烧鸡,坐在黑暗中正吃得狼吞虎咽,突然听见一道轻轻的叹息声,心头一跳,猛地抬起头。
两扇紧闭的直棂门扇外不知何时背靠着一人,身影与夜色相融,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平昌王当对方乃接应他的人,对其了暗号,“来者何人?”
对方没出声。
平昌王脸色一变,豁然起身,往一旁的窗户逃去。
钱铜也起身,不急不慢地追着人,冷声道:“王爷慢些,刚吃饱,仔细噎着了。”
平昌王跳出窗外的那一刻,便落入了扶茵手中。
扶茵下手没有轻重,一脚踢在平昌王的胃部。
刚吃下去的东西,险些吐了出来,平昌王蹲下身扶住胸口,还未缓过劲,一把长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钱铜,你好大的胆子...”平昌王五官拧在了一块儿,仰头看向朝他走来的少女,咬牙道:“你敢袭击本王!”

第97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到了这时候,钱铜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讽刺质问道:“你也配为王?”
平昌王没料到今夜来此处的会是钱铜。
纸条不是那个人传的?
平昌王知道自己落入钱铜手里活不成了,他宁愿落入宋允执手里,宋允执万事都讲章法,没有证据,他不会随便杀人,就算把自己重新关起来,也总比死在钱铜手里强。
他得找机会逃去外面的街市。
刚一动,扶茵的刀便划破了颈项上的皮肤,警告道:“奴婢手里的刀利得很,削骨如泥,王爷还是规矩些。”
平昌王脸色一白,不敢再轻举妄动,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倒慢慢冷静了下来,突然冷笑道:“钱娘子好计谋啊,崔卢朴三家都被你算计,连本王爷也难逃你的魔掌,横竖今夜本王是逃不了,钱娘子给我一句准话吧,那夜在朴家,是不是你杀了王妃?”
钱铜没否认,反问:“她不该死吗?”
平昌王嘴角一抽动,想一刀子捅死她,为他的王妃报仇,为他死去的三个儿子讨回血债,奈何此时的自己也在对方刀下,含恨道:“果然,你早勾结段元槿,养了这么一只土匪,为所欲为,把扬州搅得翻天覆地,四大家,只剩你一个钱...”
“说这些有用吗?”钱铜打断道:“王爷不妨先与我说说,六年前,你们一家子逃到了城门外,是如何遇上前去支援的钱家大爷,又是如何杀了他,冒领守城之功的?”
平昌王又不蠢。
今日她追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替钱大爷报仇?他要认了,她能一刀要了他的命。
平昌王装起了糊涂,死也不认,“什么钱大爷,本王不认识。”
话音刚落,扶茵手里的刀便在他的胳膊上割了一道不算浅的口子,速度太快,鲜血流出来,王爷才感觉到疼痛,顿时一声痛呼,“啊...”
钱铜平静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平昌王抱住一只胳膊,疼得额头冒汗,见识到了扶茵口中的削骨如泥,不敢再乱说话。
钱铜便道:“平昌王府的人不该死吗?你们一家子踩着别人的尸首,享受了六年的好日子,一举从落荒而逃的鼠辈成为人人歌颂的英雄功臣,如此功劳,也不怕承不承受得住?”
“钱娘子,饶了我吧...”平昌王终于知道害怕了,人在恐慌之下只想活命,恳求道:“本王错了,本王知道错了...钱娘子若肯饶我一命,本王什么都可以给你,本王往后愿意跟随钱娘子,本王帮钱娘子保住山寨...”
“谁?!”扶茵突然转头看向黑暗中的某一处。
话音刚落,一枚冷箭便从三人对面的屋檐上穿梭而来。
扶茵眸子一凝,上前一步护在了钱铜身前,手中弯刀及时将那枚冷箭斩断,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
对面一人从瞧不见的阴暗处,慢慢地走到了月光底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平昌王,讽刺道:“王爷还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借着月色,三人都看清了。
来人是朴怀朗。
钱铜眸子一凉,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朴三公子的病好了?
为了把他朴怀朗留在扬州,钱铜只能对不起朴三公子,上回他来见自己时,便对他用了药,足够他躺上大半月。
朴家的人都快死光了,朴怀朗就这么一个儿子能用,他就算想跑,也得等他儿子病好后,带他一起走。
可如今人已经出现在了这儿,钱铜再去猜他是如何出来的,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平昌王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见到朴怀朗,两人原本乃同盟,却被钱铜挑拨离间,留下了血海深仇,他虽也恨钱铜,但朴怀朗确确实实地杀了自己的三个儿子,他也恨,听他一出来便讽刺自己,忍不住呛声道:“朴兄自诩扬州第一大家族,不也落到了这番天地,你有何资格来嘲笑本王?”
朴怀朗懒得与一个愚昧之人浪费口舌。
他看向钱铜,“钱娘子找我来,是为商议何事?”
钱铜一怔,她何时寻过他?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心头一凉,回头便与扶茵道:“撤!”
来不及了。
黑暗中响起了数道弓弩拉动的声响,那声音很细微,落在人耳里,却听得人头皮发麻。
几人都不敢动。
平昌王连呻吟声都没了。
朴怀朗脸色一变,看向钱铜,“钱娘子这是何意?是想把我们都绞杀在此地?”
不管他相不相信,钱铜肃然道:“不是我。”
什么不是她?!平昌王对她的狡诈已经了如指掌,这回她别以为他还会上她的当,当场戳穿她的阴谋:“你找不出本王陷害钱家大爷的证据,不想看到朴家将来还有翻身的机会,便把本王和朴家主引过来,想把咱们都弄死在这儿,以此制造出我们互相残杀的假象?!”
钱铜:......
朴怀朗倒存了怀疑。
以朴家如今所落下的把柄,朝廷的审判比她这番将自己暗杀在此处,杀伤力强得多。
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平昌王还在为自己的聪明而激动,继续道:“钱娘子真是好本事,你利用宋世子替你开道,圈养土匪段元槿为你善后,你简直黑白通吃啊。”他痛斥道:“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能奈何你钱铜了!”
钱铜气笑了,“你这种东西,也配与我讲王法?”
看今夜这阵势,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去。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得先让扶茵出去报信,她凑近扶茵耳边,低声道:“去找宋世子,让他先擒住裴晏琮。”
裴晏琮,小公爷?扶茵一愣。
可她不能走。
今夜明显是有人在设局,娘子前有狼后有虎,她的功夫连朴怀朗都打不过,何况那些躲在屋檐上密密麻麻的冷箭。
钱铜也看出来了眼下的困局,她与朴怀朗道:“朴伯伯,可信我?”
朴怀朗还未出声,平昌王便笑了起来,“钱娘子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信?你身上可还有‘信’字一说。”
钱铜冷眼看他,“你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平昌王到底不敢吭声。
“我今夜没给你送任何信。”钱铜与朴怀朗道:“这些也不是我的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今夜在场的人,应该都活不成,唯一的办法,便是我们主仆二人之中,先出去一人,去找宋世子。”
朴怀朗皱眉,将信将疑。
不怪他不信,如平昌王所说,她钱七娘子满身都是心眼子,毫无信誉可言,朴怀朗问道:“钱娘子既然说不是你的人,那是谁的人?”
钱铜:“还不确定。”
平昌王实在忍不住,不说会憋死,“钱娘子是没得编了吧?你满口谎言,也有编不下去的时候...”
话没说完,扶茵一脚踢在了他的伤口,听他鬼哭狼嚎,再次警告,“王爷的舌头是不想留过今夜了?”
平昌王疼得在地上打滚,想叫又不敢叫。
钱铜见朴怀朗还在怀疑,又道:“既然这些都是我的人,你们来了,那我为何还迟迟不动...”
“砰——”一道瓷器碎地的清脆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扶茵袖筒里的暗器一转,正欲出手,一个苍老的嗓音及时从对面的屋子里传来:“钱娘子是我,是我,别动手...”
那人推开房门,颤颤巍巍走下了台阶。
银月一照,在场的几人都认识。
卢家家主,卢道忠。
除了崔家,三大家的人到齐了。
他不是一直在地牢蹲着,要亲眼看着朴家的人一个一个入狱?钱铜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卢道忠打探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以为屋檐上的那些人都是钱娘子带来的,顿时长了勇气,有恃无恐,脚步越来越轻松,回道:“不是钱娘子要我来的?要我亲手手刃仇人...”突然看到了立在她面前的朴怀朗,情绪一激动,冲过去便给了他一顿拳头,“朴怀朗,你个狗东西!当年我们三大家跟着你去海峡线,一个都没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得鬼?你害死了我卢家长子,还对我卢家赶尽杀绝,屠了我卢家满门,我要杀了你...”
卢道忠一边痛哭咒骂,一边对朴怀朗拳打脚踢,“当年咱们四大商是如何发誓结盟,可你朴怀朗心生异心,贪婪恶毒,想一家独大,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朴家落在如此地步,便是遭了报应...我要将你朴怀朗千刀万剐!”
钱铜:......
钱铜转过头不忍去看。
很快卢道忠被朴怀朗单手揪住,提起了衣襟,怒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杀了我,也得看看你卢道忠有没有那个本事?”
卢道忠快要被他勒死了,暗道有钱七娘子在他朴怀朗能将自己如何,直到快喘不过气了,还没见钱七娘子出手,这才慌忙求救道:“七娘子...”
钱铜也终于开口:“朴家主手上还想沾一条人命?”
朴怀朗也在等她出手,可看着卢道忠的面色变得青紫,屋檐上的人也没有半分动静,这才缓缓松手,放了卢道忠。
卢道忠瘫在地上,半晌才喘回了那一口。
钱铜及时提醒道:“别惹他,那些不是我的人,今夜我自身难保,卢家主还是靠自己保...”
四面八方的冷箭突然对着几人射来。
钱铜一把提起卢道忠,将他推到了火房下的檐柱后,扶茵也提起了地上的平昌王,连托带滚,将人甩在了柱子后。
平昌王吓得忘了要舌头,大吼一声,“钱娘子,还说不是你的人!”

钱铜不想与蠢货说话。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冷箭,唯有身后那间火房可以避难,她正欲提着卢道忠进去,身后一道刀锋逼了过来,钱铜不得不松开卢道忠,转身接招。
朴怀朗手里的刀对准了她的脖子,怒目道:“钱娘子今夜到底是想干什么?!”
钱铜无语,“我说了不是我的人,朴家主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今夜有人故意设局,要将咱们余下三大家主,绞杀于此...”
朴怀朗也想相信她。
然而不过是犹豫了一息,暗处的冷箭又对准了他,朴怀朗闪身躲在火房的柱子后,其中一只羽箭正好落在他脚边。
月色所照,他看清了上面的标识,
朴怀朗眸子一颤,怒目看向快要退到屋内的钱铜,咬牙质问:“这些冷箭乃知州府所制,钱娘子告诉我,除了你还有人能调动知州府的人马?!我朴家已经奉上了盐场,且同意开通运河,退让到如此地步,宋世子为何还要我朴怀朗的命?!”
说完手中的刀便冲着钱铜刺来。
见朴怀朗发疯,扶茵只得松开平昌王,帮钱铜挡下朴怀朗手中的刀,“娘子,快走!”
没有了人挟持,平昌王突然不怕死地跑到了冷箭底下,对着朴怀朗道:“朴兄,他知道你二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朴怀朗一愣。
手臂上被扶茵砍了一刀,被迫也退到了院子里。
第二波冷箭正好结束。
平昌王趁着这空挡,往对面跑,边跑边道:“他是被宋世子捉拿,送给了七娘子,朴家主想想小女再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但与令郎无冤无仇啊,又如何会将其残害到那般地步,你可知道令郎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吗?舌头没了,下身也没...”
朴怀朗面部猛然一颤,转过头,狠狠地看向钱铜。
誓要她的命。
钱铜意识到与朴怀朗已经没得谈了,看出今夜情况特殊,毫不犹豫从胸前掏出了一枚信号弹。
徇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了一枚元宝。
元宝所出,唤的是钱家的人。
铜钱所出,唤的便是山寨的人。
信号弹的光亮同时也照清了埋伏在屋顶上的人。
钱铜手中的暗器投出去一枚,打在了平昌王的腿上,另几枚扫上屋檐,在第三波冷箭到来之前,撕开了一条口子,去擒平昌王。
身后朴怀朗正与扶茵在一片羽箭之下,刀锋交错,见钱铜要跃到对面的廊下,用脚勾起了地上的一枚羽箭,拦住了她的道路。
朴怀朗在海峡线守了这么多年,虽也有阴谋在,但一身功夫不假,扶茵胜在招数敏捷,但时间一久,她打不过。
钱铜回头打算先与扶茵一道解决了朴怀朗这根搅屎棍。
平昌王因此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托着一条伤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逃到对面廊下,抱住一根柱子,突然对箭雨底下的朴怀朗喊了一声,“朴兄!这边!”
朴怀朗被钱铜和扶茵两人夹击,又得躲避冷箭,正有些吃力,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往平昌王的方向退去。
同时也把一片后背留给了平昌王。
在他靠近的一瞬,平昌王便拿出了藏在手里的一只羽箭,对准了朴怀朗的后背,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箭穿心。
朴怀朗一时没回过神,低头看向从他身体内穿透而过的冷箭,箭头上全是他的血,倒刺上,还带出来了一些内脏血肉。
太突然,钱铜和扶茵也没反应过来。
平昌王刺中了朴怀朗后,便退到了柱子后躲了起来,又哭又痛快地道:“本王三个儿子的命,算是偿了!你去死吧!都去死!”
朴怀朗从小在海上长大,自小习武,乱世中滚爬了这些年,也曾被人一刀穿过胸膛,最后都活了过来,这一箭不足以要他命。
他握住手中的刀,转身看向柱子后的平昌王。
走了两步,身体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
死去的那一刻,大抵还觉得自己能活,双眼圆睁,在黑暗中死死地看向了平昌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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