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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富即贵(起跃)


一进去便见到了寨子中央得三人。
宋允执先看了一眼钱铜后,再把目光移到了宋允昭身上,察觉到她凌乱的发丝,眸子不觉一厉,又见她与段元槿之间过近的距离,冷声道:“过来。”
宋允昭知道兄长的性子,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恶势力,如今得知她被土匪抓到了土匪窝里,说不定今夜就要将此地铲平。
土匪确实应该被剿,但...
宋允昭瞅了瞅刚挨了一巴掌,又陷入绝境的段元槿,心道他今夜完全可以杀了自己,抹去证据,可他没有,还陪着她等到兄长找上门来。
适才他也有机会挟持她,求一个脱身。
他还是没有。
宋允昭不知道土匪有多坏,但跟前的人她觉得不是坏人,是以,鼓起勇气恳求自己的兄长饶他一命,“兄长,段公子是好人,他没有伤害我,你莫要为难他...”
话没说完,便被宋允执一记冷眼落在身上,那目光严肃又审视,像极了父亲,宋允昭脖子一缩,后半句便被吓得吞进了腹中。
宋允执吩咐暗卫:“带郡主上马。”
待宋允昭安全离开后,宋允执才看向跟前的面具公子,肃然道:“段少主是自己跟我走,还是等我把这里铲平,再押你走?”
段元槿挨了一巴掌,不能白挨,不说话,等着打人的钱娘子替他解决麻烦。
沈澈这时也到了,手里提着剑,满身斗志,扬声问道:“谁是段少主...”
人走到跟前,钱铜突然一步窜过去,巧妙地把他挡在了身后,一手挽住宋允执的胳膊,“呵呵”笑了两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世子上回不是说,让我请段少主出来,咱们见上一面,好好谈谈吗?”
宋允执拧眸,偏头看她。
段家的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掳走侯府的小郡主,他的亲妹妹,行径如此嚣张,目无法纪,她莫不是还想要留着这寨子?
钱铜装作没看他的冷眼,提醒他道:“世子忘记了?上回世子被三夫人围在码头,便是段少主待人前来解的围...”
“什么解围?土匪就是土匪,废什么话,谁是段少主,本公子许久没活动筋骨了,手痒得很...”沈澈被钱铜那一拦,拦在了后面,莫名其妙,脚步绕了个方向,正要加入剿匪的队伍中,又被钱铜身子挡住。
沈澈倒吸一口凉气,她什么意思?
没等他发怒,钱铜先回头冲他一龇牙,“别来添油加醋,后面去...”
沈澈:......
沈澈:“你这个...”
钱铜扬眉对他指了一下宋世子,目露警告。
那声‘妖女’,沈澈到底没骂出来。
没了人再来火上浇油,钱铜继续与宋允执道:“此事昭姐儿说了,并非段少主所为,且世子适才也听见了,昭姐儿对段少主心怀感激,今夜之事到底是何缘故,咱们先问清楚再做决断也不迟...”
宋允执沉默不语。
心底倒是有了另一桩计较,既然段元槿是她的人,她当初把他诓在这儿来,是真打算借段少主之手杀了他...
如今她还要维护吗?
心口突然有些微痛。
手心被几根手指头轻轻挠了挠:“世子...”
半晌后,宋允执抬眸,“那就劳烦段少主与本官走一趟,将今夜之事与我说清楚。”他给他解释的机会,不动他山寨一分一毫,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
钱铜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宋云昭乃他的亲妹妹,也是永安侯府唯一的一位郡主,好端端地被人掳到了寨子里,无论是侯府的颜面,还是昭姐儿的清白,都会受到影响。
他生气,情有可原。
打她也好,打段元槿也好,她都认,钱铜对段元槿轻点了下头。
这一趟是免不了了,段元槿拱手与宋允执道:“世子宽仁,草民愿随世子走一趟。”说完回头与身后打算拼死一搏的土匪一扬手,“都撤了,照看好老爷子。”
宋允昭被带回知州府后,宋允执便为她配了两个暗卫守着。
知道兄长并没有绞杀土匪窝后,宋允昭松了一口气,沐浴完,却无意从婢女那听到消息,“段少主被关起来了。”
宋允昭一愣,他也来了?
兄长不会杀了他吧?
宋允昭忙去找钱铜,钱铜此时已不在知州府,回了钱家。
今夜回来,钱铜便与宋允执赔了罪。
从段元槿出生开始讲起,把他生平所有做过的好事都讲了一遍,与宋允执保证道:“此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回,段元槿不是说了吗,绑昭姐儿的人是段老爷子,那段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想抱孙子想疯了,老眼昏花,竟然看上了昭姐儿,心比天高,想掳她去当儿媳妇,顺便敲打一下我,怕我出卖了他们...段元槿已经制止了,且答应了咱们,把老爷子关起来,不让他再涉事山寨之事,也愿意接受惩罚,挨三十鞭子,足以见得他是清白的...”
宋允执并不觉得有何可感动,“既然他如此诚心,为何不接受招安?”
“招安,然后呢?”钱铜问道:“我用了多少粮食,才养出了一个寨子?这些年要不是有段元槿,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世子一句招安,便把人拿去...”
宋允执不可否认,段元槿确实帮过她不少,包括他自己也曾受过他的支援,但那都是之前,往后她有了他,便不会有危险,“你我即将成婚,你乃永安侯府世子妃,安危自有我侯府照看。”不再需要山匪去护。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劝道:“与虎谋皮,必遭反噬,钱铜...”
钱铜笑了笑,打断道:“世子能时刻保护我?能护我一辈子?且什么叫与虎谋皮,这天底下哪一桩事买卖,不是与利益挂钩?反噬不反噬,还不是看自己有没有给够对方东西...”
宋允执张口,“你...”
钱铜质问:“世子都能养暗卫,我就不能养几个自己的人了?”
宋允执:“你若是想要暗卫,我可以...”
“能一样吗。”钱铜便与他道:“世子现在可以把蒙青叫出来,当着他的面问他,你我之间必须死一人,他会怎么选?”
宋允执一愣,不明白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拧眉道:“为何你我要对立?你我夫妻一体...”
“好,一体,知道了...”钱铜有些不耐烦了,与他说不通,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告诉他山寨之事。
宋允执见她如此态度,气息也不稳了,放下手中狼毫,肃然看着她,做足了准备,今夜誓要与她掰出个是非曲折出来。
钱铜却抢先道:“世子若是觉得娶了我,将来我所有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我只需乖乖地待在后院,接受你的投喂,被你保护,那我劝世子还是尽早绝了这个念头。”钱铜道:“我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自力更生,喜欢自己挣什么吃什么,学不会讨要。”
钱铜不可能让。
一介商户,以什么为根?就算她嫁了他,将来有一天两人反目,他转过身,说灭便能灭了钱家一族。
关键时候,不就是手里的这些人脉来保命?
宋允执被她气得胸口又酸又涨,哑声道:“钱铜,我从未想过要决定你的人生...”就为了一个段元槿,便让她如此在意?
钱铜垂目。
宋允执继续道:“我是在与你分析,圈养土匪的利弊,自古匪贼便无好...”
横竖就是要灭了山寨呗,钱铜不想听他的那些大道理,突然自嘲道:“我就说了,我俩不合适生活在一起,做一对情人,好聚好散多好,世子非要成这个婚...”她很不喜欢吵架,烦死了这样的气氛,抱住头挠了一把,“如今这样,有意思吗?”
宋允执心口猛然一揪,脸色也变得苍白。
尽管如此,他依旧忍住心疼,与她讲明,“两个人生活,本就有意见不合之时,只要有感情...”宋允执突然说不下去。
成亲前,她便与他说过,对他的那点微末喜欢,不足以让她非他不嫁。
钱铜见他闭了嘴,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
也不想与他吵,再说下去,两人估计要吵上一个晚上。彼此最好先冷静一下,她起身道:“世子这几日忙,我先回去住。”
怕他趁她不在,一气之下杀了段元槿,提前与他说好:“段元槿我不会给你,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宋允执势不两立。”
说完钱铜便走了出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门口,人已经彻底不见了,宋允执脑子里那股晕厥感才慢慢平复下来,拳头握得太近,指尖不知何时,已把掌心戳破。
宋允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过来时,便只看到了宋允执一人坐在蒲团上,见他目光微垂,空洞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几面,还好奇他在看什么,问道:“兄长,嫂嫂呢...”
蒙青及时进来拦住了她,“钱娘子今夜回了钱家,有什么事,郡主还是明日再来。”
宋允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到兄长似乎全身都在抖。
之前在侯府,她也很少见他如此生气,这个时候还能被什么事气成这样?这事因她而起,宋允昭不敢再触霉头,忙退了出去,找到了王兆,问他:“段少主被关在哪儿的?”
因没有收监,段元槿与平昌王一样,只被关在屋子里,外面派了侍卫看守着。
夜里宋允昭不便去探视,到了第二日早上,宋允昭趁着兄长还没起来,早早便提着食盒去敲门。大门进不去,好话歹话她都说尽了,侍卫就是不让她进去,她只好敲窗,唤里面的人,“段公子...”
唤了三声,便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走到了窗前,虽半晌没出声,但宋允昭知道他人在,能听见自己说话,“你把窗打开。”
半晌没听见动静,宋允昭又道:“我做了一碗甜汤,自己做的,想感谢段公子的救命之情。”
话落不久,跟前的直棂窗扇终于有了动静,缓缓地撑起一条缝隙来。
宋允昭忙从食盒内捧出了一口瓷碗,小心翼翼地递了进去。
视线中一只手伸了过来,宋允昭不确定他有没有拿稳,轻声问:“段公子,接稳了?”
段元槿:“嗯,多谢宋娘子。”
宋允昭隔着窗扇摇头,玲珑剪影被一缕初阳清清楚楚地印在了窗户纸上,只见她又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荷包,再次递了进来,“我答应过公子,待公子救我出来,便会答谢你,虽不知够不够公子的恩情,但请公子不要嫌弃。”
里面是一千两银票,嫂嫂给她的。
荷包是她自己的,两面各绣了一朵盛开的莲花,垂着两条雪色穗子。
她举了一阵,手都快要举麻了,方才觉得荷包一轻,被对方微微用力接了过去,“此事,宋娘子便还完了恩情。”
宋允昭点头,“嗯。”
钱铜昨夜回到钱家,以为吵架后多少会失眠,谁知道一沾床便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
钱夫人知道她回来了后,正好有事要找她。
让人把快要完成的喜服拿过去,先试试尺寸。
钱铜如今看到这个,有些头疼,他们若是知道昨夜她与宋世子吵了架,她把宋世子气得快冒烟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积极。
见她面色恹恹,钱夫人没好气地道:“你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还没有世子细心,世子难道就不忙了?人家都过来看了两回喜服,生怕哪里出了纰漏,哪像你...”
钱铜一愣。
世子还来看了喜服?他何时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睡了一觉情绪过去后,钱铜便有些心虚,后悔不该那么对世子,可要她如今回去道歉认输,她又办不到。
她若是认输,段元槿便会被招安。
要么归入扬州的知府,要么被送去东都,如此以后,她便彻底孤立无援了。

第92章
钱铜没回知州府,回去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世子,又不想待在家里,家里到处都在为她办喜事,她慌得很。
用完早食,便去了茶楼。
离成亲还有五日,如今人人都知道她要嫁给宋世子了,人一出现便被众人齐声恭喜。
底下的布商,茶叶商,香料商,早已等着她出现,闻讯蜂拥而至,把茶馆围得水泄不通,曾经四大商之首朴家,死的死,入狱的入狱,几桩大生意没了,茶叶,布匹,盐场都给了朝廷,连红月天赌坊都被朝廷没收,往后八成又要交给钱家人打理,朴家还剩什么?
剩下一片海。
这几日朴家被知州府的兵马围得两只蚊子都飞不出来,朴怀朗关在了扬州,照这个形势,那片海也保不了多久。
大伙儿都知道接下来的扬州乃钱家当道,纷纷过来套近乎,想捡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油水。
散商之一拍起了马屁,“老夫说什么来着,钱娘子啊,名字取得好,这辈子就不缺钱花...”
钱铜昨夜与人吵了一架,心情郁结,很适合听一些好话,便也没把人赶走,由着他们一句接一句地夸。
散商之二是个妇人,“四大家一堆子的爷们儿,竟不如钱娘子一个小娘子有远见,早早投靠了朝廷乃钱娘子最聪慧之处...”
散商的嘴一个比一个甜:“最重要的一桩,钱家做的都是良心买卖。”
这话钱铜喜欢听。
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什么钱娘子,是世子妃了。”
“对,世子妃...”
唯独这个钱铜此时听不得,纠正道:“还是叫我钱娘子吧,小娘子嫁了人,也不能忘了本啊,我永远乃钱家家主嘛...”
便是这句话,当日午后便传入了宋允执耳朵。
沈澈气呼呼地从外回来,“亏宋兄还写了折子,在陛下面前为她钱家请功,可人家想一辈子当商户,不稀罕你的世子妃,你管她作甚?”
沈澈昨夜回来,便知道了那山寨乃她钱铜所养,亏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沈澈一肚子气,昨夜便想过来找人算账,被王兆拉住,说宋世子正在说服钱娘子招安之事,叫他不要去打扰。
今早过来从蒙青那得知,两人并没有商议出个结果,还大吵了一架,貌似还是宋世子输了。
四大商没了三个,唯独钱家一家独大,这个时候她钱家本就扎眼,保不准有眼红之人查她的把柄,宋兄招安,没直接剿灭山寨,已经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她倒好,还不愿意把人交出来。
沈澈一早杀去了钱家,想找钱铜清算旧账,顺便把人擒回来,让她对宋兄认错。
一吵架便跑回娘家算什么本事?
最后在茶楼找到了人,那份容光焕发的得意劲儿,宋兄是没看到,与他此时这副自我折磨的凄惨模样,乃两个极端,沈澈就知道有这么一天,那钱娘子心思狡诈,是个千面人,谁能伤得了她?宋兄一根筋,最容易吃亏。
两人眼见就要成亲了,他再说一些丧气话,确实不应该,可他忍不住,嗟叹道:“宋兄,我早劝过你,别那么认真,如今尝到苦...”
宋允执今日起来未束发,昨夜一动不动坐在那看了大半夜的折子,清晨起来又接着看。
“拿着,替我办件事。”宋允执打断他,把手里写好的一本呈文交于他,“六年前,钱家大爷钱闵成去东都时路过的驿站,遇上的人,名单都在这里面,你去把人找出来,逐个录下口供,另...”他顿了顿,“去一趟江宁王府,把平昌王的家眷绑了,问出六年前,平昌王跑路之事。”
沈澈一怔。
他这话里的信息太多,沈澈分不出是宋兄让他去绑人的行为更震惊,还是这个消息更惊人,瞠目问道:“平昌王没有守城?”
宋允执点头。
那一夜她与他坦白之事,他从未怀疑过,无论是钱家的公道还是功劳,他都会一分不少地还给她。
他想告诉她,走正道不一定见不到光。
这件事他谁也不放心,只能交给沈澈,“朝廷的人来之前,我要定平昌王的罪。”
朝廷的人没来,沈澈走后不久,定国公府的人来了,来的人是小公爷裴晏琮。
王兆匆匆进来禀报,“世子,小公爷来了。”
此时能来扬州的还有哪个小公爷,唯有宋允昭的未婚夫裴晏琮,宋允执有些诧异,又有些厌烦。
在京都时,裴晏琮便频频出现在永安侯府,昭姐儿走哪儿他跟哪儿,这回还跟到扬州来了,未免盯得太紧。
王兆看出了他眉目间的不满,笑着解释道:“听闻小郡主一人来了扬州,小公爷不放心,放下手头上的事立马追了过来,人刚到府上,去找小郡主了...”
都午后了,宋世子还未用食,且今日一早起来后,连发冠都忘记了梳,可见昨夜是与钱家娘子吵狠了,还没缓过来。
对待感情,最忌讳的便是一头钻进死胡同,容易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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