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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惹的疯狗替身(昱生)


温婉骂他几句以后,已渐渐压下怒意,平静下去。
她讨厌这个男人,可她也得忍。盈盈后半生的幸福,将有一半系在他的身上。
冷静下去之后,她方想起,自己在霍青山面前该是个娇弱女子才是,赶紧又将眼泪挤出,哭出声来。
“你怎能这么欺负人!凭什么啊……”
男人见她哭了,心情好转些许:“眼泪是个不错的招。可惜我主意已定,不作更改。”
“你干脆说要把我关到死好了!”
他笑,笑得好似打了胜仗一般:“倒也不是没这可能。”
温婉气笑,一时收了眼泪:“好啊,大不了我一把火把这一切都烧了!我若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你敢!”
霍青山怒气又起,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落在她身上目光,又烧起了火焰,烧得比方才还要猛烈。
“嘶……”温婉被墙撞得肩膀疼,却不忘回嘴,“我怎么不敢!我多年无依,一只手就能捏死我的人多了去,可我还是好好活着!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不知为何要这样发怒,今晚的他越发像个疯子。霍青山被她吼得发愣,又一次说不出话。
温婉:“你当我只会哭么,呵。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我从来都很豁得出去。”
霍青山愕然无言。
他早就感觉到这个女人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可直到此时才清楚地知道,她有多难以倒下。
他注视着她。
女人的脸因恼怒而泛红,双眼水润,两颊还闪烁着水光,嘴唇却勾着倔强的弧度。
彼此挨得很近,他稍稍低头就能吻上女人光洁的额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她的脸,也是第一次清晰地嗅到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头油里有茉莉的淡香。
霍青山倏地停滞了呼吸。
在那被他遗忘的过去里,他一定抚摸过这张脸儿,一定亲吻过那对唇|瓣,更脱下过她的衣裳,拥有过她的身子。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
可现在,却这样吵得面红耳赤。
异样的感觉从心里蔓延看,令他心脏猛地跳动。
他将头低埋,喉结滑动,嘴唇几乎就要亲吻上女人的额头……
忽然他却猛推一步,别过脸去。
温婉长舒口气,只当自己玉石俱焚的豪言喝退了她。
她揉揉撞痛的肩膀,也别过脸去。
彼此无言,“嗒、嗒嗒嗒、嗒嗒……”飞蛾在灯罩上扑腾出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烦。
过了许久,霍青山扭身出了门去。
温婉:“……”
就走了?
外头院子里,一干人还都等着,都谨慎地不敢出声,只盈盈还在小声地啜泣。
霍青山在台阶上立了片刻,长吐了口气,胸口却仍瘀堵得难受。“方才告密的是哪个?”
听雨忙不迭撒开盈盈的小手,上了前来:“是奴婢!”
盈盈被放开,一溜烟跑进屋找她娘去。
霍青山看着孩子进了屋,方瞄她一眼,眉心微蹙:“石管家。”
石管家:“小的在。”
霍青山:“赏她五十两银子。”
听雨喜不自胜,正要跪下谢赏,又听主家言:“再把身契还给她,府里不需要她伺候了。”
听雨浑身一震,当下如被劈了焦雷,两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公子!公子为何赶我呀,我这不是刚立了功么!”
观云也惊慌跪地,正要磕头求情,嘴还没张呢,便见霍青山转身往后院方向去。
书剑见主子要散心,提着灯笼便跟上去,并无帮腔之意。别说书剑,连石管家也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看这情形,已无转圜余地。
听雨未料会弄成这样,心头霎时恨海滔天。是温娘子,明明是温娘子教她这么做的!
她张开嘴便要大喊冤枉,可话到嘴边,又什么声儿都没了。她愣了片刻,“啪!”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主家本就不满意她,她若再将实情托出,岂不暴露了是在给主家做局,不光要被赶出去,连五十两也没了。
温娘子这招够昏的,她一开始就不认同,是别无他法了才照做的。
弄成这样,她却没法拉出主意的下水。
“唉……”石管家沉甸甸地叹了声。
“我向来便说你机灵过了头,早晚惹出事。主家该罚罚,该赏赏,倒也没把你怎么着。看开点吧,你拿了身契就是自由身,又得了五十两银子傍身,到哪儿不能活啊。”
这话却半点安慰不了听雨。
且不说她是想当姨娘的,单说她突然被赶出府,无依无靠,便如被推入疾风骤雨,连把伞都没准备。
五十两银子,她一个弱女子拿在手里,也不知是保命的钱,还是催命的钱。
观云已是泣不成声,哪里舍得打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石叔,当真无法挽回了吗?”
石管家摇头:“公子素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你这次犯了背主的错,若非实在是立了功,哪还有这五十两给你。”
听雨不服气地争论着:“可我的主子明明就是公子,我只是被指过去伺候她的,她要逃走,我自该上报,这如何算得背主!”
观云拉拉她的袖子,生怕她刚惹了公子,又惹了石管家:“听雨,你还不明白么。咱们这是撞在公子气头上,成出气筒了。”
一句“咱们”,听雨怔愣了,旋即心头一暖。
犯错的是她,观云却也天塌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听雨忽然觉得,明争暗抢的好没意思。
她一把抱住观云,像抱住救命的稻草,放声痛哭起来。
次日一早,启程回东郡。
马车发动之前才听石管家说,昨儿听雨拿出三十两银子,帮观云赎了身契,两姐妹一大早就离开了。
观云稳当,听雨机灵,日后两人相依为命,想来定能把日子过好。
温婉听得这话,迷糊了好一阵。
原是想收拾听雨的,可她不禁有些羡慕。走入绝境的时候,身边还有人陪着,实乃人生大幸。
不像她,回去就要被霍青山丢“冷宫”,也不知洛明霜那家伙,还想不想得起来看看她的死活。
来庆州的时候,坐在车里不理人的是霍青山。
回东郡的路上,轮到温婉不理人,若非盈盈开开心心地玩儿娃娃,这车厢里半点声音都不会有。
温婉面上冷着,心头却是打了胜仗的痛快。
霍青山会动气,是因为上了心。他若客客气气,说明她这把火烧得不够旺。
回到霍家大宅后门时,已是傍晚。
下车的时候,温婉不防闪了下腿——盈盈压在她身上睡了好长时间,压得她腿都麻了。
膝盖触地之前,一只大手托住她的手臂,硬将她提了起来。
还以为是书剑那个劲儿大的,温婉回头,却见是那个说要将她关到死的男人。
他指节分明的手,扣着她的小臂,掌心的温度透过夏日单薄的一层衣裳,贴在她的皮肤上。
温婉一把抽了手,淡淡道了句“多谢”,牵起盈盈,转身便进了后门。
书剑赶紧跟上去送人,又回头看看自家公子,唉……这不是自作孽吗。
他还是头次在自家公子脸上,看到惘然若失这样的表情。
真有意思。

回到小院儿,一切都有变化。
墙角,白腻的栀子开得沁人心脾,万年青长得绿油油,地上未见一点枯枝败叶,打扫得干干净净。
屋檐下挂上了竹制的风铃,叮叮地随风响着。
这院子,变得温馨又清静了。
温婉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懂了——离开的这段时日,汀兰做了不少准备,想是打定主意要攀着她往上爬。
她离开之前故意冷着汀兰,看来有些效果。
一路走回屋内,甚至地上的青苔都被刷得一点儿不剩。
汀兰很用心。只可惜,她还不知道这里已是“冷宫”了。
这会儿见温婉娘俩回来,她殷勤地上前伺候,又是倒水又是打扇,笑眯眯地说话:“娘子不在的这半月,我可要闲得身上长霉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温婉也不跟她来虚的,坐下便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如此殷勤,公子如今恼了我,说是再不来看我了。”
一盆冷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兜头泼下来,汀兰扇子一顿,凉风骤停。
只是,这风只停了片刻,旋即又送了过来。
“娘子别说丧气话,未必没有转机呀。”
“我也不盼什么转机不转机。你家公子冤枉了我,我除了受着,又能怎么办。”
温婉边说着,边给盈盈脱鞋,已是自暴自弃了的样子。
汀兰见状,忙倒了热水来给孩子洗脚,温言温语地开解起她。
“奴婢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想着方才书剑送您回来,脸上笑眯眯的,便知定不会有多严重。公子兴许只是在气头上,说了些气话罢了。娘子先别气馁,今儿好生休息,咱们明儿再做打算吧。”
温婉叹了一声,没接话。
两人一道给盈盈洗个干净。小丫头坐了一天马车,早就累了,在床上滚了两下便闭了眼。
汀兰也不多言,又伺候温婉梳洗完毕,才回去歇着。
夜阑人静,各自休息。
温婉坐在床头养瞌睡,心里头盘算着事儿。
经过三个丫鬟,她还是更看好最开始的这个汀兰。
她不像观云太过老实,又不像听雨心思过多,她介于这二者之间——想往上爬,却又沉得住气。
在庆州的这些日子,她有意无意跟书剑打听汀兰的事,书剑对她设防不深,偶尔也会透露几句。
她推测得出,汀兰是被排挤到这儿来的,原本回去无望,便不挣扎了,可后来又见她有戏,便又觉着还有机会做大丫鬟,因此殷勤起来。
只是,汀兰虽说想攀温婉,最大的主子却还是霍青山。
她来这儿,多半也充当的是霍青山的耳目。故而在汀兰面前,温婉不仅不能暴露自己想套霍青山,还得假装讨厌他。
不,温婉是真的讨厌他,一想到他就牙齿痒。
暗骂了霍青山许久,温婉终于犯了困,慢悠悠滑下去,搂住盈盈闭上了眼。
她如今被困在此处,倒也不必着急求人帮忙。
汀兰比她还着急呢。
逼汀兰出手,总比自己出手隐蔽一些。她只需一直表现得认命,汀兰就一定会做点什么,不让她认命。
夏至这日。
这丫鬟果然有了动作。
“汀兰,你有心了。”温婉闻着长寿面的香味儿,食指大动。
别看只是一碗长寿面,背后却暗藏了文章。
“既然知道了,哪能不去弄一碗。您快趁热吃吧,一会儿可就坨了。”
汀兰笑眯眯地说完,搂着盈盈挑了个鲁班锁玩。一个大姑娘,一个小姑娘,竟也很能玩儿到一起去。
“这里,动这里!”
“不对,这里!”
“那试试嘛。”
汀兰很会陪孩子,不像听雨,只会使些讨好的伎俩。
方才光线不好,她便拿竹篮装了玩具,带着盈盈到外头光线好的地方玩,说要护着孩子眼睛。
温婉满意于她既大胆敢做,又心细如发,当下,心情愉悦地吃起了面。
其实温婉原本想过,等明霜来了就叫明霜去给霍文新送密信。有长辈做主,她便可正大光明地留在霍家。
可汀兰的表现,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毕竟明霜去丢纸条,虽可以引导霍家长辈发现她的存在,可这未免显得太过刻意,后患无穷。
更何况,洛明霜又不知去哪儿野了,到现在还不见人。
汀兰明面是霍青山的人,不可能直接告密,但她熟悉霍府,可以诱导其他人去告密。
温婉故意向汀兰透露今儿是她的生辰,汀兰转身就去了膳房一趟,给她弄了碗长寿面来。
弄这碗面,目的不在吃,而是让人去猜。
长寿面不包含在分利里,霍府的下人但凡是过生日,都可以去厨房要碗长寿面吃,视等级可以加蛋、加肉。
汀兰给温婉要的长寿面,既有肉又有蛋,一切合情合规。
她这是给谁弄的面?她如今伺候的是哪一位主子?她又为何三缄其口一概不答?
这些,统统会引起府中下人的好奇。
一定会有人来院子周围打探,只要撞见霍青山或是书剑进院子,那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却说霍青山这边。
一家四口正坐在花厅中品茶,说正事——
冯氏挑了信中几句念完,便兴匆匆安排起来:“你们姨母要带表妹过来小住,再过几日估计就到了。都把手上的事儿往后挪一挪,人来了要好生招待,别成天不见人影。”
霍青山低头饮着茶,还算给面子:“嗯,我尽量。”
霍停云却掏着耳朵,半点不掩藏他的嫌弃:“哪个表妹要来,胖得猪一样的那个,还是瘦得猴一样的那个?”
这股阴阳怪气,霎时让冯氏黑了脸。
不等冯氏发火,霍文新已先骂道:“混账,把你嘴给我洗干净点儿。届时若还这般嘴臭,就给我滚庄子上去关半年!”
霍停云吹去小指上的耳屎,满不在乎:“行行,那我改个说法,她俩一个福如东海,一个瘦比南山。”
呵呵一笑,“娘,不是不给您面子,冯家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当然,除了您!”
冯氏气得脸铁青,正要开骂,就见书剑进了来,附耳与霍青山说了什么。
霍青山便起了身:“姨母和表妹若来,儿子一定好生招待。眼下突然有事,请恕儿子先告辞一步。”
说罢了,便匆匆走得不见了影。
霍停云见大哥走了,忙也起身,草草行了个礼,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
冯氏气得手指发抖,终于骂破了嗓子:“两个没心肝的,我当初何苦生他们,成日就知道气我!”
一个态度冷淡,一个干脆弯酸挖苦,半点不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不给她这个当娘的撑面子。
霍文新握住夫人的手,陪着笑劝道:“月娥!何必动怒,这不还有我吗。一会儿让锦缎庄子送些赏心悦目的好料子过来,你好好挑,舒舒心。顺便给你姐姐、外甥女挑些好的留下做衣裳。”
冯氏还是气,嘴里叽里呱啦:“我那两个外甥女小时候确实不大好看,如今却都出落得娉婷丽质,性情也都好着呢。”
霍文新闭眼附和:“是是是,他们没见过,瞎说的。等日后见着了,*就知道好了。”
夫妻俩说着话,霍青山这厢已经走远,刚离开时他脚步匆忙,待出了拙守院的门却又放慢了脚步。
书剑方才来说,今儿是院子里那位的生辰,汀兰特意去膳房要了一碗长寿面。
他听得禀报倒未在意,只是正好借口事忙,退了出来。
因他母亲一提起娘家人,便必要滔滔不绝说到口干舌燥,耳朵实在听得烦。
离开拙守院后,霍青山本欲回天棐院,心里不知想着什么,愈发失神,走着走着……
书剑一路跟着,不觉腹诽:“咦?走过了吧。”却是没有提醒,默不作声地跟着公子往前去。
这是要往小院儿去么?
从庆州回来已有小十天,汀兰那边始终没有传来那个女人服软求饶的消息。
霍青山的步子走得有些迟疑。他无数次想要停下脚步,却直到站在小院儿门口,也没转身。
是他说的,要将她晾着,要验验她到底什么目的。可今日,他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中了邪一般地走到这里。
他“在乎”。
由不得他不承认。
骄阳似火,霍青山站在门口,光线晃得他狠皱眉头。
他迟迟没有抬手敲门。
从门缝里可以看入院内。寿星已经吃完长寿面,正和盈盈坐在屋檐下玩鲁班锁。橘树发散的枝桠将娘俩的身影遮掩成鹅黄与桃红的碎片,很难看得分明。
“咳咳,其实何必……”书剑看不下去,开口刚要劝——
“把门锁了,再不许随意进出,让人每日送饭过来。从现在起,她们的消息不必再告诉我。”
公子突然这样说道,有仇一般,声音竟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书剑:“啊?!”
霍青山说罢了,转身,大步离去——遗忘需要时间,没关系,时间还长。
小院儿里,温婉朝门口瞧了眼。
她听到外头有人说话,似乎是霍青山和书剑,不过听不清楚主仆二人究竟说了什么。
无声地,她笑下——看来,今儿这碗长寿面把他引来了。
汀兰好手段。
这天晚上,失踪多日的明霜终于在深更半夜造访。
“你这儿墙边有人偷看啊。偷偷摸摸的,我差点都被他看见了。”她一进来就提醒道。
温婉刚把盈盈哄睡着,循声回头,睇了洛明霜一眼:“还知道来,你都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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