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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林绵绵)


从口袋拿出钥匙,动作略显粗暴地开门,大概是烦躁,他也不想忍耐,猛地一脚踹开门,墙上的灰扑簌簌落下。
他顾不上开灯,来到床头,一把拉开抽屉。
杂乱的抽屉里有两盒她给的药膏,一沓现金,户口本,以及一瓶香水。他弯着腰,手撑在柜子上,沉郁地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他静静地平复急促的呼吸,过了许久,僵硬着拿起那瓶还没拆包装的香水揣进口袋,不再耽误时间,大步离开。
另一边,闻雪也由崩溃恢复平静,木然地给自己盛了碗饭,明明快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但胃和一颗心都沉甸甸的,分不出一丝缝隙,她坐在饭桌前,机械般地吃饭吃菜,尝不出味道,如同嚼蜡。
一碗米饭还没吃完,她竟然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只能匆忙放下筷子奔向厨房,喝了口温热的苹果水,勉强压下这股难受的情绪,捧着杯子,靠着流理台发呆失神,在这样安静的时刻,她试着捋清思绪。
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搞砸了,起初是喝酒认错人,然后配合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最后擅自揣测他,甚至连今天情绪失控,说出覆水难收的话的人,还是她。
然而思绪混乱到就像一团毛线球,她不仅理不清,也不敢轻易再碰,就怕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传来,将她拉拽回现实,她惊得抬起眼眸,目无焦距,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门口的人敲了几下后便停下。
她慢吞吞地挪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门外的贺岩,心里闷闷的。
门没开,他也没走,耐心地等着,僵持着。
闻雪知道以他的性子,他会一直等着,直到她开门为止。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事到如今能怪得了谁,即便解释清楚一切都是她的臆测,她跟贺岩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心里很清楚正确的路该如何走。
就让他们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就当贺岩从来没有把她接到他的身边。
闻雪鼻腔发酸,目光挣扎。
她抬起手放在门把手上压下,缓缓推开门,楼道一片漆黑,他看不清她,她也看不清他,但他们都很清楚,对方就在咫尺之间。
“你……”
贺岩语气沉沉,手从口袋探出,攥了很久的香水盒子被压坏,“是不是这瓶香水?”
闻雪看了一眼,仓皇地移开视线。
他抬腿迈进。
一时之间,两人的距离被拉近,近到呼吸交缠。
闻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进一步,她退半步,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
贺岩平静道:“我跟你说过这瓶香水的由来吧,它是我一个朋友送给别人的礼物,又到了我的手里,你觉得我会把它送给……”他笑笑,笑意不达眼底,“谁?”
她不了解男人,准确地说不了解他。
他如果对谁有心思,那她绝对不可能从那个人身上闻到这股香水味。
因为这瓶香水,无论送给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被他送给他喜欢的人。
闻雪倔强地一声不吭。
他收回目光,盯着手中的这瓶香水,几秒后,擦过她的身侧,走到茶几旁,直接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闻雪眼睫轻颤,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否则她怎么会有种好似被凌迟的痛楚。
“没有别人,也不需要你祝福。”他说,“你要离开的理由并不存在,所以,可以跟我走了吗?”
短暂的静默后,闻雪低不可闻地说:“你走吧。”
如果说之前是她想要离开,那么现在则是要离开,不得不离开。
贺岩仿佛没有听到她这句话,环顾一圈,径直走向饭桌,以若无其事的口吻道:“碗我来洗,你去收拾衣服,收拾完了我们回去,明天过年,还要早起。”
说完,他端起碗筷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阵阵水声传来。
闻雪回了下头,隔着一段距离,注视他的背影,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心里某个角落在发酸发胀。
她走了几步,在厨房门口停下脚步,声音虽轻却很坚定:“我不会跟你回去,贺岩,这不是我的房子,是别人的,我也是借住,我答应过苗姐,不会留你到很晚……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走吧。”
贺岩背对着她在洗碗。
凉了的饭菜倒了,也没几只碗,他并没有刻意放慢速度,没一会儿便洗好,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他神色自若地抽了张,慢条斯理将手擦干。
他回过身走出厨房,在她面前站定,“我在楼下等你。”
“贺岩!”她急急喊道。
他不为所动,头都没回,已经完全褪去了来时的愤怒,整个人的气息再次恢复平和,缓声道:“天大的事都可以等过完年再说,我不可能明知道你在西城,还要放你一个人过年。”
贺岩下楼后,整个屋子无比安静。
闻雪忽然感到很无助,走到这一步,就好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往前走,坠入深渊粉身碎骨,往后退,怎么退?
她站了很久,久到都忘记了时间。
墙上挂着的时钟,早已悄无声息地过了十二点,从腊月二十九到了大年三十。她心里期盼着他已经走了,然而来到窗台前,鼓起勇气低头一看,在一片漆黑中,有辆车的车头灯还是开的。
片刻后,闻雪回了次卧,胡乱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她很少这般没有条理,洗漱用品也都往包里塞。
贺岩往椅背靠了靠,偶尔会抬头看一眼挡风玻璃外的居民楼,只有三楼窗户散出柔和的光。
他知道,她想让他放开她。
可事已至此,怎么放?
不能放。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心乱如麻,涌动着的情绪几次都险些破土而出。他这个人,运气不好不坏,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很少有被逼上绝路的时刻,两辈子加起来,在今天以前,也就体验过一次。
那时他赶回海城,来到殡仪馆看到躺在冰棺中,早已失去了血色跟呼吸的弟弟。
如今再回忆那个时刻,心口仍然酸痛不已。
而现在,他似乎再一次离绝路没多远了。
他知道他今天吓到她了,所以拼了命也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去拉拽她下楼,将她塞进车里,不由分说带回筒子楼,逼迫她接受他所有的情感。
车门紧紧关着,隔绝了寒风。
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仰望了很久的三楼窗户的灯关了,紧接着楼道的感应灯一层一层亮起来,穿着厚厚羽绒服的闻雪拎着行李闷头走出。
闻雪迟疑一瞬,来到高大的吉普车旁。
一眼就能看到坐在驾驶座的贺岩。
就这一眼,她眼眶一热,险些又要掉泪。她知道他对她有多好,但凡他对她的记挂少一分,他都不会发现她没回海城。
昨晚她在群里看到娜娜她们发的照片,他们玩到很晚,今天他又开车送他们去车站去机场,可能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过几个小时,今天他往返于筒子楼和这里三趟,每一趟两个小时。
她将泪意忍了回去,深深呼吸几下,绕过车头,拉开车门。
突然制造出来的动静令贺岩下意识坐了起来,警惕的目光在触及她瓷白的面庞时怔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累了。”她的嘴巴被围巾遮住,闷闷的,哭过以后带着疲倦的鼻音,“还是让我来开吧。”
贺岩屏住呼吸,低哑地嗯了声。
他调整好座椅高度才下车,将驾驶座让了出来,闻雪低垂着眉眼上去,侧身将自己的行李放回后座。
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致。
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他偶尔会偏头看她一眼。
凌晨两点多,车辆平稳地在筒子楼下停好,万物俱籁,连月光都是清冷的,闻雪没有急着熄火下车,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忽然,她轻声道:“今天好像那天。那天你说要教我开车,我心里很害怕。”
贺岩直直地看向窗外,安静听着。
他的目光所到之处是楼道。
那天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她问他要了烟,到现在他还记得她被呛到狼狈咳嗽的模样,全都刻在了脑子里。
“但开了几次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人生中有很多难关也不过如此。”她声音有些飘,“比如,贺恒火化的那天,我觉得我快活不下去了,可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
“贺岩,过完这个年……”她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寸寸收紧,“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不要来找我。我答应你,我会按时吃饭,”她哽了一下,继续说,“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你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活得很好,你也是。”
她会说出这番话,贺岩并不意外。
他以为他能理智镇定地对待,但这一刻他一下就怒了。
越是愤怒,便越是平静,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倏忽,他淡淡地笑了笑:“当时我去学校接你过来,你现在后悔了吗?坦白回答我这个问题。”
过往的一切都在眼前浮现。
闻雪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她甚至在想,如果她说“后悔”,他是不是就会失望,就会答应从今以后渐行渐远。
会的吧。
她嘴唇动了动,因为太过违背心意,“后悔”二字艰涩地卡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后悔吗?怎么可能会后悔。
她没有演戏的天赋,虽然她不说话,但脸上的脆弱,眼中的挣扎,全都在告诉他,我不后悔。
“我很后悔。”一片沉寂中,贺岩哑声道。
这句话很刺耳,闻雪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整个世界都在消音,她仿佛能听到血液倒流的声音。

第68章
贺岩看着闻雪霎时间苍白的脸色,便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像陷入了往事般,语调缓慢地说道:“我还记得,他下葬后没多久,西大就要开学了,是我送你来的。”
闻雪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手指蜷了蜷,低着头,也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你一开始不让我送,说高铁站有直达学校的公交车,我还是送了,把你送到宿舍楼下后,我给了你一张名片,让你有事找我。”他
看向她,用一种她根本无法理解的晦暗眼神,“我就没接到过你打来的电话,一直还以为你过得很好。”
上辈子的贺岩就是这样想的。
想着既然那个叫闻雪的女孩没有找他,她应该过得很好,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去打扰她。
毕竟他是贺恒的哥哥。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后悔,两辈子加起来帮他的人很少,受过他帮助的也不少,可偏偏他连他弟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过的女孩都没帮过。
闻雪能够听出他话语里的悔意以及压抑着的痛苦。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想麻烦你。”
她想告诉他,虽然她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但他给的名片她有好好留着,话到嘴边,还是无声。
“所以你知道我在后悔什么?”重生以前,包括重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会梦到她,梦到她在慈善晚宴上掉的那滴泪,无论他对她的情感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不会忘记初衷。
他的初衷就是希望她能够过上平静安宁幸福的生活。
不要再像上辈子那样身不由己。
“我已经后悔了一次。”他说,“不会再后悔第二次,所以别想了,你说的这些,我不可能答应。”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会再像——”
“闻雪!”他忍无可忍,严厉地打断了她,“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除了这件。”
闻雪沉默。
她很想问他,她不走,她不离开,那他们要怎么办?
他们是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上,她无论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唯独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一定也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固执。
两人在车上静坐了许久,还是贺岩活动僵硬的身躯,注视她片刻,倾身伸手替她熄了火,他重新靠回椅背时,视线掠过平安挂件,缓了缓语气:“很晚了,下车吧。”
闻雪嗯了声,解开一直绑着她不得动弹的安全带推开车门。
凌晨几点,外面的寒风跟钝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整栋楼都被黑夜笼罩,他跟在她身后上了三楼,延续以往的习惯将她送到门口。
他凝视着她,她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一脸失魂落魄,叮嘱道:“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他们都回老家了,我就在你楼下,有事叫我。”
闻雪轻轻地点头。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廊后,她转身进了屋子,在沙发上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拿着毛巾还有换洗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来了洗手间,明明她的大脑在用力地将那两个吻都挤出去,但在刷牙时,唇瓣轻微的刺痛感再次提醒着她发生过的事。
她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微红的自己,笑比哭还难看。
与此同时,贺岩宛如一座雕塑,坐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台阶上,寂静的夜里,洗手间断断续续的水声隐约传来,咔哒一声,打火机盖弹出,一簇火苗摇曳,忽明忽暗地照着他的脸。
直到天边出现鱼肚白,闻雪才抵抗不住疲倦,沉沉入睡,睡着了似乎也不得安宁,或许是心中有愧疚,时隔很久后,她梦到了和贺恒的那些过往。
他们背着老师悄悄在操场散步,迎着漫天晚霞,他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看着她笑。
高考考完的那个晚上,他们不想去唱歌,只想独处,两个人傻乎乎地坐着公交车几乎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在公交站台那儿躲雨傻笑。
最后,画面一转。
甜蜜的梦境里忽然多了一个人。
贺恒微笑同她介绍:“这是我哥,之前跟你提过。”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有些腼腆,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想跟着贺恒一起喊“哥”,但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变成了另一种称呼:“贺岩。”
她含笑,一遍又一遍喊,“贺岩,贺岩。”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柔软的棉被好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鼻尖都沁出了汗,是吓的,也是热的,缓过神来,够住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屏幕,发现竟然都快下午一点了。
手机里多出了好些消息。
逐一扫过去,基本上全都是新年祝福,贺岩的消息混在里面很显眼:【[图片]喝哪瓶】
照片大约是超市的饮料货架,花花绿绿的,占据一整面。
他去超市了?
她定睛一瞧,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垂眸思索两秒,她回复:【都可以。】
贺岩回得很快:【醒了?我在厨房】
闻雪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起床,换好衣服洗漱,刚推开门没走几步,嗅到了空气中飘过来的香味,愣怔几秒,慢慢走过去。
厨房里的男人背对着她,手机开着免提,两只手也没歇,正处理着山药棍,“玉米跟山药什么时候放?”
电话那头嘈杂,传来万年的声音:“汤要小火慢炖,最后加玉米山药,再炖个十几二十分钟吧,对了,岩哥,你处理山药的时候一定要戴一次性手套啊,不然特别痒!”
贺岩肩膀一动,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下,“……什么?”
怎么不早说?
闻雪唇角漾开浅浅笑意。
她走了进去,踮起脚尖,熟门熟路找到橱柜里的一次性手套,来到他身侧,“我来切。”
突如其来的女声瞬间吸引了手机那边的小情侣的注意力,娜娜听得不是很清楚,扬声道:“岩哥,你不是一个人过年!是谁,是谁!!”
事实上,娜娜跟万年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是闻雪,也是因为在年前就听说她刚放寒假就回了海城。
贺岩没理会娜娜在那边吱哇乱叫,低声对闻雪说:“不用,我来,你饿不饿,锅里有蒸饺,现买的。”
“还好。”
她主动弯腰,对着娜娜还有万年笑道:“是我,你们新年好,在外面旅游玩得开心吗?”
贺岩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她表现得跟往常无异。
不过,他也不应该太惊讶,过去半个多月她就是这样骗过他的。
娜娜惊呼:“闻雪,真的是你,嚯,我就说嘛,除了你,岩哥也不会对别人这么温柔!”
这话一出。
闻雪抬眼,跟贺岩对视,“手痒不痒?”
“没感觉。”
“那你还是戴上手套。”
贺岩点头,两只手上都沾了些山药黏液,随意打开水龙头清洗,正要接过手套,她避让了一下,大概是担心他手上是水不方便,她帮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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