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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林绵绵)


“住我楼上那间。”
贺岩说,“公司里的人要是问起来,就说她是我妹妹。”
贺恒已经去世,再对他认识的人介绍闻雪是弟弟的女朋友,已经不合适,也没必要。
他想,从前闻雪喊他一声哥,那以后,他就当她哥。
吴越江心情复杂,“她还好吗?”
贺岩在此之前都没见过闻雪几回,他就更别提了,只依稀记得,在海城殡仪馆的那几天,闻雪整个人都木了,一会儿沉默地流泪,哭到发抖也没发出声音,一会儿就坐在一旁望着遗像发呆。
他总觉得,事情过去半年,这个年轻的女生应该好起来了。
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闻雪过得很好,贺岩不会把她带过来。
因为她的未来还很长,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又很微妙,逝世男友的哥哥,其实是不该跟她走得太近,毕竟她太年轻,以后会遇上别的可能,这个道理贺岩不会不明白……除非闻雪需要他的帮助,否则他不会贸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不太好。”
短短三个字,便可以概括闻雪如今的状态。
贺岩停顿,说:“我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帮忙看着点,过去你怎么照顾小恒,以后也怎么照顾她,他们对我来说没区别。”
吴越江闻言愣了好一会儿。
事实上,贺恒的离世给他带来的打击也不小。在他心里,贺恒跟他自己的弟弟一样,过去贺恒文理分科时,是他拿的主意,贺恒高考选志愿时,念的也是他推荐的专业。
他总觉得,以后他还要帮贺恒出主意,是读研还是直接出来工作,工作的话要往哪些大厂投简历。
然而没有预告的死亡,才叫意外。
“好,行,应该的。”吴越江低头,掩去了眼中的难受,低声答应。
贺岩不再说话,拿了钥匙拉开抽屉,重新投入到公事中。
筒子楼里,娜娜几乎都没让闻雪上手,她手脚麻利地铺开被褥,“还有好几天大晴天,明天可以晒被子,你别看咱们这里破,阳光好着呢,我有个小姐妹在市区上班,只能租地下室,大白天都得开灯,不然乌漆嘛黑的,看都看不见。”
“好。”闻雪顿了顿,又说,“谢谢。”
娜娜被逗得不行,偏头看她,“你跟我说了七八次谢谢了。”
两人对视,或许是娜娜的笑容太有感染力,闻雪也笑了下,“真的很谢谢你,你应该急着出门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
“我不忙啦。”娜娜说,“我对象还没回,估计怎么着也得六点。”
“他也在这里上班吗?”
“是呢!”娜娜特别骄傲,“他是最早跟着岩哥开车的司机,那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吴总都没来呢!”
赵娜也是个年轻姑娘,没什么城府,心思都写在脸上,说起这个话题叭叭叭的,“后来,我总来西城找我对象,一次也待不了几天嘛,每次走,我俩哇哇哭,岩哥估计看不下去了,就让我对象问我,愿不愿意留在这里,然后,我就在这打打杂,对了——”
闻雪打开衣柜,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有短暂几秒的怔忡,气味也是打开回忆的一把钥匙,在这跟童年住处相似的楼里,她打开的是奶奶的衣柜,很多人都觉得这味道不好闻,她却莫名感到放松,安心。
“哎?”
娜娜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没人回答,扭头一看,闻雪站在衣柜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凑了过来,顺着闻雪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有些失望。
还以为衣柜里有钱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娜娜用手肘撞了撞她,催促。
闻雪回过神来,“什么?”
担心对方会不高兴,她补充,“不好意思,我刚没听清。”
“我是想知道你跟岩哥的关系啦。”娜娜笑,“就是很好奇嘛,我认识岩哥也挺久了,还是头一回见他跟人说话这么温柔,真是活见鬼啊。”
她跟贺岩是什么关系,闻雪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因为过去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那么现在呢?
她已经不愿意跟才认识的陌生人提起贺恒,甚至她也不希望亲朋好友再提起,贺恒成为了她身上的一道疤痕,每一次提,都要展示一遍,可身体是她的,皮肤是她的,伤疤也是她的,她不想给别人看。
她不想解释贺恒是谁,他去哪了。
“他是我哥。”犯难时,闻雪记起中午吃饭贺岩跟梅姐就是这样介绍的。
娜娜惊讶,“兄妹啊?”
“没有血缘关系。”闻雪解释,“我们都是海城人,所以他很照顾我。”
“懂了!”
娜娜不再追问关系,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那你是来这上班吗?”
这儿什么都好,但她没朋友。
蔡姐她们比她大十岁,多多少少有点代沟,跟她同龄的小姐妹在市区打工,有的一个月休两天,就算休息也不会是双休日,时间根本凑不到一块儿。
“不知道算不算。”闻雪斟酌,“他说这里缺人手,我正好放寒假过来帮忙。”
“寒假?!”
娜娜吃惊地打量她,“你是老师还是学生?”
像寒假暑假,只可能用在这两种身份上,反正她好几年没听过这个词了,一时之间竟然还有点陌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学生。”闻雪想了想,“我还没毕业。”
“大学生?”
得到点头答复后,娜娜哇了一声,崇拜道:“好厉害!”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聊天,两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汪远双手叉腰,喘着气,说话都断断续续地,“搬、搬来了……”
“什么搬来了?”娜娜走过去,这才发现他脚边堆满了东西,震惊不已,“这都什么呀?”
“你好。”
汪远主动跟闻雪打了个招呼,他热得不行,拉链敞开,“岩哥让买的,喏,取暖器,暖脚宝,热水袋,还有烧水壶保温杯,累死我了!”
大大小小的盒子几乎都快挡住廊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搬上来的。
不止娜娜,闻雪都怔住了。
缓过气来,汪远这才有空认真观察闻雪,年轻的女生满身书卷气,五官清丽,聘聘婷婷,穿着羽绒服,帽子边缘一圈白色绒毛,衬得她脸小小的,就是青春电影里抱着书本经过教室外走廊时,会被男生目不转睛盯着的女生。
忽然,一只涂着指甲油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娜娜翻了个大白眼:“你眼睛快黏人家妹妹身上了,再看,给你戳瞎!”
汪远脸一红,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没,没……”
“这些是岩哥让你送来的吗?”娜娜问。
“嗯嗯。”
“行,你可以走了。”
汪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散,“那,有事找我,我叫汪远,汪是那个汪,远是那个远,我就住——”
“滚。”娜娜抬手一指,“回你的房间照镜子去!”
等汪远一步三回头走了后,娜娜轻哼一声,回过头对闻雪说:“你别搭理他,不过,他人不坏,还有点憨,算是岩哥跟吴总的助理保镖吧,平常跑跑腿什么的,别看他瘦,他打架很厉害。”
闻雪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好像误入了一个从未踏过的世界,奇奇怪怪,又莫名其妙地很和谐。
“我帮你搬进来!
”娜娜弯腰,轻松搬起看着最重的取暖器往屋里走,“这个你是放床边吧?”
两个女生将门口的这些取暖设备全挪进房间。
不知不觉,原本空荡的房子被填满,烧水壶呜呜呜地响着,壶口喷出热气,可爱的卡通热水袋就像一条哈巴狗趴在床上,暖脚宝则是一头温顺的绵羊匍匐在地。
咔哒一声。
娜娜摁开取暖器的开关,从暗到明,再到如同火光照耀。
两人蹲在一旁,不约而同地烘手。
“暖和吧?”
闻雪静静地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的确很温暖,唇角泛开笑意:“嗯。”

娜娜的手机振动,是男朋友发来的甜蜜消息。
她看了眼,满脸笑意,环顾四周,见屋子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便道:“闻雪,我对象刚出车回来,没事的话我先走啦。”
闻雪点点头,想起她帮自己忙活这么久,口头上的感谢似乎有些轻飘飘,视线掠过被她放在床头柜的像一盏熏香小夜灯的橙子,定格在堆在行李箱上的书包,赶忙从里找出几颗被金箔纸包着的巧克力,双手捧着递给娜娜,含笑道:“这个巧克力挺好吃的,尝尝?”
娜娜惊喜极了。
倒也不是为巧克力,现在她一个人拿两张工资卡,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也不是过去没见过世面的她了,她惊喜的是闻雪的态度,兴许是她没念过什么书,她打从心里佩服会念书的人。
佩服是佩服,可她不觉得闻雪会愿意跟她当朋友。
所以,在知道闻雪还在念大学时,她便歇了跟对方当好朋友的心思。
“看起来就很好吃呢。”娜娜不假思索地说,“闻雪,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夜市逛逛?我请你吃好吃的!”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休息。”
闻雪轻声,“你对象还在等你吧?早点去跟他汇合,好好玩。”
“那要我给你带吃的吗?”
“不用。”闻雪指指放在一边的打包袋,“我有晚饭。”
“好吧,那拜拜咯。”
娜娜欢快地往外走,又顿住脚步,歪了歪身子,悄悄照照挂在墙上的镜子,确定自己美得发光,嘴里哼着流行歌曲,心情飞扬地下楼找男朋友。
闻雪出神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其实是有些眼熟的,就好像见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次贺恒来接她,她总要拿梳子把发尾梳顺,偷偷在手腕擦上跟室友一块儿买的香水膏体,嘴唇也抿上点口红,下楼朝他飞奔。
她并没有很痛苦,她只是在思念他而已。
她清楚地知道,有一天这样浓烈的思念会褪色,会变成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她知道人无法跟漫长的岁月抗争,所以她不再勉强自己去遗忘。
这一天,它迟早会来。
但她不该盼着它来。
天色渐暗,闻雪倚着门思绪漫无目的地乱晃,还是不知道从哪个屋子传出来的颠锅炒菜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飘散在空中的辣椒味,将她的感观再次拉拽回现实。
她转身进了房间,头顶的灯光跟宿舍的白光不同,它颜色很暖,照着墙面仿佛也在升温。
羽绒服口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闺蜜杨思逸的来电。
杨思逸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要确定她好好的才会放心,她接通,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那头就问:“票买了没?要不,我去西城接你一起回?”
“没买。”闻雪一向慢吞吞的,这次却很快,抢在她嘀咕之前开口,“别担心,我找了份兼职,包吃包住。”
杨思逸大惊:“兼职,什么兼职?会不会被骗?做什么的?”
“你还记得贺岩吗?”闻雪声音很轻,“他跟人开了个公司,有个岗位暂时缺人,我过来试试。”
“贺岩,那他不是……”
杨思逸收声,不想提起贺恒的名字。
“对。”闻雪说,“就是他。”
“他怎么会找你呢?”杨思逸不解,“你等一下,我问问我姐,如果我没记错,我姐好像跟他是小学同学。”
闻雪失笑:“你别问,他人很好。”
杨思逸已经钻进了姐姐房间,她没捂着手机,姐妹俩的对话全都清晰被闻雪听见——
“姐,你认识贺岩吗?就,那个贺岩。”
“谈不上认识吧,干嘛?”
“他要闻雪去他那里兼职,该不会是骗子吧?”
“那不会,来,手机给我……”
下一秒,杨思逸姐姐接过手机,声音比刚才温柔了不止一个度,“闻雪,贺岩人挺好的,我们那一届去年有个校友生病了,好像做手术要花不少钱,听说他给凑了些,他们读书时也没什么交情,就当过一个学期的同桌。”
闻雪认真地听着。
这通电话讲了快二十分钟才挂断,外面也彻底被夜色笼罩,她像是无头苍蝇,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瞥见早已经冷透了的鸡汤,还剩半锅也很多,她没感觉很饿,只能坐在床边,抱着没插电的热水袋发呆。
以往她发呆都很专心。
耳朵听不见任何嘈杂的声音,但今天有一缕心神是抽离状态,时不时就飘到那个塑料打包桶上,这鸡汤今天要是不解决,明天就该倒掉,可这是贺岩特地交代梅姐打包的。
不知坐了多久,她犹犹豫豫地站起来,拿着手机钥匙,关灯出门。
汪远站在通廊,顶着冷风抽烟,听到那边的动静,闻声望过去,手忙脚乱将烟灭掉,伸手挥了挥,拘谨地喊了声,“闻小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他都差点被自己这文绉绉的腔调呛死。
“不用的,我出去买点面条。”
汪远为难地看向夜空,西城治安好,这一片也很安宁,可靠近年边,街上暂时没明目张胆的流氓,但有想好好回家过个饱年的扒手小偷,他一咬牙,跟在闻雪身后下楼。
闻雪听见脚步声,在昏暗的楼道,回头看了眼。
汪远急急刹住,胡乱解释:“我也去买点东西。”
闻雪能感受到他的好意,对他笑笑,“嗯。”
汪远不知所措地摸摸脑袋,察觉到她默许了,咧嘴笑了下,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洗车店外。
老板嗬了声,揶揄道:“贺总怎么舍得来洗车了?”
贺岩常年跟人打交道,这会儿只是笑,给老板还有在一边吃盒饭的学徒发烟,“让你徒弟给我车里洗干净点,车垫多冲几遍。”
“确定要洗?”老板又打趣,“天气预报说过几天下雨。”
“该洗了。”
回到八年前,贺岩也能适应得很好,归根到底,很多东西对他而言只是过眼云烟,上辈子他穷过,也富过,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跟老板闲聊着,突然蹙了下眉,大步上前,弯腰钻进车里,翻找到吸水毛巾,像是不放心学徒,对方冲过的地方,他还要再擦一遍,洗车店老板都咂舌。
吉普车是灰扑扑开进来。
再开出去时,车身恢复成原本的黑色。
挡风玻璃也干净透亮,贺岩注意着前方路况,忽地一顿,花坛内侧的人行路有两道熟悉的身影,男人提着超市塑料袋走左边,女生走右边,路灯的光倾洒,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贺岩按了下喇叭,同时降下车窗。
汪远被突兀的喇叭声惊得看过来,隔着段距离,认出是他岩哥的车,肩膀一松,扬声道:“岩哥!”
贺岩没看他,望向他身侧的闻雪。
四目交汇。
她也有些惊讶。
“上车。”贺岩将车开得很慢。
汪远:“岩哥,就几百米远了。”
“没让你上。”
贺岩看她的头发,还有帽子上的绒毛被风吹起,太阳落山后,气温陡降,这一片没有高楼林立,寒风呼啸,她现在这身板不一定扛得住。
汪远:“?”
闻雪习惯性地把贺岩当家长,在汪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从他手里接过塑料袋,轻声说了谢谢,接着擦过他,快步走向那辆车,拉开副驾门上车。
停留在原地的汪远懵了,然后看着那辆车往前开,还真没让他上车的意思啊……
闻雪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意外发现车内干净了许
多,空气中还残留着洗涤用品的清冽气息,她清亮的眼睛缓慢地扫过前座玻璃,车挂,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还有着水痕的车垫上。
她又下意识地看向了在开车的人。
贺岩察觉到她在注视,有些话没必要说,但他的确想考虑她的感受,也会顾虑她的感受,这是曾经的他欠缺贺恒的,兄长这个身份,他第一次没有做好,希望第二次能像样点。
“刚才是去超市了?”他问。
“是。”闻雪腿上还放着超市的塑料袋,尽管他没问她买什么,她还是交待,“买了面条,鸡蛋,还有毛巾。”
“晚饭吃了没?”
闻雪听着这个问题,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放不下那半锅鸡汤,要是没喝或者倒掉,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没,不过我买面条是准备煮鸡汤面吃。”
贺岩沉默数秒。
他是想开车接她出去吃饭,见她已经有了安排,便没再吭声。
他不管忙或者不忙,三餐也称不上规律,坦白说在此之前他还从没操心过别人吃不吃、吃什么这种琐碎小事,因此关心起来也分外不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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