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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林绵绵)


贺岩动手能力很强,三下两下就将落地灯装好,转头问她,“放哪?”
闻雪环顾整间屋子,不太确定地一指:“要不放那里?”
明天沙发送来,落地灯放在旁边似乎更好。
“行。”贺岩将灯摆在她指的地方,正好下方有插座,通电后,他正准备试试,转念一想,跟哄孩子似的,冲她招招手,用鼓励的口吻道,“你试试。”
闻雪心中有很微妙的情绪拂过。
那情绪过去很熟悉,这半年很陌生,但她知道,那叫期待。
她点了下头,把杯子给他,掌心还是烫的,出了点汗,她擦过他的大衣下摆,找到落地灯的开关,问他:“是这个?”
贺岩笑笑,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
因为一股甜得腻人的热气萦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他垂下眼,深棕色上飘着几粒还未完全融化的棉花糖,“……”
咔哒一声——
他抬起眼眸。
闻雪握着开关,用力一摁。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白色的羽绒服上,柔顺的头发上,以及,她清亮水润的眼眸中。
她定定地看着这盏灯,眼中有久违的,真切的惊喜。
她终于把它带回来了。
贺岩装好灯后,没有在她的房间久待,把空了的杯子还给她便匆匆下楼回房。
吴越江跟他住同一层,脸上带着醉意回来,见他房间的门敞开,步履虚浮地走进来,“跟张经理喝了瓶白的,又喝了瓶红的,他总算松口了,说会跟上面申请放宽咱们的贷款条件。”
“额度有没有谈?”贺岩口齿不清地回。
他正弯腰在水池前刷牙。
吴越江红光满面,比了个数字,“怎么样?”
贺岩仰头漱口,露出喉结,吐了嘴里的水后,说:“还行。”
吴越江搓搓脸,喜气洋洋:“终于能过个好年了。”
他们这行,能赚,路子走通了赚得还不少,但压力接踵而来,毕竟欠银行贷款,每天睁眼醒来想到那些利息,就算明天死今天也要爬起来继续干活。
贺岩嗯了声,往牙刷上挤牙膏。
吴越江此时此刻很兴奋,就想找人聊聊,那些话翻来覆去地说,说着说着忽然狐疑地看他,“你怎么又刷一遍?”
贺岩没吭声,他为什么要刷两遍,因为他嘴里全是甜得发苦的味道。
他被那杯热可可齁死了。
但当着她的面,他只能一口一口,喉咙都在发颤,仍然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清晨五点半,闻雪站在窗边,怔怔地看着外面,记起九点钟要上班,她在包里找到昨天记的笔记,再次回顾,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上课时她几乎是任性地发呆,考试考得应该也很一般,但在贺岩公司的这段时间,她只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出一点点错,给他带来麻烦,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七点钟,她拿着包轻手轻脚出门,其他人还没醒来,筒子楼里也静悄悄的,外面满是雾气,她围好围巾,戴上手套下楼,昨天在车上她有看到早餐铺子。
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她在一个摊子前坐下,等老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送到她面前时,她首先做的不是拿一次性勺子,而是拿出手机,斟字酌句地编辑消息发送:【哥,你今天不用给我买早餐,我已经出来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她舒了一口气,正要把手机揣回去时,手心一麻。
是他回的消息:【吃的什么?】
她回:【馄饨。】
手指准备点击发送时,又礼貌地在后面补充一句:【要给你带早餐吗?】
贺岩:【好,我吃豆浆油条】
她愣住,下一秒,他再次发了条消息:【一碗豆浆,两根油条】
她左右看看,看到有老板在炸油条,这才回他:【好的。】
闻雪专心致志吃完一碗馄饨后,拿着钱包去买了他要吃的豆浆油条,提在手里也很有份量,她加快步伐回到筒子楼,来了二楼最边上,她敲门的时候,贺岩对着镜子在刮胡子。
他放下剃须刀,随手扯下毛巾擦擦脸,带着比薄荷还冲的清冽气息开了门。
闻雪很有分寸地没有朝里看,目光低垂,落在地上,伸手递出买来的早餐:“要趁热吃。”
贺岩应了,接过,见她转身就要走,叫住她:“闻雪。”
她停下脚步回头。
他顺手从立柜上拿起车钥匙给她,“外面冷,去车上等我,我送你上班。”

晨光熹微。
贺岩没有进屋吃早餐,他站在通廊上,一边慢条斯理地用油条蘸豆浆,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不一会儿,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闻雪走出楼道,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的视线完全跟随着她在动。
就连吴越江开门伸懒腰来到他身旁,他都没有立刻察觉。
吴越江看着他手里的油条,没好气道:“你有良心吗?出去买早饭都不知道给我带一份?”
“谁说我出去买早饭了?”贺岩轻描淡写地说,“闻雪给我带的。”
吴越江一脸讶然,都是多少年的兄弟,自然听出了贺岩话里的炫耀意思,揶揄道:“怎么不让妹妹给我也带一份?”
贺岩扫他一眼,“你别使唤她。”
两人以前没少使唤贺恒跑腿。
两毛钱就能让还是小学生的贺恒屁颠屁颠去小卖部买汽水。
楼下。闻雪很轻松地就在雾气中找到了贺岩的车,这辆车又高又大,像极了他,在外面停了一宿,挡风玻璃上都结了一层雾水。
她并没有开门上车,而是摸索着车钥匙,开了后备箱。
前几天他给她拿行李时,她有看到吸水抹布,还带着潮意,她没想太多,认真地用抹布擦拭车身两边的后视镜,要是洗车店那个小学徒有她这份认真劲,必定客似云来。
贺岩嚼着油条,一开始没明白她开后备箱的用意,直到她哼哧哼哧地擦镜子时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进食速度,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扣上碗盖,这就要下去阻止她。
吴越江伸手按在他的左肩,压低声音道:“你别这样。”
简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过去贺岩对贺恒纯粹是放养状态,每个月给够生活费,打电话的次数都不多,现在对闻雪,他过分小心了些,小心翼翼跟管东管西,只有一步之遥,一不小心会很容易变成让妹妹厌烦的专制哥哥。
贺岩拧眉:“我是让她在车上等我。”
了吧,人比人该死,这要是心悦,”吴越江耸肩,“她要是为我的车擦玻璃镜子,除非我先给她两百。”
“……”
闻雪将玻璃跟镜子擦得干干净净,又犯难地看向手中的这块抹布,环顾一周,不远处有水龙头,她快步走过去,完全没发现,在她拧开水龙头被冰冷刺骨的水冻得一个哆嗦时,二楼的尽头处,某个挺拔的男人跟着嘶了声。
她搓好抹布洗手,回到车上。
没过多久,贺岩上车坐上驾驶座,平静瞥她一眼。
他什么都没说,轻踩油门驶出筒子楼,路边有人推着车,卖茶叶蛋热粥面包之类的早餐,他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来到摊子前,有一个锅里浸泡着袋装牛奶,冒着热气,他扫视一圈,“给我拿袋牛奶。”
“好嘞!老板要什么味道?”
贺岩想了想,“巧克力味有吗?”
“有!”老板麻利地捞出一袋巧克力牛奶,用毛巾擦干后递给他,还是热乎的。
贺岩给了钱后,回到车上,将牛奶塞她手里,“拿着。”
闻雪手里多了袋牛奶,有些茫然,人都是眷念温暖的,她已经下意识地包住它取暖,掌心的温热传至四肢百骸,这段路很短,短到她只来得及看他两眼便到了公司。
她正要下车,忽然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我下午要去见个客户,晚上也有饭局,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
闻雪听着,心里掠过一丝疑惑。
要不是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还以为他是在跟别人说话。
“晚饭你自己吃。”他说,“一定要吃。”
闻雪莞尔,点头应道:“好。”
应该是她前两天的样子吓到他了。
如果她知道他会来找她,她那几天肯定好好吃饭,至少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
今天天气依然很好,艳阳高照,昨天贺岩跟工作人员留的是她的号码,中午她就接到了送货电话,没想到会这么快,她走路回筒子楼,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深灰色的沙发就摆在落地灯旁,看起来竟然有了家的味道,越看越顺眼。
她中午发的消息,一直到傍晚,贺岩才有空看到。
他不习惯跟任何人发消息,通常都是有事打电话,效率更高。他在服务员一道菜一道菜送上来时,记起现在是饭点,便想问她有没有吃饭。
谁知,看到了五个小时前她发来的消息:【沙发送到了。】
他垂眸看着,打字回复:【吃了吗?】
与此同时。
闻雪被娜娜拽着来逛夜市,她的理由很充分,她们都落单了,贺岩有饭局,万年开长途去了,孤单的人当然要凑到一块儿,对此闻雪总觉得有哪儿不对,但她又说不上来。
临近过年,夜市没以前热闹,摊位还是很多。
娜娜站在麻辣烫摊位前就走不动道了,深吸一口气,香迷糊了,“闻雪,我们吃这个好不好?”
如贺岩猜测的那样,现在的闻雪对吃吃喝喝没有兴趣,无所谓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她正想点头答应,放在羽绒服口袋的手机振动,拿出一看,是贺岩发来的消息,她的眼睛从手机屏幕慢慢挪开,朝四周看看,摇头回道:“不了,我得吃别的。”
说完,她低头回他的消息:【正要吃,吃饺子,跟娜娜一起。】
她总觉得,如果她说她吃麻辣烫,手机那头的他会皱起眉头。
娜娜苦着一张脸,也不能勉强她,只好打包了一份麻辣烫,陪她来了饺子摊,两人坐在折叠小桌前各吃各的,一人叽叽喳喳,一人偶尔柔声附和,也算和谐。
餐厅私密包厢内,贺岩没再回复闻雪的消息,收起手机放回口袋。在饭局上谈生意,难免要喝酒,桌上摆着红的白的,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松弛,大哥啊老弟啊这类的称呼已经叫上,忽然似是闲聊一般,他靠了靠椅背,说,“大哥在华城应该也认识不少达官显贵吧?”
周总乐呵呵,“怎么,老弟要把生意往华城发展?”
“是有这个想法。”
贺岩又给他斟了半杯酒,沉吟道:“我听说华城有个周家。”
周总一顿,笑着摆摆手,“可真是抬举我了,我要是跟那个周家沾亲带故,还用得着到处折腾呢?”
可能是喝高了,他话锋一转,“不过这周家也没几年太平日子过了。”
“怎么讲?”贺岩仿佛好奇,追问。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狗都知道争个窝呢,更何况人。”周总压低声音,喷出酒气,中年男人的通病,喝了酒异常啰嗦,“周家有两个儿子,不是一个妈生的,这大儿子吧,常年在国外,消息不多,听说是个蛮温和的性子,小儿子嘛,嚣张霸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头偏心小的。”
贺岩感慨,“原来如此。”
这个话题草草结束,等酒喝得差不多了,周总的司机进来扶人,不一会儿,包厢只剩贺岩,他单手撑着额头平息酒意,静坐片刻,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几个招牌菜以及甜品一起打包带走。
他喝了酒,提前找好代驾。
从餐厅出来时,凛冽寒风如刀一般刮在身上,他恢复丝清明,步伐平稳地朝停车方向走去。
“老板,是这儿吧?”
代驾停好车,拉起手刹,出声唤醒在后座休息的贺岩。
贺岩撩开眼眸,看向窗外,嗯了声,多给了代驾一些小费就让他先走了,他在车上又坐了几分钟,提着打包盒下车,习惯性地抬头看向三楼最边上的房间,灯是关的。
他看了眼腕表,八点半,她应该没这么早睡?
脑子一片混沌,他锁好车,抬腿往楼道里走去,隐约听到熟悉的激烈的声音,对方说的是方言,内容他听不懂,抬眼辨认,认出是娜娜后,他不再关心,直接上三楼。
刚站稳,某个房间传来笑笑闹闹的对话——
“闻雪妹妹,天都快亮了,还没想好打哪张牌吗?”
“我看她就是在发呆!”李静如噘嘴吹口哨。
一道轻柔又无奈的女声响起:“静姐,我没发呆……我就是,我真不会打牌,让我想想……”
闻雪很着急。
因为娜娜要接电话,非让她帮忙顶一会儿,她就被娜娜按在了牌桌上。
手指拂过麻将,正想眼一闭心一横随便打一张出去时,刚刚还催促她、调侃她的三个人噤若寒蝉,原本热闹的屋里瞬时间鸦雀无声,坐她对面的李静如一脸心虚地看向门外,她眼皮一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转头看过去,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贺岩在门口站定,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她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他顶着他们的注视走了进来。
除了闻雪以外的三个人纷纷战术性后仰,有个年轻司机已经琢磨着该往哪躲,才不至于在岩哥掀翻桌子时被麻将砸到。
贺岩来到闻雪身后,微微俯身,他身上有酒气,但不难闻,他沉声问,“在打牌?”
闻雪答非所问,也是坦白从宽,老实道:“我不会。”
希望他知道,她不是自愿打牌的。
贺岩停顿,以为她是在向他求助,缓声道:“我也不会,教不了你,你就随便出张牌吧。”
另外三人:“??”
一个两个懵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这样一句鬼话是从他们岩哥口中说出来的?
闻雪听出他没有生气的意思,点了下头,胡乱打出一张牌,随着麻将碰桌的沉闷声响起,三家纷纷回过神来,年轻司机看看闻雪,又看看贺岩,“岩哥,我能胡牌吗?”
“不能。”
“哈哈哈胡了!”
闻雪肩膀一垮。
又输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输了几局,拿的都是娜娜的钱,她手撑着桌子起身,“我回房间拿钱包。”
贺岩喝过酒后,反应没清醒时敏捷,但也琢磨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拦住了她,从口袋拿出钱包,抽了几张百元摁在桌上,此时娜娜脸上带着怒意冲进来,见他跟鬼似的站在屋子里,吓得叫了声,马上转身就要跑。
“带了些吃的。”贺岩将一个纸袋直接放桌上,“估计凉了,你们自己热着吃吧,别玩太久。”
说完,他看向闻雪,“我送你回去。”
闻雪赶忙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娜娜拍拍胸口,回到牌桌前坐下,定睛一瞧,自己这边多了几张钞票,震惊不已,“都是闻雪赢的?她是雀神吗?”
“……”
“……”
“怎么不算呢?”李静如笑笑。
贺岩把闻雪送到门口,将另外一份单独的打包纸袋给她,“甜品,尽量今天吃。”
闻雪接过,很奇怪,刚才人多那股酒气不算浓,现在她能清晰地嗅到他的酒意,看到他强撑出的神色自若,她实在有些担心他下楼时会踩空,干脆反手带上门,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几米的距离。
等她看着他进屋后,她再回来。
昏暗的通廊,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步子已经有些晃悠,年轻的女人跟在后面。
一开始,贺岩没察觉到她跟着他,直到他站在房门外,找钥匙时,手抖了一下,没拿稳,钥匙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一双毛绒绒的兔子拖鞋。
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来,步履踟蹰,目光隐含担忧地望着他。
真稀奇,他哑然失笑。
还是头一回有人担心他走过的路太黑,要送他回家。

贺岩勉强撑着一口气,直起身子,声线略沙哑地对她说道。
在闻雪自我保护的意识中,她是绝对不可能靠近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危险,但贺岩似乎不在这个范畴,她没有再犹豫,快步来到他身侧,迟疑着伸出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要不要扶他。
贺岩已经不着痕迹地避开,将钥匙给她,笑了声:“帮我开下门。”
闻雪嗯了声,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摸索着插进锁孔,这一方安静的小天地,细微的声响都被放大,转动钥匙,门嘎吱一声开了,也许他通常都是在门口镜子那儿刮胡子,空气中好像都漂浮着清冽的气息。
“谢了。”
他说,“回去休息吧。”
见他平平安安到门口,闻雪也没什么不能放心的了,她点了下头,却仍然一步三回头往楼梯那边走,每一次回头,贺岩都还站在门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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