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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刃 (击云腰)

她爱的,是白月光。
那位名满列国却英年早逝的年轻纵横家——她的师傅,鬼谷子传人,鲁国上卿,太子傅范奚。
鲁国国破前,她满心欢喜等着他守孝归来,却等来了他遭遇刺杀坠崖身亡的噩耗。
她还未来得及穿上心爱的嫁衣,却先为亡夫穿上了孝衣。
爱她的,是后来一统列国的雄主,赵翦。
他杀伐果决,狠戾无情。为了送父亲登上赵国太子之位,赵翦杀赵王宠妃,害与自己亲如手足的小叔父公子寿。
无人知晓,在外人眼里,犹如雪原上狼王的赵翦,唯独在她面前卑微到尘埃里。
亡国之后,姬禾被充入敌国楚王宫为婢。
忍辱负重活下来后,她随着楚国公主和亲到赵国。
为了复仇,她设计委身于赵国公子赵翦,献上列国国君都想得到的《鬼谷子》。
事后,赵翦拉起她的手,说:“不要自称奴婢,我喜欢你高高在上的样子。”
午夜梦醒,他握住她的手贴于心口,涩然开口:“阿禾,你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什么时候,让我也住进你的心里?”
姬禾无动于衷,佯装睡着没听到。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她白月光的师傅,范奚。
她与赵翦,没有情谊,只有交易,互相利用而已。
他们之间,没有情,只有欲。
他于她,是手中刀剑,是登天梯,是盟友,
唯独不能是真正的情人。
【避雷预警】
*架空。自娱。狗血。不考据。微群像。
*女主有白月光,至死都是白月光的那种。
*没有相爱相杀。
*大概是全员be(指的主角之外,其他配角be。主角he。)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励志 成长 正剧 权谋
主角:姬禾,赵翦(jiǎn)
一句话简介:亡国公主×深情君王
立意:立大事者,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今年多雨水,自春初起,便淅淅沥沥的断断续续下了三个月。
四月放晴了段时日,五月入夏一始,端阳前又日渐下起了连绵细雨。
赵国王宫的宫道上,一柄油纸伞在细雨中穿行,伞下的小小人儿飞快穿过宫道。
他年纪尚小,不过五六岁,持伞跑得飞快,将身后追着他小跑的两名宫人,甩开一大截。
待绕过几道宫门后,他熟门熟路地到了王宫东南角一处最僻远的地方——庆陵台。
庆陵台的侍女稚辛,见到他一个人来,微微一惊,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奴拜见公子登。”
“免礼,姨母呢?”赵登斜开伞,露出粉雕玉琢的小脸。
稚辛接过他的伞收起,跟在他身侧,一手拿了手帕为他擦掉脸上的雨水,如实回禀:“夫人用过早膳,闲着看了一册书简,之后问奴婢要了一圈丝线,现下在编端阳绳。”
编端阳绳的习俗是从楚国传来的,原本只在楚地流传,但因太后是楚国人,便将这一习俗带进赵宫。
“必然是给我编的。”赵登喜笑颜开,拍了拍手。
每次他来庆陵台,都会很开心。
整个赵王宫,如今,他只剩下姨母一个最为亲近的人了。
赵登沿回廊行往庆陵台主殿,远远就看见一个素衣清瘦的贵女,端坐在殿檐下,她低着头,手里捻着一段五色丝线结成的手绳。
“登儿见过姨母。”赵登小跑过去,近前朝姬禾行了一礼。
姬禾抬头,见到这个小外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柔和的笑,“登儿来了。”
她朝他招手,“刚做了一条手绳给你,正愁会不会大了或小了,你过来,姨母给你量一量。”
赵登欣然近前,跪坐在姬禾身侧,伸出手,将宽大的袖子绾了上去,露出白白胖胖的一节藕臂。
姬禾将五彩绳环绕在他手腕间,竟然短了一小截,她愣了愣,而后失笑:“小了点,等会再给你做一条。”
说罢,她拿起剪刀,欲重新剪下五色丝线。
只是丝线过于细,今日又是阴雨连绵,天色不佳,即使搬到这外头来,她的这双病眼也仍有些看不清。
姬禾便微微侧过身子,眯着眼对着光线细看。
稚辛见此,猛然不可抑制的落下一滴眼泪。
这枚手绳,是夫人方才照着自己的手腕量的。
不比不知道,她自去岁大病一场至今,竟瘦成这般了,手腕竟然比一个五岁的稚童还要纤细得多。
乖乖坐在姬禾身旁的赵登,以手托腮,四处打量庆陵台,视线扫到稚辛时,他不解地问:“稚辛,汝因何而泣?”
话毕,姬禾也抬眸,漆黑的眼珠关切而疑惑地望向她,“你怎了?若是累了,便下去歇着。”
稚辛忙用袖子拭去泪水,忍住情绪,低头道:“奴眼里不慎进了沙子,故而落泪。”说完,她一福身,在一旁的茶炉上为赵登煮茶。
院中细雨如丝,被风吹成倾斜的细线模样,砸在荷池里,落于碧色荷叶之上,汇聚成一颗颗银色的水珠。
檐下的小茶炉燃起轻烟,咕噜冒泡。
水滚茶沸,稚辛切了两盏热茶,奉于案上。
彼时,姬禾将将好编完一条新的五色丝绳,她打了个结,用剪刀剪掉多余的丝线,给赵登系于腕间。
这回刚好,不长不短,不松不紧。
做完这个,姬禾想起什么,翻了翻装针线的漆盒,翻出两个香囊,一个针脚细密,绣着吉祥纹;一个针脚粗糙,绣纹歪歪扭扭。她并列摆开,依次指着:“本想给登儿做个艾叶香囊,但姨母女红不佳,做的品相属实难看,这个是稚辛做的,她做的极好,姨母便借花献佛送给登儿。”
言毕,她递到他手里,将自己做的那个不好看的蓝色香囊,搁回漆盒内。
“姨母偏心,定是要把你亲手做的香囊送予王兄。”赵登瞥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接下这个香囊。
姬禾哭笑不得,实在未料到小小稚童会心生不满,她莞尔相问:“登儿为何这般想?怎得就是我要给你王兄,才不给你。”
“因为王兄攻下了被楚国侵占十四年的庆陵长陵黎阳绥河等十余座城池,姨母便偏心王兄!因为王兄是赵国的王,是姨母的夫君。姨母便待他更为亲厚,不要登儿了……”赵登一口气将委屈诉说,说着便泣出声起来。
“你说什么?”姬禾一愣,她被太后禁足于庆陵台半载,赵翦给她留的左膀右臂皆被赵氏外戚除去,她与外界隔绝多时,外面的消息,连同赵翦相关的事,她都收不到。
而今,却骤然从一个稚子口中听到赵翦攻下庆陵等十余座鲁国故城的消息,她袖中的手都在颤抖。
多年之前,她那句“灭楚祭鲁”的话,似乎得到了印证,得到了那个明明没有承诺她的人的回应。
赵登被姬禾这副样子吓到,一时忘了哭,小声嘟囔:“姨母便待他更为亲厚,不要登儿了……”
“不是这句,”姬禾稳住内心的激荡,平缓了声音,温声相问,“第一句,第一句话,登儿听何人所说?”
“王宫里的宫人们都是这样说的,说王兄明日中午就会回朝,夜间于含章殿大宴将帅。”
“姨母知道了,登儿乖,姨母不偏心王上,姨母永远是登儿的姨母。”她在心中补了一句:是鲁国姬氏的女儿。
楚失故鲁旧地,她对楚国多年的恨瞬间得到一星释放。很快她又平静下来,心头却是浮现出对赵翦此举的担忧和疑惑。
兵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1】
赵翦兴兵伐楚,这昭示着,楚赵联盟土崩瓦解,彻底与楚决裂。
他选择了最劳民伤财兴师动众的一种方式,脱离楚国的桎梏。
冷静分析后,她自然不觉得此举会是为了自己。
这五年来,成为君王之后的赵翦越发深沉冷酷,完全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她能看透赵翦,可她看不透赵国之君。
但无论如何,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乐见其成的好事。
攻下鲁国故地,即便不能复国,也能恶心一把亡了鲁国的楚国。
姬禾安抚好赵登,陪他玩了一会儿,留他用过午膳后,便命稚辛将他送出庆陵台。
她久违地做了梳妆打扮,施朱敷粉,遮掩憔悴病容,穿上正式的宫装,整个人看起来风华绝代。
她端坐在殿檐下,和着屋外细雨,点炉煮茶,面容含笑。
等着人来。
要她的命。
稚辛见她如此反常,只当她在盼望赵王归来,便小心劝道:“夫人仔细身体,虽是入夏,但您的身子骨遭不住这风雨寒气,还是入内歇息罢。”
姬禾摇头,望着雨幕,音色淡淡:“‘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2】,此景看一眼便少一眼,或许明日,便看不到了。”
殿外雨声空灵如磬,殿中铜壶滴漏,滴流入水,清晰可闻。
茶水沸了三回,期间,十数年光阴随之在姬禾脑中不断闪过。
十六年前的夏日,她还生活在鲁国王宫。
十四年前的夏日,鲁国还未亡。

十六年前,夏,鲁国王宫。
十三岁的姬禾与双生兄长太子荣,刚刚从学宫放学出来,照例去给君父请安。
时值六月,下午的烈日仍旧威力不减,如流火般灼烧大地。
她才出来,走了几步,就被闷热天气烤出一层薄汗。
姬荣自幼爱护这个胞妹,见她脸颊被晒得通红,赫然脱下外层罩衣撑在两人头顶,给她撑出一片荫蔽。
如此失礼的行为,向来注重周礼的一国太子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在他眼中,自然是妹妹更为重要。
两人宫道穿过,到了鲁王宫室外,却没有如常随意进去,他们被寺人冒拦下,“王上在会见外使,还请太子、公女且到偏殿歇息。”
“外使?从哪国来的外使?”姬荣日常要在学宫与众多公子一同学习外,自去岁开始被立为太子,便被君父指了当朝大夫范奚,为他太傅,讲政事兵法。
但因年岁尚小,姬荣毕竟还未真正开始真正接触朝政。
此时一听有外使入宫,心间泛起多番猜想,他有着属于王储的天然直觉,隐隐觉得来者不善。
“可是齐国特使?”不等寺人冒回应,姬荣将心中所想说出。
近些年,礼崩乐坏,周室衰微,各路诸侯渐自称为王,或大国攻小国,扩充疆域,或结而为盟,小国依附大国。
鲁国乃周室宗亲,数百年传承,地处中原。历年来,周边不少小国渐被吞并,如今四面大国林立,北环强齐,西邻宋国,东南接越。
十几年前,越复国攘并吴国,与楚国多有征伐。鲁国东南两方邻境一角,越国战败后,这一角也被楚国纳入版图。
齐鲁边境亦是常遭楚国侵扰,因此,两国结盟十八载,共抗楚师。
两国之间,同气连枝,互通有无,使者往来是常有的事。
内侍神色凝重地摇头,揖了一礼:“回太子,来人乃赵国使臣。”
得此回答,姬禾与姬荣对视一眼,皆默不作声,移步进了偏殿。
姬荣将外衣穿回,席地坐于藤席之上,一抬眼,见姬禾整个人趴在一侧墙壁上,脸耳贴墙,模样像只壁虎,有些滑稽。
墙的那边,就是鲁王议政的正殿。姬禾此举的目的,昭然若揭。
“禾,非礼勿听。”姬荣脸色微变,连忙起身将她拉开。
旁的事,他都会依着这个妹妹,以她为要;但此事,涉及赵国外使,不能容她肆意妄为。
赵非周室分封,乃是五十余年前晋国之臣,后赵魏韩三分晋,各自成国,后来才得到周天子的承认。【1】
赵国位居北端,这些年主要与各处北方游牧部落抗衡,对争霸中原似乎没有太大精力和野心。且赵国与鲁国之间隔着卫魏两国,因此向来与鲁国没太多交集。
如今骤然来访,无端令姬荣心生慎重,对着姬禾的行为也肃然规范了起来。
偏殿与正殿一墙之隔,若是惊动了那边,影响了两国邦交就大为不妙。
姬禾挪了挪嘴巴,跪坐下来,小声问:“兄长难道就不好奇吗?”
“好奇又能如何?等议事结束,自然会知晓。”姬荣接过侍女的奉茶,抿了一口。
“罢了,兄长是守礼君子,为妹不是君子。”姬禾摇头一笑,手指理了理裙裾下摆。
她忽而想起什么,旋即从一旁扇风的侍女手中拿过竹编扇子,挥了挥手将他们遣出殿外,围在姬荣身侧,亲自给他扇风。
这突如其来的讨好,让姬荣大吃一惊,他警惕地看着姬禾,“你又欲何为?”
“兄长且宽心,妹只是想问兄长借一样东西。”
“欲借何物?”姬荣狐疑地看着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用“借”这个词的,于是笑道,“凡吾所有之吃穿用度,皆照着规格送汝一份,还有什么是你这个深受鲁宫上下宠爱的尊贵公女没有的?”
“此物妹无,唯兄长有。”
此言更加令姬荣不明所以,但见她面容无害,神色如常,不像是有什么坏主意的样子,他道:“你且说来。”
“兄长先应我。”
“好好,应你便是。”
“听闻近来兄长同太傅在学兵家诡道,”姬禾笑得无辜,缓缓开口,“故而,妹想问兄长借兵书一册。”
听罢,姬荣惊得坐直身子,眉头不禁一皱,盯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是给他下了个套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姬禾见他如此为难又惊讶的样子,当即搬出当世大儒孔子的言论,将他堵上无反悔的余地。
“你真是,真是……”姬荣不知如何说她。
兵书晦涩,也不知她如何会有兴致去读。
“吾只自己观阅,必不会令他人知晓。”姬禾信誓旦旦,满眼期待。
“罢了,”姬荣叹了口气,自知自家妹妹自小与众不同,女子所学的,她都不学,念书识字,她倒是很别有兴致,因此君父也由她随鲁氏公子们一同在学宫求学。
他问:“你要《太公》还是《六韬》?”
姬禾摇头,语气轻快道,“都不是,是《孙子》,这些吾都读完了。”
姬荣又被这轻飘飘一句话,震惊到了。
他才随太傅范奚学完《六韬》没多久,尚未开始习《孙子》,姬禾独自一人便偷偷看完了此二兵书,领悟超群,远胜于他。
他颔首同意,言稍后回去便将书简给她,而后慨然称道:“你若为男子,必然是我鲁国又一良才。”
姬禾生性聪慧,又有识人之明,他这个比她先半刻钟出来的兄长,早就清楚。
他们是双生子,降生之时,母亲难产生下他们,鲁王曾命占人掌占蓍龟,卦象兆吉,言此女主贵,可撼天下。
因此,姬禾自幼备受父母荣宠,凡她所喜,有求必应。
她九岁之时,出宫行猎,回后带来一个潦倒的文弱书生范奚,引荐给鲁王。
没想到,此人确实不凡,为鲁王提了诸多安邦良策。
故而,是年,鲁王便将庆陵城分封给姬禾。
后范奚官拜上大夫,去年更是被鲁王委以教导太子姬荣的重任。
这种称赞,姬禾从小到大听了不少,从兄长口中,倒是

乃是求亲,为赵王求聘鲁国公女,他的妹妹——姬禾,为继后。
即便当年鲁王杀了占人,可姬禾出生时的卦辞,不知为何仍是流传了出去,响遍列国。
天下人都传唱:鲁姬未来夫君,必是主天下者。
她离及笄之龄尚远,这些年前来求亲的使臣就已是络绎不绝。
无一例外,都被鲁王以公女年幼,尚不能结亲为由推脱。
可没一个像赵国这么不要脸的。
人尽皆知,现任赵王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这年纪比鲁王还大上近一轮,都足够当姬禾的祖父了。
当下,鲁王便气得在大殿拍案,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
赵使巧舌如簧,极尽辩论,拿“秦晋之好”举例,言及赵鲁两国若为姻亲的种种利益。
可他没算到,鲁国堂堂礼仪之邦,对此等不平之事,断不肯摧眉折腰。
利诱不成,赵使景睦便在大殿之上抚着长须,出言威逼,据傲放话:“我王本欲意求两国交和,鲁王却这般推三阻四,可是看不起我赵国的三十万大军?”
此言一出,可谓是暴雨前的狂风骤起。
稍有不慎,一个小小鲁国在这大争之世,或许说没也就没了。
鲁王脸色难看至极,撑在王座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剑拔弩张之际,上大夫范奚站了出来,和和气气打了圆场,笑道:“今日天气炎热,贵使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请容鄙国先行地主之谊,为贵使安排下榻之处,吃饱喝足后再论此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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