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海经》到《淮南子》,西王母从主刑法的半兽半人变成拥有不死药的女仙,藏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
怀揣着死亡倒计时的年轻向导接了一位看起来普通的女游客——蒋小姐。
结果当天上午见面,下午逛完景点,第二天凌晨自己就被这位蒋小姐用一把匕首插进脖子大动脉,死了。
然后,他再睁眼,诶,又活过来了。
爱笑的当铺追瘦猫蒋小姐在阴差阳错下,雇了一个小向导进行广西的游玩旅途。
见面第一眼,她就笑眯眯地记住了这位小向导的名字和那副皮囊。
我们是同样矛盾怀揣着秘密的人。
如果真的有注定的命运,或许这就是一场盛大的殊途同归。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异想天开 异闻传说 正剧
主角:蒋昭 覃序南
一句话简介:西王母的长生不死药从何而来?
立意:无论发生什么,继续往前走吧
◎“妈呀,鬼……鬼!!”◎
1905年春,中国和世界都处在一个极其动荡不安的节点上。这年的元旦,驻守旅顺的俄军向日军投降,两个月后日军就夺取了奉天城。
一个亚洲岛国的黄种人国家居然打败了一个老牌白种列强大国,这个消息在中国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不少有识之士都在仔细研究这场战争,希望从中能找到救中国的办法,让中国也能打败那些列强。
但对于在广西十万大山生活的李秀娥来说,这些东西都还不如今天满关出门前打碎的那个碗重要。
李秀娥今年57岁,比起50岁就死掉的弟弟,自己这样也算是寿命长了,而且自己儿女双全,四个孩子没一个夭折的,这年头能顺利养活四个孩子那可不得了,对于这一点李秀娥可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
她躺在自家门口的摇椅上,眯上了眼睛。
******
说起孩子,那可是停不下去的话题。四个孩子里的大哥是个老实人,跟着老头子去做了木工,现在也是十里八街响当当的木匠师傅,娶了媳妇生了四个儿子,说出去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嘞。
老二是个女儿,长得很秀气,自个儿还特意送她去学堂里上了几年学,上完学回来,来家里提亲的都变成了些富贵人,选了一家人品好的送她去享福,现在她连孙子都有了。
老三呢,脾气差了些,但身体好啊,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力气也大,几年前非说要去参军,也不知道过的咋样了,但信呢,是年年都送回来,写的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东西。
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家里幺儿,李秀娥想着这,叹了一口气,他读的书多,都可以去考科举了,但他偏偏就不听家里的话,去一家当铺里当个小工。
当铺里的小工那会是人干的活吗?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工钱也才那么一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都说小儿子小儿子是娘的命根子,李秀娥的确在家里四个孩子里最偏爱幺儿,但每次自己干活回来,就幺儿一个人会问自己累不累,还给自己打水喝,比起那几个不说话的木头,谁的心不会偏?
再说了,李秀娥的偏心也是在能力范围之中偏心,其他的可都一视同仁。
上次见幺儿可是四年前了,那瘦的,肯定在外面没吃饱饭,想到这,李秀娥整个人都蔫了。
“老婆子,你看我拿什么回来了?”
远远的,才看到一个黑点,那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打断了李秀娥还在抑郁的心。
李秀娥吼了一句:“叫叫叫!叫鬼呢你!”
满关听到熟悉的骂声,缩了缩脑袋,哎呀高兴坏了,忘了这老婆子最讨厌人打扰她。
但一想到自己手里拿的东西,他的身体又挺直了起来,等见了这袋东西,老婆子肯定是先顾着开心,没时间骂自己了。
李秀娥看着拎着一大袋东西跑过来的满关,气沉丹田,正打算骂他个痛快。
满关先把袋子往前一推:“幺儿托人寄回来的东西。”
李秀娥赶紧一把拿过袋子,把旁边碍事的满关推到一边,满关不介意,还是乐呵呵地凑上去。
袋子里装着两件衣服,看面料很不错,大小嘛应该是自己和老头子一人一件,还有一些吃的喝的用的,李秀娥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幺儿在外面活的不错。
满关拿着衣服试了试,很合身,他乐呵呵地在李秀娥面前展示了一番,这可是幺儿给自己买的新衣服,还是外面的时新款式。
李秀娥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她也赶紧穿上了新衣服,是挺合身的昂。
满关显摆了一会,又把衣服脱了下去,等会还要去山里挖野菜呢,可不能弄脏新衣服。
******
满关和李秀娥现在两个人就住在十万大山边上,附近也没个人可以串门,主要是前几年幺儿回来了一趟,给了家里一块玉佩,说是求爹娘两个人保管一下,别让家里人见到。
刚开始李秀娥还觉得就保管一下,哪里会被别人看到了,结果幺儿又说,这个玉佩要每隔几天就要人戴着玉佩晒一会太阳,这哪能不被人发现。
但想着,这可能是幺儿重要的东西,当时他表情也很严肃,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分家,老大还住在原来的家里,他们两个人搬去别的地方住。
当时搜寻了好多地方,都是些偏僻的村庄,但又怕被人瞧见,于是,夫妻两人就干脆在十万大山这住了好几年。
“不过,今个儿出去,我在之前那个邻居蔡叔家听到一个消息,好像有群身上带着枪的土匪来这附近了。”
李秀娥惊了一身:“土匪?”
要是有土匪来那可了不得,那是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完全不会听人说话,都是群见钱不撒手的人,到时候不仅钱给你抢走了,人也给你杀了。
满关安慰了一下李秀娥:“不过秀娥你也别怕,这群土匪都是朝人多的地方走,咱俩住的这方圆百里可都是山,山里哪有什么钱啊,你说是吧。”
李秀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也是,咱家也没钱啊。”
满关看了看天气,今天是难得的艳阳天,前几天已经连续下了好久的雨了。
“是不是该去晒晒玉佩了?”
满关进屋看了看日历本,年纪大了就记性不好,只能手动记住,在上次晒太阳的日子画个圈,他在自己床下面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盒子。
自言自语道:“是该去晒晒了。”
李秀娥在屋外喊了一句:“等会你上山的时候再带去,你先把昨个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先。”
满关又把盒子塞回了床下面,听老婆子的话去洗衣服了。
******
“您好,婆婆,请问从这边开始就进入十万大山的范围了吗?”
一阵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一位穿着苗族服饰的少女,年纪尚小,才十几岁的样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
李秀娥的声音都轻了几度:“对对的,这就是十万大山了,不过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啊,一个人可不能去这山上的,山里有狼有那些吃人的怪物。”
苗族少女听着她吓小孩一样的话,笑了笑,却挑了挑眉,语气娇纵地回道:“婆婆,我一个人也很厉害的。”
李秀娥又劝了劝,发现劝不动,也给她指了个方向:“往那进山好走一些。”
苗族少女领了她的情,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铜板,当做谢礼递给了李秀娥就上山了。
“咋了?我咋听到刚刚外面有人说话来着。”满关拿着件湿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
真是干点事磨蹭的要命,李秀娥眼睛一瞪,语气又不好起来:“洗衣服就洗衣服,咋还洗一半出来。”
“这不是刚有土匪的事,我怕你一个人在外面遇上啥坏人……”
李秀娥拍了一下大腿:“坏了,刚刚忘记告诉那女娃子最近这地方有土匪了,但应该也没啥事。”
满关听了半天,不是自己的事,又回屋子洗衣服去了。
******
晚上的十万大山,安静得像墓地似的,毕竟也没人会晚上进这种深山。
满关举着个手电筒,这可是儿子寄回来的洋玩意,要不是自个儿白天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给弄掉了,老婆子是绝对不舍得拿出这珍贵东西的。
就算用了,老婆子也先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不是山里路难走嘛,玉佩不小心被挂掉了也是正常的,他在心里吐槽,这老婆子年纪越大脾气也越大了。
不过可真别说,这洋玩意还挺好用,照上去就和白天一样亮堂,据说还是靠什么字心亮起来的,这灯和字和心咋还有关系,反正满关觉得好用是好用,但下次还是拿家里的油灯出来吧,绝对不是因为老婆子不乐意。
才找了一会,满关就想回去了,反正这山里也就自家一户人家,玉佩这东西对于山里的猛兽而言也没有什么用,丢在山里也和放在家里差不多。
要不,明天白天再来拿?
但满关立马就摇了摇头,要是现在回去,家里的老婆子是真的会吃了自己的,这可是幺儿嘱咐又嘱咐过的,还是再找找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远,满关拿着手电筒左右看了看,这地方好像白天没来过,走过头了。
正准备往后回去再找找,左边的林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声音。
他总觉得夜晚的林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这个时候,手电筒也一下子灭了。
他吓得静止在原地,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仔细听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去,树叶飒飒作响,此外没有什么声音了,电筒也亮了起来。
满关放下心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地走一步路停一下听声音,确定没问题了才继续走。
突然,一只手从左边的土里伸了出来,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那只手不仅粘着泥土,还有红色的血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满关整个人一动不动,扑通扑通,感觉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得跑,对,得跑,心里这样想着,脚却僵硬得动不了。
那只手却像看到什么目标似的,一把抓住了满关的脚脖子,粘腻又冰冰凉凉的触感,鸡皮疙瘩一瞬间起满了整条腿。
“妈呀,鬼……鬼!!”
◎酿鬼有人,短命有生。◎
四月雨季,淅淅沥沥的雨雾笼罩了整个桂林,不少游客都被潮湿的天气吓退了。
景区迎来了几乎没人的淡季,但也有一些游客反其道而行之,特意选在雨季来人少的桂林旅游。
漓江中现在就飘荡着几艘木船,在风中轻轻晃荡,像极了水墨丹青画。
丰旗对着两岸的朦胧青山,正举着相机上下找角度,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挂了好几次电话之后,他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究竟有什么事情?我不是说我这段时间休假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他还大。
“我不是说了吗?干我们这行的,电话不能不接。”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会准时接的。”
“对了,总部这几天要来一位追瘦猫,她指定要找个见识多身体好会开车的本地向导,你先筛选几个人出来。”
******
应了下来之后,丰旗还想继续拍个几张,但想了想老张电话里说的,突然没了什么兴致,只好对着船家说要靠岸了。
丰旗今年刚30岁,来广西也五六年了,是疫情那年从浙江调到这来工作的。
每次回家谈到自己的工作,丰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别人都是些什么大老板啊、老师啊、公司的小职员,再不济也是摆摊的手艺人,而自己,当铺的一个后生。
后生,也就是没出师一个打杂的,干了六七年了还是个出不了师的,感觉说出来都低人一等。
但是自家当铺干的可都是些传闻中的神秘事情,就像那种什么二次元里的神秘组织,这样想来,自己也至少是天之骄子,旁边的重要角色。
不过,这么多年,总部和广西联系的频率一般,都是底下人来往的多,追瘦猫这么大的职位还是第一次来。
追瘦猫,也是当铺里的行话,古时候是负责当铺里“折货”的,当顾客要来当或者赎东西时,要包好东西放到货架上或者从货架上拿给顾客。
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追瘦猫负责的多是向顾客讨要一些已经到当期的当物,就和追债的差不多。
据说,追瘦猫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我们广西当铺的追瘦猫谢乐山传言就能和神沟通,总部来的岂不是更加厉害。
丰旗心里痒痒的,回到酒店,立马拿另一只手机联系道上的百事通林金,向他打听一些老实可靠的导游人选。
******
柳城马路边上的美芬米粉店是个老店铺了,每次一到早上七点半就人满为患,都是些打工人,上班路上特意拐过来吃早餐的。
覃序南好不容易挤进去点好餐,左右看了看,实在没地方下脚,正打算和老板说换成打包的,自己回去吃。
鱼蒲抬头一望,眼尖地看见了戴着帽子还被堵在点餐点的覃序南。
“老覃,这这这,这还有个位。”说着,鱼蒲赶紧把旁边正在嗦粉的小弟踹了一脚,示意他让个座。
覃序南端着一碗米粉坐了下来,实在饿的不行了,猛吃了几口才开始和鱼蒲说话。
鱼蒲,本名姓蒲,又因为自己老婆喜欢吃鱼,所以特意取了个艺名,表达自己对老婆的忠贞不二。
鱼蒲放下筷子,侧过身神秘兮兮地问:“你上次带的那对游客没出什么事吧?”
说到上次那对游客,覃序南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一对学生情侣,不知道从哪听到的半夜上山看星星可以永远在一起,非要半夜不听劝上山。
好不容易和他们把道理讲清楚了,最近下雨上山很危险,而且景区的某些山是不能爬的,他们一个一个表面应得好好的,结果自己半夜起来一看,两个人背着包还是跑上山了。
大雨天的,覃序南先给公安打了个电话,然后一个晚上都在山上拿着手电筒找人。
快天亮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人爬山没看清掉沟里了,还把责任怪到导游自己身上,在公安局闹个不停。
覃序南最后完全不想和这些人扯皮了,只好赔了一笔钱,就当消灾。
淋了一个晚上的大雨,是个人都扛不住,又加上最后被这对情侣气的,回来就生病了,最近才刚好一点。
鱼蒲啧啧啧了几声:“你也是倒霉,不过这种听不懂人话的游客就是这种垃圾样,你别放在心里去。”
覃序南摆了摆手,这种事也就当时气狠了一下,人类的多样性嘛,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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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覃叔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最近怎么样了……”
鱼蒲观察了一会覃序南的情绪,确定他没啥波动再继续往下说。
“当然,我可没背叛你,你当导游整整一年这件事我可一点没说出去。就是覃叔担心你,总问我你在广西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前几年疫情,导游这行业可算是非常不景气,而且危险也大,覃二叔一直不愿意覃序南去当导游,几乎是他有这个想法就被否决了。
“反正现在不回去。”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鱼蒲松了一口气,又把气提起来了:“理由呢?”
覃序南扒拉了最后几口粉,说了几个字:“老样子。”
“行行行,覃大公子。不过我也不懂了,你家那么有钱,你咋非要一个人出来?”
他和覃序南是因为覃叔认识的,这小伙子刚来的时候,白白净净,一眼看出来是那种富贵人家养的很好的公子哥,就算现在做了导游,也还是一副清澈的样貌。
“我不是早就说了,一种感觉。”覃序南闭上眼,右手几个手指之间点了点,假装在算命。
大学毕业那年,覃序南去大理旅游,碰到一个瘸腿道士被人追,他好心上前解围,替道士赔了几百块钱。
瘸腿道士为了报恩给他算了一卦,总共八个字,“酿鬼有人,短命有生”。
最后道士解卦就给出了一个地名——广西。
应付完了鱼蒲,覃序南打了个喷嚏,看来生病的后遗症还没消,他用餐巾纸擦了擦鼻子就准备走。
鱼蒲突然叫住了他:“最近林金在找导游,说要几个见识多身体好会开车的向导,你最近有出门的计划没,没的话可以试试这个,据说钱很多。”
“多少钱啊?”
鱼蒲看了看四周,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做贼一下对着覃序南用手指比了个八。
“不去。我最近病还没好全,先缓缓,再说了,我才当了多久,你报名了?”
鱼蒲点点头,最近老婆怀孕了,这不是着急用钱,而且选不选得上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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