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精明的男人。
林羽植眼球微微向上滑动,也就陈窈会信顾宴书的鬼话,他就不信顾宴书在深宫多年连这些会不知?
他这么说无疑是不想让陈窈觉得他不是个爱打探女人喜好的男人罢了。
“他这点心眼都用到你身上了。”
林羽植嘟囔一句,陈窈没听见,她转而又嘱咐了他一遍。
“知道了!”林羽植略显无奈地复述她的再三叮嘱,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丝无奈,“顾宴书不在时,不能抱你拉你,说些俏皮的话更是不可以,他在时不能叫你窈娘,离你要有一定的距离,不能……”
陈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望林公子言出必行。”
林羽植不屑一顾地轻笑了下,只要他不与顾宴书同时出现在陈窈身边,他总能见缝插针找到机会,但很快他这个想法就被顾宴书给扼杀掉了。
陈窈这些日子过得极其舒心,白天看店,偶时与闲游的林羽植聊聊天,晚上回来后与顾宴书恩恩爱爱。
这天,陈窈半阖着眼,躺在榻上晒太阳,快要睡着之际,一道黑色的影子遮住洋洋洒洒的日光。
她缓缓睁开眼,见来者是顾宴书顿时喜笑颜开,从榻上下来扑进他的怀中,“你怎么来了?”
“今日休沐来看你。”
顾宴书不徐不疾地撩开珠帘,他一身玄色直襟长袍,袖口镶绣几圈的金云祥纹,乌黑的
发用莲瓣形玉冠绾起,让男人长身玉立的身材在光下散着与众不同的冷逸与矜贵,看似随意,实则每一处都精细打扮过了。
他长臂揽住陈窈的柳腰,身子弯了弯,用脸轻轻贴了贴她。
没有过分的亲吻,陈窈很享受他的怀抱,她叫侍候的下人都撤了,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香炉冒着淡烟,窗棂透着几缕阳光,丝丝暖意让陈窈打了个哈欠,她正准备躺在顾宴书腿上睡一觉,他却冷不丁地说:“我教你练字吧。”
陈窈一怔,她前几日是和他说过想练字,她那狗爬的字歪歪扭扭,日后要是做王妃足够那些贵人们嘲笑,所以才生了练字这一想法,但她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真想做出实际行动。
陈窈嘟嘴,有些不情愿,“你要教我?”
顾宴书眸子一凝,抬下下巴颇有几分骄傲,“本王的字不够教你的?”
陈窈看过顾宴书写的小楷,一笔一捺遒劲有劲,章法疏朗,气势磅礴,看了便叫人自愧不如。
“够是够,只怕学生学艺不精,打扰先生烦心就不好了。”陈窈敛眸,问他,“不如找个先生教学生呢?”
她可不想让顾宴书教她,她曾听凌雲说过小皇帝被他训得可惨了,经常是欢天喜地的去,哭天抹泪地回来,顾宴书长眉一横,俊脸一拉,把小孩子吓得眼泪直流。
顾宴书淡淡地扫过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无碍,本王比那些先生有耐心多了,尤其是对你。”
陈窈对他压根不信任,低沉着语气说:“我要是练了好几日都没进步,该如何啊?”
顾宴书:“你若写错了字就按规矩处置。”
“……你要打我戒尺吗?”
陈窈听闻私塾里的夫子全都板着眼,若是遇到冥顽不灵或者头脑不灵活的学生,拿出戒尺就是一顿数落。
光是想想她手心就冒汗,为了练出一手好字她可不想挨打。
顾宴书还未开口,陈窈软软一靠在他身侧,眼波含媚,露出白葱似的根根玉指,晃在他眼前,娇声娇气地道:“你要是舍得,我就给你打好了。”
顾宴书从后搂住她娇柔的身子,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拇指慢慢摩挲过,“窈娘这手又细又嫩,要是落了红印,本王都心疼。”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顾宴书心蓦地一软,她说什么他都会依从她。
陈窈知道顾宴书吃这一套,免了惩罚她想练字的积极性又多了一分。
她还未高兴,头顶却传来男人略显无情的声音,“那便换别的惩罚来约束你。”
陈窈身子一滞,漂亮的眼睛瞠大道:“什么啊?”
“本王教的学生只要认真学习,勤加练习,必定进步。”顾宴书顿了顿,微垂的眸光浮现一片戏谑,“可你若一日无进步……”
“嗯?”顾宴书越是风轻云淡,陈窈就越担心。
顾宴书贴近她的耳畔,吐露出灼灼气息铺洒,“本王打不得你,但能让你下不来床。”
陈窈:“……”
就在她脸上的酡红未褪之时,顾宴书又悠悠地道:“谁让王府里有比戒尺更硬之物呢?”
想到他指的是什么后,陈窈脸霎时比红苹果还要红上几分,羞恼地打他,“不知廉耻!”
顾宴书:“本王为督促你练习,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陈窈:“你这哪里是惩罚我,分明是拐着弯的奖励自己?”
顾宴书一笑,指尖轻点了下她的脑门,宠溺地道:“谁让本王得了个笨学生,看在本王这么辛苦的份上,你不应该多在床上犒劳一下吗?”
陈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学,她叫晓依准备了笔墨,白色的宣纸在案几上摊开,陈窈执起一支紫毫笔,正打算对着三字经写起来,顾宴书却一本正经地纠正她,“坐我腿上来写。”
“……”
陈窈愣了愣,有种想把墨水泼顾宴书脸上的冲动。
她放下毛笔,气鼓鼓地说:“先生,咱们是正经书堂吗?”
顾宴书厚着脸皮把陈窈拉到腿上,揽着她的细腰道:“本王何时说过这是正经书堂,本王只承诺过定把你教会!”
陈窈:“……”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顾宴书硬邦邦的胸膛抵在陈窈身侧,周身散发淡淡的沉香,还有一种专属他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鼻息。
她眼神不自然地瞥了下说:“干嘛非要坐你腿上?”
“你坐得离本王近,本王才能为你解惑吗?”顾宴书黑沉沉的眸光落在陈窈微红的脸蛋,带着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笑意,面不改色地说起胡话来。
陈窈虽妥协,但她要与顾宴书约法三章,“不许亲我,不许碰我,也不许说些不着调的话。”
“不会。”顾宴书双目微眯,如玉的指把玩着瓷杯,笑道:“本王请了林公子来,当着外人的面本王会克制。”
陈窈猛地回头,疑惑地说:“你请他来干什么?”
直觉告诉陈窈,顾宴书绝对没安好心。
“本王需要请一个参谋帮你指点一二。”顾宴书面色如初,看出任何端倪。
陈窈满眼不信:“……”
更/多内'容请'
凌雲长身恭敬立在门侧,前来禀报,“王爷,三皇……林公子答应来。”
他还没适应林羽植的身份,一时没改过口来。
顾宴书薄薄的眼皮掀起,瞧了他一眼。
凌雲低着头,闪身退下。
顾宴书给她解释,“林公子的字在翰林院是数一数二的,先生们都夸过他的字流畅苍劲,紧追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
陈窈却从顾宴书的字里行间中嗅到了几丝浓郁的醋味,她勾过顾宴书的脖子,“妾身还是觉得王爷的字天下第一。”
顾宴书:“不要以为你说几句本王爱听的话,本王就会轻罚你。”
陈窈娇气地哼了下,转过身,执笔认真练字。
等她一页都写完,顾宴书会拿笔纠正她的字,有的歪歪扭扭,他就握住陈窈的手带她重写几遍,有的力道不够或是不流畅,顾宴书就会忽略不计,先把字写工整再追求韵味。
顾宴书一点就破,才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陈窈的字已小有进步。
珠帘拨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羽植从外走进就见此场景,不由脚步一顿,双目微微凝起。
顾宴书修长的指节从袖口伸出,正扶在女人的腰侧,大掌再往上移一点,仿佛便能触碰到那团柔软。
林羽植不着痕迹地移开眼。
陈窈被声音惊扰,她抬眼发现是林羽植,赶紧起身,被人看到她坐顾宴书腿上太伤风败俗了,“你看我写的字是不是比之前有进步?”
林羽植眯起眼,“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你看字?”
嗯?不是顾宴书叫他来的吗?
陈窈迷茫地眨了下眼,望向坐在梨花木椅上的男人,他眉骨轻抬,无一丝被抓包的心虚,陈窈顿时就明白了。
顾宴书是以她的名义叫林羽植过来的。
夫妻本就是一条心,陈窈僵硬地抿了下唇角朝林羽植道:“你写的字好看,请你来看有何不可?”
林羽植拿过陈窈写的字,他第一次见她的字迹,有种难以言喻的丑铺面而来。
他面部微微扭曲,“窈娘,你这字也……”
林羽植话还没说完,陈窈咳嗽了一声提醒他,顾宴书听不得从别的男人嘴中蹦出“窈娘”二字。
陈窈侧头,顾宴书如她想的那般,神色阴郁地看着他们两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林羽植撕碎了般。
林羽植眼珠一转,改口夸赞道:“这字妙哉啊,堪称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顾宴书乜斜,如刀锋般的目光落在林羽植手
中薄薄的纸上,透过洒进来的阳,密密麻麻如蚂蚁啃食过的小字啄在上面,当真是看不出一点行云如流水。
女人都吃甜言蜜语这套,林羽植将这一点运用得如火纯青。
顾宴书本悠闲地靠在椅上,却悄然立直身板,目不转睛地去寻陈窈的反应。
陈窈一门心思都在她写的字上面,压根没察觉到眼前两个男人的明争暗斗,她莞尔一笑,“得到王爷的真传,果真是进步快!”
名师出高徒,她字写得好自是有顾宴书的功劳,但除此之外,陈窈想的更多的是夸顾宴书,免得他总没完没了地吃醋。
顾宴书低眉浅笑,他养的女人果真没令他失望。
林羽植:“……”
“字写得挺好,若是没别的事本公子先行告退。”林羽植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这话是说给顾宴书听的。
顾宴书叫林羽植来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和陈窈亲热,让他知难而退,他可不会轻易放他走。
林羽植刚想走,门外却站着执刀的凌雲,他身影高大壮硕,扫视来的视线阴沉得与他家主子如出一辙。
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窈也懵了,看不懂顾宴书要做甚。
顾宴书慢悠悠地道:“本王想请林公子喝茶,林公子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给本王面子吧?”
林羽植:“喝一杯茶就能走了?”
顾宴书:“没错!”
陈窈:“……”
陈窈见形势不对,她面上挂着微窘的笑容,给林羽植斟了一杯茶,“是啊林公子,这茶入口清甜,有股淡香,你尝尝。”
顾宴书搂住陈窈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似咬耳朵靠近她说:“也给本王尝尝你沏的好茶。”
陈窈心里翻了个大大白眼,他天天喝她泡的茶,有什么好不好的……
林羽植接过茶,垂眸看了看,神情中露出一丝踌躇。
顾宴书微抿了一口清茶,眉梢上翘,好整以暇地看林羽植。
而一旁的陈窈心怦怦地跳,她不知道顾宴书到底要对林羽植做什么,她甚至怀疑过这茶有毒,顾宴书想毒死林羽植,但这茶他也喝了应该无碍。
难道毒被顾宴书下在了杯沿……?
陈窈被自己冒出这个想法惊了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紧张地去看林羽植手中的茶杯,而她专注看林羽植这个举动,引起了顾宴书的不满。
他眸色一沉,如冰凌碎裂般,“你总盯着他做什么?”
陈窈回过神,双眸无辜地望着他,“没……啊……”
顾宴书茶饮完,恰好一滴茶水不偏不倚地蹭到他的唇边,他没急于抹去,大掌紧了紧她的细腰,眼神晦暗了几分,“给本王擦擦。”
陈窈:“?”
在她瞪着眼睛不解之时,顾宴书已在她手心里放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陈窈:“……”
她叹了口气,拿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两下。
就在这时,顾宴书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对准她娇嫩的双唇吻了下去,舌尖轻缠,肆无忌惮地探入她柔软的口腔。
突如其来的亲吻,陈窈大脑一片空白,他染过茶香的齿间充斥着甜津津的味道,似含着一块甜糖渡给她般,所有的呼吸都被顾宴书掌控,她只能跟着男人。
久久,顾宴书才不舍地放过她,陈窈双唇覆上一层水光,胭脂也被他霸道地染在唇边,她羞红着脸,轻捶男人坚硬的胸膛,“有人看着呢,你也不知羞?”
然而等再抬眼时,林羽植的身影已然不见。
顾宴书抱着陈窈娇小的身子,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他指尖勾起陈窈的下巴,目光灼灼,“没人看着了,咱们继续。”
“唔……”
林羽植自上次过后,来找陈窈的次数就少了,她日子变得无聊却也清闲,重要的是曲初凝也没再找她麻烦,最近简直不要太过惬意了。
晓依:“姑娘,给盛……”
陈窈提醒她说:“盛明朗死后,卓姐姐便与他和离了,现在她已与盛家无瓜葛了。”
卓资遭到盛明朗背叛,最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晓依:“是。”
陈窈前几日新得了一批南珠,颗颗饱满圆润,富有光泽,她连夜做了几支珠钗送人。
晓依:“已送到国师府了,她说很喜欢,给姑娘装了几匹织金缎回礼。”
陈窈笑道:“卓姐姐太客气了。”
晓依神色微变,又道:“姑娘,另一支也已送到了曲府。”
陈窈为了以后少给自己惹事,专门让人准备了些价值不菲的簪钗送曲初凝,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她这店必须开,不能让曲初凝三言两语给她搅黄了。
陈窈问:“她收下了?”
晓依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高兴啊?”陈窈察觉到晓依没有一丝喜悦。
“曲小姐说您做的钗子她很喜欢,想要再买一些。”
陈窈轻快地说:“好呀,她丫鬟要什么你就给她。”
晓依略显忧愁,“她说要您亲自去府中。”
她说完换来了陈窈一阵沉默,金瑶楼是有上门送钗的规矩,不过那是对待公主。
陈窈扶了扶额,“我想想吧……”
丞相府。
曲初凝从陈窈那里吃了亏后,被曲丞相整整禁足了一月之久,她对陈窈的积怨更深了。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偷偷告诉他的父亲,她在金瑶楼打着丞相府的名号耀武扬威,曲丞相听后鼻子都被气歪了,对她一阵喊骂,拦都拦不住。
曲初凝一向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哪里见父亲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她的泪瞬间如雨水般滴落,这一笔账她自然是要算在陈窈的头上。
今日她解了禁,正要去找父亲请安,刚走到正厅便传来的一阵歇斯底里的争吵,她急忙停下了脚步。
万金虎跪在地上,玩命地磕头哭诉,“姐夫,你就帮帮我吧!”
边上的当家主母万氏也替他求情,泪眼涟涟地说:“官人你帮帮胡虎子吧,他还小不懂事。”
主母万菁菁已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她保养得极好,皮肤紧致,一颦一笑映出她姣丽的身段,也难怪曲丞相宠爱她,正妻去世后便扶正了她上位。
曲丞相横眉冷对,指着跪在地上的万金虎说:“曲家的人都被你丢尽了!从今日就滚出去,不要再来了!”
万金虎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本也没什么,他姐姐万氏也纵容他,只要不太过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最近万金虎不再拘泥于从前那些花样,翻来覆去的也没个刺激,他便开始了更暴烈的行为。
已经有好几个妓院的老鸨闹到丞相府了,说他把院子里的姑娘们都玩死在床上,他欢爱前先哄骗对方吃下强烈的春药,然后自己再服下去,以此让他玩得更尽兴。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禁药,那些女子吃下去浑身燥热,搅着腿般的难受,为了缓解身体的燥意往男人冰凉的身上扑,最后被抬出来时已没了气息,满身都是又青又紫的痕迹,尤其是血淋淋的腿根处,下/体淌着不堪入目的血迹……
他还不知悔改,仗着自己有个做丞相夫人的姐姐,更加肆意妄为。
曲初凝在门外听了全,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已经想好了对付陈窈的计策。
万金虎从曲丞相那碰了一鼻子灰,磕头磕得他都快见血也不见老头子点头帮他,等回到他姐的院子里,男人立马换了副嚣张的嘴脸。
两名婢女一左一右为万金虎洗面,他闭眸,像没骨头架子般靠在椅背,脚
高高翘起,悠悠地摇晃双腿,即便他身上穿着华贵的衣服,依然像是个地痞流氓。
婢女拿起浸过水的帕子,轻轻拭去万金虎额头上沾染的灰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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