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粝的皮肤被揉揉一触,他悠悠地睁开了眼,面前女人的小手巧得不行,他双眼往下微睨,顿在了婢女丰满的臀部,他都能想象褪去几层碍事的布料,会是一个多玲珑曼妙的身躯!
万金虎勾起坏笑,色眯眯地打趣道:“姐,你院里的丫鬟真带劲啊~”
婢女人微言轻,不敢有所反驳,握着帕子的手颤了颤。
谁人不知这家舅爷是个好女色的狠主,他不光抢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喜欢一些不入流的花样,更是闹出了人命,但凡被他看上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大夫人万菁菁眉毛一横,呵斥道:“连我屋头人的主意你都敢打?你姐夫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万金虎一听到曲峯道那个老头子,看美人的心情如跌入谷底般低沉,他脸上的笑意敛住,不耐烦地说:“那老头老顽固一个,除了名声大点,关键时候还得靠姐姐你啊!”
不得不说,他们万家能从一个连名都叫不出的村落里混到繁华的嬅京,多亏他这个精明又漂亮的姐姐,牢牢吃住了当时还是书生的曲丞相,一路陪他摸爬滚打,又把原来的大夫人给挤走,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谁能想到一个啃着狗尾草长大的村丫头有朝一日竟能当上丞相夫人呢,这也是万金虎敢横着走的原因。
万菁菁要与他说正事,摆摆手让下人们都下去。
婢女松了口气,端起木盆退下了。
家中就万金虎一根独苗,万菁菁不舍得他真受苦,次次都是她为万金虎摆平。
“那些妓子大多都无亲无故,搞不出什么名堂了,来闹事的老鸨也不是真为她们的姑娘讨个公道,来丞相府就为再讹你一笔银子罢了,我已帮你打点好,日后万事可要小心谨慎,等哪日真顶着丞相府的名号闯出塌天的祸事,谁都保不住你!”
万金虎不以为然,露出两排大黄牙,嘿嘿一乐,“丞相府保不住的事儿,姐姐却比神仙都有法子!”
万菁菁正色立身,美丽的双目盛着丝丝怒意,遽然瞠起,“若是你哪天真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万金虎意识到万菁菁的严厉,收了收扬起的下巴道:“知道,我会注意!”
万菁菁见他一点都没听进去,恨铁不成钢地指了他脑瓜几下,“你这次可闹出的是人命!听你姐夫的也对,你这一个月就在府老实待着,哪儿也不要去!”
话是这么说但万菁菁是最了解万金虎,他再沉迷于女色也是有分寸的,断然不会招惹些名门贵女,几条妓子不值钱的命她还是能用银子摆平的。
让万金虎在府中无所事事,几乎和要他命没什么区别,他敷衍地应付,“行呗……”
“是谁让母亲如此动怒?”曲初凝一袭黛色凤尾裙,耳侧垂挂玛瑙玉石耳珰,朱唇粉面,犹如一朵幽兰绽开,从外款款走来。
万金虎小眼如花生般一张一合,看到了曲初凝这张貌美似花的脸,他顿时忘了刚刚婢女柔顺的小手。
曲初凝似才注意到屋内的万金虎,微欠了下身,甜美一笑,“舅舅安好!”
万金虎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眯着眼往曲初凝这张花容上看去,“我当是谁来呢?原来是我花容月貌的侄女啊!”
曲初凝美目射出一闪而过的厌恶,就算他穿上一身珠光宝气的衣服,也改变不了他从内而外散发的俗气。
要不是万金虎对她还有用,曲初凝可不想与这种下流的人有来往。
见到女儿来,万菁菁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拉她坐下,笑着道:“初凝,你怎么来了?”
在她印象中,曲初凝从小在蜜罐中长大,她恨不得把全天下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但也养成了她傲气的个性,尤其是对她游手好闲的舅舅,她打骨子里瞧不起,今儿个倒是意外地来请安。
“娘,女儿几日没瞧见您,心里记挂得很,专给您挑了几件鲜亮的衣衫!”曲初凝招呼万菁菁旁边的胡妈妈,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说:“您且去里间试试,我看着都很合您身儿呢!”
曲初凝带来的绸缎价值不菲,摸上去柔软光滑,绣纹也十分精美,万菁菁以为女儿这几日禁足心性有所转变,特意来尽孝,并没有想太多,带着胡妈妈去后面换了。
曲初凝转脸,对着万金虎又道:“舅舅,这多年侄女都没送过你礼,心中多有愧疚,也给您买了些。”
万金虎对曲初凝突如其来的问候并不买账,他更关心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身子直了直,面色严肃,两条黑如泥鳅的眉轻轻一抬,静等曲初凝的下文。
曲初凝不和他卖关子了,收起伪善的笑容,眼中迸发出几丝狠厉,“比起这些身外之物,侄女更懂舅舅喜爱什么!”
万金虎饶有兴趣地哦了声,重新跷起腿来,“说来听听!”
“母亲常教导我们能成一番事业的男人身边有些女人再正常不过,而像舅舅这样魁梧又有本事的男人,自然是人中龙凤!”
若是开门见山地说万金虎不一定上钩,曲初凝先给他灌点蜜糖,等他被这些迷住了眼,自然会上当。
万金虎从曲峯道那里因为女人的事挨了好一顿的骂,如今听曲初凝这么一说,他双眼发亮,“英雄所见略同啊!”
曲初凝笑起来,洁白的贝齿露出隐隐透出几分阴险,“舅舅素日里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侄女左思右想,瞧见您脑袋上空落落便有了想法!”
万金虎见状摸了摸脑袋,想不到曲初凝会送什么给他。
他来嬅京后竟结识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狐朋狗友,胸无点墨,压根没见识,很容易被曲初凝三言两语忽悠去了。
“您缺一支玉簪!”曲初凝声音婉转如流水,与他细细说来,“玉质温润细腻,寓意吉祥美好,深受贵族公子哥儿们的喜爱!”
“侄女想送舅舅一个玉簪,专请了嬅京最好的簪娘到家中,届时会给母亲父亲都锻造一支,也劳烦舅舅三日后来!”
万金虎眯了眯眼,看来是他多心了,曲初凝真是来尽孝的?
这时,万菁菁换好衣服出来了,鲜艳的锦缎裹在她身上竟还有些俏皮,曲初凝笑着上前迎去,“娘,您去走一圈连芙蓉花看到您都要自愧不如呢!”
女人都爱听好听的话,万菁菁一把年纪了也不例外,尤其还是她最疼爱的女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哪里有啊!”
万金虎坐在她们母女边上徒然像一个外人似的,他没凑热闹的心性,拍了拍屁股,“初凝的心意,舅舅收下来,改日再来看你!”
万菁菁一脸疑惑地问:“你送你舅舅什么?”
曲初凝扶着万菁菁坐下,露出一抹深笑,“没什么,一些衣物罢了。”
她陪着万菁菁说了好些话,又陪母亲用了饭,从沏兰院出来时已申时了。
紫烟按她的吩咐已经送到金瑶楼了,回禀时却略显担心,“小姐,陈窈她要是不来怎么办?”
“她喜欢银子,看到金灿灿的银子就会来!”曲初凝得意地笑了笑,她有万分的把握陈窈会来曲府挣这笔银钱。
是人便有软肋,曲初凝早已打听好了,陈窈从前在村里吃过没钱的苦,这样一个见钱眼开,为了钱财连命都不要的女人,太容易掌控了!
紫烟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小姐若出了什么闪失,大夫人万氏第一个会要了她的命,上次她没拦住小姐让她在外胡作非为,大夫人舍不得她的宝贝女儿,却把她铐起来鞭笞,她两条白净的手臂现在还印有紫色的疤痕,隐隐作痛。
她再三犹豫,还是劝解道:“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妥。”
“怕什么?”曲初凝眉梢一挑,明眸中漾出锐利的锋芒,“或赢或败,本小姐都是赢家,整治不了陈窈,那就借她的手
治万金虎那个好色的蠢货!”
傍晚,金瑶楼。
每日这个时刻,顾宴书都会去金瑶楼接陈窈回府,她虽说过这点小事交给下人们做就好,但他还是觉得对待自己的女人要有诚意,正所谓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
二层还亮着通明的烛火,顾宴书还以为陈窈在做簪,结果走进一瞧,大家围坐一起在吃龙井酥……
桌上摆了好几叠的青花瓷盘,连暗卫凌霄都现身了。
凌霄已经吃了第三盘龙井酥,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了,他在军营里流血流汗,从来没喊过一声的辛苦,今日倒是被区区几盘糕点为难的,他都想哭……
他坐的位置正对着顾宴书,看到王爷来如同救星降临人间,他眼睛一皱,向顾宴书发出求救的信号。
顾宴书自然是看到了,但此事还得先过问陈窈。
他捂唇轻咳了一声,“这是在作甚?”
陈窈转过头,一脸欲哭无泪的神情,她算错了日子,买的龙井酥只能放一天了,过了今晚全部要坏了,与其扔掉不如都装进肚子里!
顾宴书怕她糕点吃多了伤身,拿掉她手中握着地说:“吃不下就算了。”
“这些都是用银子买的!哪能浪费!”陈窈不愿意地甩开他,她惜金如命,哪能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浪费呢!
陈窈倔强地拿起一个,塞进顾宴书嘴中,“你也帮我一起吃!明日就坏了!”
顾宴书:“唔……”
这糕点又甜又腻,吃了一块就感觉有股蜂蜜往嗓子眼里糊似的,他倒杯茶解了解腻,本想再吃一块,可混着茶水进肚却饱了。
凌雲全都看在眼里,他就是这样撑住了,感同身受般地又向顾宴书递了个眼神,他想逃,逃出王妃的龙井酥魔爪。
明白陈窈的用意后,顾宴书这次视而不见了。
凌雲:“……”
陈窈见顾宴书吃完一个,又把一盘剩下的几个全都塞他嘴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顾宴书:“唔唔唔……”
陈窈:“不吃?”
顾宴书嘴里放太多了,他都咀嚼不了,又用袖子遮住嘴一个个拿出来。
陈窈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低低地朝他耳边说:“你看吧,往你嘴里塞过大的东西,你也不喜欢吧?”
顾宴书意识到陈窈说的是什么后,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还透着点黑。
“……”
别说,他这张俊脸上染着几分淡淡红晕,如同荷花露出一点粉尖让人舒心。
“原来王爷也会害羞啊~”
陈窈笑了笑,她很享受调戏顾宴书的感觉,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活感!
顾宴书拂袖,大手一挥,吩咐凌雲说:“带回军营给大家都分了!”
众人像是解放了般,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军营人多,每人分一块这些全都吃完了,她也不用费尽心思地折磨楼里的姑娘们了,陈窈趁大家都散去人少时,捧起顾宴书的脸亲了一大口。
她虽偷偷摸摸的,但“吧唧”的声音实属有点大,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明显。
大家全都听到了,又心照不宣地装聋子。
顾宴书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陈窈还想回府后好好犒劳他,但她吃了太多的糕点,胃像是有块沉甸甸的巨石撑在里面,弄得她都睡不着觉。
她总是翻身,顾宴书也受影响,“本王给你揉揉!”
男人大掌覆上她柔软的小腹,慢慢地打圈揉动,像是把面团揉开一般舒服,陈窈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顾宴书看着外面的天色猜测说:“都子时了,明日你晚些再去楼中,多睡会儿也无事。”
他怕陈窈过于操劳,自己身子都没顾好还要赶着做簪子的,长此以往身体定然受不住。
陈窈摇头,做生意本就是个辛苦活儿,若遇到一点困难就偷懒,她还怎么挣银子?
她闭眸说:“明日就要去曲府送钗子,但还缺几颗宝石要镶在上面,我明日一早就得去金瑶楼赶工。”
顾宴书一听她要去曲府,眉头皱了皱,“怎么突然去曲府?”
他记得曲家大小姐来金瑶楼闹过事,陈窈怎还会去做她家的生意呢?
“我着人打听过了,曲初凝被曲丞相罚了禁足,她似改了心性,专送了我好多金子表诚意。”提到曲初凝送的金子,陈窈眼都发亮,“我瞧着她就是好打扮的小姑娘罢了,我又比她大个六岁多,不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去曲府一趟也无碍!”
“别去了,王府的金银够你挥霍!”顾宴书觉此事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曲初凝不像因为几日的禁足就老实的人。
陈窈:“那能一样吗?你的不就是我的,我要的就是别人家的金银!”
顾宴书:“……”
见她执意要去,顾宴书不悦的神色微敛,不好真拦她,只能不情愿地妥协道:“你想去便去吧,有凌霄跟着你想来也不会出事。”
两人相处时间久了,顾宴书似慢慢变回来那个顺着她意的裴照七,陈窈依偎在他怀中,睡意朦胧地亲了他一口,“嗯,这才是我的好相公嘛!”
陈窈主动献吻的次数多,顾宴书贴了贴她的脸颊,抱着她入睡了。
翌日,陈窈一早到金瑶楼开始镶嵌宝石,她准备好些金镶珠蝴蝶花钗,此钗以赤金打造,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形状似如蝴蝶花,洋溢在光下栩栩如生,宛如蝴蝶扇动斑斓的翅膀。
她正和几位簪娘忙着,晓依进来通报,“姑娘,林公子来了。”
珠帘轻撩,林羽植手捏一把乌木折扇进门,扇面的丝绢勾勒出分明的黑白山水图,配上他棱角分明的玉脸,似比水墨画还要引人注目几分。
陈窈心中已有顾宴书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对其他男人的俊脸都无心欣赏,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就来了?”
林羽植心里冷笑,他是专挑顾宴书不在的时候来,要不谁愿意起这么一大早来追女人!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肉吃,但愿他的努力能让陈窈回心转意。
林羽植像来自己家一样,都不用陈窈招呼,他坐在椅上缓缓地道:“本公子当然是来要我的玉佩!”
“玉佩?”陈窈卷翘的睫毛微颤,她放下手中的珍珠似在回想。
“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林羽植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斜眸道。
她确实忘了,这几日金瑶楼生意好得让她没时间分心,林羽植让她修补的玉佩她都没来得及看。
陈窈眼珠一转,“修好了,但你怎等我回来,我现在着急要出门!”
林羽植见她面色闪躲,一看就知她心虚。
“你申时来金瑶楼!就在此等我,我定能给你!”陈窈盘算着,从曲府回来也才未时,给她半炷香她定能修补好,不会耽误林羽植。
林羽植:“好!申时我就在此处等你,若是看不到完好的玉佩,你就赔我两个!”
陈窈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她笑着说:“赔你两百个都行!”
来不及再与林羽植扯嘴皮子,陈窈做好最后一支钗子,立马带着晓依装车去曲府。
陈窈由引路的小厮带入,曲府不比摄政王府气派,但曲径通幽,花木扶疏,亭台楼阁,景观别致,水声潺潺从假山蜿蜒,仿佛一首轻快的琴曲,地砖凿开莲花的形状,踩在上面如同踏水般轻盈。
走进一处偏房,下人们上了茶水便撤下了,但却不见曲初凝的身影。
陈窈没喝那杯茶,她搓了搓手,不明白为何曲初凝迟迟不现身,但又平和地静心等待。
这时,紫烟从外走来,她少了之前跟着曲初凝的咄咄逼人,恭恭敬敬地欠身道:“小姐还在梳洗,请你先为家中的男丁挑选一支玉簪,她一会儿便来。”
陈窈迟疑:“这……”
“我家姑娘怎可与外男单处一室呢?”晓依目光如刀锋,怒声对紫烟说道。
她上次就因禀报王爷晚了才被林羽植钻了空子,领了一顿板子。
紫烟被她气势吓到,身子往后躲了躲,嘟囔道:“这是小姐的吩咐!”
“紫烟,不可无礼!”
话落,曲初凝一袭绛紫百褶长裙配菊纹春锦上衣,肤白胜雪,如玉瓷中最出彩的一笔彩绘,她裙摆微微随风摇曳,从门外婀娜地走来。
紫烟上好茶后,虽心有不甘但也默默地站在曲初凝身旁侍候。
曲初凝眉眼带着善意
的微笑,拉着陈窈似亲姐妹一般地坐下,语气温和地说:“之前多有得罪,看过金瑶楼的金钗后甚觉适合,便麻烦你跑一趟了。”
陈窈今日一见曲初凝,她仿若是换了一个人般,无半点先前趾高气扬的样子了,完全是个出落大方的世家小姐。
她心中的警惕少了些许,笑着说:“曲府诚意所在,我必登门来一趟!”
曲初凝瞥了一眼紫烟,笑如春风般令人生盼,“这丫头今日连鹦鹉学舌都不会了,我本意是让你先为舅舅选钗,他一个外男不会选这些精致之物,而我在一旁帮舅舅定夺,怎能让你与外男共处一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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