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将人抱在怀中,力道大得似乎要将人嵌入到自己体内一般。
 “鸢儿,说你欢喜我。”
 姜鸢眼角的泪不停地掉落下来,闻言,只淡淡道:“谢晋,我喜欢你。”
 闻言,谢晋一直在不停叫嚣的心,总算是平息了一会儿。
 他抬手不经意地拭去了眼角的泪,“鸢儿,记住你所说的话。”
 “千万别忘记了!”
 他将人抱到了床上,“夜色已深,快点休息吧。”
 戴着这么恶心的一只脚镯子,姜鸢怎么可能睡得着。
 “表哥,往后我会乖乖待在你身边的,你能不能解开它?”
 谢晋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但他的心已经向她服软了。
 “我不能解开它,但我可以不让铃铛响。”
 铃铛之中有着一种不伤人的蛊虫,他可以用内力逼迫蛊虫进入休眠状态。
 如此,铃铛也就不会响了。
 姜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只要铃铛不响,其他的也就随便吧。
 反正戴在脚上,也没人能看到这只丑镯子。
 她点了点头,“好!”
 只见谢晋只是微微一抬手,那铃铛便真的不响了。
 姜鸢心中微微一喜,“表哥,这铃铛是永远不会响吗?”
 谢晋点点头,“除非我用内力冲开它,它便会继续响了。”
 姜鸢晃动着脚脖子,见其真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满意地点点头。
 “多谢表哥。”
 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竟然落魄到需要对加害之人说谢谢。
 谢晋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睡吧,明天一早我们便要出发了。”
 姜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又要回到谢府了。
 但她一向识时务,随即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表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谢晋冷冷道:“不想笑就别笑!”
 说到这,心中的愤怒又起来了。
 “既然不爱一样东西,又何必勉强自己!”
 话音刚落,他突然想到,眼前女子一点都不爱自己,“呵,也没事,强扭的瓜也会是甜的。”
 姜鸢:“……”
 稍微愣了一会儿后,她瞬间笑出了声。
 没想到谢晋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谢晋看她在自己身旁微微笑着,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睡吧。”
 姜鸢看了他一眼,想要将人赶出去,“表哥,你不觉得热吗?现在已经是七月的天气了。”
 谢晋慢慢地躺在床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淡淡道:“姜鸢,别得寸进尺。”
 此女子有时候实在令人可恨。
 若是感觉他退了一步,她能见缝插针地进无数步。
 姜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见状,也只好作罢。
 认命地躺在了里面,临睡之时,还将自己的衣服打了一个死结。
 谢晋虽闭着眼睛,但习武之人能感受到她的动作。
 身体微微一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但也不想跟她因此事而争吵,反正热的也不是他!
 没多久,谢晋就睡过去了。
 他是真的累了,几乎是几天几夜没有好好合眼了。
 姜鸢见他已经睡去了,心里略微感到一阵诧异。
 她转过头看向他,只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细细想来,这几日他好似一直都很忙。
 偶尔能从子朗口中听到,他已经好几日都没吃饭睡觉了。
 姜鸢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一想到他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竟还能将自己这条小虾米抓住。
 心就觉得有些开心不起来。
 她伸出手,恶狠狠地捏住了他的鼻子,口里无声说道:“流氓!坏蛋!”
 谢晋在她还未捏住自己鼻子的时候,便已经惊醒了。
 一把将她那只作乱的手握在掌心,口中调侃道:“鸢儿,若是不想睡,我们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
 姜鸢瞬间破防,直接破口大骂,“流氓!”
 谢晋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轻轻一吻,随即,再次睡了过去。
 姜鸢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握着很紧。
 怕真的惹恼了他,也不敢作乱了。
 毕竟,这是一个憋了很久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等姜鸢醒来之时,谢晋早已经洗漱完毕。
 他正坐在书桌后面,手中的笔不停,不知道他在忙碌什么。
 见她醒来,谢晋微微一抬头,“快点洗漱吧,今日我们早点起程。”
 姜鸢洗漱好后,将簪子别在了头发上,看着头上那一点鲜艳的红色,心情似乎愉悦了一点。
 她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面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饭了。
 “表哥,一起吃吗?”
 谢晋处理好公务之后,站起身,将公文递给了十七,吩咐道:“亲自交给殿下。”
 “是!”
 他慢慢走到桌子边,坐在姜鸢边上。
 慢条斯理地拿起碗,给她盛了一碗粳米粥,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随后,又慢慢吃了起来。
 姜鸢抬起头,接过了粳米粥,“多谢表哥。”
 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身长玉立,身姿挺拔。
 可能是多年位于高位,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矜贵之气。
 谢晋其实并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因此,经常都是姜鸢主动没话找话。
 自那日后,饭桌上再也没有出现鱼了。
 她眉眼一挑,故意反问道:“表哥不是爱吃鱼吗?”
 谢晋喝完了碗里的粥,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既然不爱吃鱼,我当然也不爱!”
 姜鸢微微一噎,她纯粹是习惯使然,没话找话而已。
 当即,她也不敢多言了,只低头猛喝碗里的粥!
 姜鸢咕咚咕咚喝完了粥,随后又夹起了两个水晶包子,一口一口吃得正香。
 这水晶包子不知是何人的手艺,香而不腻,特别好吃。
 吃完包子后,再次夹起了玫瑰膏。
 见状,谢晋微微瞠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但一想到上次谢芝多说了一句,这妮子再也不肯吃了。
 他也只好闭口不言,在一旁喝着茶,慢慢等她吃完。
 等姜鸢吃饱喝足之后,谢晋才命人撤了下去,只是回头就暗中吩咐黑甲卫,让其备一份消食的汤药。
 终于要离开客栈了。
 姜鸢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悦,然而,这喜悦还没有保持多久,谢晋就冷冷道:“客栈没机会,路上更加没机会。”
 若是她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这些年,他可真是白忙活了。
 姜鸢暗自瘪了嘴巴,以退为进道:“看来,在表哥心中我倒是一个不可信之人了。”
 谢晋微微一噎,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车。
 还是少听瞎话为妙,听多了,智商容易受到影响。
 姜鸢乖乖地任由他抱上了马车,内心之中有焦急也有一些失落。
 随着马车的慢慢往前走去,她靠在车壁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是谢晋自用的马车,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里面根本感受不到马车的震动。
 谢晋随后也上了马车,从小茶几上取出一些糕点,“可惜,宿州没有核桃酥,这里有其他的糕点,你将就吃点吧。”
 话音刚落,他自顾自地开始煮茶。
 姜鸢睁开眼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心中略微有些迟疑,若不然改天私底下去找个大夫看看。
 可有什么法子可以克制疹子。
 她随意地拿起茶几上的糕点,慢慢地往嘴里送。
 有时候都在心中怀疑,自己怀的这个娃子是不是一个贪吃鬼。
 自己的食量比以往大了许多。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了子朗的声音,“世子,到了!”
 想来,这应该是谢晋的船。
 她略微有些诧异地看向谢晋,疑问道:“表哥,我们是要走水路回去吗?”
 水路一般比陆路要快一些。
 谢晋扶着她,慢慢地走到了船上。
 他脸上一片肃穆,“先带你去徐州,随后回京。”
 闻言,惊讶慢慢地浮上了她的眼睛,“表哥愿意带我去徐州?”
 谢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想去吗?”
 话虽如此,可语气着实算不得好。
 她既然这么说,那他便这么信好了。
 “多谢表哥。”
 姜鸢心头溢出了一丝暖意,又有一些激动和失落。
 竟然真的可以去徐州。
 姜家只剩下了她一个,估计宅子都已经被人侵占了。
 就算没有,也是凄凄凉凉的。
 印象中,家里有一棵柿子树。
 小时候,她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爬上了柿子树,树下有一个年轻男子,看着自己慢慢笑着。
 这一幕实在是太久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臆想的。
 船慢慢地启动了,等行驶了一段之后,速度开始越来越快。
 姜鸢心情异常激动,靠在船头上,感受着风慢慢吹拂过她的发梢。
 谢晋见她兴致高昂,便也随她去了。
 他本来就忙碌不已,为了能陪她去一趟徐州,这几日一直在处理公事,根本就没有一刻停歇。
 据京中消息,宸王欲娶信国公的孙女为妃。
 若是这门亲事顺利进行,对于东宫那边,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那么多公事堆积着,即使是铁人,都有些分身乏术了。
 等姜鸢进来之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处理公事的谢晋。
 她略微一挑眉,便自顾自地在半躺在塌上,没多久,就去见周公了。
 怀孕之后,能吃又能睡,姜鸢自己都觉得变了许多。
 别的不说,腰肢都大了一码了。
 最明显的还是那两坨浑圆,老是涨涨的。
 怕是没多久,她得制新衣了。
 谢晋处理完公事之后,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她身边。
 眼神慢慢打量着她。
 这小妮子,面色红润有光泽。
 看来,远离自己的这段时间,日子过得着实舒坦。
 思及此,心头就好似蒙上了一层阴翳。
 低头慢慢靠近她的脸,鼻尖轻轻蹭着鼻尖,淡淡道:“鸢儿,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
 姜鸢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一手挥了过去。
 谢晋微微诧异,往后一侧,就躲开了她的手。
 睡着了脾气倒是不小。
 没有了那恼人的痒意,侧身转头一气呵成。
 换了一个方向,径自睡得愉快。
 谢晋眉眼一挑,惩罚似的往她身上袭去。
 感觉到手下的圆满,心头微微有些诧异。
 良久之后,他慢慢起身,嘴角溢出一抹道不明的微笑,“长大了啊。”
 午后困乏,姜鸢美美地睡了起来,睡醒后,见谢晋正认真地翻看一本兵书。
 心头略微吐槽,果真是毫无新意。
 “醒了?”
 姜鸢心中微微诧异,他可没有抬头,怎么发现自己醒了?
 谢晋慢条斯理地翻过了一页兵书,“河中荷花开得鲜艳,我让人备了一些新鲜莲子,你想吃吗?”
 闻言,姜鸢来了兴致。
 她从榻上起来,快步走到了谢晋面前,“在何处?”
 谢晋放下了手中的兵书,晃动了书桌上的一个铃铛。
 没多久,就有一位黑甲卫手中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碟新鲜的莲子,旁边还有一碗莲子羹。
 再旁边,竟然还有几支荷花。
 他将东西放在书桌上,随后就退了出去。
 临走之时,还将门合上了。
 姜鸢拿起那莲子,仔细地剥开了莲子。
 入口的莲子清香怡人。
 不知不觉地,她就已经吃下了不少的莲子了。
 谢晋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莲子与纤纤玉手,一时竟觉得那手定比莲子还香甜。
 他慢慢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戏谑道:“不喂我一个吗?”
 闻言,姜鸢用手帕擦去了指尖的汁水,干脆连自己也不吃了。
 哪一次喂他,不喂到床上去?
 吃一堑长一智。
 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荷花,笑眯眯道:“表哥想吃莲子,我自是应当搜罗天下所有的莲子献给表哥。”
 “这里还剩一些,就借花谢佛给表哥了。”
 话音刚落,姜鸢还将那碟莲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退开了好几步。
 谢晋看着面前的一碟莲子,心中略微有些无语。
 拿他的莲子献给他!
 主打一个分文不从她手中出。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站起身,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长腿一跨,直接将人提溜到了自己怀中。
 低头攫取住了那一抹柔软,慢慢品尝。
 刚吃完莲子,她的唇边还有着莲子的清香。
 他第一次觉得莲子好吃。
 慢慢地,他身体越发滚烫起来。
 心,已经开始不满足了,他还想要更多。
 谢晋伸出手,想要解开她的衣裙。
 姜鸢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裙子,侧头躲开了他,恶狠狠道:“谢晋,你是畜生吗?天天想着这档子事!”
 闻言,谢晋抬起头,眼里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欲望,只轻轻道:“鸢儿,男欢女爱本就正常。”
 算算时间,他都已经忍多久了?
 他将头亲亲靠近她耳边,轻声细语地祈求,“鸢儿,如今你身子应是没有大碍了,给我吧?嗯?”
 声音沙哑之中裹挟着一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欲望。
 然而,姜鸢却无心欣赏,心头猛地一震,赶紧起身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将裙子打了一个死结!
 “表哥,我想起还有事,就告辞了。”
 谢晋几步上前,就将人抓到了怀中,任凭姜鸢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
 头低低地靠在她的脖颈之处,只淡淡询问道:“为何不给我?是因为沈元州吗?”
 闻言,姜鸢只觉得心头烦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与沈元州又有何干?”
 谢晋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耐烦,心里微微一痛,“你想为他守身如玉?我偏不让你如愿!”
 “姜鸢,你记住了,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话音刚落,手下略微一用力,那原本打了死结的地方瞬间崩断。
 姜鸢只觉得身下一凉,低头一看,裙子都已经被他撕烂了。
 这人真是牲口吧!
 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想要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出去。
 “谢晋,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愤怒中的男人哪听得进去?
 只要一想到沈元州,心头的醋意早就将他淹没了。
 何况,她一直在自己怀中挣扎。
 谢晋心头的愤怒越来越旺盛了,当下也不再客气,手中再次用力,直接将她的外衫给撕碎了。
 等姜鸢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只剩下了一个肚兜了。
 这下子,她是真的害怕了。
 除了他们第一次,谢晋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占有了她,其余时候,他都很温柔。
 “谢晋,你放开我!”
 谢晋眼光微微闪动,欲望早就已经替代了心头的怒火。
 他浑身紧绷,真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将人抱在怀中,大步流星地往榻上走去。
 放在榻上,身体微微前倾,就将人困在了床榻之上。
 “放开你?你休想!”
 姜鸢的心简直快要跳出来了,心底深处慢慢涌上了一层恐惧,“表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鼻子一酸,泪水迅速凝结,滴落在床榻上。
 见她哭泣,谢晋只无动于衷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姜鸢,你害怕?可是,你又何曾想过我会不会害怕?”
 在她想要离开之时,有没有考虑他的心情?
 恐怕只会因为离开他而开心吧。
 “你从未考虑过我,对吗?”
 “不是的,表哥不是的。”
 姜鸢捂住嘴巴,只好一味否认。
 脑海之中,拼命想要说一些好话来平息他的怒火。
 只要一涉及到沈元州,他就好似无法思考一样。
 “表哥,我一向将你放在心上。”
 谢晋身体微微一僵,随即面上涌起自嘲的微笑。
 即使是谎言,他也爱听。
 自己或许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反问道:“鸢儿真的有将我放在心上吗?”
 姜鸢迫不及待地满口承诺,“我喜欢表哥,有违此誓,就让我永坠地狱,永不……”
 话音刚落,谢晋立马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别随意发誓,会应验!”
 “我喜欢表哥,千真万确。”
 姜鸢眼中带着一抹炙热,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苦笑。
 那么多年相处,她心中自然是喜欢这个哥哥的。
 谢府那么多人,只有他会真的在乎自己,关注自己是否病了,为何吃得少了。
 看出了她眼底的真心,谢晋的心瞬间被平息了,“鸢儿,那你为何要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