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卞淮眼神闪烁,张开嘴却没能回答。
月予忆提着剑,朝着卞淮一步步走近。白纱与乌发飘摇于风中,剑身折射寒凉月色。
卞淮微眯起双眼,握紧了手中的弓弩。
面前的女子看上去如同鬼魅,又似是月下审判罪恶的神明。
她究竟是何人?
“十四年前,钧羽堂一夕之间满门被屠,月家一得到消息就派了五百门徒前往西洲支援。路上与寰天渊教徒短兵相接,月家五百门徒折了一大半。即使是这样,余下的人还是到了西洲,只为了钧羽堂弟子能入土为安。”
卞淮的神色一瞬间变了:
“不对,当年是群英盟来的西洲,不是月家!”
“那褚鸿振呢?你在落羽涧亲眼看见褚鸿振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落羽涧?你……”
“说啊,你亲眼看见褚鸿振了吗!”
月予忆提高了声线,冷厉的怒意不加掩饰地传达给了在场所有人。
卞淮定了定神,沉声回答:
“虽然没有见到褚盟主,但十四年前,是群英盟的人护着我们离开了落羽涧,这是他们亲口所说的,绝不会出错!”
“没错,是群英盟的人,因为那时候的月家还未被褚鸿振剔除出群英盟,月家门徒在外同样以群英盟的盟众自称。少堂主,这些年褚鸿振一直让你躲在群英盟,不让你和武林中的任何人接触,你在那之后从来没见过月家人,是不是!”
卞淮看着面前女子充斥怒意的眼神,惊愕地反问: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被群英盟的人救出之后,有人把你秘密带到了群英盟。你见到了褚鸿振。褚鸿振告诉你,武林中有人和魔教勾结,你要藏在暗处帮他找出这人。于是你就此藏在群英盟,直到褚鸿振告诉你,勾结魔教的是月家,穆家也即将倒戈魔教,对不对!”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此事天下只有他和褚盟主知道,就连在场其他钧羽堂的弟兄都不知晓。几天前,这些弟兄刚知道他这个少堂主原来还活着。
“你到底是谁!”
卞淮大吼着,尾音却因为慌乱而止不住地颤抖着。
女子又走近了一些,寒意顺着她狠厉的声音传进了卞淮的四肢百骸:
“因为你恨月家,却连月家的明月剑法都认不出!”
她手中剑锋锐利,剑光如秋水澄澈,又似月色清冷,分明是上好的长剑。
可仔细看着那把剑的剑鞘,卞淮的双唇却因为惊骇而止不住地颤抖着。
女子注意到卞淮的表情,嘴角勉强勾起,声音却满是苦涩悲哀:
“很眼熟对吧?当年替你挡下寰天渊教徒致命一击的那把长剑,是不是和它长得很像?”
卞淮的视线从女子手中的剑鞘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了她面前飘摇的白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救你的人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你从此再没见过那个人那把剑,向褚鸿振问起的时候,褚鸿振从来不告诉你,对吧?”
“你到底是谁!”
卞淮手中的弩箭调转方向,对准了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神秘女子。
分明看不清她的容貌,压迫感和刻骨的怒意却将卞淮笼罩其中。卞淮的思绪混乱成了一团,居然被女子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
“穆天野!”
卞淮只听到女子突然大喝了一声。
穆天野立即应声:
“听着呢!”
“这里只有卞淮是真的!”
卞淮一时之间没听懂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九环刀的刀光配合着雪亮剑影,刹那之间席卷了整片空地。
血雾飞溅,不消片刻功夫,依旧站着的除了卞淮,只剩下穆天野和神秘女子。
变故陡然,卞淮甚至没来得及重新射出下一支弩箭。
女子面前的白纱被染上了斑驳血红。鲜血顺着她手中长剑滴落在地上。她的身后,穆天野随意地抹掉了溅在脸上的血珠,留下一抹残红。
“你们,你们杀了我的弟兄……”
十四年前的噩梦似乎再一次在眼前重演。寰天渊的教徒当年就是那样在他眼前屠杀着钧羽堂的师父和弟兄们,直到血红色染尽落羽涧。
卞淮被愤怒和绝望在此笼罩,他双目赤红,浑身战栗着,手指颤抖到甚至连弩箭的机括都按不下去。
下一秒,女子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晚风吹开帷帽白纱,面帘之上,女子的墨色双眸犹如寒芒:
“少盟主,寰天渊擅长易容术,你可曾听闻?现在,冷静下来,然后撕开他们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看吧,看看他们究竟是昔日与你一起逃出落羽涧的兄弟,还是真正的魔教!”
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卞淮此时根本顾不上架在自己脖颈侧的长剑,混乱的大脑用尽全力思考,想理解面前女子所说的话,眼前闪过的却是这十四年之间的种种细节。
那些原本没在意的反常,在今夜被女子的话串联成了真相,一个令卞淮无法理解也难以接受的真相。
长剑淬着寒意贴在他的颈侧,引着他重新认真地辨认剑鞘上的花纹。
白玉剑鞘上雕刻着被藤蔓缠绕的弯月,仔细一想,十四年前那位救下他的大侠,手中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相似的纹路。
卞淮的视线顺着剑鞘上移,最终与神秘的陌生女子对视。
“那位大侠……他是谁?”
他终于颤声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十四年依旧没得到解答的问题。
女子漆黑双眸此刻怒意褪去,眉宇之间是令卞淮不敢直视的悲哀神色。
她冷声说:
“月宁明,南城月家家主,你口中的魔教同僚。”
怎么会是这样。
卞淮双唇颤抖,惊愕难言。而月予忆的身后,穆天野却没打算给卞淮更多的思考时间。
他从地上捞起了一个刚被九环刀抹了脖子的“钧羽堂弟子”,拎着他的衣领走到了卞淮面前,干脆地问: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人皮面具会不会撕?”
卞淮盯着那张泛着青紫色的脸,强迫自己不能在此时移开视线。
他认得这张脸,这是钧羽堂外堂的兄弟,当年从落羽涧往外跑的时候,他还替自己挡过魔教的攻击。
十四年后再次重逢,才知道钧羽堂的兄弟们这些年一直蛰伏在落羽涧,只等着一个复仇的机会。
他们见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喜悦、那样的兴奋,一切都和十四年前一样,就好像钧羽堂没有遭受那样的灭门之灾。
这怎么会是假的?
月予忆收回了长剑,卞淮的神色依旧一片空白麻木。穆天野摇摇头,伸出手探向手中尸身的耳后。
寰天渊的易容术精妙,凡人难以看破。穆天野找了半天,终于找准了位置。他用力地撕扯,将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卞淮从未见过的脸。
但他认得这张脸上的刺青,那是寰天渊教徒的标识。
卞淮踉跄了一步,手中弩箭脱力掉下。他空洞着双眼,低头看着一地的尸骸。
然后,他缓缓蹲了下去,用颤抖的手探向他们的耳后。
他们……到底是谁?
一张张人皮面具被撕下。
穆天野和月予忆并肩而立,看着匍匐在地上,一身紫棠色长袍被血污浸染而浑然不在意的、表情越来越绝望的卞淮。
“你怎么发现的?”
穆天野小声问月予忆。
月予忆轻声回答:“我说不出来,但是他们假得太明显了。那些人攻击你的时候,眼神里不是复仇的恨意,是一种……戏弄的感觉。”
穆天野没再多问。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月予忆的身上。
面纱遮掩,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有她平静的声音透过白纱,和着卞淮逐渐难以掩饰的啜泣声穿进穆天野的耳中。
“我爹小时候给我讲故事,讲他带着月家门徒去西洲救钧羽堂的事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爹一点也没有觉得自豪,他懊恼自己为什么没去得更快一些,那样是不是就能从寰天渊手中保住更多的人。”
穆天野默默地听着,晚风吹起月予忆帷帽上的白纱,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肩头。
他知道此刻的月予忆一定是悲伤的。
为了月宁明前辈,为了月家无辜背负的骂名。
为了十四年后以为自己与旧友重逢,却只是等来了一场空的卞淮。
“我娘的易容术不算精良,因为她说过,寰天渊最精妙的人皮面具,就是用活人的脸皮制成的。”
月予忆垂下眼帘,不忍再看撕下了所有人皮面具后,瘫坐在一地血泊中的卞淮。
他早已是钧羽堂的最后一人。
嘶哑的哭声终于伴随着一声破碎的怒吼而爆发,卞淮从身侧捞起了一柄被九环刀砍断的断剑,踉跄着起身,将断剑捅进了身侧一具尸身的心口。
血花飞溅。
第二具、第三具,到最后卞淮的动作完全是在泄愤,眼前唯余血红。
穆天野不忍地别过头,伸手挡在月予忆的眼前,低声说:
“别看了。”
“没关系的,月家被屠那天,我见到的比今夜要惨烈得多。”
月予忆哑声说着,尾音打着颤。
她伸出手,像是想按下穆天野的手,然而她的手指再一次徒劳地穿过了穆天野的手掌,最后颓然落回身边。
穆天野心中酸涩,直接挡在了月予忆的身前。
他知道,月予忆如今的举动近乎于自虐。她在透过此刻的卞淮,看向月家被灭门那一夜的她自己。
他就是知道。
“为什么那夜来围剿月家的不是魔教,而是群英盟……”
月予忆轻声说着,握紧了手中长剑。
穆天野明白她没能说出口的下一句话。
明水谣能在方才干脆利落地划破寰天渊教徒的喉咙,却没办法毫无顾虑地刺向被褚鸿振蒙蔽了双眼的群英盟。
穆天野更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不能也不会让月予忆试着抛弃那些惨痛的记忆。
他能做的,只有不让月予忆再次只剩下自己。
穆天野微微俯下身,看着月予忆被挡在面纱下的双眼,认真地说:
“走吧,我们不看了。”
他执着地不肯挪开一步,让月予忆此刻只能看见他。
帷帽的白纱被晚风卷乱,让穆天野见到了月予忆此刻茫然的眼神。
她怔怔地伸出手,想擦掉穆天野脸颊上残存的血迹。
指尖再次穿过虚空,月予忆眨了一下眼,视线重新聚焦。
穆天野笑了一下,抬手擦掉了月予忆刚才没能触碰到的那道血痕。
月予忆手中的明水谣突然穿过她的手掌,落到了地上。
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染血的长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本沉静温和的声线:
“看来又要拜托你帮忙了。”
【当前好感度:83%】
“刚才急着挡下暗箭才拿起了明水谣,结果现在又碰不到了。”
月予忆无奈地轻声说,看着穆天野用随身带着的刀绢擦拭着明水谣上的血污,又将它重新背在了身后。
穆天野心口一颤,故作轻松地笑着回答:
“那我就没白丢脸。月予忆,你是不是也挺在意我的?”
“当然。”
“……啧,怎么感觉咱俩说的不是一件事儿呢。”
“嗯?什么意思?”
“没事,不重要。”
天色破晓之前,卞淮终于冷静了下来,颓然坐在血污中。
点点载着月予忆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片空地,穆天野则待在了卞淮的身边,把真相讲给他听。
讲三十年前的寰天渊,讲十四年前的落羽涧,再讲如今的问月河。
从穆天野口中再次听到月家被褚鸿振率众灭门一事,卞淮的眼神闪烁,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他用嘶哑不成调的声音问穆天野:
“那位女侠,她……她是从褚鸿振手中逃脱的月家人吗?”
穆天野苦笑一声,盯着卞淮布满血丝的双眼回答:
“她没有你那么幸运。”
“真聪明,知道找个晒不着太阳的阴凉地儿。”
穆天野抚摸着点点的马鬃夸赞着。
他手中拿着月予忆的帷帽和面纱,已经干涸成褐色的血迹沾染在了白纱上。
“买少了,面纱还有一条,幸亏随身带了皂角。旁边有水源,我看看能不能收拾一下,等到了前面的镇子再买新的。”
“你居然还随身带皂角?”
月予忆有些诧异地问。
穆天野扬起眉毛,得意地回答:
“那当然!我敢说,整个武林找不出行囊比我更齐全的人。正好我上水边洗个澡换身衣服,不许偷看啊!”
他笑着说完,就带着帷帽和行囊离开了。
月予忆此时已经下了马,站在卞淮面前。
卞淮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面前的女子。
声音滞在喉咙中,最后卞淮只能干巴巴地念着她的名字:
“月予忆。”
“嗯。”
“……对不起。”
“不必对我道歉,是褚鸿振对不起我们。”
“你现在是……鬼?”
“对,我已经死了。”
卞淮没再多问,如今的他没有多问的力气,也没有多问的资格。
他自嘲地扯起了嘴角:
“认贼作父了十四年,我这一生还真是荒唐。”
“你还没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一生还很长。卞淮,我和穆天野要在全武林面前扳倒褚鸿振,让所有人认清他的真面目。你能帮我们吗?”
卞淮不加迟疑地点头:
“我这条命是月前辈救下来的,现在当然乐意还给他。”
月予忆轻轻摇头:
“我爹救下你,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如今你是钧羽堂仍未从武林中退场的最后证明,活下来,走下去,这才算对得起我爹。”
她的面容此刻没被白纱遮掩,卞淮盯着她的双眸,低声说:
“你和月前辈长得很像。”
“是吗?似乎很少有人这样说。”
“眼神,你和月前辈的眼神很像。”
一样的清澈、一样的坚定、一样能为了正义赴汤蹈火。
卞淮的眼眶泛红,沉默半晌,坚定地说:
“月姑娘,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穆天野回来的时候,月予忆已经和卞淮聊得差不多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华贵嚣张的风格。把洗净的帷帽和面纱搭在了点点的马背后,穆天野取来另一条干净的面纱,递给了打着油纸伞的月予忆:
“委屈一下,等会儿就能买到新的了。前面到哪儿了,我看一眼舆图。”
月予忆接过面纱,重新戴上。
卞淮沉声说:
“穆少主,褚鸿振绝对不止安排了我在路上拦截你们。现在褚鸿振肯定想不到月姑娘还……还在世间,这是你们的底牌。”
“这是我们的底牌。”
月予忆看着卞淮,认真地纠正了这句话:“这是我们一同的底牌。”
卞淮一怔,明白了月予忆的意思,用力地点头:
“没错!”
穆天野倚着点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他走近了一些,在卞淮的肩上用力拍了一下:
“月家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月予忆把你当自己人,那我也把你当兄弟。卞淮,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我们直接送到群英盟去?”
卞淮被穆天野用力捏着肩膀,疼得嘶声,却不好多说什么。那支暗箭的事,穆天野还没找他算账呢。
他强忍着开口:
“穆少主,你说的这件事太难了。往前到群英谷还有一千多里的路,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被褚鸿振设下的险境。我来之前,褚鸿振叫我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穆少主,防止他和寰天渊里应外合夺取中原武林。”
“我呸。”
穆天野忍不住啐了一声:“这个老畜生还真会作戏,想和寰天渊里应外合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
卞淮却迟疑地说:
“可能没有这么简单。褚鸿振这些年带着群英盟和寰天渊交手了很多次,那样的架势绝对不只是和寰天渊一起作戏给武林看。”
“你什么意思,你说他没有勾结寰天渊,是我们在这儿编瞎话?”
穆天野加重了语气,连带着手上也加了劲头。
卞淮痛呼了一声,艰难地说:
“我是说,褚鸿振勾结了寰天渊,但他的所作所为不一定只是为了和寰天渊夺取武林,否则很多事都说不通。”
月予忆轻拍了一下穆天野搭在卞淮肩上的手,依旧没有接触,只有微凉的温度传递至穆天野的手背。
穆天野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月予忆这才开口:
“少堂主,近年来褚鸿振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说的对,褚鸿振想做的没有我们如今所想的这么简单。”
褚鸿振太矛盾了,一边谋害中原武林,一边与寰天渊为敌。他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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