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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姜冉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决堤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石台上,扑进灵均怀中,喃喃叫着:“师父,师父......”
灵均虽是司命五分仙元所化的分身,却只单单被灌入了他下凡作为“灵均”时的记忆。
对他而言,姜冉便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他想拍拍她的背,一如她儿时在外受了委屈,跑回家寻求安慰这般。
可此时,他的双手被铁链所束,动不得分毫,只好放缓声音安抚她道:“没事的小冉,师父好着呢。”
姜冉吸了吸鼻子,从灵均怀中出来,站直身子,仰头问他:“您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灵均叹了口气:“为师离开小渔村后便四处游历,前几日感应到北海之地亡灵数量剧增,便想着前去探查一番,不料遇到清扫战场的仙族士兵,非说我偷盗什么玉佩,便把我抓了过来。”
玄冰玉佩!
这玉佩明明就在她体内,仙族士兵就算找不到也不能随意将罪名按在无辜之人身上吧!
不过,既然是因为玄冰玉佩那便好办了。
她来想办法!大不了去求仙族,只要将玉佩从她体内取出,就可以证明师父的清白。
想到这里,姜冉心中的恐惧淡去了几分,嘴角一扯扬起一道笑来,竟反过头来安慰灵均:“师父别急,我知道玄冰玉佩在哪里,待我寻来交给仙族,咱们一起回小渔村。”
“小冉——”见姜冉要走,灵均急得吼了一声,捆着他四肢的铁链被猛地一扯,发出稀里哗啦的撞击声。
姜冉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看他。
灵均眼中不知何时蓄了泪,他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才道:“别去了小冉,听师父的话,回到凡间,寻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好好生活。”
“那您呢?”姜冉不解,明明就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你不用担心师父,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灵均笑着说道。
这抹含着泪的笑落在姜冉眼中却是格外刺目。
朝夕相处十几载,她怎能看不见灵均眼底的那抹晦暗,他不是“自有办法”,恐怕是“不想有办法”了。
仙族高居九霄,看似超然物外,实则暗流涌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之地。
这样的龙潭虎穴,岂能留师父一人面对?
姜冉倔犟地转过头:“师父放心,徒儿定会证明你的清白,要走,咱们一起走!”
说罢,也不管灵均如何喊她,头也不回便往外走。
直到一脚迈出镇魔塔,姜冉才乍然醒悟过来,如今的九重天是文昀说了算……
夜幕低垂,凌霄殿内烛火明亮,桌案之上堆满了古籍,散发的墨香中夹杂着淡淡的霉味。
文昀端坐于案前,神色凝重,修长的手指从一张张泛黄的书页上掠过,一目十行地扫视着古籍,像是在寻找什么内容。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泽尘端着漆盘推门而入,头发、衣衫均被雨水浸湿,唯有漆盘上的药汤被护得很好,还冒着热气。
他走到桌案前扫了一圈,却没找到放碗的空隙。
自司命殿回来,他家仙君便没出过凌霄殿,每日除了见众仙议事,便是埋头研究古籍。
累了,便去屏风后的竹榻上小憩一会儿,醒来便接着埋头苦读。
打扫桌案的时候,他曾瞥过几眼,这些古籍都是关于神族的,便不难猜到他家仙君是为神女历劫之事操心。
只是,神女历劫本就是司命殿的工作,怎么现在却落到自家仙君身上了?
泽尘本就有些不满,这会儿见他不顾身体挑灯夜读,忍不住嘟囔道:“夜深了,仙君喝了药早些休息吧。”
坐在桌案旁的那人并未抬头看他一眼。
甚至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翻阅手中古籍。
泽尘目光闪了闪,把药碗往文昀身前一递,继续道:“若事事都要仙君亲力亲为,怕是化出十个分身都忙不过来。灵魄芝反噬阶段虽已渡过,可若是操劳过度也会有损修为,仙君不可大意。”
碗内汤药晃动,不慎洒了几滴出来,溅在书页上。
文昀这才抬起头来,眉宇间生了几分不悦:“神女之事时间紧迫耽搁不得,我的身体自己有数,你且出去吧。”
“是。”泽尘低低应了了声,寻了个地方把药碗搁下,打算先出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儿,一名仙侍匆匆跑进大殿:“文昀仙君,姜冉姑娘在殿外吵着要见您。”
姜冉那丫头怎么跑了?礼兵殿怎么看守的?!
泽尘陡地一扬眉,往殿外快走了几步:“她居然还敢跑来凌霄殿!我这就把她压回去!”
“等等。”文昀出声阻止。
他抬头望了眼窗外。
雨下得很大,冷风卷着雨水从窗子吹入,落在人身上竟觉得有些寒意。
这么大的雨,姜冉还跑来找他,应是都知道了。
宽大的袖袍划过桌案,堆积如山的古籍瞬间消失,就连桌案旁的烛火也随之灭了一半。
文昀坐着没动,一双手却已悄然攥紧,透过门缝,他依稀瞧见了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过了片刻,才哑声道:“让她进来。”
泽尘与仙侍都退了出去。
姜冉走进凌霄殿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一双眼又红又肿,带着几分祈求,落在桌案后的那道白色人影上。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文昀也看着她,却不说话,眸光淡漠,一如他每日与众仙议事那般平静,无波无澜,好似并未看到她被雨浇湿的狼狈。
姜冉心底微涩,可为了师父,她强忍着想要转头逃走的冲动,不得不放下自尊软声道:“我师父去北海引渡亡灵,却被误以为偷盗玄冰玉佩被抓到了镇魔塔,玉佩在我体内,我可以想办法证明,你能不能先把他放了?”
“证明?你要如何证明?”
桌案旁烛光昏t暗,姜冉并看不清文昀的表情,可他语气冰冷、生硬,甚至带着从来有过的嘲讽。
姜冉一怔,竟不知如何去回。
文昀就像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一般,继续道:“姜冉,你不是不知道玄冰玉佩对仙族有多重要?”
当然知道!
净浊渊封印有损,魔神想尽办法要破印而出。
这一点,姜冉比谁都清楚,所以也更加明白玄冰玉佩的重要性。
她想解释几句,却被文昀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甚至犹如当头被击了一棒,眼前竟有片刻发黑。
文昀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用力压着桌面,目视着她,一字一句道:“若非你会阴阳术,我岂会邀你一同北上?若非瑞明兽偏对你有好感,我又岂会与你在冰瀑洞窟耽搁上这么些时日?我让你把玄冰玉佩带回丹青台,你却弄丢了它,好不容易抓到有玄冰玉佩线索的人,你却叫我放人。姜姑娘是觉得我傻吗?”
姜冉的心跳骤然快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心口处绵绵密密的疼痛,头有些昏沉。
一阵风从窗口灌入,淋了雨的身子突然发起冷来,不住地打颤。
心底有道声音隐隐浮现:走吧姜冉,别再自寻难堪了。
这声音愈来愈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理智,可她偏执拗地忽视了,竟抬起脚,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大殿深处走去:“你的意思,从始至终,我于你而言就是为拿到玄冰玉佩工具,包括冰瀑洞窟里发生的一些切,对吗?”
按住桌沿的手握得很紧,用力到指甲近乎要嵌入桌案里。
文昀却并未否认,看向姜冉的眼中甚至还透着嗤笑与疏离:“不然呢?”
那双红肿的桃花眼无力地颤了颤,眼底的不甘与愤怒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点一点化为冷寂与悲凉。
姜冉微微扬起脸,清丽的脸庞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泛着湿意的眼角叫人分不出是雨还是泪:“所以,把我师父关入镇魔塔,也是你的授意?”
宽大的袖袍垂了下去,藏在袖中的手指疼得有些发麻。
文昀紧抿着嘴,敛眸避开了少女灼热到好似能看穿灵魂的视线,只平淡道了一个字:“是。”

听到文昀的回答, 姜冉心头一窒。
昔日情深,皆成过往云烟,情爱二字, 又何曾有过恒久之诺。
北海之上,文昀的一言一行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不爱了,姜冉只当自己瞎了眼,将一颗真心错付。
她姜冉输得起!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师父牵扯进来。
那是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支撑着她活着回到凡界最后的牵挂啊!
姜冉本就不是一朵任人揉捏的小白花,相反, 她自幼生长于荆棘,早就磨砺出了一身锐气。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双眼比来时还要红上几分, 可眼底却没了泪, 也没了温度,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郁结于心口处,让她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叫嚣着不平与愤怒, 怎么都无法将它压下去。
突然,姜冉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就连烛台上的火焰都随之颤了颤:“那仙君打算如何处置我师父?”
文昀本就被她盯得心里堵得慌, 此时又听她刻意压着怒火的声音,眼中的不忍与痛楚满得都快要溢出来。
可还不是时候。
这些情绪只能深埋在心底,一星半点都不能叫她察觉。
据古籍所记载,神女降临凡间, 历经尘世的磨难与考验,需断七情六欲,在这之中,爱情之苦最为锥心, 可若不能彻底斩断她的情丝,一旦历劫失败,等着她的恐怕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抬眸的刹那,所有情绪如同轻烟般消散无踪。文昀目光冷冽,凝视着姜冉,仿佛宣读判决的官差,不带半分私情:“自然是公事公办。有罪重罚,无罪便可放他下凡。”
“好一个公事公办。”姜冉眨眼的瞬间,一股温热之意从眼眶溢出,明明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可她却依旧平静地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目光从锋利的刀刃上缓缓抬起,直视文昀双眼,没有丝毫狼狈,只有永不回头的决绝:“今日,便以此刀断我青丝,也断你我之间的情丝。”
文昀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眸底陡然划过的那抹狠戾。
她是认真的。
雨,倾盆而下,击打着大殿的琉璃瓦,发出急促而杂乱的声响。
文昀被雨声扰得有些惊慌,下意识想要阻止,他刚动了动嘴,一道刀刃反着烛光落在他的双目之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也就是这一瞬,他从一片惶然中惊醒。
这不就是他所期望的么?
微启的双唇终是紧抿成线,文昀沉默地看向姜冉,一句未言。
手起刀落,一缕青丝应声而断,缓缓飘落在地。
这一瞬,大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文昀视线随着青丝缓缓下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从心底蔓延,裹着他坠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冰冷、无助、绝望......
一张脸早已不知用什么样的表情,便麻木着,眼神空洞地垂着眼眸。
姜冉亦不再看文昀一眼。
只是,正当她欲收起匕首时,脑袋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她瞳孔紧缩,就连身体也在瞬间紧绷。
一道枯哑的嗓音随之在耳畔反复回荡。
“杀了他……杀了那个背信弃义之人......”
是魔神的声音。
自灵魂深处而来的疼痛就如万千寒针齐齐落在脊背之上,疼得叫人心生不安。
姜冉的意识恍惚了片刻,好似又回到了无尽黑暗的净浊渊中,魔神就站在她对面,喋喋不休,瓦解她最后的意识。
“老友,别犹豫!”
“杀了他,一刀刺入他心脏,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心竟能伤你至此!”
“快点杀了他……”
握着匕首的手控制不住地伸起,指向桌案对侧之人。
清冷的面庞触不及防地撞入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中。
对面之人眉眼低垂着,在光影中并瞧不出表情来,却一如清风朗月驱散了她自灵魂深处而来的黑暗。
姜冉咬破舌尖,一股咸涩难忍的血腥味涌到喉间,她却强行将其咽了回去,在心底狠狠道:滚!我姜冉要如何对待背信弃义之人,还轮不到你这个魔来教!”
与净浊渊有关的一切消失殆尽。
姜冉利落地收起匕首,对文昀冷声道:“师父的清白我自会想办法证明。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说罢,便转头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闻不见。
文昀这才绕过桌案,一步步走向那缕早已被风吹散的青丝。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弯下腰,一根一根去捡,又爱惜地将其包好,收置妥帖。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去看殿外早已不见人影的黑暗。
都结束了。
姜冉是从凌霄殿的偏门离开的,她木着一张脸,绕开了守卫,也避开芙照,淋着雨,一个人闷头走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拐了几个弯,见四下无人,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究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那把匕首割断了青丝,也在她心里留下一道道口子。
泪水肆无忌惮地滑落,呜咽声不断从口中溢出。
她却不曾停下,一路往镇魔塔狂奔。
就像十多年前一样,受了村里孩子的欺负,一路哭着跑回家找师父。
姜冉觉得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这么脆弱无措过了。
自学了武艺,加上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还有人能让她受委屈?
可今日从凌霄殿出来,十多年前的那种委屈、不安与无力之感又回来了,揉成晦暗的飓风,马上就要把她撕碎、吞没。
她想赶紧回到师父身边去,似乎只有这样,那颗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
甫一跑到镇魔塔前,姜冉就瞧见塔内烛火熄灭,一名守卫正从门内走出来,要将门锁上。
姜冉眼皮一跳,就连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只觉不妙。
那守卫转过身便看到了姜冉,明显愣了一瞬,正想押送她回霄云峰小院,便听到她发颤的嗓音穿过雨幕而来:“里面......那个凡人呢?”
眼前的少女被雨水浸透了,发髻散乱,月白色衣服上沾满了点点泥尘,看着狼狈极了。
守卫叹了口气,倒也没再难为她:“方才天后娘娘带人过来,押着他去往诛仙台了。”
诛仙台?!
那可是惩处罪仙之地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恶寒之意从脚底窜了上来,直达眉心。
姜冉来不及说一个字,转头便往诛仙台飞奔而去。
“轰隆——”
一道闷雷滚过天际,将黑夜撕开一道惨白的裂痕,照亮t了诛仙台的轮廓。
灵均被仙锁牢牢绑在诛仙台中央的石柱上。
天后站在统御天宫的众仙之前,面容冷峻,两名仙侍在她身后为她筑起避雨屏障。
疾风骤雨之下,她青色的宫袍与璀璨的雀冠竟是一滴雨水都未曾溅上。
相反,灵均衣衫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仙锁紧紧地勒进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仰着头,看向岚衣,目光沉静如水:“玄冰玉佩的确为我所盗,别磨磨蹭蹭,赶紧行刑!”
姜冉到的时候,正好听到灵均的话,她急得脱口而出:“且慢!我都说了玄冰玉佩在我体内,与我师父无关!”
见到来人,岚衣冰冷的脸上划过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示意本欲阻拦的仙兵退下,旋即长袖一挥,坐于台外高坐之上:“噢?本宫竟不知现在的天宫竟是姜姑娘说得算?”
姜冉站到石柱之前,冷冷的视线从众仙那一张张愚蠢的脸庞上掠过:“我若没记错,天帝陨落,天宫事物暂由文昀仙君处理,天后今日是唱得哪一出戏?”
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众仙收到雀翎宫的紧急传令,说是抓到了偷盗玄冰玉佩的盗贼,要他们即刻前往诛仙台对其处刑。
可来了也有些时间了,他们却连玄冰玉佩的影子都没见到。
昊天拨开人群,朝岚衣行了礼,道:“天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岚衣面容一滞,眸光一闪,随着长袖挥过,凌霄殿的腰牌赫然出现在虚空中:“本宫自是奉命而来,惩处偷盗玄冰玉佩之人。”
奉......文昀之命?
他就这么不相信她?
姜冉脑袋中“轰”一声巨响,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发起颤来。
岚衣勾了勾唇角。
这枚腰牌是北海之战前,她从天帝这里偷出来的,就是为了在今日这种场合派上用场,但能让姜冉这个臭丫头心灰意冷,倒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灵均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女,哀哀叹了口气道:“小冉,我不是让你走么?你还回来做什么呀?”
翻涌而上的情绪被这一番话悉数压回了心底,姜冉回过头,眼底竟生了几分哀怨,只问道:“师父为何要替我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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