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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自她上九重天, 因凡人身份被百般为难,若非天帝相护,怕是早就被驱赶下界。
二来是因为文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脆弱与无助。
姜冉说不清楚现在的她究竟是何情绪。
自金牧死在眼前的愤怒, 到仙族落入陷阱的自嘲,再到现在的无措。
肉/体和心脏都已疼到麻木。
这就是苍天对她擅入仙族的惩罚么?
她不愿相信,却也不能否认亲眼所见的事实。
藏于袖中的不安地摩挲着,当下她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只能无声地垂下眼眸。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天帝死了,是整个仙族都难以承受的痛,那这份痛苦总要找个地方,或者找一个人来发泄吧。
那个人,只能是姜冉!
玉清在文昀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明白此事应当是无力回天了,满心的不甘与懊悔在目光触及姜冉之际瞬间转为怒火,竟是要将天灵盖都掀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点着她的鼻尖,手指抖个不停:“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怎会落入魔族陷阱,天帝何至于此?仙族何至于此?”
为了救她?
短短几个字撞到心头,竟叫姜冉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忽然都聚集到了她身上,如一柄柄利刃,毫不留情地扎近她身体,又一刀一刀要将她的肉生生剐下来。
姜冉难得一次没有反驳玉清的话。
她确实因仙族带兵而来得了救,而天帝也真真切切陨落在她眼前。
沉默并不能平复仙族的怒火,相反,见她不如从前那般趾高气扬地反驳,指责声谩骂声反而愈演愈烈。
说她是仙族的劫难,说她应替天帝去死,更有甚至要将她挫骨扬灰,以她之死祭奠仙族亡灵。
姜冉并无动于衷。
反倒芙照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替她怼了回去:“姜姑娘举办试炼会实则是为取玄冰玉佩修补净浊渊封印,你们不心存感激却还以死相逼……”
姜冉忍不住去扯她衣袖。
一直沉默不语的昊天在听到“玄冰玉佩”后终于开口道:“没错,当时魔族攻上丹青台,文昀仙君便是因为要找姜姑娘拿回玄冰玉佩才晚到的,这次亦是如此,本想借着找寻玉佩的机会顺便清剿魔族,没想到竟中了他们的计!”
拽着芙照袖摆的手忽然无力垂下。
玉清一下就抓住了话中重点,眼珠悠悠一转,收回手道:“那便请姜姑娘速速交出玉佩,如此功过相抵,也可免除死罪。”
姜冉没有回应,视线越过众人,落在那道白色的身影身上。
文昀也在看她,只是目光相撞的一瞬,他避开了。
心中好似被挖空了一块,随即又被冷到极致的失落填满。
她忽然意识到,她同文昀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姜冉一直不说话,玉清却是急了,牙关一咬,祭出长剑直接指向她咽喉:“ 本仙问你话呢,玄冰玉佩在哪?”
“姜姑娘怕是交不出玉佩了吧?”
一道凄厉的雀鸣骤然而至,岚衣化为人形,落在姜冉身前,脸上泪迹未干,想来应是才哭了一场,可看向姜冉的眼神却无半点哀伤,甚至还带着几分心灾乐祸。
玉清一惊,还没顾得上行礼便脱口而出:“天后娘娘这是何意?”
他虽不待见姜冉,可玄冰玉佩毕竟是神女之物,若是丢了,来日神女历劫归来,仙族该如何交待?
天后冷冷一笑,丢了个嘲讽的眼神给姜冉:“她若是没把玄冰玉佩交给魔族,魔族能这么轻易放了她?”
“我没有!”
姜冉终于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只是天后的话早就让众仙炸开了锅,议论之声盖过彭涛汹涌的海浪,并无人听到姜冉的话,亦或是说,根本无人在意她说了什么。
甚至连解释也懒得听,边给她扣上了勾结魔族的罪名。
岚衣低笑了几声,踱步至姜冉身旁,压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就别白费力气找理由了,你猜猜他们是会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拿不出玄冰玉佩的凡人?”
海风掠过,冷意从骨头缝里缓缓渗出,姜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因她之过而给仙族带来的伤害她不会否认,也不会逃避惩处,可没做过的事情,她姜冉死也不会承认。
目光在众人面前横扫而过,她仰着下巴,用几近嘶吼的声音呐喊道:“我没有把玄冰玉佩给魔族!”
众人明显一怔,待回过神来,嘴角未来得及收起的哂笑转而成了更冷漠的嘲讽。
昊天从人群中走来,那张向来忠义的脸此刻更是严肃得可怕,他盯着姜冉,朝她摊开掌心,一字一句t道:“那边请姜姑娘交出玉佩。”
“玉佩在险些被敖月抢走的瞬间化成一道金光钻入我体内,魔族把我钉在石柱上就是为了从我体内把玄冰玉佩提取出来,不信你们来探!”姜冉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还坦然伸出手来。
可众仙却犯了难,玄冰玉佩蕴含神女之力,仙族并无这本事探得出神力啊。
见状,岚衣嘴角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仙族如今正逢群龙无首之际,而她作为天后,若能趁此机会掌控天宫,区区一个姜冉的生死,岂非尽在她股掌之间?整个三界的命途,不也将成为她一言可决的棋局?
权倾三界,只手遮天,这等念头仅仅在心头掠过,便足以让她的心跳加速,血脉为之贲张。
她正欲开口,意图主导大局。
然而,便在她启唇的刹那,昊天却抢先一步,转身面向文昀,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仙族不可一日无主,文昀仙君是上古九尾灵狐,修为深厚,更得神女所赐神元,昔日天帝亦对仙君信赖有加。今玄冰玉佩下落不明,昊天请仙君继任天帝之位,主持大局。”
岚衣愣了一下。
她是天后,天帝亡故,难道不该将掌管三界之权交到她手上么?
眼底顿时起了杀意。
姜冉就站在她身侧,自是将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冷冷一笑,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道:“天后一向不爱参与朝政,这事啊仙族人尽皆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你——”
“我等请文昀仙君继任天帝之位,主持大局!”
岚衣的话被众仙请命的呼喊声淹没,看着众仙齐齐朝他下跪的模样,也知晓自己没了机会。
若强行阻挠,怕是会暴露身份。
她敛去了眼中的狠戾,如变脸般在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扭着腰肢走到众仙之前:“本宫也觉得仙族交到文昀仙君手上再合适不过了,仙君你的意思呢?”
文昀手执长剑,一身白衣不染尘埃,他似是才从悲痛之中回过神来,看了眼笑意盈盈的岚衣,又扫过面前一众仙君仙子,终是开了口道:“文昀谢诸位信任,为了仙族,我自当义不容辞,但我只暂理天宫事务,至于天帝之位,还需跟往常一般选拔,能者居之。”
昊天松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好,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玄冰玉佩的下落,仙君体内有神力,还得劳烦您去探一下姜姑娘的经脉。”
玉佩是文昀亲手交给姜冉的,他自然是信任她的。
更别说她本身就是神女历劫的凡胎,遇难之际,玄冰玉佩认主钻进她的体内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必须要探,且要做得公正,不让人挑出刺来。
昊天话音落下,众仙便纷纷起身让开一条道。
文昀一步一步朝姜冉走去,站在离她三步之远的地方,终是抬起眼来看她,只是一双凤眸早已没了许下海誓山盟时的暖意。
“姜姑娘,得罪了。”他的声音响起,清冷而疏离。
浊气尽散,一道天光穿透云雾洒落下来,暖洋洋的。
姜冉却如置冰窟,她咬破舌尖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容淡定地朝他伸出一只手去,目光清明:“文昀仙君请吧”
白皙的手臂上遍布伤口,裹在掌心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
文昀双目好似被尖锐的金属划过,疼得快掉出眼泪来,可他却强忍着不去看不去想,掐起一道仙诀,强装镇定地往姜冉的手腕处探去。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便感知到她身体中有一股不属于凡间的力量,气息虽弱,却实实在在是神女的寒冰之力。
可他却迟迟不肯收回灵力,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那般阴沉。
良久,他才放下手,语气平静道:“姜姑娘体内并无玄冰玉佩的气息。”
什、什么?!
姜冉猛然抬起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失去了生机,一双眼眸却是通红,像染了血似的,触目惊心。
他怎么会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不信他没有探到!
姜冉好想质问他几句,可才动了动嘴,一股咸腥之意涌上喉间,她不想叫人看了狼狈,竟是咽了回去,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明明只相距三步之遥,他却用短短几字划下一道天河,硬是将两人分隔两端。
她同文昀,再也回不去了。
文昀握着剑的手缓缓收紧,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姜冉眼底那抹希冀之光逐渐消逝,一点点化为落寞的悲凉。
他的脸色看来有些苍白,声音却沉稳有力:“传本仙君之令,即日起,禁足姜冉于霄云峰小院直至找到玄冰玉佩,无召不得离开半步。”

天知道说两句话耗费了文昀多少力气!
看似风轻云淡, 又怎知那些让姜冉绝望的字眼未曾化为刀刃落在他自己的心头呢?
一字一刀,刀刀锥心。
他甚至没有勇气再面对姜冉,只得背过身去, 眼皮一搭,掩去了深藏在眼底的眷恋与柔情。
众仙也没料到文昀会这么说。
在他们眼中,文昀仙君早已被这凡人女子勾了魂、摄了魄。
仙凡之恋乃是禁忌,如今文昀执掌天宫,不少人都做好了不说服他惩处姜冉不罢休的准备,打算死磕到底!
可是, 他竟罕见地与她划清界限?!
北海之上陷入了沉寂。
不过也就短暂的一瞬,待众仙从“姜冉体内并无玄冰玉佩”这一事实乍然醒悟过来后, 便是群情激愤。
一个个自视甚高的仙君仙子此刻皆瞋目切齿、怒发冲冠, 若是手中有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怕是得砸姜冉满身!
同样怒不可遏的还有瑶宇,只是他的怒火是冲着文昀的。
他爱慕姜冉, 口口声声说连命都可以给她, 可魔族当前,却为了证明自己所谓的“情”而反将她推入深渊。
姜冉被魔族带走的时候,瑶宇觉得天都塌了, 直到文昀出现,义无反顾地要去寻她,他才恍然,爱慕和爱重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文昀是爱重姜冉的, 至少在那一瞬间。
可现在呢?他不确定了。
瑶宇一个闪身站到文昀身前,那双琉璃般的碧瞳是前所未有的锐利:“那时我虽正渡雷劫,却也看到了姜姑娘以死守护玄冰玉佩!她被敖月掰断手指,被浊气侵蚀到皮肤溃烂, 直到昏厥前最后一刻还在想着要怎么把玉佩带回丹青台。文昀,所有人都可以不信她,但你不能!”
文昀的瞳孔震了震。
他怎么会不信姜冉?
就算没在她体内探出神力,他也信她绝不会把玄冰玉佩给魔族。
只要他说一句,便可证明姜冉清白。
他比谁都想这么做,可他不能。
可若是让众仙知晓玄冰玉佩在姜冉体内,他们定不择手段要将其取出。
魔族为取玉佩早已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若再经历一次,怕当真会要了她的命啊!
更重要的是,神器入凡人身体本就是荒诞至极,若被有心人发现大做文章,暴露她神女身份,影响历劫才当真麻烦。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只要护她安度余生,待她历劫归来,真相自然大白。
在此之前,就算被误会了又有何妨?
文昀迎上瑶宇的目光,眉宇间的温度低得如覆冰霜:“信与不信,等玄冰玉佩找到了自然会水落石出。”
还不等对面的人回答,他便侧身走开,冷冷下令:“来人,还不带姜姑娘走!”
两名天兵天将应声带走姜冉,她一声未吭,那张清丽的脸上已麻木到封冻,竟看不出一点表情。
芙照放不下心,随着一同前往霄云峰小院。
在经过文昀侧身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压着声音在他耳畔道了句:“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别再伤害姜冉了!”
文昀没有回答,唯有那只掩藏于宽袖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
过了许久,直到喧闹的北海因姜冉离去彻底安静下来,他才悄悄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问道:“找到敖华了吗?”
一名天兵上前回禀:“未曾,他好像根本没在阵法之中。”
“那便去找!翻遍三界也得把他找出来!”
霄云峰小院屋内的烛光一直亮到深夜都未熄灭。
池子中的鲤鱼都化成了小童的模样,五个梳着双丫髻女娃娃端着饭菜茶点一趟趟往来于主屋与小厨房之间。
九重天上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忽然停了,在院子里铺上一层厚厚的积雪。
姜冉自回了t屋就再也没出来过,芙照坐在小屋门口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在雪地上画圈。
她看着身旁堆满早已凉透了的饭菜,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鲤鱼,把门口的饭菜都撤了吧。”
“可是……”文昀仙君说一定要让姜姑娘好好吃饭。
只是这番话,文昀仙君不让她们同任何人说。
所以,女娃娃们站成一排,“可是”了好一会儿,也没再说出下一句话来。
霄云峰小院是文昀的,那院中鲤鱼精听命于谁亦可想而知。
见她们支支吾吾的样子,芙照本就压不住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宽大的袖袍兜了风似的从眼前划过,五个女娃娃在眨眼间便被打回了原型,逐一落回到池塘里。
“烦人!”
“咻咻——”
数只羽箭混着飞溅的水珠破空而至。
芙照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抬手筑起灵力屏障挡在姜冉屋前。
十余道黑影如夜魅般跃过院墙,不,更确切地说,他们是飞入高墙的。
来人身后都有一双漆黑的羽翼,手持弯弓,箭尖寒光闪闪,齐刷刷地瞄准了屋内那抹透过窗纸映出的剪影。
“你们是鸟族之人?”芙照一眼便认出了刺客的身份,起身护在门前,怒道:“你们可是授天后之意而来?”
为首之人并不刻意隐藏身份:“不错!姜冉害天帝殒命,天后娘娘悲痛欲绝,特命我等来替天帝报仇!此事与阁主无关,还请行个方便。”
芙照一步未退:“我要是不呢?”
“那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屋内的烛火在灵力冲击下猛烈一闪,而后又迅速恢复平静。
姜冉坐在窗前,自晨光熹微至夜幕低垂,不言不语,不饮不食,就连一步都未曾挪动过。
一双眼熬得通红,像深不见底的血海,就连洒入眼底的烛光也被尽数吞灭,失去温度。
人回来了,三魂六魄却好似都留在了北海。
她没听到芙照与鲤鱼精的对话,亦没意识到鸟族刺客靠近。
直到一支羽箭破窗而入,烛光随之熄灭。
屋内突然陷入一片昏暗,那双空洞无神的桃花眼却在顷刻间重新聚起光来。
出事了!
姜冉在雀翎宫见过类似的羽针,她一下便想到了岚衣,魔族要取她性命。
月辉之下,羽箭如雨,破空疾至,却在屋前接二连三坠落。
屋外灵力涌动。
芙照修为大不如前,应对得很吃力,可在听到姜冉欲开门的动静时,仍身形一闪,死死挡在门前,扬声道:“阿冉别出来,躲好!”
姜冉置若罔闻,抬手便去推门。
门被封了,推不动分毫。
透过门缝,她看到落了满地的羽箭忽然腾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汇聚,最终凝合成一支巨大的箭矢,锋芒直指芙照的命门。
那道孤军奋战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甚至还有些力不从心。
箭矢破开芙照的防守灵力,一寸寸接近她的胸口。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开门啊芙照!不要——”
姜冉从未像此刻这般慌乱无助过,她用力拍着门,一声接一声嘶吼,直到嗓子干哑,掌心伤口开裂,也不曾停下。
这可是芙照啊!
是那个她说什么都会信,说要在仙族地界一直罩着她的芙照啊!
她怎么可以出事?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可箭矢终究还是抵住了芙照胸口。
这一瞬,姜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冻住了。
金兰之交,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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