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将粮食都处理了?”严老翁答非所问。
袁婶子轻嗯一声。
严老翁嘴角轻轻翘起,他笑了,“今儿晚上看看热闹,明儿晚上就走。”
在袁婶子的眼里,严老翁奸诈狡猾,他说看热闹,定然是看知县的热闹吧。
袁婶子这次猜对了一半,严老翁要看胡知县跟佟家两家的热闹。
胡知县有多宝贝这个伶姨娘,严老翁自然是知道的,他在这玉田县里,自然得关注着玉田县里的一切,尤其是一县之主的知县老爷。
昨儿,他查探到,知县收了佟家的银子,顿时心中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佟员外不是好色吗?
若是突然之间他看到胡知县的美妾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床上会怎么样?
严老翁打晕了那小妾将她绑了之后丢到了佟家的内书房。
佟员外娇妻美妾无数,整日也不知道混在那个娘子的屋里,真不知道今儿他会不会发现?
佟家那边,半下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原本佟员外在自己五姨娘屋里吃酒,听小厮回来报,知县老爷审案审到一半退了堂。
他担心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匆匆从五姨娘屋里出来去了外书房。
为了在狐朋狗友面前找回面子,那两个小崽子他必须置他们于死地。
佟员外安排人手出去打探消息,知县老爷为何突然终止了堂审?
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并没有打探出详情,只隐约探听出,好似是知县老爷的后宅出了事。
他没有心思去后院找大小婆娘鬼混,情绪不高地回了内书房,准备在内书房歇下。
谁知他掀开床帐子,看到雕花大床的绿绸缎锦被之下躺着个妖娆的艳丽女子。
第62章 被算计了
灯烛昏黄,因着佟员外要歇下,家里的女使并没有点太多支蜡烛,只在内室的圆桌上燃了一支香烛。
他闭眼坐在椅子上等着女使伺候他洗脚,总感觉屋内有一缕清清淡淡的女子香。
他睁眼看向旁边的雕花大床,床帐子竟然是放下的。
不知道哪个小妖精躲在里面?
原本他是没有兴致的,小妖精都送上门来了,他且陪她玩一玩。
他趿拉着鞋子放轻脚步走过去,猛地拉开烟灰色的绸缎帐子,赫然看到里面锦被下躺了个妖娆的女子。
女子面朝里,玲珑的身段即使是盖着锦被也挡不住凹凸的曲线。
“小妖精,跟爷玩投怀送抱呢?”
他家中妻妾众多,因着他的偏好,大多数妾室身段都玲珑有致。
他一时也猜不出是哪一个,人都来了,他也不让她白跑一趟,俯身伸头就要去亲。
他伸手将人扒拉过来,一看,竟然是不认识的女子,这是哪个狗崽子孝敬他的?
这样扒拉人都没有醒,他伸出一根手指往她鼻端探了探,有气儿。
小娘子长得标致,鹅蛋脸,柳叶眉,睫毛又长又翘,小巧的琼鼻,嫣红的小嘴儿。
真是难得的佳人。
送到他床上就是他的了,他掀开被子就要行事。
猛然发现,小娘子手脚都用锦缎捆着呢。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桃粉色的透明薄纱,隐隐约约透出白瓷一样的美体。
真是个极品。
佟员外欣赏着眼前的人儿,脸上笑得有些猥琐。
捆着多不便宜行事,他伸手就去解她腿上的绳子。
绑得还挺结实,他在那里手忙脚乱解了好一会儿才解开了一个结。
正在奋战第二个结扣时,上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老爷,我脖子好疼啊。”
腿儿伸了伸,伸不开,又娇滴滴地说:“老爷为何绑着奴家?”
“小美人,老爷这不是正在给你解着呢吗?”佟员外坐直了身子看向她。
原本眼睛朦朦胧胧还没有睁开的伶姨娘,陡然睁大了眼睛,随后就是一声惊叫。
“啊~你是谁?我家老爷呢?”
伶姨娘眼睛往下一瞟,看见自己只着了一件薄纱,手跟脚还被绑着,她又慌又乱,如一只蚕蛹一样蛄蛹着要往被子下躲。
“大胆贼子,你胆敢跑到知县老爷的后衙来,小命不想要了。”伶姨娘一边躲一边骂。
佟员外被她骂地莫名其妙,还是很迅速地抓住了重要的一点儿,知县老爷的后衙?
这是知县老爷的女人?
佟员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他站在床边看着那个已经又躲进被子里的女子。
伶姨娘骂完才转着眼珠子打探这间屋子,这一打探不要紧,她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县衙后院的房间。
她抬眸,害怕地问:“你是何人?我为何在这里?”
眼前这人大概三十来岁,长得仪表堂堂的,就是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一看就是个纵欲之人。
难道是胡知县将她送人了?
那这人是谁?府衙的人?京城的人?
伶姨娘一脸防备,佟员外猛地收回视线走出了内室。
知县老爷的女人怎么会在他床上?
他叫自己身边的家丁,“水旺,水旺。”
“爷。”
“你快去将今儿在内书房值守的都叫过来。”
“小的领命。”水旺一溜烟跑了出去。
佟员外吩咐完之后,在书房外间跺来跺去,他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内书房值守的有四个女使,两个屋内伺候的,两个屋外伺候的,均说,今儿没有人来内书房。
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将屋内伺候的夏禾留了下来,其他的都挥退了出去。
“你过去内室,给床上的女人松绑,再找件你的衣裳给她穿上。”
做下人的,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话多容易要命。
她在这院里值守了一天,也不知道内室里何时多了个女子。
她先回去将自己没有穿过的一身衣裳拿了过来,然后过来内室给伶姨娘松绑。
“娘子,老爷让奴过来伺候娘子。”
她将手里的衣裳放到旁边的圆凳上,拉开锦被就去解捆着她手的绳子。
手被捆在前面,夏禾眼睛也不敢乱瞟,很艰难地才解开。
伶姨娘白嫩的手腕上留下半圈红痕,碰一碰都疼。
她嘶地一声,夏禾当作没有听到,认真地帮她解腿上的绳子。
解了绳子,帮她换上衣裳,凌乱的头发,夏禾也简单地帮她重新梳好。
等将人打扮利落了才抄手站到了一旁。
“这是哪里?”伶姨娘问。
夏禾没有回她,见她没有其他的要求了,便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出去见了坐在外间的佟员外,“老爷,按您的吩咐,帮娘子穿戴好了。”
佟员外挥手让她出去,“先站门口候着。”
夏禾出去,关门站在了门口。
佟员外脸上挂上个礼貌的笑,进了内室,“在下问一句,娘子可知怎么就到了我这内书房?”
伶姨娘歪头想了想说:“我只记得我家老爷去前面审案,让我在屋里等着他,不知为何,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脖子好疼啊。
“娘子是胡知县家里的人?”佟员外脸上笑意收敛,难得的一脸严肃。
伶姨娘轻轻点了点头。
佟员外往内室门口退了几步,他被陷害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这个时候,能陷害他的人,不作他想,定是跟那两个小崽子有关。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他们身后竟然有如此高人。
如此一来,这件案子不能利落地结案不说,他还可能要惹一身骚。
这小娘子长得娇媚,不用想,定然是知县老爷的小妾,兴许还是得宠的小妾。
得宠的小妾。
佟员外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脑子里灵光大闪,一下就想通了知县老爷临时中断案情审理的原因。
定是那时他得到了心爱的姨娘失踪的消息。
佟员外想到这些,他不敢在内室多待,躬身一礼后,退了出去。
“夏禾,去灶房端些清淡精致的吃食过来。”佟员外吩咐完夏禾,就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人暂时先好好滴招待着。
就是该怎么送回去?送回去他怕是也躲不了清白。
男人是怎么想的,他最清楚,小娘子在别的男人床上醒来,即使清白也难说清白了。
第63章 知县来了
佟员外坐在外间,他眼神无焦,右手转着左手拇指上套着的青玉扳指,脑子也跟着飞快转动。
顷刻之后,他长叹一口气,眼睛往内室瞄了一眼,眼神变得狠戾起来,此女子留不得。
送回去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清白,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
丫头去端吃食去了,且让她做个饱死鬼吧。
如果她不消失,那么知县老爷定然不会放过他。
出了此龌龊,若是金银珠宝孝敬上去能了了此事,也就算了。
怕就怕,她是知县的心头肉,即便给了金银,也难消知县心中的疙瘩。
不行,这小娘子不能留。
她没有到过这里,他也没有见过她。
没多久,夏禾端着托盘进了书房,给佟员外施礼后,端着进了内室。
内室寂静,佟员外又瞅了一眼内室,悄悄出了书房门。
他走到书房院门口,叫来了水旺,压低声音这样那样一番吩咐:“你去找根绳子来,等一下夏禾会带个女子出来,你领着她去后院,寻着机会从后面勒住,偷摸丢到外面护城河里去。”
这水旺跟在佟员外身边,腌臜事没有少干,他主子这么简单一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悄无声的就去准备去了。
佟员外又回了书房,坐在外间扬声对里面的夏禾道:“夏禾,娘子用过餐食后就请出来吧。”
夏禾应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伶姨娘就在夏禾的带领下走了出来,她出来先是对佟员外行了一礼。
“奴虽不知怎么到了郎君家中,却也感激郎君的一片善念。”她声音娇软,虽然穿着女使的衣裳,也难掩举止间的妖娆。
佟员外心中暗想,若不是知县老爷的女人该多好。
伶姨娘见佟员外没有言语,她接着又说:“这事儿实在蹊跷,不如让老爷查探一番,劳烦郎君送奴回去吧。奴定在老爷跟前替郎君美言。”
佟员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忙站起来行礼,“在下先行谢过娘子。”
伶姨娘眼神一瞟,下压肩膀歪着头微垂下脑袋柔弱一笑,流露万种风情。
真是个尤物啊。
佟员外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想留下她一命。
“在下这就安慰人送娘子回去,只是走正门多有不便,恐对娘子名声不利。娘子跟着府中下人从后门回去吧,后门处已经安置好了车马。”
伶姨娘站起来又道谢。
佟员外回了一礼,吩咐夏禾:“送娘子出去,外面水旺在等着。”
夏禾领命,引着伶姨娘出了书房门。
刚出了书房门,伶姨娘眼中显出几分厉色,她好好的在衙门后院自己的屋子里带着呢,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名姓也不说,女使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
家中小厮叫水旺?回去定让老爷好好查查,她好好的人,怎么就给他们掳了来。
藏着掖着的,不是好人,定然不能给他好果子吃。
她跟在那女使身后,撇着嘴,心中极其嫌弃身上的衣裳,粗糙不堪。
夏禾带路走在前面,水旺怀里揣着一根粗麻绳跟在后面。
佟家的院子有两三亩地那么大,走去后门有很长一段路,女使小厮也没有提个灯笼。
越是往后门走,小巷子里越是黑。
水旺悄悄拿出麻绳,快走几步一下子套住了前面伶姨娘纤细的脖子。
伶姨娘吓得惊叫了一声,走在前面的夏禾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水旺为什么要拿绳子勒那娘子。
可水旺是老爷跟前的小厮,她不敢多话也不敢动。
那伶姨娘果然是个伶俐的,她被套住脖子没有一味地去拉绳子,而是手往后摸索着来了个猴子偷桃。
她用尽力气一捏,水旺疼得松了手。
伶姨娘得了自由,拔腿就往前跑。
夏禾被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等她反应过来去追时,伶姨娘已经扯开喉咙喊救命。
水旺疼得一脸汗,他听到伶姨娘喊叫,顾不得疼痛,也追了上去。
伶姨娘喊了几声,看到有小厮往这边来,她心中一喜就往小厮面前跑,跑了两步脑子好像突然长了出来,她忙跑去旁边躲开了。
好在后院没有怎么燃灯,伶姨娘躲在一处茂盛的绿叶植物后面。
她扶着胸口大口喘气,她心脏狂跳,手脚发虚,在这一刻她好像想明白了,这家的老爷要除掉她。
这样看来,他定是怕胡知县知道她被掳到了他家的。
伶姨娘喘匀了气儿,决定直接寻去后门,若是运气好买通后门的看门人,就能跑出去。
可是,就在她躲着的这么一会儿,后院里多了许多小厮,个个提着灯笼,黑呼呼的后院,亮堂了起来。
伶姨娘趴跪在地上,尽量让自己躲得严实一些。
“老爷,老爷,胡知县来访。”
老爷来了?伶姨娘听到了,她心中一喜,想要出来,又怕是他们故意这样说引她出来,她便捂着嘴儿,蹲在那里不出声。
这是怕什么来什么。
佟员外伸腿踢了水旺一脚,压着声音骂:“快点儿找出来,不然……”
他咬牙切齿,“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佟员外一路往前院走,一路想着怎么应对。
说没见过是不能了,只能说让人从后门送走了,暂时先将自己摘出来。
胡知县寻到线索,就带着几个身手好的捕头来了佟家。
他身后只跟了个随从,捕头们已经从各处墙头跳进去找人去了。
其中一个捕头站到后院的墙头上,看到后院里佟家的小厮急色匆匆,按着他们的经验来看,这里一定有问题。
他使暗语叫来了其他人,他们一下从天而降,吓得小厮们乱了方寸。
其中一个捕头怒喝一声:“衙门的,都不许动。”
伶姨娘从缝隙中偷看,看到从墙上下来的几人虽然穿着便服,可是那佩刀一看就是衙门里的衙差所有。
于是,她从藏身处,跑出来,朝着捕头们,大声喊:“救命,救命。”
一个捕头走上前来确认,在佟家小厮手中灯火的照应下,看清楚来人就是胡知县的爱妾。
他拱手一礼,“伶娘子受惊了。”
伶姨娘颤着声音开口问:“老爷呢,老爷来了吗?”
“伶娘子请随在下来。”
说完,有两个捕头一起领着伶姨娘出了佟家后院。同时,有另一个捕头飞快跑去禀告胡知县。
此时,跟众人一样,站在远处的水旺,滴滴嗒嗒,有水痕顺着裤腿流下。
那两个捕头将伶姨娘送到佟家外面停着的一辆马车上,随后就站在车旁守着。
那个去向胡知县禀报的捕头,此时也进了佟家的外院书房,他在胡知县耳边耳语几句。
胡知县似笑非笑地看了佟员外一眼,“佟员外,伶儿此番真是麻烦你了,不过这不清不楚地怎么就到了你家呢?劳烦佟员外跟本官走一趟吧。咱们好好说说清楚。”
此时,捕头们都已经聚到了外书房的门口,胡知县如此一说,屋里又进来两个捕头,不由分说架着佟员外就出了房门。
胡知县这边将衙差里身手较好的头儿都叫来了。县衙还有暂时关押犯人的监牢里都是些虾兵蟹将。
严老翁轻轻松松就走进了衙门的监牢,他们本就计划着跑路,故而他也没有蒙面遮掩。
他一路顺畅地进了监牢里面,里面看守的人,正坐在四方桌旁小酌。而程乾跟严雄躺在稻草堆上睡得正香,
他拄着拐杖,笑得和善,“差爷们,吃酒呢?”
正在吃酒的四人,猛然听到声音以为自己幻听,转身看过来时,就见一老翁,笑眯眯站在牢房的入口处看着他们笑。
他们吓了一跳,努力站稳身子,慌乱地找自己的佩刀。
“大胆,竟敢私闯监牢。你可知这是杀头的重罪。”其中一个比较清醒的狱卒呵斥道。
严老翁笑了笑,“外面的差爷可是都睡着了,你们确定要挡着老夫?”
严老翁慢慢往那人跟前走,他猛然睁开眼睛,那人手中的佩刀哐当掉到了地上。
他又眯起眼睛,伸手从怀里摸出点儿东西丢到了酒瓶中。
“差爷们,接着喝酒吧。”
狱卒没有动,他又猛然睁开眼睛,一人扫了一眼,那四人纷纷抱着酒瓶抢着喝酒。
不过几息,四人纷纷倒下。
严老翁拿起钥匙去开监牢的门,钥匙那么多,到底是哪一个?
程乾被监牢里其他人的声音吵醒。
“大侠,救我出去吧。出去后我给你做牛做马。”
“大好人,也救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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