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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长袖不善舞)


香穗点头,表示知道了。
徐家灶房院子外面的一个死胡同里,香穗将包袱递给了春月,“春月姐,麻烦你了。这是小何庄,何水旺他娘的寿衣。我娘说,你这样跟柳大娘一说她就知道了。”
春月点头,伸手接过包袱,她掀开一点儿包袱皮,刚巧看到一片绣得精致的牡丹。
她看了一眼之后,抬手将衣裳包了个严实。
“香穗,你娘说急不急?若是不急的话,就等狗子月中休息的时候让他顺便带回去。”
她娘说不着急,但也不要耽搁太久,这眼看着离月中也没有几日了,香穗就点了点头,“月中就行,麻烦春月姐。”
春月想问问香穗娘的事儿,可是这隔墙有耳的,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她便什么都没有问,往香穗手里塞了几颗蜜饯。
香穗不好意思,“春月姐,你别总给我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
“没事,老太太平常爱吃蜜饯果子,可是她又吃不了太多,心情好的时候,就赏人,我常常能吃到。这几个你拿回去给石头吃。”
香穗心里记下了柳大娘他们一家对他们的好。将蜜饯包在手帕里,塞到腰里出了徐家。
马氏的针线活干完了,自然是不方便再出去找活干,她发现程乾的衣裳都短了一大截。
这日晚饭后,马氏对程乾说:“阿乾,天儿慢慢暖和了,棉衣眼看都要换下来。
我看你冬日的衣裳都短了一大截,小孩子身子长得快,一年一变样,伯母想着你的单衣定然也都短了。
我在家闲着没事,你将你的衣裳都拿出来,短的我帮你接一截子,总还能穿个一年。”
“劳烦伯母了。”程乾说完,转身就回了东厢房。
不一会儿程乾就回来了,手里只有两件换洗的直,还有两套短打,衣裳洗得都发白了,万幸是上面还没有补丁。
马氏原想着,用他穿小了的或者穿烂了的实在不能穿的衣裳剪成布来给他接一截,没想到他衣裳少得可怜。
这剪了他就剩一件一衣裳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马氏有些无力。
早知当初,她就该从家里拿一件穗儿爹的旧衣裳来。
马氏看完,默默地将衣裳给他叠了起来。
“娘,要是接不了,就去布行里扯几尺布回来给郎君做一件衣裳吧,他上学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
马氏轻轻点头,“那就拿两钱银子去铺子里买一匹青色的细棉布,我给郎君做两身衣裳。”
“好,我明儿就去买。”香穗应下,笑着看向程乾。
“等一下。”程乾说完又跑回了东厢房,再回来时,他往香穗手中递来几块碎银子,“这里有六钱银子,你也给自己买块花布做衣裳。”
香穗的衣裳都是之前马氏接过的,她的衣裳袖口跟裤脚都接了一块。
“我衣裳还都能穿呢,暂时用不着,郎君将钱拿回去吧。”香穗推了推程乾的手,“卖豆芽我存了些钱,用不着郎君的。”
程乾深深地看了香穗一眼,默默收回了手。
翌日,香穗就将棉布买了回来,马氏拉着程乾,拿着一根绳子,量了量就开始裁剪。
三日之后,两套崭新的直就递到了程乾的手里。
程乾心中有难言的感动,自他娘去了后,他再没有穿过新衣裳。
因着常家将他爹娘留下的钱骗去了大半,剩下的他还计划着读书科考,总怕以后钱不够用,从来都是去当铺里买那些半旧的衣裳穿。
香穗身上的衣裳是接过的,石头的衣裳有粉嫩的,也有褐色的,一看就是拿香穗或者他爹什么人的衣裳改的。
程乾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新衣裳,心里特想让马氏跟石头长久的住下来。
晚饭过后,程乾跟香穗在院子里练个一个时辰的拳脚,两人洗了手脸之后,程乾叫住了她,“香穗,我有事儿跟你说。”
“唉,好。”香穗原本要拿盆子打水洗脚,程乾说找她有事儿,她便将盆子放下跟着程乾去了堂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堂屋里只有月亮照出的一些亮光。
程乾进屋在四方桌前坐下,香穗走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她坐下来就问:“郎君,可是有啥事儿?”
程乾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说:“香穗,你想不想让你娘长期住下来?”
“可以吗?”香穗坐直了身子。
程乾点头,“你娘要是愿意的话,就可以一直住下来。家里多了两个人,咱们就得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
马氏来的这段时间,香穗感觉是幸福的,她心里也不愿意让她娘走。
因此,她愿意听程乾的。
“首先是家里的衣食住行,总得有个人当家做主。”
香穗点头,“当然是郎君做主啊。”
程乾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家里卖豆芽的营生是你在做,你能赚钱便也可以做主。”
香穗她一惊,她该怎么做主,突然之间,她有点儿受宠若惊。
程乾见她突然之间被惊到了,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轻咳一声,说:“香穗,我给你交底儿吧,我爹娘给我留的银子,现在整的还余下一百二十两。以前家中只有我一人,我不事生产,还要去书塾,怕银子不够用也不敢怎么花用。
当初的打算是用这些银子供自己读书科考,可眼下朝廷关了科考,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开,怕是以后也不用着拿这钱去科考。
等两年我过了十五岁,我就不去书塾了,出去寻个营生过活。”

“郎君说这些做什么?”她傻乎乎的问。
“你也是这家中的一员,有些东西就没有必要瞒着你。若是不去科考的话,日子过得平顺,这些钱可以花用许久。
所以,你也不用太苦着自己,哪天你也去扯一匹花布,你跟伯母还有石头,你们也都做身衣裳。”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吧,他们身上都有衣裳穿呢。香穗怔愣着不说话。
愣了一会儿,香穗突然想到一个典故。
“郎君,那些钱你还是放着吧,就当我不知道。小儿持金过闹市,不是啥好事儿。
咱们还是平平常常过日子,猛然间花销变大,容易让人知道家里有钱,若因此引来宵小之辈不划算。”
程乾没有想到香穗还知道这个典故,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你若这样说的话,那就当我没有说过。之后你也别说跟我分豆芽的营收了。”
程乾还没说完,香穗就急了,“郎君也有干活呀,当初郎君还出钱了呢。”
“你听我说完,以后豆芽的营收你都保管着,那些都是你的钱。我帮着做事,你就管我吃喝好不好?家中你当家,若是以后需要用大钱的地方,你就跟我说。”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香穗自然是愿意的,忙点头,“那以后郎君也别每月给我钱了。家里的一应支出都从卖豆芽的钱里面出,最后余下的都是我的。”
程乾浅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程乾这样说,香穗突然之间有种成了主人的感觉。
两人说定,香穗哼着曲儿洗了脚,回到西厢房的时候,马氏还没有睡。
马氏搂着石头睡一头,香穗睡另一头,香穗脱了鞋直接钻到她娘那头的被窝里。
她抱着她娘的手臂撒娇:“阿娘,你跟石头就一直待在这里吧?”
马氏轻笑:“再过一个月,家里的麦子该收了。到时那事儿兴许就过去了,娘还要回去收麦子呢。”
“收了麦子也可以再回来。”
“穗儿,娘没有理由住在这里,会被人说闲话的。”
“阿娘,你住在这里,我可以养着你的,你帮着我生豆芽。”
香穗絮絮叨叨将她跟程乾刚说定的事儿,给她娘说了。
“郎君说让你当家?”
马氏惊诧,穗儿才九岁啊,若是按着生月来说,她九岁还不到呢。
香穗高兴,兴冲冲又将程乾说的,以后卖豆芽的钱都归她的事儿也说了。
马氏听后,慈爱地摸了摸香穗的脑袋。
穗儿留在程家只是想着挣钱,可程家郎君好像已经将她当作了家人。
以后,香穗挣钱管着一家子的吃喝,程家郎君的日常也给香穗管着。
她跟石头再住过来,这样一来,穗儿倒不像是童养媳,程家郎君倒像是家中的童养夫了。
马氏想到这些,忍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来,两个不大的孩子,随他们去吧。
马氏是不准备长住在这里的,香穗想让她住下,她也不忍心说不住的话,过一天是一天吧。
多住几日,希望佟员外那边赶紧将她忘了。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人人都换上了薄衫。
家里多了个人帮忙,香穗就将两个木架子都种上了豆芽。
她每每卖到很晚回来,每日能多卖五六十文铜板。看着钱罐子里的铜板越来越多,香穗花钱也舍得了。
她给马氏买了棉布做衣裳,马氏没舍得用完,只给自己做了件交领短衫,余了些布料给香穗做了件对襟短衫。
另外,趁着她娘有时间,香穗又央她娘给桂嫂子的闺女做一双绣花鞋,顺便给春月绣了两张帕子。
她将帕子给到春月的时候,春月很高兴的收下了。
收了帕子,春月对香穗说:“香穗,我娘让狗子带话,让你娘这段时间千万别回去,听说那佟员外让村里的林二河盯着你们家呢。”
香穗气得咬牙,真是阴魂不散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你,春月姐。”香穗跟春月道了谢,就赶紧出了徐家。
这个佟员外真是,老鳖一样,咬住人就不松口了。
她娘躲在程家总是不自由的,石头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
香穗想着,她娘住在程家是一回儿事儿,躲在程家又是另一回儿事。
佟员外这个事情必须得解决,总不能一直这么躲着吧。
她娘还想着回去收麦子呢。
怎么解决呢,香穗不知道。
她卖完豆芽回家的时候,香穗蹙着眉,将林二河盯着她家的事儿跟她娘说了。
彼时,程乾正拿着一根木棍儿教石头比划拳脚,不经意间将灶房里香穗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马氏满脸愁容,香穗看着也一脸担忧。
当天,他们在严家练完武,程乾跟着石铁走去了巷子口。
香穗不知道程乾找石铁做什么,她也不关心,佟员外的这个事已经够她发愁的了。
“荷花镇的佟员外。乾哥,我知道,我去打听,你等我消息。”
石铁不去书塾,平常就跟在他爹屁股后面打打杂,大多数时候都是跑出去到处疯玩。
程乾想打听佟员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荷花镇也不近,不能让石铁白跑。
程乾从怀里摸出十个铜板,“这个你拿着,来不及回家的时候,买点儿吃的。”
“哥,你是我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石铁挠了挠头,不收。
“拿着吧。跑远了兴许就来不及跑回来吃饭。”
程乾拉过石铁的手,将铜板硬塞到了他手里。
石铁憨笑着说:“好嘞。谢谢哥。”说完他要走。
程乾又叫住了他,“机灵点儿,别憨憨的被人发现了。还有别鲁莽,你学的这点拳脚还不到家。”
“嗯,保证机灵,保证不鲁莽。”石铁拍着胸脯保证一番,转头跑走了。
程乾盯着跑远的石铁,不知道怎么地有些不放心,他能机灵着打听到他交代的事儿吧?
相信他吧,怎么着也是在他们那一片的孩子头。
程乾深吸了口气转身。
一拐弯,差点儿撞到笑眯眯望着他的严雄身上,“干啥呢?神神秘秘的。”
程乾错开严雄往回走,随口回他:“没啥。”
“程乾,你可是我兄弟?你有事儿找石铁不找我。你才认识他几天,咱们可是认识四年了。”
严雄跟在程乾身后,有些吃味地说。
“还有,自从你家多了个妇人跟孩子,你也不让我去你家了。”
程乾停下脚步,默不作声地盯着严雄,冷冷的目光里好似带着寒意。
“干啥这样看着我?”严雄猛地后退两步。
程乾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多了人?”
“听到的啊。”严雄眼神无辜,“你家里多了孩子跟妇人的声音。咱两家离那么近,总能听到一些声响。”
程乾往后退一步,紧抿着嘴唇,盯着严雄说:“是香穗的阿娘跟弟弟。”
严雄松了口气,“那有什么好瞒着的。”
程乾低头,抬手摸了摸眉毛,抬起头对严雄说:“瞒着自是有瞒着的理由,我明儿找时间再跟你细说。”

严雄是程乾最值得信赖的人,往常他若是有个什么事,冲在前面的就是严雄。
他没有必要瞒着严雄,再说他之后也需要严雄的帮忙,严雄脑子里满是鬼点子。
在书塾,程乾说了香穗家的事后,严雄义愤填膺,叫嚷着要给佟员外一点儿颜色看看。
他们人小,且没有多大的能力,也只能偷摸地给他一点儿教训。
石铁没有辜负程乾,他除了下晌过来严家练武,其他的时候,都跑出去打听佟员外的事情。
佟员外虽然是荷花镇的,石铁打听到他在城北也有一座宅子,他的妻儿妾室大多都住在城北,荷花镇上的佟家只住了佟家的老太太。
那佟员外不是个安分的,石铁发现他日日都出门,或者跟友人吃酒,或者去烟花柳巷眠花问柳。
这一日,他就在金鱼巷张家待了一整日,石铁在外头守着,直到他要过去严家练武了,也没有看到他人从张家出来。
石铁跟了几日,佟员外日日去的地方都不重样。
他老老实实地向程乾报备,程乾让他再跟几日。
香穗这边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央她娘给桂婶子闺女做的那双绣花鞋,桂婶子跟她闺女都极是欢喜。
前日,桂婶子便给香穗介绍了徐家隔壁的灶房管事。她带着香穗过去,那管事让香穗先送两日豆芽过去。
忧的是,对于那佟员外,她对他毫无办法。
她跟她娘商量过,要不去官府报官,她娘叹息一声否了。
她娘跑来县城,是村长家大娘给通的信儿。村长家的儿子在衙门吏房做主事都奈何不了他,报官定然也是没有用的。
佟家有钱,跟上京的大官也有牵扯,他们报官之后不一定抓谁呢。
香穗痛恨县令老爷不是个清官,痛恨自己拿不出钱财来打点。
无力感压得她难受,只能闷着头种豆芽。
家中多了马氏,豆芽这点儿活计他们娘俩就能忙得过来,香穗感觉程乾好久都没有跟着她一起干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石头整日拿个小木棍比划来比划去的,香穗笑着对她娘说:“石头那么爱比划,等过了这段时间,让他也跟着严老翁学拳脚去。”
马氏只是笑,并不多言,她发愁家中的麦子,再过十天半个月的麦子该熟了。
香穗现在往徐家跟徐家隔壁都送豆芽,她早早地就将豆芽卖完了。
这日阳光灿然,一路上桐树花飘香,香穗想,城南树林里的桐树,鲜嫩的桐花定然也已经开了,她想去摘些回来吃。
香穗背着背篓要出门,石头依依不舍地想要跟着去。
“石头乖乖在家等着,阿姐回来给你买几块糖。”
石头乖巧听话,他知道他不能出去,不能大声说话。
他来了程家之后,吃食明显变好,以往清瘦的小脸上也长了些肉,皮肤白嫩透着淡淡的粉。
他吃得饱,人也有了精气神,每日都有使不完的力气,自然也想出去跑着玩。
他眼巴巴地目送香穗出了门,大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他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就跑去墙角看蚂蚁去了。
当初给程乾做衣裳的时候,还剩了些边边角角的碎布,马氏闲下来就拿这些碎布给石头缝衣裳。
她抬头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独自玩耍的石头,又低下头继续缝补。
院里寂静无声,岁月静好。
香穗在程乾散学前就回来了,她回来的好一会儿,程乾都还没有回来。
在香穗跟马氏在水井边蹲着淘洗桐树花的时候,程乾回来了,衣裳有些皱巴,早上梳得整齐的头发也散落几丝下来。
程乾跟马氏打了招呼,就回了东厢房,香穗停下手里的活,眼睛盯着程乾,直到他进入东厢房。
这是怎么了,跟和谁干了一架一样。
程乾换了身短打,走出来叫香穗:“走吧,习武去。”
香穗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对她娘说了一声,就跟着程乾往外走。
石头跟到大门口,被香穗一句,“回来教给你”给哄了回去。
晚饭,马氏用刚摘回来的桐树花下了面条,桐树花的香味特别,吃起来是别一番美味,一家四口呼噜噜吃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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