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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雾青衣袖挥过,云青岫面不改色将它们收进乾坤戒。
“怎么了?找为师有事?”
“没有要事,只是做了新的糕点,给师尊品尝。”
少年的乌发高高束起,笑意乖巧纯然,仿佛那夜只是云青岫的幻觉,他变回了往常乖巧的模样。
这几日她有意与裴宥川保持距离,修道者太重情不是好事,不能任由他过于依赖。
察觉到云青岫的疏远,裴宥川神色晦暗,默默减少了出现次数。
身边忽然少了一道身影,云青岫也很是不习惯。
糕点的香味诱人,她拈起一块吃下,外皮烘烤得酥脆,内里的桂花蜜馅甜而不腻。
裴宥川跪坐在一旁,乖巧道:“师尊那晚说的话,弟子已经想明白了。”
“想通了?”云青岫很是欣慰。
少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弟子从前不懂礼数,常常缠着师尊,今后一定恪守言行,不再任性妄为。”
嘶,良心忽然有一丝幻痛。
云青岫艰难开口:“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师尊近日待我疏远,不是因为厌烦吗?”他抬眼望来,黑瞳湿漉漉的,暗含几分委屈。
“自然不是,为师只是想教你以平常心看待每一段关系,并不是厌烦你。”
“那弟子还能像从前一样侍奉师尊左右吗?”
云青岫点头笑道:“为师何时说过不许。”
黑瞳定定望着她,怀里忽然一重,少年跪坐着扑到她的怀中,清淡冷冽的气息也随之扑来,像是刚下完一场雪的松林。
他像是劫后余生,搂着云青岫的腰不松手,头埋在她的颈侧,喃喃道:“我以为师尊不要我了……”
轻斥的话立刻到了嘴边,又默默咽回去。云青岫终究是抬起手摸了摸裴宥川的脑袋,半笑半无奈道:“好啦好啦,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一样。”
心结解开,师徒两人又重归其乐融融。
裴宥川看徐月也顺眼了几分。
云青岫带着两位弟子到市集,分别买了传音玉简,又为两人添置了新的法器,买齐炼丹炉与炼丹材料后,顺手接下一个委托,当做弟子们的历练。
飞舟掠过云海,目的地是坤地一边陲小城,城名风渡,因地下有灵石矿脉,来往者络绎不绝。
但风渡城紧挨着无间渊,自从阴鬼蜮封禁破除,时常有妖魔作祟,来往修士就少了。
云青岫打坐内视,灵脉深处潜伏着一缕暧昧艳丽的红息,她这几日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无法将它逼出。
“没用的。”系统边嗑瓜子边道,“这是千年魑魅的情毒,只有它的内丹能解。”
被她连同魑魅一剑劈碎了。
云青岫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系* 统深沉吐出二字:“飞升。”它很快又安慰道,“宿主不用担心,这毒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只要灵力充沛,压制下去就好了。”
既然有法子应付,云青岫便不再放在心上,转而拿出四长老的乾坤袋。
神识缓缓覆盖剩余的印记,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剥离。
最后一点神识印记终于被完全覆盖。
乾坤袋中东西不少,数万灵石,合欢宗长老令牌,玄级丹药不少,还有一些地级丹药,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双修典籍,简直活色生香。
云青岫将所有东西倒出,挨个查看,一瓶低调奢华的丹药引起她的注意。
瓶身细腻如雪,上有三道暗红波浪,像是某种印记,里头装着三颗红褐色药丸。
她用灵力碾碎一颗,淡淡异香飘出,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炼丹一道她也有所涉猎,眼前这枚丹药所用原料竟看不出来,而且小小一枚蕴含着充沛灵息,不过这股灵息并不纯粹。
看起来像是为提升修为或进阶所用的丹药,想必是四长老特意弄来的。
风渡城偏远,从兑泽城乘坐芥子舟需要七日。
云青岫掏出购置的炼丹炉与基础材料,开始教徐月和裴宥川炼制最基础的聚灵丹。
这东西就相当于游戏里的一级红蓝药水,能恢复一定灵力与一些不重的伤势。
她先讲解了炼丹的基础知识点,以及常见的丹药类型与配方。
丹药与灵器一样,分为天地玄黄四等。天品最高,黄品为最次。
如聚灵丹、回元丹、洗髓丹等最基础的丹药,便属于黄品。
同一丹药间,又分普通品质与极品品质。
“炼丹一道,成败都在于火候和耐心。宥川还未结丹燃灯,没有灵火,便先用异火珠代替,小月用离火炼丹。今日要练的是聚灵丹,初次炼丹只要能练成一枚,便算得上有天赋。”
一枚赤黑珠子被掷到炼丹炉下,瞬间燃起赤色火焰。
云青岫将灵液与聚灵草投入炉中,掌间灵力将炉口紧紧封闭,一丝不泄。
“这是炼丹的第一步,封口。这一步没做好,便会导致走丹,开炉后产量减少或无丹可收。”
赤色火焰被神识操纵,一心二用,将火焰大小维持在恒定区间。
“第二步,控火,引渡灵力入炉。”
涓涓细流般的灵力持续不断汇入炉中,这步开始,一心三用。
徐月认真听课,捧着本子不断记下要点。
至于裴宥川,坐在云青岫身侧,一眨不眨看着那素白纤长的十指不断结印,渡灵力。
芥子舟客舍的窗外流云飞逝,两个时辰后,三枚极品聚灵丹出炉。
徐月懵懵懂懂,只知道云青岫厉害,什么都会,却不知道用最普通材料练出极品丹药,并且没有一丝损耗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云青岫让徐月先进行尝试。
她依葫芦画瓢按着云青岫教的步骤做,每一步都一丝不苟。
赤金色的火苗不断注入丹炉,摇摇摆摆,像个稚童。
徐月一心三用,豆大的汗汇聚,滴落。
她一声不吭,紧紧抿唇,定定看着跃动的离火,耳边倏地静下来,唯有丹炉内部连绵不绝的细响。
云青岫的目光渐渐奇异起来。
屋内安静得只有离火烧制丹炉之声。
窗外的天光由明转暗,已至日暮时分。
徐月面如金纸,离火细弱得好似随时要断裂的丝线,身躯摇摇欲坠。
云青岫没有插手。
修行一道,本就是突破自己的上限。
残阳完全没入群山之时,徐月掌心的火也似风中残烛,坚持了许久,最终还是熄了。
“砰——”
丹炉顶盖猛地炸开。
雾青云袖一挥,将徐月拢在身后。少年在同一刻,挡在了云青岫面前。
硝烟弥漫,隐隐透出几分华彩。
“仙君……炸炉了,对不起,我、我太没用了……”徐月唇色惨白道。
云青岫喂了她一颗聚灵丹,挥散烟尘,笑道:“自己看。”
顶盖落在一旁,丹炉内溢出华光,这是丹成的标志。
徐月怔怔看着,三枚聚灵丹。
“我练成了。”她喜极而泣,“我练成了!”
云青岫曾对她说,仙门大比中,炼丹的比试由她参加。
至少,不会丢流云宗的脸了。
云青岫含笑揉了揉徐月的脑袋,如果不是灵力不支,她或许可以练出极品聚灵丹。
初次炼丹结成三枚,被乾山那个朱雀知道,怕是要飞来抢人。
待芥子舟上的侍者收拾好炼丹房后,裴宥川接替徐月的位置,比起她的一丝不苟,少年炼丹的动作便随性多了。
窗外流云稀薄,明月渐渐西移,星子漫天。
云青岫夜半醒来,见炼丹房还亮着灯,便推门而入。
炼丹炉的火已经灭了,唯有琉璃灯的亮光,少年坐在窗边,单手支着额角,长睫落下一片阴翳,眉心微蹙。
他睡着了,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她放出一缕灵力探入炼丹炉,两枚聚灵丹已成形。
“师尊……我不过生辰……别走……”断断续续的呓语含糊不清,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那呓语太轻,带着哽咽哭腔,云青岫只听清了一句“师尊”。
“宥川,宥川。”她轻轻摇了摇少年的肩膀。
长睫一颤,黑瞳蓦然睁开,裴宥川眼尾洇红,冷清月色揉碎在他眼中,又顺着眼尾滚落。
他怔怔看着云青岫,眼中的痛苦与戾气还未褪尽,覆上些许茫然,喃喃道:“师尊?”
神清骨秀的少年微仰起头,像囚于笼中的困兽,在追逐可望不可即的月色。
“为师在这。”云青岫俯下身,以手背碰了一下他冰凉的面庞,“怎么在风口睡,做噩梦了?”
云青岫正准备收回手,裴宥川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向前猛地一拽。
这一拽太过猝不及防,云青岫踉跄两步,向前跌去。
一双手臂瞬间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少年的气息铺天盖地包裹而来,几乎使人目眩。她突然意识到,裴宥川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清瘦。

少年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几乎将云青岫完全拢在怀中。
她掌心灵力一转,下意识就要将人推开。
禁锢着她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灼热的液体落在耳尖,顺着耳廓滑落,最后汇聚在耳垂,再坠落在颈侧。
云青岫看不见裴宥川的神情,却清晰感受到对方的痛苦惶然。
抬起的手一僵,心里的念头滚了好几圈,云青岫最终无声叹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幽幽夜风吹来,裴宥川勉强找回理智,缓缓松开手。
“师尊……我……”他垂首抿唇,不太敢去看云青岫的表情。
一缕灵息探入他的灵脉与灵海,云青岫轻轻蹙眉,灵脉瘀滞不畅,明显是心神动荡不安导致的。
她从四长老乾坤袋里摸出一枚清心丹。
素白指尖捏着珍珠大的碧绿丹药,裴宥川的喉结轻轻滚动,垂眼凑近,然后张口将丹药含住咽下。
温热的唇擦过指尖,一触即分,没有停留。
但温度似乎烙印在上面,云青岫忍不住搓了一下指尖,把素帕递给裴宥川,“擦一擦,跟花猫似的。做什么噩梦了?”
月色下的面容清冷,神色温和,与平时没有不同。
他本该感到高兴。
裴宥川接过素帕,闷声道:“梦见师尊在虚境中受伤的事。弟子刚刚逾越冒犯,请师尊责罚。”
云青岫仔细端详他的脸色,一看就是夜寐难安的模样,大约是被吓着了,许久都没睡好。
“罚你现在回房睡觉。快去。”
裴宥川不动,低声道:“弟子还不想睡,夜已深,师尊该休息了。”
去往风渡城的芥子舟不多,都是中小型号,船上客舍有限,他与一位阵修暂时同住。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云青岫大致摸清了徒弟的脾性,他看着待人文雅有礼,实则不喜欢旁人靠近,还有些厌恶肢体接触。
不过这个旁人似乎不包括她。
竹帘被夜风掀起,靠窗处放了张美人榻。
一道拱门将里间与外间分隔,门上云雾纱垂落,内设禁阵,只能依稀看见内间的琉璃灯影。
裴宥川躺在美人榻上,哪怕闭着眼,也能敏锐感知到无处不在的清浅冷香。任何细小的声音都呈数倍放大、回荡。
外袍褪去,挂在紫竹架上,赤足上榻,抱着锦被,不停地翻动书页,神情闲适悠然。
仅凭声音,他已经将画面清晰勾勒出来。
直到明月西移,里间的动静才消失。
裴宥川枕着软枕,这是云青岫白日窝在床榻上看话本时抱在怀里用作垫手用的。一条鳞尾悄无声息伸出,将软枕一圈圈缠绕,在识海里发出细碎含糊的声音。
“好香好香好香……”
不止是软枕,连身上的薄被,因为放在房中,也沾满了她的气息。
薄唇似乎还残余着指尖的温热,那抹素白像一点火星投入荒野,瞬间燃起难以熄灭的野火。
薄被下窸窸窣窣,不断起伏。
月色西移,长夜寂静晦暗,压抑克制的喘息低低响起。
少年眼尾洇红,黑瞳化为暗红,泛起水光。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声音满含祈求与贪欲:“……师尊。”
里间云青岫一无所知,她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次日起来,外间的竹帘已经卷起,晨风徐徐吹入,美人榻上的软枕与薄被叠得整齐。
“师尊。”裴宥川推门而入,端来一份清淡精致的早饭。
一看就不是芥子舟供应的餐食,定是他大清早去借了厨房做的。
“昨夜睡得可还好?这榻小了些,委屈你凑合两日,很快就到风渡城了。”
“有师尊在,弟子睡得很安心。”少年肤白唇红,面上笑意盈盈,不见丝毫疲色。
师徒两人一同用早饭,偶尔闲聊两句,气氛融洽。
云青岫想起他昨日炼的聚灵丹,身为剑修,初次炼丹效果喜人。
弟子聪颖过人,她作为师尊很是高兴,毫不吝惜地夸赞了几句。
裴宥川唇角弯弯,乖巧道:“是师尊教得清楚细致。”顿了顿,他又道,“我可以向师尊讨个奖赏么?”
云青岫宽和道:“可以,想要什么?”
芥子舟穿过云团,日光被遮蔽,光线忽暗。
少年垂眼轻笑,眼中的阴暗贪欲几乎要溢出来。再抬头时,窗外已时日光灿烂,他笑得乖巧纯然:“没想好,想先存在师尊这。”
芥子舟穿过云海,昏黄天光将不远处的城池蒙上陈旧色彩,飞舟缓缓停靠,阴冷的风呼啸扑来。
风渡城筑起高墙,城外十里之遥,无间渊似一道吞噬万物的天堑,将仙州与阴鬼蜮划开。无间渊之后,便是望不到边际、荒息笼罩的阴鬼蜮。
云青岫遥望此景,忍不住蹙眉。
许多年前她来过风渡城,那时向西望去,只能望见一道黑线,如今竟快要到城门下。
数千年前,仙魔大战后,仙门百家联手设下四镇石,矗立在无间渊旁,每隔十年便会召集天骄们进行加固。
四镇石竭力减缓无间渊朝仙州移动的速度,但日积月累,无间渊仍然朝仙州移动了一大截。
自三百年前阴鬼蜮封禁破除,无间渊也渐渐活跃起来,往仙州移动的速度更快了。
像风渡城这样的边陲城镇,不出几年便会被彻底吞噬。
徐月第一次来到边陲之地,看见传闻中的无间渊,轻拉云青岫的衣角:“宗主,无间渊无法彻底封印吗?”
“无法封印。”云青岫望向远处漆黑天堑,摇头道,“数千年前布下封印的都是半步羽化的大能们,封印无间渊后都身陨了。”
如今的仙州,不说即将羽化,连渡劫期的大能也没有。
仙魔大战后,天道衰微灵气减少,再无修士飞升。
仙州正在走向难以挽回的衰落,仙盟九宗心知肚明,但无力回天。
风渡城内凡人与修士来往络绎不绝,衣裳色彩鲜艳,繁复的饰品叮当作响。
几个提着虎头灯的小孩嬉笑着从云青岫身旁跑过。
不远处,凡人父亲把女儿举到肩头,女孩咯咯笑,连头上的羊角辫都颤动不止。
云青岫穿行在人流中,静静看着这些世代生活在这座城池的凡人们。
凡人无资格入仙城,只能居住在仙州最边缘的城池。
“抹杀反派是为了什么?”她忽然问。
系统答:“当然是为了阻止修真界覆灭呀。”
“反派死亡,无间渊会停止移动?”
系统支支吾吾:“这个……应该是不会的。但无间渊中有魔主传承,一旦反派选择打开无间渊接受传承,天外邪魔会重降仙州,宿主的任务就是阻止反派。”
云青岫明白系统的意思,反派存在,仙州可能短时间内就会覆灭。反之,仙州还能苟延残喘数百上千年,说不定就出了半步羽化的大能逆转局面。
那这些凡人呢?
行人的笑语流水般从耳边淌过。
凡人的生死无人在意,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被不见天日的深渊吞噬。
“走过路过都看看嘞,各式各样的香囊——”
色彩琳琅的香囊闯入云青岫的视线,小摊挂着一溜木牌,对应着不同香囊的效用,其中一块上写着“安神”。
等回到客栈时,被派出去调查委托详情的裴宥川和徐月已经回来了。
云青岫嚼着五香味肉干,听弟子们汇报情况。
风渡城临近阴鬼蜮,近百年常有邪魔作祟修士失踪。最近有新的邪魔渡过无间渊,在城中作祟,已经有三位低阶修士失踪。
一块碎布摊开在桌面,黏腻潮湿,表面覆着一层疏密错落的白网。
“宗主,三位修士失踪的地方都出现了这种东西。”徐月轻声细语道,“从前下雨时,花楼后院的假山下会长出蘑菇,它们看起来很像菌丝。”
菌子?云青岫下意识吞咽唾沫,忽然想念菌子火锅了。
裴宥川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将玉简递给云青岫,“师尊,作祟邪魔的气息已收集到玉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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