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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裴宥川忽的移开视线,声音低哑:“师尊让弟子爱惜身体,那为何要不顾自身相救?”
“你是我徒弟,不救你救谁?”
他又问:“如果是那个医修遇险,师尊也会这样相救吗?”
云青岫颔首道:“自然。”
“……若是路遇之人?”
她仍点了点头。
裴宥川:“……”
琉璃灯下,似乎有扭曲影子一闪而过。云青岫打了个呵欠,正好错过。
裴宥川竭尽全力克制着躁动不安的鳞尾们,咬牙挤出笑容,声音干涩:“师尊心怀大义,弟子自愧弗如。”
真是少年心性。云青岫摇头笑笑,然后朝他招了招手。
他沉默不动,僵持在原地。
云青岫倚在床头,握拳抵在唇边,掩饰笑意。难道是这样年纪的少年都脾气倔?一个两个徒弟都这样。
她再次招了招手,裴宥川紧抿着唇走来,默不作声坐在脚榻上。
这样的高度正好,云青岫一抬手便能揉到他的脑袋。
“算不上大义,只是量力而行。为师这不是好好的。”
“弟子有个疑问,在心中困惑已久。”裴宥川忽然道。
“你说。”
“师尊将我从合欢宗长老手下救出,却不愿留我,是不是觉得我居心叵测,有所图谋?”
琉璃灯灯影微微一晃,那双看来的黑瞳色泽沉沉,窥不清底色。
云青岫坦然道:“倒也不算疑你居心叵测,只是觉得追着报恩有些古怪。”
“那师尊为什么改变心意,待我这么好,甚至还……”
甚至舍身相护。
是不是因为徒弟只是一个单纯的符号,只要成为徒弟,就能得到她毫无保留的好。
而这个人本身是谁并不重要。
无法排遣的阴郁烦躁压在心头,他紧紧抿唇,鲜艳的唇色泛白。
云青岫盘腿坐直,神情认真,“为师之前同你说过,不舍明珠蒙尘,并非玩笑。”
裴宥川怔怔抬头。
“你天资过人,心性坚韧,只是偶尔想得太多。”云青岫轻笑,“我见你真心实意想要拜师,又修剑道,我在此道上还算有些造诣,能指点一二。”
“如果有人悉心教导,一定前途无量。”
她目光柔软,神思有一瞬间恍惚,“扶光,你天生就是拿剑的人。”
刺痛从胸腔处炸开。
无数情绪上涌,哽在喉间,裴宥川的脑海刹那间空白一片。
她……认出来了?
他死死咬牙,口中泛起血腥味,面上神色不变,满脸茫然道:“……什么?”
云青岫瞬间回神。
糟糕!一不小心叫错人了。一定是因为那个离谱的梦。
她清咳一声,道:“你有个师兄,同样修剑道,为师一时嘴快,叫错了名字。”
裴宥川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若无其事道:“原来是这样,在虚境中也听那魑魅提起过。入门这么久,我还未拜见过师兄。”
“他是为师闭关前收的弟子,如今为师也不知去向。”
裴宥川望着她,目光有几分灼灼,“师尊可曾寻找过师兄?”
云青岫觉得今夜的裴宥川有些奇怪,不像平常那么温和守礼,整个人惶惶不安,言语间又有些咄咄逼人。
或许是在虚境里被吓到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语气放柔:“缘分聚散有时,不必执着,就像你我结为师徒,也是一段缘。终有一天,你也会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这话一出,房中死一般寂静。
裴宥川垂下眼,喉结滚动了几圈,蓦然起身道:“弟子谢师尊解惑,夜已深,不便再打扰师尊。”
房门打开又闭合,只剩琉璃灯摇曳不止。
“……?”云青岫摸不着头脑。
青春期的徒弟这么敏感吗,说什么都踩雷。
裴宥川一言不发回到旁边的竹屋,结界落下隔绝一切。
彩色糖纸簌簌落地。
黑雾瞬间弥漫充斥,鳞尾们扭曲交缠,有些把自己打成死结,嗡嗡低鸣汇聚成了抽泣声。
识海里响起讥笑:“你明明再清楚不过,修太上忘情之人谁都不会放在心上,偏要演乖巧徒儿,就该直接将师尊绑回阴鬼蜮。”
“你瞧,哪怕是从前待你这样好,也可以随意舍弃呢。什么师徒缘分,说断便断了。”
声音被骤然掐断。
裴宥川双眼赤红,内视识海,用神识扼住那缕黑红雾气。
“闭、嘴。”
那东西肆无忌惮,恶毒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敢听了?”
裴宥川毫不留情从识海碾过,那团雾气瞬间碎成游丝大小,缓慢蠕动,渐渐重组。
冷风从窗外涌入,屋内细长的影子晃动交错。
“缘分……?我不信这种东西。”裴宥川冷声道,“得不到的,那便抢过来。”
哪怕被打碎骨头,抽干血肉,倾尽一切,也一定要抢过来。

次日,方清和带着徐月登门拜访。
云青岫披着素白外裳,唇色浅淡,眉眼间缠绕着淡淡的倦怠之色。
一缕如涓涓细流的灵息顺着她的灵脉游走。
方清和眼睛瞪得像铜铃,急得抓耳挠腮,自言自语:“不对呀,这不对……怎么可能呢!”
“我师尊怎么了?”裴宥川的面色瞬间阴沉。
方清和连忙回神,收回灵息,“仙君灵海有缺,灵脉稍有破损,灵脉倒是不难办,只需细致修补就能完好如初。但我学艺不精,无法修复破损灵海,这得我师尊出手。”
“而且,我看仙君的灵海似乎是天生如此?”
云青岫点头。
方清和的世界观飞速坍塌又光速重建,颤颤道:“那、那你是怎么破开虚境的?”
一个灵海破损,无法燃灯的的金丹修士怎么可能打赢堪比化神的虚境之主?
而且他明明记得,云青岫从芥子器离开时还是金丹初期,这打了一架,竟然破阶了。
这是人吗?
云青岫微笑:“大概是运气好?”
“……哈哈,仙君真幽默。”方清和很有眼色不再追问,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开始为她施针修复灵脉。
涉及到专业时,他话便少了,俊秀面容满是专注。
金针化作流光没入灵脉,一针一线细细修补。
云青岫认出这是蓬莱宗医圣的灵枢针法,极考验修习者的耐性与对神识的掌控力。
不多时,方清和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金针被召回匣中。
“灵脉已修复,但仙君这一战消耗巨大,有些亏损,稍后我熬了药送来,喝上三日就好了。”
云青岫身上隐隐的灵脉滞涩感消失,她活动了一下四肢,笑道:“好多了,多谢方道友,不如你写下药方,不必劳烦你每日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这救命之恩……”
话还未说完,一双柔和含笑的眼眸将他死死盯住,裴宥川温声道:“身为弟子,师尊身体不适理应侍奉,多谢方道友好意,我会亲自为师尊熬药。”
“亲自”二字语气加重。
方清和下意识咽下唾沫,呐呐道:“啊、啊,那我便写下药方。”
在他写时,云青岫看了眼拘谨坐在一旁的徐月,温声问道:“身上的伤如何了?”
“有仙君给的药,方道友昨夜还为我诊治,已经好多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可有想好拜入哪个宗门?”
徐月下意识绞着洗到发白的衣摆,再三犹豫后,鼓起全部勇气开口:“仙君,我……我可以跟着您修行吗?”
满室寂静。
裴宥川的脸色瞬间阴沉。
千防万防,防了一个还有一个!
云青岫轻笑:“怎么想跟着我修行?你是朱雀血脉,又能掌控南明离火,应该拜入西洲乾天城的乾山才是。”
乾山,九宗之一,实力在仙盟中位列前三,弟子都为拥有朱雀血脉之人。
“在虚境中,仙君刚见面便为我温养灵脉,还破开虚境,对我有救命之恩。娘亲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我很会打杂的,仙君有什么活都可以给我干。”徐月急急道。
“乾山……我不想去。背弃我娘亲的修士,就是乾山的人,我不想去。”
方清和插话道:“徐道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蓬莱宗,我们蓬莱宗内的人友好随和,严于律己,作风端正,我可以即刻用传音玉简联系师尊,问他愿不愿将你收入门下。”
面对如此热情的善意,徐月有些无措,轻声细语拒绝了。
方清和瞬间萎靡。
彻骨寒气忽的从后背生出,徐月一怔,抬头撞入那双冰冷昳丽的眼眸。
少年站在云青岫身后,似笑非笑,像盘旋艳丽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亮出利齿。
裴宥川漫不经心瞥了徐月一眼,当初他步步算计,才得以留下,师尊不可能轻易留下来路不明的朱雀后裔。
若是留下,他就……
“好。”温和含笑的声音骤然打破满室沉寂。
“我正要建立宗门参与仙门大比,还差一人。仙门大比后,若有更好的选择,去留都随你。”
云青岫一锤定音,将徐月留下。
但她的行李还在客栈中,方清和开好药方,主动提出送徐月回客栈收拾东西搬过来。
临走前,他添加了云青岫的传音令。
“咸鱼”二字映入眼帘,方清和挠挠头,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两人一走,小院静得只有风过竹林之声。
云青岫倚在竹窗下的美人榻上,背靠软枕,准备小憩一会,见裴宥川扎根般站在原地,提醒道:“宥川,你今日还未练剑。”
片刻后,少年转身,神色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乌黑睫羽下的黑瞳格外幽深。
轻缓脚步声逐渐走近。
他微微俯身,睫羽低垂,手掌按在美人榻的方几。阴影落下,像是将云青岫拢在怀中。
“师尊要收徒?”嗓音冬夜雪絮,很轻柔,透着股冷意。
另一只手拂过云青岫散落在颈侧的发丝,丝丝缕缕的痒意扫过脖颈,她抬眼的瞬间,扼住了裴宥川的手腕。
少年弯了弯唇,柔声道:“师尊发上沾了一片竹叶。”
云青岫侧目,他指间果然拈着翠绿竹叶。
她没放手,只是平静抬眼看裴宥川,道:“若为师真想收徐月为徒,如何?”
咔嚓——
竹叶在指间碎裂,被裴宥川用力拢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无比生硬的笑容:“她来路不明,只是哀求两句,师尊便对她心软了吗?”
“你在质问为师?”
嫉妒、愤怒、委屈重重情绪交织,逼得少年眼尾洇红,他几乎将牙咬碎,挤出四字:“……弟子不敢。”
墨玉似的眼瞳蒙上淡淡水泽,那点殷红像揉碎的胭脂,无比绮丽。
……最见不得别人哭。
云青岫在心中叹气,到底是少年心性,什么都要争。
她松开手,温和道:“为师没打算收徐月为徒,只是暂且收为内门弟子,仙门大比后,她会有更好的选择。”
“况且,收她入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你这个年纪还是该多与同龄修士相处,徐月心地纯善,入门后你就是师兄,要好好照顾师妹,明白吗?”
裴宥川的心情原本肉眼可见好起来,但听见最后一句时,如云霄飞车又掉了下去。
可事已成定局,他只能应下。
少年走时带起一阵风,云青岫单手支额,无声轻叹。
系统观察许久,得出结论:“你这徒弟有些偏执。”
“谁说不是呢。”她顺势瘫在美人榻上,以手挡光,“这于修道无益,得想个办法,磨一磨他的性子。”
徐月搬入了小院,没有拜师,依然叫云青岫仙君。
她步入炼气期不久,还未择道。
朱雀一族拥有离火,在炼器与炼丹一道拥有天生优势。思考一夜后,徐月选择修丹道。
择道当日,云青岫待徐月买了法衣法器,添置许多日用。
然后独自兑泽城的宗门管理处提交了建立宗门的资料,并缴纳了五千灵石作保证金。
本就不鼓的钱包更瘪了。
她不擅长取名,胡乱填了个“流云宗”上去。
好在手续并不复杂,云青岫顺利拿到了宗主令。
【经检测,支线一已完成,奖励发放中】
袖中悄无声息出现一枚乾坤戒,里面是一万灵石,正好是报名仙门大比的费用。
云青岫在心里蛐蛐系统抠门,恋恋不舍将乾坤戒递出,道:“麻烦为我办理一下报名仙门大比的手续。”
负责修士:“???”
她反复确认云青岫的神情,又清点乾坤戒中的灵石,才确认这不是在开玩笑。
“这、这……只有三个人,图啥呀?妹啊,你听我一句劝,小宗门去就只能凑热闹,啥玩意也捞不着,交这么多灵石,夺浪费呀。”负责登记的修士是个圆脸女人,操着一口令人亲切的腔调,苦口婆心劝道。
云青岫对她的善意回以浅笑,道:“带弟子们去见见世面,不浪费。”
圆脸修士摇头叹气,麻利办理好手续,递来一张流光溢彩、红底金纹的邀帖,上有仙盟徽记。
离仙门大比还有近两个月。
云青岫在小院里安心养伤,规划着接下来的行程,并每日以神识覆盖四长老留下的乾坤戒。
徐月搬来后,很积极地帮裴宥川干各种杂活,以报云青岫的收留之恩。她本就在花楼中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杂役,做起这些得心应手。
但裴宥川极度厌恶她。
徐月从第一日就知道。
她在花楼长大,天性敏锐,见惯人心,对情绪格外敏感。
裴宥川在云青岫面前,对她还算温和,但在私底下从来都是一脸漠然。
面对她主动示好时,少年指间薄刃似银蝶飞舞,只阴沉沉瞥了她一眼。
折射的银光明晃晃掠过徐月的脖颈,她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主动到他面前。
在刻意保持距离下,日子过得还算相安无事。
很快,徐月注意到云青岫似乎在有意疏远裴宥川。但说疏远又不太恰当,她依然每日指点他的剑法与功课,言语温和,只是少了几分亲近。
裴宥川愈发阴晴不定。
搬入小院的第五日,云青岫的旧伤彻底痊愈。
徐月扫完落叶,经过竹屋的转角处时,无意撞见青衣少年端着一碟糕点伫立,望向云青岫所住的竹屋,神色难辨。
“你,送过去。”裴宥川冷声道。
徐月被吓一跳,手中扫帚落地,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我、我去送?师兄为何不亲自去送,宗主会更高兴的。”
裴宥川神色更冷,嗤笑一声:“高兴?师尊如今不想见我。”
徐月捡起扫帚,认真道:“在虚境中,宗主将我与方道友留在芥子器中独自出去,是为了寻师兄。我在虚境中见过许多师徒,生死关头,互相踩着对方尸骨想要逃出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就是想说,宗主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又对师兄这样好,不会不想见你的,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她仰头看着裴宥川,抿唇笑了笑。

第11章 喘息(重修)
西洲兑泽中藏了个千年魑魅的虚境,上百修士死在其中,这消息传遍仙州,还惊动了仙盟。听闻是被一位名叫云秀的金丹女修解决,许多人都不敢置信。
有好奇者将云秀的出身扒了个干净,发现她出自流云宗,一个刚建立的宗门,只有三人。
众人猜测她破了虚境只是恰巧踩狗屎运,误打误撞。
没想到,转眼云水楼积分榜换新,“云秀”这个名字空降第一。
“流云宗云秀……?怎么又是流云宗。”
“这女修不简单呐,区区金丹修为,破了虚境还夺得榜首。”
“听闻这流云宗也要去仙门大比,野心不小啊。”
云水楼属云水宫,背靠仙盟,派了修士前去善后虚境残墟,然后在今日登门拜访。
来的是位面容和善的金丹修士,是兑泽城云水楼的齐管事,进门便拱手道:“在下姓齐,兑泽城中云水楼管事,多谢云道友破了虚境,为兑泽除去一祸害。”
云青岫客气见礼,两人寒暄几句,齐管事将紫檀木盒推至她面前。
“这是本次委托的酬金与云水楼的谢礼。”
随后又将另一个盒子叠在上面,笑容满面拱手道:“积分榜已换新,恭喜云道友夺魁。”
云青岫用神识一扫,共计十万灵石,这下有培养丹修的本钱了,还能给徒弟换一把新的灵剑。
送走齐管事后,云青岫提笔写下需要添置的炼丹材料。
笔墨沙沙,她写得专心,没听见吱呀推门声。
一碟外皮酥脆的糕点轻轻放到桌案旁,云青岫回神抬头,看见裴宥川望着她写的东西,目光有些奇异。
列满材料的清单旁边,放着几本蓝皮书籍——《论师徒相处之道》、《师尊该如何端水》、《一招教你解决师徒烦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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