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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李公公凑上前答道:“前方就是白峰山,陛下且安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绕过白峰山, 有一处皇家围场,每次皇家狩猎都在此举行。因天子銮驾要经过, 白峰山的山路,较一般山路更为平坦开阔, 甚至可容两车并行。
但是由于先前下过雪,纵然太常寺已提前多日安排, 路上难免有晨露结成的冰,不过有前方开道的队伍, 纵有意外, 也不会出在龙舆之上。
可今日似乎邪门,在经过白峰山之时, 御马被路上突然窜过的野兔惊到,一时失控,导至龙舆翻倒。众人都惊慌失措, 好在羽林卫及时护驾, 皇帝被救出。
跟在龙舆后面的, 是诸国使节的车鸾, 北狄王乌尤拉听闻景平帝受伤, 只轻笑了几声,并未跟着下车, 反倒是长戎小王子,担忧地下车要往前走,担忧景平帝的安危。
乌尤拉掀开车窗,冲长戎王子喊道:“嘿!你别去凑热闹了,放心,不会有多大事的。”
长戎王子不听,非要前去,但最终还是被羽林卫拦了下来,有宦官前来传话,说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崴到了脚,不能行走,让大家稍作安顿,待太医诊治后,再行出发。
长戎王子这才放下心来,都能再出发,想来景平帝的伤势也不严重。
乌尤拉嗤笑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长戎王子瞪她一眼,心道你巴不得大宁皇帝出事呢!
朝臣听闻皇帝出事,纷纷担忧不已,有几个重臣已越过队伍,去看皇帝安危。
礼部余尚书最先走到近前,看着为景平帝诊治的桑院使,忙不迭问陛下的情况,还道应把那惊了圣驾的御马赐死。
但景平帝却不允,只是让人换了马来,继续上路。
但是他的脚受了伤,连登上龙舆,都是羽林卫柴富贵背着上去的。
显然一会行猎,圣驾是不能参与了。诸人有窃窃私语的,还未到猎场,就如此不顺,怕是此行不安。
可无人知道,崴了脚的景平帝,在重新坐回龙舆的时候,心却安了不少。
午间寒气消退不少,由于皇帝意外崴伤,一切祭礼从简。景平帝在御帐之内暂歇,宽阔的围场之内,众人纷纷做着围猎前的准备。
乌尤拉一身戎装,和前些天金银珠玉满身的样子比简直判若两人,一身英气立于一些善骑射的京城武将之中,丝毫不显逊色。她挑衅地看向裴霁曦:“裴将军,咱们还没在战场之外比试过,今日机会难得,看看咱们谁射中的猎物多!”
裴霁曦虽着软甲,却并不打算下场,隐约的不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拒绝道:“裴某眼疾未愈,不便骑射。”
乌尤拉轻嗤一声,裴霁曦这炯炯有神的目光,说自己眼疾未愈,这么蹩脚的借口,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敷衍,可这眼疾的罪魁祸首毕竟是自己,她也未说什么,和长戎小王子一起去密林之中了。
此次圣上不能亲自下场,但也不能在诸国使节面前丢了大宁的颜面,一些武将和精于此道的世家子弟便跟着一起去了,一些不善骑射的文官则留在了营地内。
裴霁曦一直盯着御帐,身旁的礼部余尚书和他寒暄着:“咱们陛下就是太过仁心,方才那御马害得陛下崴脚,还有车夫也不谨慎,陛下竟然轻轻揭过。如此圣君,实属我大宁之幸啊!不过陛下对贤王子嗣也如此宽厚,谋逆之罪都不牵连家眷,但这终究是个隐患,你说呢,定远侯?”
裴霁曦并未答话,只见他的舅父苏尚书和盛御史一同从御帐走出,两人还商议着什么。
他本想上前去,可吏部侍郎范英彦比他更快一步走到前面,问他们:“苏尚书,盛御史,陛下可安好?”
苏尚书答道:“只是不慎崴脚,桑院使亲自为陛下正骨,想必稍作休养即可。”
范英彦瞥了瞥御帐的方向,道:“今日诸国使节都在,陛下未能在诸国面前一展雄姿,实在可惜,怎的就这么巧,崴脚了呢!不过,也的确许久不见圣上起身走动了。”
盛道文闻言皱了皱眉,定定看着范英彦:“范侍郎此话怎解,你此番言论,可是有非议之嫌。”
范英彦环视了四周正巡逻的禁军,不慌不忙道:“盛御史莫怪,下官也是随口一言,莫要怪罪。”
此时,刑部尚书郁简良也走到他们近前,玩笑道:“范侍郎在御史面前都这么口无遮拦,可要小心回去盛御史参你一本。”
范英彦又自责了一番,盛道文这才没有追究下去。
几人寒暄几句,便各自散去,裴霁曦这才走到苏远达面前,行礼后轻声道:“舅父,您可觉察到有什么异常之事?”
苏远达看了看四周,并无人注意他们,这才道:“虽然范侍郎是无心之说,不过的确许久未见到陛下起身了。方才我对范侍郎说的那番话,也只是为了安众人心罢了,桑院使如今还在帐内,不知陛下是否身体有恙,早朝不开,接见众臣也都是在寝殿,陛下若再不开早朝,新政积累下来的盛名,都要被动摇了。”
裴霁曦心中隐隐有什么猜想,但也不敢确认。其实无论景平帝和初雪晴有什么苦衷,既然初雪晴决定已下,再追究前因,也没有意义了。他已是被抛弃的选择,便不会再去强求什么。
他只是担心,会有人借此生事。即便他由于私心,不喜景平帝,但出于臣子的本分,在此时此地,他也必须护着大宁君主。
与苏远达作别后,裴霁曦绕着围场四周巡视一圈,乌尤拉他们在远处的密林行猎,距营地尚有一段距离。营地的守卫各司其职,巡视点位也都布置合理。裴霁曦将目光放向远处密林,虽说准备时间短,但此番狩猎之行安排得倒也有条不紊,可若要有人借此生事也并非不可能,最易着手之处,便是这能隐匿行踪的密林了。
他思索片刻,便折身向御帐行去。待人通报后,方掀帘进内。
景平帝坐于案几之前,便是此刻,他的面前也堆满了奏折,他的身旁,只有随行服侍的李公公。
见裴霁曦进来,景平帝放下手中奏折,抬眼问道:“裴卿有何要禀?”
裴霁曦按下因私心对景平帝的排斥,行礼道:“微臣观围场布防,觉得此行仓促,尚有纰漏,若被有心之人算计,恐影响陛下安危。”
景平帝正色问:“布防有何处不妥?”
“今日行猎,陛下不参与其中,大部分禁军必然会守在营地,一小部分禁军则随行猎人员深入密林,由于此行匆忙,想必难以对整个猎场进行一一排查,微臣担忧,若有人一早得到消息,先于朝廷,隐于密林之中,恐将生变。”
景平帝闻言,却并未显露出担忧之色,只平静道:“难得裴卿有心,未因先前之事与朕离心,还在担忧朕的安危。只是,该来的总要来,朕就在这里,那些魑魅魍魉,若一齐现身,倒合了朕的心意。”
裴霁曦的担忧,仿若多余了,皇帝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裴霁曦正欲告退,景平帝却又道:“裴卿不若留在朕的身边,陪朕一起看看这出戏。”
随后,他让裴霁曦坐在不远处,继续批阅手中奏折。
裴霁曦看景平帝一脸坦然模样,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如初雪晴的后位,如这冬狩的隐患。裴霁曦用尽全力也无法放下的人,却是景平帝部署社稷的一环。
过了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 急促脚步声,随后有人匆忙进来禀报,密林处有异动,一批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军队潜在密林内,如今禁军正与他们对峙,好在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请皇帝迅速撤离。
景平帝还未说什么,御帐便被人闯了进来。
有几人掀帘而入,为首的,是刑部尚书郁简良,他进来就大喊道:“陛下,快走,此处危险,让老臣来护着陛下!”
一直在御帐外守着的柴富贵一时疏忽,以为这些重臣是因紧急情况等不得通报,放进了这些人,此时意识到不对,忙率人进来阻住他们。
但慢了一步,郁简良不顾身边侍卫的阻拦,就要跑上前来。
裴霁曦迅速起身,挡在皇帝面前,可惜觐见时已经除掉身上武器,他手中并无兵器,不过挡住这些文臣,还绰绰有余。
他拦下向前扑的郁尚书,严肃道:“郁尚书急什么,陛下自有安排。”
郁简良身后还跟着几个文臣,其中就有吏部侍郎范英彦,柴富贵率人将那几人团团围住。
郁简良高声道:“陛下,莫非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您真的腿部有疾,不良于行?为何此刻,您仍不能起身?难道先前崴脚,只是障眼法?”
被侍卫围住的文臣,有人也跟着附和:“陛下,您若是身有隐疾,如何能安坐龙位?难道真是报应吗?弑父杀兄的报应啊!”
一时间,御帐内怨声四起,柴富贵没得命令,也不敢对眼前这帮老臣有什么举动,只得拦着他们,而一直在裴霁曦身后的景平帝,却始终坐着,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这时,众臣中的范英彦高喊道:“你们莫要无理取闹了!如今大敌当前,你们是要造反吗?陛下,您若真的没事,就站起来给这帮人看看,莫要让他们再兴流言了!”
景平帝平静的面上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将手中奏折往案几上一甩,身旁的李公公上前扶着他,他缓缓起身,直到慢慢站直,右手只轻轻扶着李公公,却不似传言中的不良于行,只像是真崴了脚借力一般。
他幽幽道:“朕方才的确崴了脚,此刻也的确不能立即行走,怎么,只因朕崴了脚,便不配做这大宁之主了吗?”
冲在最前的郁简良一时哑然,讷讷道:“怎么可能……你分明中毒了,就算一时片刻要不了你的命,你也应不良于行!”
“郁尚书!”景平帝喝道,“枉朕不计较你郁家的姻亲关系,未将你算入贤王余党,你竟辜负朕的信任,犯上作乱!”
郁简良遽然激动起来:“你计较得了吗?满朝文武,哪家和哪家不沾亲带故?世家地位,不都靠联姻来巩固吗!若没有世家支持,这江山,你魏家坐得稳吗?如今倒好,新政一个接一个来,这是要动世家的根,你这种人,配做皇帝吗?”
被侍卫围着的范英彦反应过来,迅速道:“你们可看见了?陛下龙体无恙,你们这群贼子可还有话说!陛下,猎场生变,此处危险,您快些撤离此地吧!”
景平帝并未慌乱,有条不紊地命人将帐内包括范英彦在内的这群臣子全部拿下。范英彦喊着与这些人不是一处的,只是被裹挟而来,可侍卫不听他辩解,要将他们一并制住。
只是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帐内又进来一批披甲执剑的侍卫,进来就直冲景平帝而来,柴富贵与众侍卫反应过来,顾不得那帮臣子,纷纷护在景平帝前面,两相对峙中,刀剑相向,一时之间混乱无比。
景平帝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露出了些震惊,他未料到禁军之中竟也混入了贼人。
裴霁曦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想起初雪晴对景平帝的信任,无论于国,还是于初雪晴个人,景平帝如今都不能出事。

第142章 战场是他的领地,而她,只能困在京城。
裴霁曦迅速上前, 夺过对方一个假侍卫的剑,顶在前方,极速的招式之间, 剑身已然见血, 而对方被他迅猛的攻击反压,已倒下数人,裴霁曦对身旁的柴富贵道:“带陛下撤离!”
柴富贵后撤两步, 蹲下来,景平帝顾不得多思量, 扶着李公公,趴到了柴富贵的背上。
裴霁曦余光看着皇帝的身影, 他知道这个人,不仅仅是龙位上的人, 更承担着初雪晴期许的盛世。
裴霁曦穿过一众假侍卫,直奔郁简良而去, 他揪住郁简良的后衣领, 拽着他往外走去,一路指挥着人护着柴富贵, 退出御帐。
帐外也乱了起来,只见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被侍卫保护着,可不断有冒充的假侍卫混入其中, 导致那些文臣不知该受谁保护, 四散逃窜, 让本肩负着保护众人之责的羽林卫也不知该先去护谁。
裴霁曦见状, 高声喝道:“尔等贼寇, 看我手中是谁!”
郁简良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裴霁曦的手。
有人尚不知郁简良的立场, 看到这一幕甚至不知到底孰对孰错,礼部余尚书就懵了,啐骂道:“裴家小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裴霁曦继续高喊:“刑部尚书郁简良犯上作乱,已被我拿下,尔等贼寇,快快束手就擒,谋逆之罪株连九族,现在投降尚可挽回,莫要连累亲眷!”
可裴霁曦失算了,郁简良的命在这群亡命徒眼中恐怕并不重要,场面依旧混乱,他迅速拧断郁简良的手臂,让他无法挣扎,只听“咔咔”几声,郁简良发出惨叫,裴霁曦将他甩给了身旁的侍卫。
裴霁曦早在先前巡视之时,就熟知了这山地的地形,他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景平帝也难以脱困,他走到背着景平帝的柴富贵旁,对景平帝道:“陛下,臣请领战!”
在柴富贵背上的景平帝,并未犹豫,直接道:“准”
裴霁曦紧跟着高声命令道:“众将士听命,速速归位,摆蛟形阵,蛟首对猎场处,攻击敌人侧方位。”
蛟形阵是裴霁曦自创的阵法,先前与初雪晴写的兵书中就有记载,而大宁军队照此兵法演练已有一段时日,因此众兵得了将令后,有了主心骨,迅速按照裴霁曦的命令摆阵,按照蛟形阵法,将裴霁曦置于蛟腹处。
而伪装士兵的人,显然不知道此阵法,一时之间,都无所遁形。
一些侍卫护送着剩下的文臣,躲到阵法后。余尚书此时知道自己误会了裴霁曦,跟在苏远达身后,念叨着:“你那外甥子是个好的,方才我误会了,你可莫怪。”
战场混乱,苏远达顾不得搭理他,跟着侍卫的指领总算绕到了阵后。
冬风哀鸣,凛冽刺骨,在冲杀声中,竟然有纷纷大雪落下。
大雪被风吹着打着旋落在地上,很快又被士兵的脚步碾得凌乱,越来越多的白雪飘落在地,本来的白色,渐渐被染上了泥渍,又被血水浸泡,营地上越来越多倒下的尸体,在骤冷的空气中渐渐僵硬。
直到大半敌人被杀,裴霁曦又领兵护着景平帝与众臣撤退,只是刚经过一场厮杀,车马损伤大半,只得先紧着皇帝与重臣先用。
大雪未停,山路难行,好些个没能上马车的文臣没经历过此等狼狈,但也顾不得抱怨,都在士兵的护送下蹒跚下山。
裴霁曦为防万一,亲自骑马守在景平帝的銮驾旁,桑院使和李公公与皇帝同乘一架,方便照顾。驾车的是柴富贵,他见裴霁曦身上染血,边驾车便道:“侯爷,您受伤了?”
裴霁曦摇摇头:“不是我的血。”
一行人渐渐行下山,眼见危机渐渐脱离,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下着大雪,车身便没有来时那么稳,景平帝在晃动的车厢里掀开车窗,看向身旁马上肃穆的裴霁曦,问道:“裴卿此番救驾有功,你想要什么奖赏?”
裴霁曦沉默片刻,才道:“微臣表妹大婚在即,请陛下恩准微臣前去观礼。”
景平帝怔了怔,他本以为裴霁曦会向他要初雪晴,或是阻止他立她为后,可竟是想要离京。
“有此良机,你不想要问朕要个人?”景平帝直接问出了口。
裴霁曦面色黯淡,他知道皇帝指的谁,但也只是淡淡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被别人左右。”
“你可怨朕?”
裴霁曦隐隐猜到景平帝欲立初雪晴为后的原因,但即便景平帝身有隐疾,想要托付江山,他也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诚然,从皇权角度考虑,景平帝只能许给初雪晴坐后位,而不是相位。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后,也不能再行婚嫁,只能扶持他的子嗣继任皇位。但若是一个开创先例的摄政女相,难保婚嫁后与夫家联手作乱朝堂。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考虑。这条路,她想必也知道自己将要付出什么,却仍然选择了牺牲其他以保皇权,微臣就没有阻止的道理。”
景平帝愕然,裴霁曦的话,揭穿了他那些“共治天下”言论背后的私心,是,他虽信任初雪晴,知道即使自己驾崩,她仍能肃清朝政,开创盛世,但那盛世,是否还姓魏,他不敢赌,所以他只能献出后位,用婚姻绑住她。
的确,是为了皇权。
景平帝默默阖上车窗,在抖动的车身中,心中的羞愧却一点点涌上。初见初雪晴之时,他识破了她女扮男装之下的异世之魂,顿觉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他一路见证初雪晴为官之路的坎坷与挣扎,也同她一起开创了诸多先河。她是他尽忠职守的下属,是他除旧革新的利剑,更是他孑然于世一缕孤魂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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