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初雪晴太过专注,被这声音吓得一颤,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
裴霁曦见状,俯身去帮她捡书,初雪晴回神也伸手去捡,两人的头就碰到了一起,她甚至听到嘭的一声响,额头的痛感提醒她貌似犯错了。
可裴霁曦也未怒,反而嗤的一声笑,初雪晴见他这样,就忘记了道歉,轻笑出声。
裴霁曦难得展露笑容,看到初雪晴的笑,抿了抿嘴角,指着她额头道:“去找些药涂上,怎的这般柔弱,轻轻一碰就起包了。”
初雪晴摸摸额角,看到裴霁曦同她相撞的地方一点变化都没有,暗道这人莫非是石头做的。
可这石头,笑起来也好看。
老夫人专为裴霁曦请了一个夫子,韦浩骞老先生,他是一个武将转的文臣,告老还乡后只是偶尔去一些书院讲学。如今被老夫人请来专门教导裴霁曦。韦先生隔日来一次,每次授课完还会布置些功课。
裴霁曦的作息极其规律,韦先生不来的时候,晨起练功,用过早食还要继续练一上晌。晌午也不会小憩,整个下晌都要看书。若韦先生来,上晌授他武艺,下晌则教书。
裴霁曦虽允了初雪晴贴身侍候,但因着军中带的习惯,不让人服侍穿衣沐浴,更不让她守夜。他在府中校场练武时,由于全是男子,初雪晴也不便随侍。但先生教书时或裴霁曦自己读书时,都让初雪晴在旁侍候。
韦先生一般都在世子庭院中的八角亭为裴霁曦授课。
春日暖风吹过院中海棠,将芳香铺满庭院。从亭中向外看,春色几许,或粉得明艳,或绿得深沉,都在这方寸间努力生长。
一同听讲的,还有墨语和轻风。
墨语跟着世子上过战场,学问也比轻风好,听得很是认真,但很少说话。
轻风则对学问没有太大兴趣,经常走神,韦先生也不怪罪他,毕竟轻风嘴甜,经常逗得韦先生捧腹大笑。
而初雪晴,则是跟在一旁伺候,准备先生的茶水。
韦先生博闻强识,初雪晴哪怕在旁听着,也受益匪浅。
除了兵法谋略、四书五经,韦先生还会讲授各地风土人情,尤其是边塞诸国。这些课业,必是为裴霁曦量身定制的。
原本困在一方宅院的小丫鬟,竟有幸听到这些,初雪晴常常听到入神,忘记为先生添茶,韦先生也不怪她,只是逗趣:“小丫头这么喜欢听这些,莫非以后要效仿舞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舞阳将军是裴霁曦的姑姑裴梦芝,裴家男丁不旺,可这骨子里的武将精神却男女皆有,裴梦芝也是自小在边疆长大,一身武艺连男儿也望尘莫及,她是先帝特允的女将,如今也和定远侯一起在北疆驻守。
初雪晴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浅笑着答:“奴婢怎敢和舞阳将军相提并论。”
裴霁曦见她羞赧,缓缓道:“姑母手下的副将,也都是丫鬟出身,明履营中都是女兵。”
韦先生看裴霁曦也未反驳,便笑道:“舞阳将军的左膀右臂都是丫鬟出身,丫头莫要小瞧自己呀!”
轻风也跟着附和:“是啊冬雪,你看墨语,不也跟着世子上了战场了么!当然,别和我学,我胆子小,可不敢上前线。”
他们看似玩笑的话,却让初雪晴心中泛起涟漪,她在侯府借着世子的便利,能够学到这些,若今后能在舞阳将军面前表现,是否也能摆脱这卑微的命途呢?
这日入夜,裴霁曦用过晚饭,初雪晴并未如往日一样退下,而是磨蹭着擦擦桌子,正正桌椅,实在没甚好收拾的,又杵在裴霁曦身旁,酝酿着说辞。
裴霁曦见她如此,直接问道:“可是想要练武了?”
初雪晴讶异他的通透,只得坦然道:“世子真是洞若观火,奴婢虽出身卑微,但也想做个有用之人,只是女子之身,不知该往何处努力。”
裴霁曦摇摇头:“大路通达,小路蜿蜒,世人皆可选择自己的路,既然通达的大路不能走,蜿蜒小路也未必不可。”
裴霁曦见她似懂非懂的样子,又道:“女子可选的路不多,但定远侯府的人,会比别人多条路。”
初雪晴没想到世子如此看待女子,要知世人都是轻贱女子,就连舞阳将军拥有着赫赫战功,也总是遭人非议。
初雪晴忙谢过世子,裴霁曦却道:“不用忙着道谢,明日卯时你随我去校场,能坚持下来就允你练武。”
翌日,日头还未升起时,初雪晴和墨语一起就在世子房门口候着。她听见世子穿衣的簌簌声,不消片刻裴霁曦就出来了。
初雪晴为了练武方便,没有穿丫鬟的服饰,头发挽了个发髻束在脑后,穿了一身利落的短打。
裴霁曦看了眼她,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们到了校场,日头才缓缓露出个光晕。幸好夏日渐近,天亮得早,不然摸黑练武,可真有闻鸡起舞的架势。
侯府的校场很大,别的高官府邸假山花园必不可少,可侯府最重要的地方却是校场。
校场里除了他们,还有些侍卫在操练,操练的号子合着春日的微风,让人一大早就神清气爽。
裴霁曦和墨语在校场中间的高台上练枪,却让初雪晴围着校场跑步。
初雪晴前世没有跑过步,先天性心脏病让她难以做剧烈的运动。来到大宁的时候,总是困在宅院之中,也没有机会在这么宽广的地方跑。
于她而言,跑步真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眼前的日光渐渐明亮,脚下飞扬的黄土带来风尘的味道,伴着世子舞刀弄枪的“锵锵”声,她的心也渐渐开阔起来。
只是她的底子差,跑了约莫有二里,就已经受不了了,剧烈的喘息透露出她的疲惫,但世子也没有喊停的意思。
到了后来,沉重的脚步渐渐放缓,几乎是在走而不是在跑了。
裴霁曦这才将长枪抛给墨语,跑到初雪晴身边,喊道:“跟上。”
他似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即便如此,初雪晴也需用尽全力才能跟上他,两个人用同样的步调奔跑,黄土带来的风尘味淡去,松木的香味染进她的鼻中,这还是她精挑细选为裴霁曦做的熏香。
闻着松木香气,她似乎又有了些力气,额头的汗水挡住了视线,眼睛被汗水浸得生疼,但她只管合着身旁的脚步向前奔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似乎双腿都不再是自己的,她终于筋疲力竭地坐在了地上。
裴霁曦见她坐在地上,急忙停住脚步,拉住她的小臂拽她起身:“快起来,刚跑完不能立马坐下。”
可初雪晴实在没了力气,只能任裴霁曦拽着她又走了一圈。
等她慢慢缓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让世子带着走的,可现下再甩开他就有点明显了,只得忍着世子带来的压迫感,刻意忽略小臂上的触觉。
裴霁曦觉得走得差不多了,才松开了初雪晴:“你的底子有点差,先养好底子,再开始练武。”言毕,没有等她,径自往前走着。
初雪晴看着他的背影,挺直宽厚,良久,微弯唇角,不知是在回答谁的问题,“嗯”了一声。

第13章 你可是世子的人
就因为裴霁曦的一句底子差,接下来几个月练武的时候,初雪晴除了跑步,就是做些基本的练习,休息的时候,就看着裴霁曦练武。
裴霁曦虽然只有十六岁,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稚嫩,但是他的身形挺括,舞起枪来更是风姿不凡,连迎风飘扬的衣角都透露着硬朗与飒爽。
裴霁曦偶尔会教她些基本的招式,可她对武术的领悟力不够,学了很长时间,也只停留在基础阶段。
不过她已觉得充实又知足,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些机遇,无论是韦先生的授课,还是世子教她的本领,都不断拓宽她的眼界,以及对这个世道的认知。
从春末到深秋,虽然武艺不精,但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轻盈有力。
这日上晌练武时,裴霁曦被叫到老夫人院子里,轻风随世子去了,留下墨语和初雪晴在校场练武。
初雪晴跑了一段,便到高台旁看着墨语操练侍卫。
裴霁曦这两个小厮,话痨的轻风忍受不了练武的苦,倒是墨语,听说世子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就跟着世子学,年纪不大,倒像个小将一样。
墨语让侍卫自行操练,自己也去挑了支长枪握在手中。
初雪晴跟上他,温言道:“墨语,世子还未让我碰过武器,可我看你们耍枪好威风,你能先教教我吗?”
墨语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不可。”
就在初雪晴还想再争取一下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轻风大喇喇的声音:“冬雪,你可别为难墨语了,又不是教你认字,学枪难免有接触,你可是世子的人,他怎么敢哪!”
初雪晴折身,看到世子和轻风从后方走来,尴尬的赧意浮上脸庞。
“休得胡语!”裴霁曦严声呵斥轻风。
轻风挠挠脑袋,咧出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便和墨语去了较远的地方练武。
裴霁曦走到初雪晴身旁,声音已去掉了恼意:“你的底子还没打好,现在开始练枪,只会伤到自己。前日教你的招式可懂了?”
初雪晴有些别扭地答道:“会一些了。”
裴霁曦轻笑:“一些?那你比划一些我看看。”
冷不丁被这样拷问,初雪晴脑中记住的动作又开始散乱,她僵硬地比划着似是而非的动作。
裴霁曦看她的拳要出不出,一点力道也无,无奈叹气,拽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出拳:“拳要带风。”
初雪晴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男女界限本没有那么看重,以往世子教她练武,也难免有肢体接触,可今天被轻风这么开玩笑地点出,她又觉得别扭极了。
在她因手腕上的触感走神的时候,裴霁曦又拿脚拨了下她的小腿:“下盘如此不稳,就想练枪了?”
初雪晴一个没留神,腿没撑住,就被裴霁曦撂倒在地,狠狠地摔了一下。
她双腿正巧撇开,就像做了个一字马。
裴霁曦也没忍住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腕要拽她起身。
初雪晴愣愣地看着裴霁曦的笑容,逆着深秋的暖阳,看到他嘴角似在发光。
他拉起自己的姿势,仿佛不是拉起一个摔倒的人,是拉起一个在沼泽中挣扎求生的落难者。
给了这个落难者生存的机会,以及,生活的机会。
心里莫名开始变暖,暖到可以忽略了身下的疼痛。
她就着他的力道起身,撑起腿的时候,又觉得腿要断了似的难受。
裴霁曦看向她身后,愣了片刻,用手蹭了蹭她上衣的下摆:“你流血了?”
怪不得她觉得这样疼,原来竟摔流血了,她忙用手摸了摸流血的地方。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双颊陡然布满桃色,待她看到世子手中的鲜红,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了擦他的手。
“奴婢没有受伤,奴婢回去处理一下。”说着初雪晴逃也似的跑开了。
竟在这个时候来了初潮,也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个小孩子,没有在意,未想竟出了这么大糗。
留下裴霁曦在原地发愣,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只觉手中黏腻异常,惹得他脸颊也跟着发烫。
到底和跟着他的臭小子们不一样,真的是个小姑娘啊。
虽然有了这次尴尬,可初雪晴还是照常跟着裴霁曦练武,只心中还有一丝别扭,两人都当作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照着之前的样子相处。
只是裴霁曦似乎更加注重男女大防,能不碰触她,就不碰触她。
是日,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消息打破了平静的日子。
裴霁曦的表兄,苏晟杰,失足跌入护城河,殁了。
老夫人万分悲痛地告诉了裴霁曦这个消息,又说起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苏晟杰与太子交好,太子微服出行,因争一女子与刑部尚书之子张阜发生冲突,不慎失手推张阜入河,张阜溺水身亡,而苏晟杰就在现场。
刑部尚书张德雍是二皇子生母张贵妃的嫡兄,皇后去世多年,后位空悬,张贵妃暂领后宫。
不过经大理寺查案,最终结论是,张阜自己不慎落水。
而张德雍岂肯罢休,太子有建祯帝护着,他不敢针对太子,却不肯放过苏晟杰。
想来苏晟杰此次溺亡,必有张德雍的手笔。
老夫人想到自己早逝的长子,声音中难掩悲苦:“曦儿,晟杰是个好孩子,侯府在京中眼线不多,咱们知道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你舅父只有一子,你舅母高龄产女本就不易,若以后无子,他们可怎么办啊?”
裴霁曦来京近一年,身边无一好友,不敢结交权宦,不敢私下交友,只有表兄不畏他故作拒人千里的冷意,时常来府中与他插科打诨。
但他也掩去悲苦,安慰祖母:“祖母莫要忧心,小心伤了身子。”
老夫人叹道:“你舅父如今身在朝堂之中,经此一事,无论哪方势力,都不会再接纳他。张家那里,更是与他结了仇。你得空,还是去见见你舅父,看看他接下来的打算,侯府能帮的就帮,毕竟我们在朝中,也就这门亲戚了。”
裴霁曦点点头。
老夫人带着裴霁曦一同去苏府吊唁,老夫人身边有丫鬟,初雪晴就留在了府上。
苏府之中,深秋的冷意伴着悲穆的气氛,在白色丧幡的飘扬中,更显寂寥。
香案上的烛火奋力燃烧,苏晟杰的棺椁安静的在那里昭示着死亡,耳边回荡着凄烈的哭声,纸钱焚烧的焦味充斥在灵堂之中。
老夫人痛哭那个笑颜澄澈的孩子,连裴霁曦也红了眼眶。
他的舅父苏远达,只是年近四旬,竟如枯木般老去,早生华发。
苏夫人刚生下幼女不久,就痛失长子,在灵堂之中哭得喘不过气,哭着哭着,她突然扑到棺椁上,喊着:“我儿死的好冤啊!冤啊!”
苏远达急忙过去拉她,用力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胸前,不让她发出声音。
苏夫人捶打着自己的丈夫,渐渐失去了力气,哭晕了过去。
来京近一年,裴霁曦为避嫌,不曾拜访过舅父。本想在苏府为小女儿举行百日宴时,要正式拜访一次,可未成想,没等到表妹的百日宴,却来了表兄的丧礼。
苏远达让人带着老夫人去休息,自己则带着裴霁曦到了书房之中。
苏远达和裴霁曦沉默地坐着,苏远达的目光空洞,神思涣散,像是突然冒出来的皱纹为这张脸平添了些许悲凉。
须臾,裴霁曦打破了沉默:“舅父,表兄之事,可有需要侯府帮忙的?”
苏远达茫然回神,沉思须臾,道:“帮?有甚可帮?再怎样,晟杰也已经去了。”
裴霁曦闻言道:“舅父节哀。”顿了顿又道,“可出了这番事,即使张尚书不再追究,陛下会担忧舅父脱出太子党派,那舅父的仕途……”
苏远达虽然只是三品侍郎,可他身处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想他庶子出身,妻族平庸,即使一身才学,不依靠党派,也很难在仕途上有所发展。侯府地位敏感,他又不能倚赖,只能亲近太子。
可如今这事一出,即使太子于他有愧,皇上岂能相信他对太子毫无芥蒂?
苏远达嗤笑一声:“仕途如何,又有何碍?如今我只想守得妻女平安,哪怕回到白身,也好过在这混沌之中挣扎。”
裴霁曦有心相助,毕竟这是母亲唯一的兄长了。可侯府如今如履薄冰,也无法出头与刑部尚书对立,听到舅父这心死如灰的话,他回道:“舅父一身才学,若空留白身,是社稷之失。若舅父有需要曦儿相助的,我义不容辞。 ”
苏远达深叹口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折身离去。
京城风云诡谲,虽没有战场嘶鸣,却在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招招令人毙命,防不胜防。
远在北疆的战场,也突然失了近年来的平静。
北狄王去世后,其子觉罗尔穆继位。不同于父亲的谨慎,觉罗尔穆一继位就开始吞并周边部落,势力日渐壮大。虽然现在未犯大宁边境,可大宁也要开始未雨绸缪。
借着北狄的异动,定远侯上书陈情,希望其子裴霁曦能到北疆助其一臂之力。
皇上允了裴霁曦去北疆,却以边境不安稳,老夫人需在京静养为由,让老夫人、李氏以及庶女裴雨檀留在京中。
裴霁曦本想只带两名小厮以及初雪晴上路,可老夫人怕初雪晴一人照顾不好他,楞是让他把院子里的丫鬟,并一干侍卫都带走了。
于是,初雪晴结束京城安逸的生活,随裴霁曦,奔赴另一个战场。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