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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苏晟杰无奈叹气:“朝中势力虽然复杂,但没有人比那位更忌惮侯府。”顿了顿,又轻声道,“父亲说,此前我来侯府之后,礼部余尚书当日就与他约茶了。”
裴霁曦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多谢提醒。”
苏晟杰又道:“现下边境太平,鸟尽弓藏,的确难过,但太子不一样,太子心性纯善,待日后得登大统,定不会亏待侯府的。”
说着,他端起身旁的茶一饮而尽:“果然和南茶的味道不一样,以后还要常来侯府讨茶喝了。对了,后日表妹的及笄礼,母亲准备了一套红玛瑙镶翠金头面,本打算后日亲自来送,可方才问过老夫人,不打算大办,还是得拖你转交给表妹。”
裴霁曦的庶妹裴雨檀过两日及笄礼,虽是庶女,可也是定远侯唯一的女儿,除了世子院子里的人,府里上下都在为此准备,即使不能大办,也是要好好准备的。
苏晟杰不是裴雨檀亲表兄,为了避嫌,还是拖裴霁曦转交。
苏晟杰走后,裴霁曦唤了初雪晴到书房。
他绕到书桌后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手指轻点书桌上的端石长方砚,示意初雪晴磨墨。
初雪晴用砚滴向砚台中滴入清水,拿起墨锭,在砚台中轻轻打圈。
裴霁曦看着她熟练的动作,问道:“只这几日,俗务已经这般熟练了?”
初雪晴轻声答:“世子谬赞,先前进府就已经学了大部分,这几日只是加了一些规矩。”
“也包括替老夫人看着本世子?”
初雪晴手中一顿,放下墨锭,跪到书桌旁边:“奴婢逾矩,请世子责罚。”
“起来吧。”裴霁曦声音并无怒意,但仍让初雪晴觉得捉摸不透。
她只觉自己最近有些放松,不自然就在日常相处中带入了自己本来的习惯。碰见冲突场面,本能地想做些什么去缓和气氛。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丫鬟,没有人权,更没有这个责任。
裴霁曦淡然问道:“是老夫人让你提醒我,对表公子客气些?”
初雪晴犹豫片刻,摸不清裴霁曦的态度,就在她思索的片刻,裴霁曦又道:“不是要责罚你,实话实说便可。”
“并非老夫人授意。”初雪晴躬身答道,“奴婢只是觉得,表公子不是害世子的人,侯府在京中本就孤立无援,若还将表公子一家推出去,连许多消息源头都堵死了,不若暗中来往,多个助力。”
裴霁曦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恍然想起初到京城时,那个被水淋湿衣服,诚惶诚恐跪着认错的小丫鬟。
原来是她。
两副模样,天差地别,不知这小丫鬟还藏了什么面具。
“你很聪明。”裴霁曦道,“怎么现在不守拙藏智了?”
看初雪晴谨慎的样子,他也没有再继续吓她,只道:“你以为你能看出来的,我看不出?”
初雪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裴霁曦看似对苏晟杰态度冷淡,但实际是做给外人看的,以防牵连身为吏部侍郎的舅舅。
初雪晴忙道:“奴婢自作聪明,请世子责罚。”
裴霁曦并没有责罚她,点到即止,“你去将表公子送来的头面,给小姐送过去吧。”
初雪晴应是出屋,待她退出去了,裴霁曦才唤了墨语进来,吩咐道:“去查查冬雪入府前的事情。”
初雪晴双手捧着装有头面的盒子,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到了裴雨檀的院子。由于侯夫人早逝,裴雨檀现在跟着姨娘李氏住在一个院子。
李氏正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着,院中只有裴雨檀一个主子,正捧着绷子在院中亭廊下绣花,身旁仅立着一个丫鬟,那丫鬟劝慰着:“小姐,院中寒凉,后日就是笄礼了,您还是进屋再绣吧。”
裴雨檀轻弯唇角,声音婉转清幽:“这雪景这么美,我要将这雪景绣出来,回邺清了给若渊哥哥看,究竟是邺清的雪美,还是京城的雪美。”
丫鬟打趣道:“您这手都冻红了,方将军知道了该心疼了!”
“你就会取笑我!”裴雨檀嗔道。
初雪晴不小心听到裴雨檀的心事,她无心探究,未免尴尬,在廊柱等了一会,见到她们主仆二人没了声音,才缓缓离开廊柱,走到近前行礼,道:“小姐,这是苏夫人送来的头面,贺您及笄之礼。”
裴雨檀身旁丫鬟接过盒子,在裴雨檀面前打开,裴雨檀叹到:“好精致的玛瑙,舅母真是有心了。”她抬眼看了看初雪晴,问道,“你是祖母院子里的?”
初雪晴答道:“奴婢是世子院子里的丫鬟。”
裴雨檀和裴霁曦并不亲,她一直对兄长又敬又怕,听闻是世子的丫鬟,她放下绣绷起身,“难道你就是救了兄长那个丫鬟?天这么冷,怎还劳烦兄长的人来送。”她吩咐身旁丫鬟,“香兰,快拿个手炉来。”
初雪晴忙道:“多谢小姐,奴婢不冷。”可手中还是被香兰塞入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
裴雨檀还让香兰拿个大氅来,初雪晴连忙拒绝。
丫鬟香兰一脸艳羡道:“原来你就是冬雪妹妹,早就听闻有个丫鬟救了世子,被老夫人放到世子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世子还从未有过贴身丫鬟呢,妹妹日后可要多照拂我们这些小丫鬟。”
初雪晴只是做了贴身丫鬟,可不知为何,这话却说得她仿佛已经一步登天似的。她迎合了几句,便告退了。
原来同样是贴身丫鬟,一个庶女的贴身丫鬟,和府中嫡子的贴身丫鬟,竟还有区别。为何这世道,要将人分这么多等级呢?

第11章 何时做丫鬟也要学功课了?
自表公子到府这一天起,墨语把教初雪晴识字的活给了轻风,日常伺候也没让她再操持,只道让她好好学些东西,过一阵再贴身伺候世子。
初雪晴晓得这是世子开始防范自己了,但让她专心习字倒也正符合她的心意。
“你这丫鬟可真聪明,才这么几日就认了这么多字,”轻风依旧喋喋不休,“可你这字是识得了,你得会写呀,不然就和你认识刀剑,却不会使刀剑一样,这和不会武功有什么区别?”
初雪晴心想,被放养唯一的不好,恐怕就是要忍受轻风的唠叨了。
轻风接着道:“虽然我的字写的不怎么样,可是好歹我会用笔,你看看你,连握笔都握得这般别扭。”又仿似宽慰她一般,“不过你年纪还小,我和墨语与世子同岁,都比你大三岁,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就比你强一点点。”
轻风还未说完,有小厮上前道,卖豆腐的杨氏来找初雪晴。
初雪晴舒了口气,对轻风道了歉,便去后院见杨氏。
杨氏已不见那日的狼狈,一身云水蓝的棉布长裙,头发随意挽了一个单螺髻,见到初雪晴,脸上漾起温婉的笑容:“冬雪,我即将离京,此次专门前来和你道别,多亏了你和世子,那日我才免遭……”
初雪晴忙道:“杨姐,糟心的事不提了,你怎么不在京城待了?”
杨氏垂眸片刻,才道:“冬雪,你还小,不知道这世道对女子而言有多么艰难。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了。”
初雪晴看着眼前清瘦的女子,想起之前有关她的流言,一时不知该做怎样的应答。
“我本是顺州人,两年前,我十五岁,刚刚嫁人,本来夫妻和睦,婆母虽有苛待,但也尚可忍耐。”她顿了顿,继续道,“可谁知前两年叛军之祸蔓延到顺州,朝廷派人镇压,在抓他们头目之时,我与夫君正巧在街上,他们头目见退无可退,便虏了我做人质。”
说到这里,她眼眶发红,渐渐开始轻泣。
初雪晴轻拍她的后背,虚揽住她,她比初雪晴高一头,初雪晴只得踮着脚就着她,又递给她一方手帕。
杨氏接过手帕,擦擦眼角,继续道:“燕雀军本是一群可怜的奴籍之人,可他们一朝叛乱,也要牵连无辜,那头目虏了我,挟我一路逃亡,出了顺州地界,便放了我。
可虽说他并未对我做什么,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掳走了我,又带走了那么些天。不久我怀孕生子,乡里乡亲指指点点,婆母也多有不喜,虽则夫君并不介意,也愿意相信我,可他拗不过婆母,在我产子之后,便休弃了我。”
初雪晴眉头紧皱道:“为何都已为他产子,还要将你休弃?”
杨氏的嗓音透着哭腔:“因生子的日子提前了,乡亲们多有流言,加上婆母不喜,他,他也是被逼无奈……”
初雪晴紧紧握住杨氏的手,似是要通过握住这双手,握住更多卑微女子的手。
杨氏回握住初雪晴,继续道:“他前段日子进京赶考,婆母和幼子跟着一起来了,本想考上了就定居,我思念幼子,便跟着来了。没成想还是被人发现,知道了过往,流言又起,有歹人觉得我不干净,也盯上了我,这才有了白峰山的事。
如今为了避免幼子受我的流言影响,我必须离开京城了,先找个地方落脚,日后要是有机缘,再来报答你和世子的救命之恩。”
“杨姐言重了,我和世子只是路见不平罢了。”初雪晴压抑着自己内心翻涌的不忿,轻声安慰,“杨姐万望保重,虽说世道艰难,但你仍有幼子在世,为了他也要捱下去。”
“冬雪,你真是个可人的丫头,以后叫我若柳吧,别叫我姐了,你可是我的恩人。还有世子,身份有别,我就不去道别了,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们。”
“弱柳?是柔弱的弱?”
“冬雪识字?也是,冬雪这般聪颖,不过,是仿若的若。”
初雪晴轻弯嘴角:“若柳,不似柳枝柔弱,却似柳木坚硬。”
杨若柳看向初雪晴,眼神中又升起一丝欣赏,这个小丫鬟正说进了她的心坎里。世道艰难,可以柳木之坚,也要走下去。
转眼春色悄然而至,侯府的花园里,已经悄悄从灰败的冬色转至清嫩的绿色,零星点着斑斓的花色。
初雪晴跟着轻风学了几月,又有之前的基础,已识得许多字了,虽说写字仍然差强人意,但是已能自己读一些简单的书籍,便和轻风说不用他日日辅导,免得耽误他的活。
轻风也不想再辅导她,他发现冬雪太过聪明,不仅认字学得快,连识义也是一点就通,甚至很多东西,他还未懂,冬雪就已经触类旁通了。他毕竟学问有限,也是跟着世子囫囵吞枣学了一点,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教冬雪什么了。
这段时日,初雪晴并未有多少机会伺候世子,甚至很少见到世子,白白担了贴身丫鬟的名义。
今日赵嬷嬷前来叫初雪晴去老夫人院子里,初雪晴心中明白,自己在世子院子里的日子,定不能一直这般悠闲。
在去世子院子的路上,她看见霜华躲在一棵粗壮榆树后,欲盖弥彰地偷偷瞧她,便知霜华定然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闲话。
在厅堂见到老夫人,初雪晴屈身问安。
老夫人坐在主位的黑漆描金椅上,手中端着一盏茶,慢悠悠地品着。身旁立着李氏,为她奉茶。
老夫人不说话,初雪晴不敢直起身,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初雪晴的腰都开始变酸,老夫人才发声:“你在世子院子做得可还舒心?”
初雪晴斟酌道:“承蒙世子抬爱,奴婢用心学习世子交代的功课,不敢懈怠。”
“功课?”老夫人瞥她一眼,“何时做丫鬟也要学功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养了个小姐。”
初雪晴垂眸道:“老夫人恕罪。”
一旁的李氏见状,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您把这丫鬟吓到了。不过是因为她救了世子,世子想教她些东西罢了。”
老夫人瞥了李氏一眼,李氏抬抬眉,无奈噤了声。
“起来吧,”老夫人声音渐渐放缓,“也不是不许你学东西,但是你要知道我放你到世子身边做贴身丫鬟是做什么的,贴身伺候世子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奴婢谨遵老夫人教诲。”
老夫人向来宽待下人,可连这样的主子,都认为奴才救主子天经地义,不用主子报答,提了她做贴身丫鬟,已是对她的恩待。
又受了几句训,她才退下。
一直在外守着的霜华见初雪晴仅是被问了几句便放回了院子,心中不喜,堵在初雪晴回院的路上,对她道:“你身为丫鬟,怎么不知道贴身丫鬟的本分,不知道好好伺候世子,你要是做不来,也别挡着别人的路。”
初雪晴淡然一笑:“那霜华姐姐,什么是贴身丫鬟的本分呢?”
霜华急道:“自然是贴身伺候世子,反正不像你一样天天念书,还真当自己是小姐呢!”
初雪晴不愿和小丫头计较,缓缓道:“我只知道,世子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既然世子让我读书,以后必有用得到的地方。”
“你一个丫鬟,读书有什么用?”霜华急红了眼,声音透着委屈,“反正我要是贴身丫鬟,肯定比你做的好。”
初雪晴无奈轻叹,这就是底层人的逻辑,一个贴身丫鬟,也都抢着去做,从不想丰富自己,只对着看得见的地方往上爬。
此时听闻冬雪受训的腊梅过来了,看到她俩起了争执,便来劝阻霜华:“霜华姐姐,冬雪对咱们多好呀,有好吃的都想着咱们,咱们现在在世子院子,活不累,世子又不大管咱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
霜华瞪了她二人一眼,她巴望不着的位置,却被别人这么糟蹋了,无非是早一步找到了世子,怎的她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她擦擦泛红的眼角,哭着跑走了。
留下初雪晴对腊梅莞尔一笑:“知足常乐,还是腊梅通透。”
腊梅顺手给初雪晴塞了一把饴糖,笑着道:“对,有吃有喝,活又不多,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啦!就是你别拉着我学字就行,我看见你在那学就头疼。对了,你不是刚挨训了么,还是赶紧去世子房里表现表现吧!”
初雪晴看着手中还残存温度的饴糖,却想到了常送她糖吃的杨若柳。杨若柳无错,却因被贼人掳走而遭受冷眼;霜华无错,她只是想走最便捷的路脱离奴仆身份;而腊梅这样不求上进甘为人奴的,也并无错。错的,只是这个世道。

告别腊梅,初雪晴便侯在裴霁曦的书房门外。
书房内,墨语正在向裴霁曦汇报方才在老夫人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世子,虽说冬雪的过往经历没问题,的确不是那伙刺客的人,也是凑巧才救了您。可她太过聪明,实在可疑。”
裴霁曦打断了她:“无妨,看得出她本性善良,也不过做一个丫鬟。唤她进来吧。”
正在初雪晴思忖说辞,想着要如何在不惹怒世子的情况下,达到老夫人的要求时,墨语从书房中走出,唤她进去服侍世子。
她轻手轻脚地进屋,低头站在世子书桌旁不远处。
裴霁曦正在一本书上做批注,听到她的脚步声,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了看她:“轻风说你聪明,几月便识得了许多字。”
初雪晴低语答道:“承蒙世子关照,允奴婢开蒙识字,奴婢自当勤学苦练,不负世子抬爱。”说罢顿了顿又道,“可奴婢毕竟是世子的贴身丫鬟,一切还是要* 以照顾世子为先,可否允奴婢日常随侍世子左右?”
裴霁曦轻叹口气:“罢了,祖母说如何便如何。但功课不可废,你日后出府,无论是想去嫁人过日子,还是做事谋生,多读书总是好的。”
初雪晴愣怔片刻,心中暖意上涌,虽说她救过他,可在等级森严的大宁,奴仆救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裴霁曦却因这小小恩德,为她思筹甚远。她福身谢过裴霁曦,这个谢,不仅仅是奴仆对主子的礼节,更感恩于她在这冷漠世情中难得看到的一丝清明。
初雪晴拿起墨锭,轻轻在砚台上磨着,裴霁曦不习惯有个丫鬟一直在旁站着,打断了她:“够用了,你去旁边的窄几上看书吧。”说着随手拿了书桌上的一本书递给了她。
初雪晴接过手中的书,看了一眼,竟是兵书,打发的意味也太过明显。她默默退到了旁边的窄几上,坐在窄几旁看这本晦涩的兵书。
偶尔抬头,能看到裴霁曦凝神看书,间或提笔做些批注,午后的阳光轻洒进屋,映在他的面庞上,他脸上透明的绒毛似乎闪着金色的光辉,本是那么冷的一个人,在此刻暖金的日光下竟显得有些温暖。
初雪晴回神看手中的书,这本兵书上也有他写的批注,他的字苍劲有力,笔锋明显。结合他的批注看书,这兵法似也没那么难懂了。
她看得入神,竟没留意时间的流逝,久到阳光慢慢褪色,裴霁曦已起身站到了她的身旁:“看得这样专注,可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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