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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虽然很少,但此刻他们都饥肠辘辘,也尚能果腹。
裴霁曦本不抱希望,但见她竟真的找到食物,也有些惊讶。他自母亲离世后便跟随父亲在军中生活,周围都是糙汉,野外技能自是不必说。他以为初雪晴只是一个瘦弱的小丫鬟,恐怕会空手而归,未料她也能找到食物。
初雪晴将榛子放在火旁略微烘烤,便拿到裴霁曦身旁。
他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初雪晴在他身旁一颗一颗地剥着榛子,他也慢慢拿过一把,忍着伤痛跟着剥起来,还对她道:“你也吃,冬日野外寒凉,要保存体力。”
初雪晴跟着裴霁曦吃了起来。洞内只有剥榛子的哔剥声,以及火堆偶尔传来的刺啦声。
初雪晴咽下热乎乎的果仁,不经意道了句:“把松鼠过冬的食物吃了。”
裴霁曦闻言,未料这小丫鬟此刻还有心情关心松鼠的日子,但仍道:“等我们出去了,让人再送些榛子回来。”
初雪晴随意的一句话得到了回应,心里暖意划过,笑着点了点头。
待他二人都食用过后,已然是深夜了,初雪晴缓声道:“世子,若明日还无人找到此处,我们再待下去,对您的伤势不利。”
裴霁曦瞥了她一眼,这个丫鬟又不似在府中时的唯唯诺诺,好似那懦弱只是她在府中保护自己的盔甲,在此地只有他们二人时,忘记戴上那层伪装了。
初雪晴继续道:“奴婢在洞外找到一块木板,明日可用它拉着您出山,您看妥否?”
裴霁曦闻言愣道:“你,拉着我?”
初雪晴坦然答道:“奴婢虽然瘦弱,但是之前在府中也做些粗活,力气也不小,世子不必担心。”
裴霁曦见这个丫鬟眼神坦荡,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道:“不必,你明日找根木杖,扶着我即可。”
他往日都是不苟言笑,清俊的面庞上总有一丝寒意,但此刻轻微的笑容,却仿似在脸庞的冰雾上洒下一抹日晖,竟一时间让初雪晴有些晃神,她不禁在心中慨叹,这少年,真是好看。

第9章 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晨光熹微,清浅的日晖洒在洞口,在阳光映衬下的雪色也褪去一丝寒意。
初雪晴找来一根木杖,用裴霁曦的随身匕首砍成合适的长度。裴霁曦就看着小姑娘吃力地为自己做着手杖,心想这丫鬟竟然比小厮还要好用。
裴霁曦右手扶着手杖,初雪晴搀着他的左手,也刻意避开他左肩上的箭伤。两人就这么一瘸一拐* 地走在山林中的雪地上。
裴霁曦虽然之前不曾来过白峰山,但他的方向感极好,所以也不会担心迷路。
两人走着走着,却仿似听见了有人在呼喊。初雪晴以为是找他们的人到了,让裴霁曦靠着一棵树休息,她先向前探路。
可她没走多远,发现那呼喊并不是侯府的人,竟是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她透过一片灌木丛看向另一边,发现有一个壮汉竟在欺侮女子,相隔太远,她看不清那女子样貌,可却看得清那女子在奋力反抗。
她不自觉咬紧了牙冠,心头勇气一股怒气,可她不能这么贸然就过去救人,不说她现下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就算是一个成人女子应该也无法打过那壮汉。
她急忙回到裴霁曦身边,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欲借他匕首一用。裴霁曦讶异于她的勇敢,却也知她无法一人救出那女子,心知情况紧急,忙道:“你就算拿了匕首,也无法救人,我们快些过去,我来处理。”
“可是您身上的伤还未好……”
裴霁曦打断她:“无妨。”
初雪晴也不再纠结,扶着裴霁曦到了方才的位置。裴霁曦手握匕首,隔着灌木丛,看准那名壮汉的位置,用力甩出了匕首。
匕首正插在壮汉心口的位置,那壮汉应声倒地。
女子惊慌失措间发现有人救了她,愣怔片刻,急忙理好衣物,看见裴霁曦和初雪晴,就过来跪在地上谢恩。
待她走近,初雪晴才看清她的样貌,竟是卖卤水豆腐的寡妇杨氏。她扶起杨氏道:“杨姐,我是定远侯府的丫鬟冬雪。”
杨氏这才定神,看清了初雪晴,又是哭又是谢。
裴霁曦没去看杨氏,反而听清了刚才初雪晴报的名字,在心中默念,冬雪,原来这个小丫鬟叫冬雪。
杨氏见裴霁曦受伤,更是内疚,竟让伤着的侯府世子救了自己。
他们三个便一起向山下走。
走到半路,终于看见了侯府的侍从,裴霁曦刚想吩咐人去报官,他不是为自己报官,毕竟他被诓骗至山上受伤这件事不宜外扬,但毕竟刚才欺侮杨氏的壮汉已死,要经官府处理。
毕竟是受辱,报官于杨氏名声不利。他便询问了杨氏。
杨氏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报官。
其余众人要护送裴霁曦回府,初雪晴在众人的后方,仿佛被遗忘一般。
侍从扶裴霁曦上了马车,正欲驾车前行,裴霁曦却叫来轻风吩咐了一声,轻风便走到初雪晴身旁,唤她上马车休息。
初雪晴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在这个时代,奴仆救了主子,不算恩情,只是本分。裴霁曦待她却无轻慢。
定远侯府中,大夫给裴霁曦瞧过伤,好在及时清理伤口,且刺中裴霁曦的箭并无毒性。他开了药,又嘱咐了日常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老夫人坐在裴霁曦床旁,看到裴霁曦的伤,心疼得她眼眶通红。她不禁想起了去世的老侯爷,老侯爷是开国元老,跟着先帝打下这江山。侯府人丁寥落,她的长子战死沙场,只留下次子裴康时和小女裴梦芝,侯府一门忠良,连裴梦芝都披甲上阵,为国效力。可飞鸟尽,良弓藏,如今边境太平,定远侯手下的定远军,就成了建祯帝眼中刺。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问道:“曦儿,你可知是何人诓骗你上山?”
裴霁曦答道:“追杀我的人刻意掩藏武功路数,所用弓箭也平平无奇,并不能看出是哪路人马。”他顿了顿,续道,“可他们一定对侯府相当了解,且有仿冒字迹的高手,才能借师父的名义诓我出去。”
裴霁曦的师父卜成周本是定远侯军中同僚,因伤病劳身,已经隐世,连裴霁曦都不知道师父去了何方。
老夫人无奈道:“你大伯为救你师父而战死沙场,你师父自那以后也不再进入侯府了,也就是怕我想起那些事罢了。可这么些年过去了,对方竟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且能模仿你师父的字迹,定然是对侯府有一定了解。”
似是想起侯府单薄的人脉,老夫人的神色又显现出一丝哀伤,沉默片刻,才道:“本来你伤势未好,不该告诉你,可皇上昨日就派人唤你进宫,我昨日说你不舒服,推脱过去了,不知今日宫里可还会派人来。”
裴霁曦面有愧色道:“祖母,因孙儿大意,才中了圈套,让您担心了。”
老夫人抚了抚他的头:“曦儿莫要自责,如今想算计侯府的人太多,再小心也难防”,她看着孙儿的还带着少年气的面庞,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被逼得早早懂了事,可毕竟年少,心思仍是不深。
裴霁曦缓声道:“孙儿受伤的事,还是莫要让人知道,以免父亲在边境担心,被有心人挑事。”顿了顿,又道,“那批人引我外出追杀,却未在箭上涂毒,想必并不是非要置我于死地。”
老夫人心中涌上一阵后怕,万一那箭上有毒,她唯一的孙子就……转念一想,也不会到这个地步,毕竟,裴霁曦相当于是定远侯放在京中的质子,若他出事,必定引得大宁朝局动荡。
老夫人神色微动道:“可巧,曦儿伤重失踪,皇上就召见你,祖母怕惹人非议,被人说你私逃出京,无奈称病,这样一来,定远侯府不顾皇上颜面的名声怕是要传出去了。”
裴霁曦闻言,凝神细想,这一环环,就是料定他们不敢让定远侯担心京中家人安危,只是受伤,定然不会声张,可宫里的召见不去,就是不敬,这脏水还是泼到了定远侯府。
可这做局之人,有太多可能性。甚至前两日刚刚来府的表兄苏晟杰,也有可疑,为何他到访当夜,就有人诓骗了自己?
老夫人想必也是看透了这层,对裴霁曦道:“定远侯府功高盖主,想要安上个不敬的名声,何患无辞,只是我们今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莫要再着了别人的道。”
裴霁曦应声,又想到了救出自己的丫鬟,问道:“我院子里的丫鬟冬雪,此次于我有恩,祖母可否给她些银两,放了她的身契?”
老夫人闻言摇头道:“她一个十三岁的丫鬟,父母都找不到了,你放她出府,她又如何谋生?不若让她做你的贴身丫鬟,等她大些,收入房中,也算还了这份恩。”
老夫人这些年一直想要塞给他几个丫鬟,奈何他在军中待惯了,竟是只要小厮伺候,现下有这么个机会,老夫人顺水推舟就要把人塞给他。
定远侯现在的妾室李氏,就是当年他的通房丫鬟,在娶妻后抬了姨娘,虽然定远侯和先夫人伉俪情深,可李氏的存在也曾让先夫人不适,何况还有个庶女裴雨檀。
裴霁曦见过母亲因父亲妾室难过的模样,他自己便不想在成亲前收通房来恶心未来夫人,于是拒绝了老夫人:“孙儿不需要什么通房丫鬟,您以后也莫要给我塞人,到了年纪娶妻就是,何必要多个人。”
老夫人明白,这是在说自己把李氏给定远侯做通房的事,心道裴霁曦还小,提这个尚早,于是退了一步:“不收通房丫鬟,那收个贴身丫鬟,跟着你做事,以后到了年纪放出府嫁人也好。”
老夫人没说出口的是,大户人家男主子的贴身丫鬟,一般很难高嫁,毕竟跟着男主子,是否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也难说,不过一般大户人家的丫鬟规矩好,主子赏识的话嫁妆也不错,嫁的出去倒是不愁。可老夫人打的主意可不是让冬雪出嫁,待得两人培养了感情,就让裴霁曦收了她。
裴霁曦别过脸去,淡淡道:“那就收做贴身丫鬟吧,学些本事,大了也好谋生。”
初雪晴莫名其妙被安排了命运,待得赵嬷嬷告知了她,她却心生忐忑。
赵嬷嬷本以为这么大好事砸到初雪晴头上,她定然会喜不自胜,可初雪晴面上并未生喜,赵嬷嬷还以为她是高兴得愣住了。
又吩咐人给初雪晴换了屋子,搬到裴霁曦卧房旁的耳房,方便照顾世子。
腊梅和怀绿都来帮初雪晴收拾屋子,只霜华称病不来,初雪晴也明白,霜华定然是觉得自己占了她贴身丫鬟的名额,却又不敢表现自己的不喜,不想露面罢了。
初雪晴看着自己的新屋子,竟然像模像样地有个梳妆台,上面还放了赏赐她的衣物。
腊梅摸着她新衣的料子,不似粗使丫鬟的纯色棉布,衣裙上都绣着不同的纹样,不禁慨叹:“原来做世子贴身丫鬟这么好呀,冬雪你日后可要惦记着我们姐妹。”说着揽上了初雪晴的胳膊,灿然笑着。
初雪晴露出清浅的笑容:“自是会惦念着你们。”
怀绿声音怯怯的:“冬雪,世子那般冷漠,你不怕吗?”
初雪晴摇头道:“世子看似冷漠,待下人却并不严苛,日子久了你们便知道了。”
送走腊梅和怀绿,她望着屋子发起呆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从饥寒交迫,到现在不仅衣暖食饱,甚至有了自己的屋子,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心知这个世道女子的命运不由自己,看着眼前的赏赐,她怕自己日后会成为下一个李氏。
待得她收拾妥当,就去了裴霁曦身边伺候。
裴霁曦虽然腿脚不便,但仍没有规矩卧床,而是坐在书房看书。
他看到换了一身新衣的初雪晴,恍然觉得和之前那个狼狈的小丫鬟判若两人。她身穿青色花草纹样棉绫裙,头绾双丫髻,清雅的面庞上有着明澈的眼眸。
裴霁曦愣怔片刻,回神正色道:“你于我有恩,我提你做贴身丫鬟,是为了教你做事,习得一些本事,日后方便营生,到了年纪自会为你备好嫁妆,放你出府。但你别动什么歪心思,我以后是不会收通房丫鬟的。”
初雪晴闻言,抬眼看向裴霁曦,没忍住悄悄上扬了嘴角,应声答是。
“你可识字?”裴霁曦问道。
初雪晴轻轻点头:“识得一些,以前在人牙子手中,有一个落了罪的世家姐姐,教了奴婢一些字。”
那是她出来大宁的时候,不认得这里的文字,一个温柔貌美的姐姐,虽落难却不失风骨,趁人不注意,拿树枝在地上写字教她。周遭一圈等待发卖的女孩,因为温饱都难,没人愿意学字,只有初雪晴,宁愿不去抢食,也要跟那个姐姐多学些字。
只是可惜,她躲过了青楼的选人,那个姐姐容貌过盛,没逃过最悲惨的命运。
裴霁曦对初雪晴又有一些改观,现下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论调兴起,眼前这小丫鬟竟然能在那种飘零环境下耐下性子学字,也是难得。
他叫来小厮墨语,交代他去寻几本书,转过身对初雪晴道:“你先从开蒙的书学起,平常跟着墨语学,他伴我日久,为你开蒙绰绰有余。”
初雪晴只觉心中温热,以往觉得世子是一个清冷孤傲的人,可接触多了又发现他面冷心热,她清浅一笑,对裴霁曦道谢。
裴霁曦见她并无异议,心中大石总算落下。他本担心初雪晴挟恩图报,硬是要以身相许。可看初雪晴神色,并无此意,不禁也对她高看。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担忧的事情,初雪晴同样担忧着。如今这心中大石,两个人是一同放下了。

初雪晴这几日除了跟着裴霁曦服侍,还要在空余时间学习规矩。
头几个月在侯府只学了一些日常规矩,如今要成为贴身丫鬟,从沏茶磨墨、熏香铺床、到贴身伺候,甚至男子服饰的穿法,都要学习。
裴霁曦对初雪晴还算满意,跟他这些天,日常服侍也是进退有度,贴身的事情都是轻风、墨语去做,初雪晴只是打打下手,让他觉得有个贴身丫鬟也不像意想中那样麻烦。
裴霁曦歇养了几日,便向上递了请安折进宫面圣。
他长期练功,身体底子好,只这几日,走路便轻易难觉异常。加上他刻意掩饰,不露马脚倒是不难。
从宫中回来次日,世子表兄苏晟杰又前来到访。他先是去拜访了老夫人,随后来到世子院子中。
只是这次,苏晟杰明显没有前几日到访时那般淡定从容,初雪晴这边茶未沏好,苏晟杰刚坐下,便焦急对裴霁曦开口:“你受伤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们?”
裴霁曦坐在红木椅上,淡淡扫他一眼道:“是谁在散播谣言?”
苏晟杰着急地用手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我们是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何必要如此防范于我?”
裴霁曦低头沉默不语。
初雪晴见气氛不洽,将沏好的茶端上来,先双手递到苏晟杰旁的条几上,轻声道:“表公子请用茶,此茶是从邺清带来的,虽不似南茶般细致精妙,却别具风味。”
随后,她把另一杯茶递给裴霁曦,轻语:“世子,表公子送了些补品给老夫人,老夫人甚是欢喜。”
裴霁曦闻她此言,抿唇不语。
苏晟杰见小丫鬟年龄不大,说话却文雅,诧异过后,一时也没有先前那般急躁,他身子向前探了探,对裴霁曦道:“曦儿,父亲在宫中看到你,你却未和他言语,父亲知道你有怨言,可我们始终是有姻亲关系的。”
裴霁曦淡漠道:“我并无甚怨言,舅父思虑过多了。”
苏晟杰黯然低下头:“姑母在世时,我们还常有走动,自从姑母带你随姑父前往邺清……”说着声音渐低,“姑母去世时,路途太远,父亲在京任要职,不方便前往边关,可我们同样忧心。”
裴霁曦打断他的话:“我对此并无怨言,此次来京,身份敏感,不便去向舅父请安,并非挟怨不去。”
苏晟杰叹气道:“现在朝中都在说你定远侯府功高盖主,藐视圣恩,但也有传言你遇袭受伤,我知侯府忠心不二,定是你受伤不便进宫,如今侯府危机四伏,你可知是何人指使?”
裴霁曦显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过头道:“表兄既知侯府危机四伏,何必前来探望,我并非不念亲情,只是怕徒增事端罢了。”
苏晟杰摇头道:“父亲已然避嫌,只是派我前来探视,但并非怕对自己官声不利,而是怕让陛下更加忌惮定远侯。”
“表兄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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