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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苏远达告老还乡的前夜,景王前去探望,与他畅谈整夜,如同多年前初遇初学清时的畅谈一样,也是在那时,景王诚挚道歉,说明初学清与自己的关系。
最终,苏远达也做了自己的选择。
景王将这些一一讲给了初学清,又道:“你放心,本王并非是勾连乌尤拉,只是与北狄先王萨力青相比,乌尤拉更愿共赢,而不是一味征战。本王与苏尚书商议许久,也将你对北狄之事的看法告诉了他,最终我们才决定,与北狄和谈,也承认乌尤拉是北狄之主,两国互利共赢,才是长远之道。”
“可殿下这些安排,从未让微臣插手过。”
“本王并非将你排除在外,只是你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在此时出了意外。方才,若不是贤王遇刺,说不准要生什么波折。 ”
初学清垂下头:“是微臣给殿下添麻烦了。”
景王笑笑:“怎会?若不是你说动盛御史,恐怕群臣也不会这么快相信那些证据;若不是你说服燕雀军,也不会有一支现成的军队;甚至吴将军也是认可你的选择,才投靠的本王。说起来,定远侯,可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初学清怔了怔,茫然道:“怎么会?不可能的。”
“可是方才那暗器,便是他的手笔。殿上能用金钱镖杀人于无形,又离贤王最近的,必是他无疑了。贤王刚要揭露你的身份,他便忍不住要帮你遮掩,他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王爷,说杀就杀。这个锅,本王只得背下了。”
初学清陡然一惊,她不知,方才竟是裴霁曦出的手。可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不仅是她的伯乐,更是未来的君主,而裴霁曦手中的兵权一直都被君主忌惮,如此行事岂不是又要遭新君猜忌?
想到此,她忙道;“殿下,就算真是他,他也只是要帮您,阻止贤王再继续栽赃罢了。”
“你放心,本王不会拿他怎么样,何况他还控制着西北两境。”
初学清掩住内心担忧,忐忑道:“殿下,他虽统领定远军,但从未用军权谋私,一心也是为了大宁。”
“嗯,本王知道。”景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知道自己恐怕是吓到她了,“你不妨试探试探,看他是不是知晓了你的身份。”
“另外,还有件事。”景王继续道,“柴富贵率领的义军在此次内战中出了力,本王打算借这个由头为义军正名,但他们以前毕竟反过朝廷,所以,要写一个请罪书。 ”
初学清的眸光瞬间被点亮,“您是要微臣,写这个请罪书?”
“对!”景王点点头,“这个请罪书,文笔不要太好,否则不符合他们身份,但要情真意切。不仅要说明他们之前所受的压迫,又要指出他们的错处,以及悔改的诚意。你知道的,只给一支义军正名,那他们便是脱离了奴隶阶级,本王要的,是要消除这个阶级。”
“微臣明白。”初学清激动道,“微臣出身奴仆,最是知道个中心酸,若能借此事,为义军正名,为所有奴仆正名,才是最大的意义。”
景王赞赏道:“知我者,莫若煦明也。这就离你我想要的道,更进一步了。”
如今贤王被诛,太子又不知踪迹,景王即位已是板上钉钉,初学清想到这里,问道:“殿下,您可知太子殿下安否?”
景王顿了顿,道:“先前贤王对外宣布,太子薨逝,本王派人找过,并未寻到他的踪迹。”
“微臣回京便听到传言,太子自焚于别院,可他应当不会自伤的,毕竟太子妃刚刚有孕,他们先前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又有孕,他怎会如此呢?”
“皇嫂有孕了?”景王诧异问。
初学清并不确定,只道:“微臣也是道听途说。”
景王沉默片刻才道:“此事你不必担忧,皇嫂那边,本王会派人护着。”
初学清忽而想到那个帮助她的宫女锦悦,又道:“殿下,此次微臣被抓入宫,脱困时,得到一宫女相助,她便是先前让微臣帮忙写牌位的那个宫女,锦悦。”
景王点点头道:“你放心,待大事得定,有功之人,皆会受赏。”
初学清与景王商谈完毕,走出大殿,看到暗夜中裴霁曦寂寥的身影,他们并没有约定要在哪里等着,可裴霁曦却自然而然等着她,仿佛这是他们二人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两人一同往宫门走去,今日宫中也乱作一团,以至于宫道上的狼藉还未来及清理,宫殿褪去往日的富丽高贵,似被血腥染过一般,在茫茫夜色中显得凄厉而荒凉。
远处传来几声掺杂着哭声的大笑,今夜,对大多数朝臣而言,都是劫后余生。与家眷再相遇,这哭和笑混在一起,哭的是心中后怕,笑的是云开见月。
初学清心中惦记着景王方才的提醒,余光时不时的看着裴霁曦,不知他是否真的认出了自己。
他们走的宫道上并无人烟,连值守的侍卫都未来及安排。
她试探道:“裴兄,听闻你是同吴将军一起入宫的,贤王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裴霁曦敛了敛眸,“他说要告诉我一桩秘密,但要当着重臣的面宣布,后来……他也没了机会。”
“你现在目力如何?”
裴霁曦面色如常答道:“你是要问方才殿上的事吗?是我。贤王胡言乱语,意图污蔑你科举作弊,我担心他再给你泼什么脏水,便先他一步行动了。”
初学清被他惊到了,一时语塞,连步子都顿住了,缓了缓才道:“可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日后君王忌惮吗?”
裴霁曦也停下脚步,道:“那暗器,不管是谁发出的,大臣们都认为是景王安排的,他日后得登大宝,也不会就此事对我发难。当时的情况,我不容有人向你泼脏水。”
初学清不知该感激他这般为自己着想,还是该气他如此稳重的人偏偏行这莽撞之事,难道他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如此护着自己?
她一时慌乱,心神不宁,思绪似被无数的网罩着,捋不清出口,只得迈着凌乱的步伐继续前进。
裴霁曦默默跟上她的脚步,他知道自己如此行事的后果,可这后果他也能承受得住* ,侯府已经被君主忌惮了这么多年,如今侯府只有他一人,就算今后被新君忌惮上又有何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份被揭穿,让他什么都不做。
夜色混沌而幽沉,星月都藏在重重黑云之后。
宫道上落叶凌乱,初学清一时不慎,踩住了一块石头,猛地向前倒去。
紧跟在她身后的裴霁曦迅速上前,用手捞起她的身子,可忙乱中,他竟然将手覆在了她的胸前,意识到这一点,他忙换了手的位置,扶在她腰上。

第119章 那些隐秘的心思灼烧着手掌
初学清起身后, 被方才胸前的手吓到了,他是摸到了吧?可束胸裹的那么紧,应该摸不出什么吧?他为何那般快又把手放到了腰上?莫不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了?若是知道了, 为何一直不说?是怕相认了不能相守, 徒增烦恼?
初学清怔怔地僵在原地,胸腔那颗心脏已经不受控地乱舞起来,秋夜冷风都吹不散她脸上的灼烫。
裴霁曦松开扶在她腰上的手, 将手背在身后,掩饰手上的颤抖, 其实她穿得厚,束胸又裹得紧, 根本摸不出什么,但他的手仿佛是有记忆的, 多年前温润柔软的触感似乎是回到了手上,让那些隐秘的心思灼烧着手掌。
冷风拂面, 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 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尽量平静着道:“学清, 方才没压到你的伤口吧?”
听到这句话,初学清才回过神,原来他是怕压到自己伤口, 才迅速变换了手的位置。不是她以为的避讳和掩藏, 只是挚友间的担忧与关怀。
方才脑中的胡思乱想, 似是笑话一般, 滑稽不堪。
说不清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慢慢坠下, 那点想要他知道,又怕他知道的纠结与不安, 都渐渐冷了下来,她缓了缓道:“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裴兄不必担忧。”
“那就好。”
裴霁曦的手仍背在身后,错开她一步的距离,借夜色掩盖自己面色的慌张,面前的是磊落的礼部侍郎,而不是多年前自己的掌中娇,他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私心,扰乱她前行的步伐呢?
就算有朝一日他们能坦然相待,那也是在她已实现心中抱负,对他亦心无芥蒂,两人能了无遗憾地携手同行,而不是现在,她掩藏着身份,他隐蔽着心思,前路只是乍见曙光,坦途还是荆棘都未可知,不如扮演好各自角色,护她继续前行。
两人静默着继续往外走,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心里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
景王在初学清走后,径直去了关着张贵妃的雍华宫。
雍华宫被侍卫层层围住,而雍华宫的主人,张贵妃,在拍门许久都得不到应答后,终是疲惫地瘫坐在地。
在众臣家眷都被接走的时候,她就知道,事败了,只是现在仍旧担心贤王。
随着景王缓缓的脚步声想起,殿门终于被打开。
张贵妃抬头看去,昏暗宫灯下,景王往日掩蔽的光芒终是散了出来,通身气势一如建祯帝一般,威严凛然。
张贵妃的心不断下坠,但仍抱有一丝希望,她颤抖着问:“我儿呢?”
景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笑道;“贤王通敌叛国,又与张家勾连,大肆敛财,豢养私兵,他自知罪孽深重,已于勤政殿自绝而亡。”
“胡说!不可能!”张贵妃嘶喊道,“通敌叛国的是你!是你!”
“贵妃娘娘宠冠六宫,若本王随意发落,恐怕伤了父皇的心,不如你就去皇陵陪着父皇,可好? ”
张贵妃凄然而笑,笑声在幽静的宫殿内,显得凄厉而瘆人,“你究竟筹谋了多久?怕是连太子都算计在内了吧?我宠冠六宫?宠冠六宫,能让后位空悬这么久吗!陛下只会偏心那个女人的孩子,太子从小就被他捧在手心里,哦,不对,你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可你是害死她的凶手,陛下连瞧你一眼都不想。”
张贵妃晃晃悠悠站起来,指着景王继续道:“你再如何不受宠,都好过我的儿子,我张家是开国功勋,你魏家若不是靠我们这些世家扶持,又如何一统江山的!你母亲那样的世家末流,又怎配和我争?”
景王嗤笑道:“开国功勋?如今只是国之蠹虫,就靠着往日的荣光,欺压百姓,敛财聚富,你们对得起世家传承下来的风骨吗?”
“你也配说我们?你不过是一个末流世家的后代,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若不是太子一直关照你,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吗?哈哈,你以为自己披上仁义道德的外衣,就可以指摘别人了?你的野心这么大,就算没有我们起事,想必你也不会让太子顺利继位吧!”
景王不再言语,深深看了她一眼,折身走了。
张贵妃倚在门柱上,戚戚然看着缓缓关上的殿门,知道这一次,关闭的不仅是殿门。
接下来的日子,是朝廷最为忙碌的时候。新君的登基大典要准备,贤王一党的余孽要处理,内乱中的功臣要奖赏……
立冬之时,景王登基,国号景平,立其五岁幼子为太子。
贤王一党被清算,包括樟安知府冯炳,甚至当年太子与张阜因莲觅而起的争执也都被彻查,苏远达的独子苏晟杰正是死于张家之手,如今也翻案了,而莲觅终于不用躲躲藏藏。
有功之臣一一受赏,除了金银良田,还给予部分臣子加官进爵。吴长逸调任京畿大营副将,盛道文升任左都御史,王飞翎封忠义伯,初学清升任户部尚书;原户部尚书郁简良平调至刑部;吏部尚书一职空悬已久,召回苏远达继续履职……
最为让人意外的,是义军头领柴富贵,拒绝了新君的封赏,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请罪书,尽述燕雀军集结的前因后果,他们之中,有被地主欺压的佃户,有大户人家的奴仆,甚至有青楼歌姬的后代,贱籍、奴籍压在他们身上,抗争无果,才有了燕雀军。
可起义之事,有悖正道,当年燕雀军解散前,还曾自发去勐城助定远军疏散百姓,勐城一战后,他们便四散各方。
但下等人被欺压之事,实在是屡屡发生,他们只得重操旧业,可又在樟安战败。
他们自知罪不可恕,但得知京城沦陷,第一时间就重新集结,只盼能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
他们所图不多,只要今后能活得像个人,挺直胸膛,不再如畜生一般任人欺压,尊严扫地。
先前由于报仇杀害樟安富商周曜的赵群,也因新君登基,天下大赦得以出狱,他们的故事流传在街头巷尾,甚至存在于小儿口口相传的童谣之中。
“奴非奴,牲口圈里买一头;
奴非奴,鞭子抽着往前爬;
奴非奴,死了后院一捧土……”
景王下令由户部尚书初学清牵头改革奴制,废除人口买卖。
经此一事,奴仆由买卖制变为雇佣制,主家也没有权利随意打骂发卖奴仆。奴籍废除,原来的底层,如今也可以挑选主家,东家不做做西家。
而流传在街头巷尾的童谣,也变了词。
“景平道,你若打我大狱蹲;
景平道,奴隶翻身挺起腰;
景平道,就是世间公平道……”
而初学清的名字,从变法之初在寒门之间广为流传,到后来出使诸国,成为茶馆说书人口中的传奇,如今,又被街头巷尾平头百姓交口称赞。
但凡兴变,总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初学清曾经是世家的公敌,如今又更是到了风口浪尖,可原先有太子护着她,如今有新君护着她,况且在张家倒了之后,其他世家也不敢兴风作浪,如今百姓眼里的青天初学清,更是他们动不得的人。
转眼到了冬至,初学清近日忙得脚不沾地,但还是在下值后抽空去了侯府。
侯府书房内,她拿着本书,笑着递给了裴霁曦:“裴兄,我知道你看不清,但还是想把这书先给你看看,咱们写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个成书了。”
裴霁曦接书的时候,不经意碰到她的手,知道她要来,他已经特意让轻风在屋内多放了两盆碳火,可她的手还是这般冷,而且似还有个裂口。
裴霁曦手捧着书,大致翻了翻,他其实已经能看清书上的字了,但仍旧装作看不清的样子,揉了揉眉:“我还是看不清,不过你办事,我放心,何况这些兵法有探花郎的文采,自是不一般。”
“你这眼睛,一直没有进展,回头还是要让静榆来给你看看,是不是要换个方子。”
裴霁曦不甚在意地说不妨事,唤了轻风上来,吩咐他让人准备酒菜,又低声让他去买点别的东西。
他交代完轻风,对初学清道:“今日冬至,又逢新书初成,你我……兄弟,把酒言欢如何?”
“好。”初学清道,“正好静榆说今日要在医馆陪着莲觅,怕她一人在京城寂寞,跟着她一起过节。”
桑静榆还拖着,未把与初学清的和离书送到官府,初学清最近事忙,也没有催她。
裴霁曦问道:“莲娘子现下如何了?”
“先太子没有消息,她不想离京,如今在医馆帮忙,也算忙碌。只是可怜了盛御史,三天两头往医馆跑,奇难杂症都要叫他得遍了,静榆嫌他扰乱了医馆经营,如今他只是得空了在医馆附近徘徊。”
裴霁曦往碳盆里添了些银碳,不知是在谈论别人,还是在影射自己,只低低道:“当初他没能护住莲娘子,又为自己找诸多借口,甚至在心里污名化莲娘子,也活该他受这份罪。”
“若这世间男子都像裴兄一样想就好了,医馆的学徒听说了莲觅的事,都在私下笑她不识好歹,当朝御史如此待她一个下堂妇她还不知足,若等盛御史新鲜劲过去了,只怕后悔不迭。”
“莲娘子恐怕也不稀罕这份迟来的珍视。”裴霁曦默默说着,正如现在初学清不需要一份心意相投的感情,她们都有自己的道要走。
“是啊,如今新政实施,对出身的限制少了,莲娘子还想整理下自己的诗作,出本诗集。今日我拿了几首她的诗去给恩师看,恩师还以为是盛御史的新作,不吝夸奖,可是,我忘记苏家公子和莲娘子的牵扯了,让恩师想起了过往那些不愉快。”
“表兄是死于权力争斗,不是莲娘子之过。”裴霁曦道。
“是,恩师并未迁怒,只是如今他孑然一人,每日都醉心公务,甚少回府,我看着难受。”
“舅父醉心公务,学清不也如此么?”裴霁曦静静看着初学清,她的眼下有些青乌,想必是新君继位后她公务繁忙,连基本的休息都无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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