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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她扭动着脖子,松了松筋骨,朝着初学清走去,叹道:“难得啊,今日你竟来接我了!”
一旁的学徒调笑着:“桑大夫,您专心看着病患,没看见初大人都等了您好久了呢!好些个病患都羡慕您呢!”
“去!”桑静榆一点没被揶揄害羞的样子,“赶紧各回各家,别打扰我和我夫君相聚。”
众人这才放弃看热闹,赶紧散去。
桑静榆问初学清:“怎么终于得闲了,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吧?”
初学清从座椅上起身,道:“没有,只是今日无甚大事,下值后逛了逛书斋,正好在你的医馆附近,便来顺道接你了。”
“你竟然有空逛书斋?”桑静榆笑道,“走吧,大忙人。”
两人坐上马车,桑静榆才揶揄她:“说吧,究竟是何事,让你撇下公务来逛书斋了呢?”
“只是看一些字画罢了。”
“呦,你还对字画感兴趣了?”
初学清从身旁拿出一卷画,递给她:“送你的,明日,挂在医馆大堂内吧。”
桑静榆边轻轻展开画,边道:“我可不懂什么字画,我们是医馆,又不是书院,你让我挂这个,不是白瞎了么。”
字画展开,是一副落日山河图,桑静榆去过西境,一眼就看出这是西境的清河。画是从垂柳岸的角度看向远方,近处的垂柳飘荡,似是能感受到微风拂面。远处是崖旁激荡的瀑布,流水从高处骤然落下,在河面激起层层水花。云雾笼罩着河面,也遮掩着落日的光辉,让日光更加温和。
画上题了一句诗,字体苍劲有力,棱角却不突兀。
“此间山河景犹在,前人英魂后世荣。——山水居士”
“这是清河。”桑静榆感叹道,“我不懂画,但就是觉得画得好,这句诗题得也好,让人想起了勐城之战牺牲的将士,清河能这么平静,是他们的牺牲换来的。”
“山水居士的画,不拘于山水之形,却能道尽苍葱岁月。”初学清淡淡道。
桑静榆问:“这个山水居士,肯定是个心怀家国的大人物吧?”
初学清沉默着,她不知如何回答。
算大人物吗?还是景王的景平帝早年游历时,一直带着景王妃崔溪,崔溪看遍* 山河,知晓古今,便有了这么多副流传世间的山水画。
可自从景王部署夺嫡争斗开始,崔溪便一直待在京城,身为王妃,山水居士也远离了山水,近年来作品渐少,大多是自娱自乐。
这幅落日山河图,还是她早年的作品。初学清去书斋找到这幅画,出高价买了下来,还不经意间显露了自己的身份,她买画时,书斋里的人都在感叹,连初大人都如此看重山水居士的画,这山水居士不得了。
今日又高调去接桑静榆,明日再让她把这画挂在医馆大堂,自然会有人知道这画是初大人买来送给爱妻的。
如此一来,山水居士的画,必然价值翻倍。
一个胸怀天下,书画双绝的大家,不应该更适合国母的位置吗?
桑静榆小心翼翼收起画,看了看初学清神色,试探道:“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这般差?”
初学清摇摇头:“只是公务缠身罢了。”
桑静榆靠到她身边,安慰她:“陛下登基以来,你倒比之前更忙了,不过你得陛下看重,自然什么事都交给你,我嘛,就当你的贤内助,别说让我挂画了,你把我挂上去,我都乐意。”
初学清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我哪里舍得挂你,再说了,真把你挂上去,吴将军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桑静榆听到这,瞪了她一眼,又不言语了。
初学清缓缓道:“静榆,我不能再耽误你了。现在,有……陛下护着,也不用你再为我掩护了。”
桑静榆讷讷道:“可是,他也不来找我了啊。”
初学清调笑道:“桑大小姐,是等着别人主动的性子吗?”
“那……我考虑考虑。”
马车到初府的时候,暮色已渐渐昏暗,初学清扶着桑静榆下了马车,却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等在初府门前。
初学清愣了愣,她今日被景平帝的话乱了心神,忘记和轻风打招呼不去侯府了。她忙上前去,问道:“裴兄在等我吗?”
裴霁曦笑了笑,昏暗日光洒在他面上,将俊美棱角都凸显出来,让初学清的心乱了一瞬。
“昨日你说要着手推书,我顺道经过,便问问你进展,不过也只是随口问问,不急。”裴霁曦想了很久来见她的理由,如今说出来,又怕让她觉得是在催促她。
“来,我们进府说吧,天色昏暗,你看得清吗?下次让轻风来找我,我去你府上就好。”
一旁的轻风插嘴道:“您往日下值都得过好些时间才出宫,没想到您今日出宫早了,我去寻您的时候,估摸着是晚了,没看见您呢。”
裴霁曦清了清嗓子,轻风这么说,不就将他方才说的顺道经过给推翻了么?他觑了觑初学清,好在她看上去并没注意。
可紧跟着过来的桑静榆就没那么给他面子了,哎呦了一声道:“方才侯爷才说是顺道经过,怎么轻风你又说是特意等着我夫君呢?”
她说的“夫君”二字,尤为清晰,让知道真相的裴霁曦听到耳中,倍觉尴尬。
“怪我,忘记和轻风提前打声招呼了。”初学清又转移话题道,“静榆,让宋大叔去买点酒菜吧。”
她估摸着,宋大娘做的饭应不够这么多人吃。
“不用不用!”轻风忙阻拦道,“我们侯爷知道您和桑大夫事忙,我备好酒菜过来的!我这就去马车上拿!”
桑静榆“噗嗤”笑了出来:“怎么,现在侯爷没我夫君陪着吃饭,是没胃口了吗?”
裴霁曦垂下头,桑静榆知晓他的心思,让他觉得自己这些行为显得蠢笨不堪。
初学清解围道:“不知裴兄有没有胃口,我现在,若是不和友人喝上几杯,的确味同嚼蜡。”
桑静榆瞥她一眼,真没出息,这还没相认呢,就这么袒护上了,若是相认了,岂不是要把家底都倒贴上去。
几人在屋内围桌而坐,初学清特意让桑静榆先给裴霁曦诊了诊脉,看他眼睛恢复如何。
桑静榆看出裴霁曦只是怕初学清怀疑,装得看不清,便随意将药方改了点滋补的药。
听到桑静榆说没有大碍,初学清才放下心来。
轻风为大家斟好酒,感叹道:“可惜不是夏天,不能在您府上凉亭用餐,就单看着凉亭那的竹林,我都能喝下好几杯酒呢!”
初学清道:“若不然,在凉亭外围上毡子,我们在那用餐?”
裴霁曦制止道:“你畏寒,还是在屋内吧。”
桑静榆看看裴霁曦,又看看初学清,笑了笑,把酒杯推给初学清:“我昨日饮了些酒,今日还宿醉呢,你替我喝了。”
“学清今日脸色不好,要不还是别饮酒了?”裴霁曦问道。
“不妨事,只是公务繁忙,正好借酒解解乏。对了,席祯现在不缠着你了?”
轻风抢答道:“那小子现在忙着盯着她娘,生怕她娘被柴富贵抢走了。”
几人哄笑出声,而初学清却只是淡淡地提了提唇角。
裴霁曦看她不像是身体不适,观面色倒像是被打击一般疲惫,便小心翼翼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122章 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初学清未料到竟被裴霁曦看出来她有心事, 便掩饰道:“今日去和陛下提书的事,他允了会在军中推行此书。我顺便问了何时让你回北境,但他未作答复。”
原来自己才是导致她心情欠佳的祸首, 裴霁曦本该为新帝的忌惮而担忧, 可他却为能留在京城守着她而庆幸。
他安慰道:“无妨,现如今边境太平,我在不在, 都一样。”
初学清担忧道:“可你在京城,便如先帝时一般……”
“你不必担忧。”裴霁曦道, “我现在孑然一身,没有软肋, 什么也不怕。”
初学清沉默了,他是没有软肋, 可一旦她的身份揭穿,景平帝, 就为裴霁曦制造了个软肋。
什么看到她就能看到初心, 什么志同道合、政见一致,恐怕最终的目的, 还是要在景平帝的身边,当裴霁曦的软肋吧。
一直以来,景平帝犹如她的精神向导一般, 能让她追着曙光前行, 可如今, 却觉得那曙光, 染了世俗颜色, 如此污秽不堪。
恰在此时,府内小厮宋久拍门而入, 喊道:“大人,不好了,兴定街上走水了,看地方,应是先太子别苑!”
初学清惊得僵在座椅上,不可思议道:“先太子别苑?”
先太子妃!先太子妃自太子失踪后,重新修整了太子别苑,一直在那里居住!她还怀有身孕!
初学清反应过来,连忙奔向外面,裴霁曦他们,也跟了出来。
先太子别院离初府不远,初学清顾不上等宋久套马车,一路奔驰着到了那里。
烈焰熊熊燎天,在暗夜中如飞腾的火龙一般,和着奔腾的浓烟,肆虐在围墙之中,伴着人们的尖叫声,还有房屋坍塌的轰隆声,似重重的铁锤,砸在初学清的心上。
她瘫跪在地上,看着眼前急忙救火的人群,心如死灰。
是她,是她告诉景平帝,先太子妃有孕。一个嫡长孙的存在,必会是新皇的眼中钉。
她是凶手。
裴霁曦想要跟着人群一起去救火,却被一把拉住,拉住他的,是本该在京畿大营的吴长逸,只听他厉色道:“裴将军,这里自有人去救火,你进去也是徒劳,你的安危比这场火重要的多!”
可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子,凄厉道:“太子妃,太子妃还在里面!”
是莲觅,她不顾火光重重,便要冲进火场,可却被人死死抱住,拦了下来。
拦她的人,正是盛御史。
裴霁曦顿住了脚步,这场大火,招来的人竟这么多。
“夫君!”却听桑静榆一声急呼,裴霁曦转过头去,只见初学清苍白着脸色,颓然倒下。
他着急救火,竟忘记关注她,他忙急奔过去,一把抱起她。
桑静榆焦急道:“快回府,这里烟太大,可能是被熏着了。”说完还不忘扭头对盛御史道,“盛御史,麻烦您给我夫君告个假。”
裴霁曦抱着初学清一路狂奔,他心口狂跳,他不能让她出一点意外,他可以远远看着,甚至可以看不到,但前提是她安然无恙。
一路到初府,直到将初学清放到床上,他试了试她的呼吸,又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心头的担忧仍未散去。
过了一会,桑静榆和轻风才气喘吁吁跟了上来,桑静榆气没喘匀,就着急上前给初学清把脉。
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缓,才说道:“她这是本来就感染了风寒,今日我竟没看出来,她可能被大火刺激到了,心绪难平,这才将症状激发了。”
知道是什么病症,她便也不着急了,扭头对裴霁曦他们道:“不是什么大病,你们回府休息吧,我来照看她就好。”
裴霁曦却不想离开,“桑大夫,我如今也是闲人,你还要顾着医馆,还是我来照看她吧!”
“您二位都去歇着,还是我来吧。”轻风也表示道。
桑静榆无奈道:“我晚上陪着她睡,也能休息,等到天明了,你们再来吧,我让宋久给你们收拾出来客房。”
裴霁曦定定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初学清,可惜他没有资格,不能日夜守着她。
连担心,都不敢明目张胆。
翌日一早,裴霁曦便在初学清房门外守着。
桑静榆晨起后,交代给他注意事项,拿上初学清昨日送她的画,去了医馆。裴霁曦这才光明正大去照看初学清。
初学清有些高热,他守在床边,为她换下覆在头上的湿帕子。她的唇有些干裂,裴霁曦换了个帕子,沾了些茶水,轻轻擦拭她的唇。可碰到她的唇,又觉得是冒犯,只在唇角润了润。
轻风在外间添银碳,桑静榆嘱咐过初大人怕冷,轻风已经出了一身汗,但是侯爷还是怕屋内不够热。
初学清意识恍惚,她似在茫茫黑暗中前行,听到太监福来的声音:“大人,这边。”
她知道不该往那儿走,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忽的被人紧紧缚住,一股甜腻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令她几欲作呕。
她挣扎着推开,却看见先太子模糊的面容,可那人又狠狠逼近,只是那面容越来越清晰,竟是景平帝,他蛊惑着道:“做朕的皇后。”
她用尽力气逃跑,却觉得浑身酸疼,似在拖行重物一般,行路艰难。
而她前行的方向,忽然起了大火,她被火星灼烧,想呼救,嗓中却似被火灌了一般,发不出声。
直到有一丝凉意,自唇角蔓延,她才忽的睁开了眼。
她似是仍在噩梦之中一般,浑身的酸疼未散,身上也火灼一般滚烫,可她看见了裴霁曦,日光打在他的脸上,让那分明的线条变得更加柔和,初学清脑中混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终于摆脱困境,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是她记忆里的少年,带她穿过敌军的刀光剑影,在尸横遍野中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只要紧紧抱住他,就能什么都不怕。
裴霁曦僵直着身子,任她抱着,感受到胸前灼烫的温度,似自己也被烫到一般,想触碰,又怕是幻梦,终于试探着,用手也环住了她。
外间的轻风,来送水时,就看见二人紧紧相拥。
惊得他差点拿不住手中的水,屏住呼吸生怕破坏了这一幕。
那不是战友间的拥抱,更像是情人间的缠绵。
轻风默默退了出去,太过震惊,侯爷莫非是将大舅子认作冬雪,糊涂了吗?那初大人是将侯爷认错成桑大夫,也糊涂了?
乱了乱了,太乱了。
不行不行,自己怎么能让他们这么乱下去呢,他认定两人是都糊涂了,初大人长得像冬雪,侯爷一时糊涂有可能;初大人病中烧坏脑子了,认错人也有可能。
可他还清醒着呢,他不能让两人糊涂下去。
想到这里,他又端起水壶,大踏步走进内室,故意迈重脚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这屋内燥得很,赶紧喝点水润润喉吧!”
初学清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中,猛地松开了手。
裴霁曦见她回神,自己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轻声问她:“好些了吗?”
初学清缓了缓神,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轻风答道:“初大人,您昏了许久,现在都已经午时啦,您的药还没喝,我这就给您端去。”
初学清控制不住咳了几声,裴霁曦将水递给她,她却抓住裴霁曦的手腕,压着嗓子问道:“太子妃,太子妃怎么样了?”
“先太子妃,还有小郡主……都薨了。”
初学清失了力气,垂下了手。
若只是先太子妃,想必性命无虞,可是她有孕了,不管那未出世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遗患。
是她亲口将先太子妃推向深渊。
可为什么连先太子的独女都跟着殒命?
裴霁曦未料到太子妃出事竟对她影响那么大,只得安慰道:“许是……她们太想陪着先太子了。”
他见她发怔,只得又将水放了下来。
沉默许久,轻风端着药进来了,裴霁曦接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盛出一勺,递到她唇边,轻声道:“快趁热喝了吧。”
初学清并未张嘴,却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裴霁曦拿出两个蜜饯,递给她,她却摇摇头。
苦味在舌根扩散,弥漫整个口腔,顺着药汁,直入肺腑,似乎,能让人忽略住心里的苦。
屋内的碳烧得旺,让人燥热无比,她身上都是冷汗,浸湿了里衣,她转头看向窗外,道了声:“开开窗吧。”
轻风急道:“您还发着高热,外面多冷呢,再染了寒气,病可怎么好。”
裴霁曦却默默扶她躺下,为她将被子拉高,这才折身去窗边,缓缓打开窗,露出一点缝隙。
冬日的日光从窗缝中溜了进来,在裴霁曦的脸上打出一道白光。
初学清躺在床上,扭头看着那道日光,似乎能闻到日光里夹杂的松木味道。虽然刚才的拥抱只是她意识不清下的意外,可那怀抱里传来的力量,却让她紧绷的心弦松了一松。
能借着病,得到那么一丝力量,也是因祸得福了。
正在她恍神之际,小厮宋久来报,陛下得知初学清病了,派了太医前来诊治。
派来的太医不是别人,是桑静榆的父亲,太医院院使桑复海。
初学清见到来人,便挣扎着起身要行礼,桑复海连忙上前制止了她,要说当初他瞧不上这个女婿,甚至不惜和桑静榆绝亲来分割,如今已经做到尚书的初学清,已经是身居高位了,桑复海也没之前那般端着了,甚至后悔过早年的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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