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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除开晚娘,另有四人,每人负责一个版块。
她们每人手下还有三四个学徒,也是收腹带、胸托等物简单,铺子也小,不然纯手工,这点人是不够的。
高夫人和两位掌柜对刺绣还算略懂,莫婤是根本一窍不通。
但此事高夫人一早便言明交由晚娘负责,只简单认过人,知道名字及负责的版块后,众人俱未多言。
还是晚娘又问了问莫婤这个原创者的想法。
莫婤对长安城时新花样了解甚少,只同她们又讨论了些舒适度的改良,便作罢。

一行七人,莫母,两名医女,四个药童。
莫母同两位医女手中,皆捧着一忍冬纹漆木桐匣,匣上还镶了个铜钱式锁扣。
轻启匣盖,莫母匣里是个白瓷大肚瓶,装的是莫氏母女改良的,祛除妊娠纹的药膏。
先前的药油,只是在杏仁油中加了些中药材。
有美白消炎的白芷、利水保湿的茯苓、增强皮肤弹性的熟地黄……①
还有其他减少疤痕和妊娠纹的药材,如当归、桂枝、枸杞子等。
前些时日,莫婤同莫母一道去挑人时,竟在一药婆的背篓里发现了新鲜的连钱草,就是积雪草。
积雪草对促进创口愈合、抗皮肤瘢痕形成以及抗炎等有上佳的效用②。
莫婤当即买了下来,对药油进行了改良。
将连钱草洗净,除去杂质后,置于阴凉通风处晾干。
加入当归、白芷、熟地黄等药材后,用陶瓷碾子研磨成细腻粉末,还用筛子过了三遍。
又让赵妈妈挑了些上等的杏仁,在街头余老板的油铺榨了杏仁油。
用铜锅温了油,一面倒药粉,一面搅拌,文火熬了一刻钟。
估摸着连钱草的活性成分已融入油中后,撤了火,加入蜂蜜。
蜂蜜还是同卖狼心狗肺那家猎户买的野蜂蜜,因是老顾客,还便宜了赵妈妈十来个铜板。
搅拌均匀,晾后就得了罐深红棕色的药膏,莫婤取名为“朱雀祛纹膏”。
高夫人试过后,本就淡的妊娠纹,没几日就消散不见了。
半信半疑的高大人,讨了罐送给顶头上司。
前两日,主官甚至问及他在哪儿买的,又要了两罐去。
高夫人自是知道“朱雀祛纹膏”,同两位掌柜炫耀了几句,又换了医女献宝。
先上前的是毕医女,她梳朝云近香髻,着碧滋色襦裙,献上了热敷药包“太乙舒腰袋”。
腰袋内是艾叶、桂枝、红花、独活、牛膝、白芷、姜片等药材制成的药包,煮热后垫于腰后,能缓解产后腰疼①。
高夫人听罢,立刻让杏雏煮了去,她坐了好一会,腰正酸得紧。
没等杏雏走出去,便被簪着金铜杂花的秦医女叫住,献上了“清腰汤”③。
此汤与“太乙舒腰袋”同效,外敷内服,疗效更好。
高夫人闻及连连称她们有巧思,善发现。
而真正发现高夫人腰不适,从而协助两位医女研发出的莫婤,深藏功与名。
看完医女,莫母又让药童们,为高夫人展示了碾药、融油、装罐等手艺,高夫人无不称好。
待莫母带着医女药童们退下后,庞大娘带进来八人,只从府中选了三个。
其一是高老夫人处的二等丫鬟春桃,专负责替老夫人到各院中传话的。
不过是跑腿的差事,她却处处周到妥帖,与各院都处的极好。
还有高大人院的一等丫鬟紫烟,没那些歪心思,眼瞧着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遂一咬牙求了大人。
高大人这么多丫鬟婆娘,自不缺她,遂准了。
庞大娘知她能力,亦欣喜收下。
最让庞大娘惊讶的,是赵妈妈家的晴姐儿。
本就跟着赵妈妈,负责府中与其他府迎来送往的。
这般好的差事,也舍得换到这不知前景几何的小铺,当个铺娘,赵妈妈还任她去了。
晴姐当了两三年的礼宾,人脉手腕都有,庞大娘直呼莫婤捡到了宝。
另外五个都是庞妈妈费劲心思买来的,因着年纪都不小了,怕生异心,都签了死契。
互相认识,待她们退下后,门外穿来吴娘子的请示。
高夫人走到门前,见吴娘子已带着她的人,在院中摆开了架势。
吴娘子的巡逻队,除了她,亦有六人,知大家不懂,她直接让六个姑娘互打,让院中众人都看了个新鲜。
高夫人也透过门,看了个优劣,各个都英姿飒爽,看得她很是痛快。
瞧着站了一院子的人,她大手一挥,给了处小宅,让赵妈妈领着众人入住小宅,当众人的培训地。
莫婤亦跟着去看场地,毕竟她可是铺子的小东家,美其名曰监工,实则凑热闹。
宅子在平康坊的翠帷廊,离高府不过两条街,却偏离闹市。
说是小宅,却有两进,十来间房,还带了个小院,院中甚至打了口井。
绣娘们随身挎着量具、针线、剪刀等物,还搬了几箱花纹模版。
莲纹、瑞兽、双钱、宝相……多的是莫婤没见过的样式。
她们还喊人抬了几把绣架,金丝镶嵌、彩漆描画,檀木横杆两端是铜制云头。
一进院,瞧见院中的大瓦缸和水井,甚至泡起了蓝靛膏,倒了米酒、白酒,
准备做染缸。
医女药童们,或搬药锅,或提药筛,一些捧着药杵和研钵,一些背着药篓和药箱。
看见院中坝子宽敞,铺开粗布,欲晒草药。
因院子久无人住,此时搬家架势这般大,左邻右舍都出来瞧热闹。
见都是女子,还议论开来。
“这是欲做什么营生?”
一杏面桃腮、双瞳剪水的小娘子问道。
“崔姐儿,你不懂,定是做风月生意的!”
脸上有颗大痣的男人,见都是女子,竟异想起来。
“我呸,郭色鬼,日日想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瞧着就是做正经生意的。”
崔姐儿唾了他一口,骂道。
“各个搔首弄姿的狐媚样,是像做皮肉生意的。”
听罢他们的话,一头发花白的婆子,对着绣娘们指指点点道。
见有人附和,郭大洋洋得意地对崔姐挤眉弄眼。
崔姐儿翻个白眼不理他和夏婆子,抱胸继续瞧着。
郭大见崔姐儿不应他,拐了下身旁的蔡哥儿道:
“你去问问,她们是个什么价。”
“你们瞎啊,没见人家抬着绣架啊?”
一旁盘着头的陆嫂子听不下去了,插着腰讽道。
“对啊,而且你不怕你媳妇揍你啊。”
崔姐儿听罢觉得有理,忙帮腔到。
“噗嗤——”
郭大扬起下巴,得意忘形道
“切,我怕她——啊——”
话音未落,他媳妇杨姐儿,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揪住他耳朵将他扯回了家。
未走的蔡哥儿还直勾勾看着,竟真走上前去询价。
众女子忙着搬家,他莫名其妙的话,都无人懂,自是没理他。
他见黄二娃引着徐大、梁二来了,忙迎上去,耳语几番后,几人气势汹汹地向院门走来。
“你们站住,先给爷几个香香。”
光天化日之下,黄二娃口出狂言。
众女子听罢,这才反应过来,皆冷了脸。
绣娘摸着绣盒,医女拿出针筒,铺娘们或拿扫帚、或取银簪……
见她们端着一幅冷淡样,徐大摸了个钱袋,甩在地上。
一面欲上手摸,站得离他最近的毕医女,一面嚷道:
“装什么,怕老爷我付不起钱?”
见徐大动手了,蔡哥儿、梁二都围了上来,圈住了毕医女。
最丧良心的是黄二娃,竟朝站在毕医女身后的莫婤,扑了上来。
毕医女取了手帕,捂住口鼻,抓了把曼陀罗子粉,朝三人撒去。
曼陀罗子,含有莨菪碱,其麻醉效果甚至是蒙汗药的原料④。
三人以为是类似花椒粉的东西,头一偏,脸躲了过去。
转回头,欲继续动手,人却有些晕乎乎,瞬时竟都站不稳了。
毕医女见此,唤上周围的女子,将三人围攻。
有针的扎针,有棍的敲人,徒手的捶脸,将原本麻醉中的三人活活疼醒。
他们醒来却四肢无力,只能清醒着被动挨打,更疼了十倍。
莫婤则像耍猴一般逗着黄二娃,一会飞燕剪水,一会横扫千军,时而灵蛇出洞,时而虚晃一枪,用他检验这段时日同吴娘子学习的成果。
当吴娘子端着织机下马车时,战局已经结束。
只留鼻青脸肿的贼人,倒了一地;窃窃私语的八婆,围了一圈。
她同其他武娘,将贼人拖出巷子,扔到了大街上,又遣散了看戏的,进院子,锁上大门。
院内众人并未因此惶惶不安,都手眼不停地忙着各自的活。
樊掌管和叶掌柜甚至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住处,带着八个铺娘培训起来。
如何迎来送往,如何端茶倒水,如何推荐合意产品……
见大家干劲十足,莫婤自是满意,但同时也胆战心惊。
高夫人如此重视,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众人如此上心,争分夺秒培训。
若赚不回本,她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思及此,莫婤更焦虑了两分,连下午去书肆上课都皱着个小脸。
若非彼时她仍如往昔般,勤勉向学,心系技艺,王娘子都怀疑是不是她授课有问题,让小太阳般的弟子不过一旬就没了兴致,厌了上学。
方练完一张大字,王娘子正批改着,莫婤又在一旁长吁短叹。
无忌细察莫婤额际,并未觉其异状,遂问:“婤婤究竟为何无精打采?”
“发愁啊!”
莫婤于高府敛愁颜,至外得旁人关切,就憋不住了:
“我献计一策,主家已着手大办,倘若盈亏不敷,我何颜以对?天哪,为何夫人这般信我,我都不信我自己了!”
听着抱怨,还有些炫耀的成分,王娘子翻了她一剂白眼道:
“什么铺子?到时我去给你捧场。”
“谢恩师厚爱,但你捧不上,除非你怀上了。”
莫婤一点也没被安慰到,继续焦虑。
“未育者即无法享用?速速告知究竟何物!”
王娘子闻言益增好奇。
莫婤推走长孙无忌,说是女子私事,让他先自己顽,再同王娘子细细描绘起来。
谈及产后束腰,王娘子颇感无关己事;然提及胸托,则激起浓厚兴趣:
“果真如你所述之效?未孕女子为何不能用?你是不知大胸丰腴之苦!”
在现代,胸只发育到B的莫婤,自是没法理解大胸妹子们的苦恼,此时竟需王娘子点醒。
对啊,平常女子也可穿啊,内衣在现代不就是女孩子必备,她何时也被古代这背景局限了!
隋世风气开放,此物形似抹胸,更为惬意贴身,众女应无反感之心。
思绪纷飞,莫婤一边反省,一边筹谋扩展之路,终是安心了些。
“先制备一套,献给你师父我,倘得称心,我不仅帮你捧场,还广而告之,带人购求。”
王娘子心中暗自思量,若此物真如莫婤所言那般神奇,不仅自己可得其用,更能助弟子一臂之力,解其燃眉之急。
莫婤听罢,眼中惊喜乍现,连连点头。

黄昏时,仍是长孙无忌送莫婤回平康坊。
霞光尚未褪尽,市井小铺前,除了各式各样招客的幌子,竟还纷纷点起了灯。
江头鱼肆的铺门上,挂着鱼形花灯,映着江,若水中锦鲤,色彩鲜艳,活灵活现。
梓树下的伞行,是油纸伞改成的纸伞灯,光透过伞面,混着叶影,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街东兔铺前扎着兔子灯,被孩童们团团围住,一面逗兔子,一面瞧花灯。
连莫婤都多看了两眼,长孙无忌遂挤进去,给她买了一盏兔子灯。
兔子灯,是玉兔奔月样式,眼睛还是红豆镶成的,带着些古怪的可爱。
莫婤掰着指头数了数,才惊觉,元宵佳节将至,难怪家家户户都挂起了花灯。
花灯吸引来的人流,却给吃食铺子做了嫁衣。
一处冒着热烟的吃食小摊,最是红火,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莫婤好奇挤进去,原是卖糖油果子的。
市井间立了口大铁锅,油滚金波涌,面丸投入,瞬息膨胀,圆润饱满。
裹以赤砂糖,洒以芝麻香,就成了个糖油果子。
铜钱十五枚,可得双个,甜香四溢。
“小娘子,来两个?”
锅边收钱的婆子,腰上系着饕餮纹腰帬,手臂裹着襕袖,见莫婤穿得体面,忙招呼道。
糖、油在隋朝都不是便宜玩意,做成的糖油果子,自高出一般馒头糕点些许。
这摊铺实际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长孙无忌见莫婤好奇,欲掏钱袋,莫婤当即拽着他走了。
她不爱太甜的,长孙无忌亦不爱,买来最多尝个鲜,她在现代也吃过,没甚兴致。
步履不停,美食的诱惑连绵不绝。
一头包粗布的老翁,翻着胡饼,金黄酥脆。
旁边,新片的鱼脍,即生鱼片,薄如蝉翼,令人口齿生津。
挑担而过的商贩,扁担两端是杏子酒与青梅子酒,酒香一路飘,差点将莫婤熏醉。
稳住心神,她只挑了些果脯蜜饯。
梅子、杏干、桃脯、李子装了一竹篓,最贵的要数那一小蛊樱桃蜜饯,竟花了莫婤五十个铜板。
见她频频望向酪浆铺子,长孙无忌又拉着她要了碗羊酪浆。
隋朝时的酪浆,类似于现代的酸奶,只是发酵程度高于现代,味道更醇厚,酸度更强烈,亦更浓稠。
莫婤一面吃,一面对比,一时想入了迷。
长孙无忌见她很是喜爱,嘱店家装了一陶罐,让她带回去。
踏入门槛,莫母正沙沙扫着院子。
莫婤招呼了莫母,将装了羊酪浆的陶罐,放上火炉子温了温。
见莫母进屋,遂盛了碗,混入果脯蜜饯,拌好。
莫母烤热晚间剩的馓子,将整碗果蜜羊酪浆吃了个尽,连夸莫婤有巧思。
见莫母这原住民都对这风味颇为青睐,莫婤心中暗喜。
欲明日找高夫人试过,亦满意后,在夜市中售卖,赚些许铜钿。
毕竟来年春日,她还想给自己的小院置办些花种、香料,搭个小棚,买两把藤编躺椅。
这桩桩件件,都不便宜。
尚不知新铺子何时盈利,何时分利,她手中的余钱买那些玩意,自是不够的。
翌日,抱着盛羊酪浆的陶罐,穿过一架金漆点缀的落地罩,莫婤见到了拨算盘的高夫人。
将羊酪浆罐子放到金丝漆木桌上,同高夫人请安后,缓步上前。
仗着口算功底,几下帮高夫人厘清账目后,拉着她坐到了雕花云纹紫檀胡床上。
让莲姐姐找茶室的画眉姐儿拿了些果脯、蜜饯和坚果,拌入羊酪浆,舀进了巴掌大的青瓷碗中,递给了高夫人。
高夫人见莫婤又想出来了新鲜玩意,欣然接受,还颇有些迫不及待地试了一口。
顺滑浓郁的酪浆,带着发酵后的酸,却又被蜜饯果脯的甜冲淡。
嚼时有水果的清爽脆嫩,又裹着酸酪浆的丝滑。
高夫人吃了一碗,意犹未尽,又加了小半碗,方做罢。
见莫婤瓦罐里还剩了些,还让杏雏装了一盅,给高老夫人送了去。
高老夫人惯爱吃些乳酪、酪浆,高夫人猜她定是爱的。
莫婤看高夫人这般喜欢,心中一定,又同她聊起正事。
此事,还是莫婤昨日在老师处得到的灵感。
既然王娘子都能帮忙宣传,甚至带些人来,在贵妇中颇有人脉的高夫人定然也可以,只是要如何说服高夫人呢?
莫婤头脑飞速转动,试探地问:
“夫人出月子后,办宴吗?”
“自是要的。”
高夫人抿了抿酸甜的唇舌,还在回味。
“其他夫人见您恢复得这般好,可不羡慕死!”
莫婤望了望高夫人得意的神情,继续说道:
“您不仅身材未走样,人也更挺拔了,连肚儿上的孕痕都无。”
“那可不,多亏了你啊!”
高夫人感叹道,忽而回过味来,一眼识破莫婤的心思,
“好呀,你个小滑头,是要拿我作筏子,宣传店啊。”
尽管如此,高夫人心中其实并无芥蒂,反而觉得她心思灵活,颇有商业头脑,愈发满意同她合伙。
“我可不敢,您这不是产后恢复完美的典范吗,自要炫耀出去,让旁人羡慕!”
莫婤一面嘴甜地说,一面起身给高夫人小意捶肩,
“况且这是您铺子,我不过为您分忧罢了。”
见莫婤这般夸她,高夫人自是受用,况且她本就重视产后用品铺子,莫婤能想到这般好的宣传办法,她是定会支持的,随即与莫婤细细谋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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