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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苟王(苟雪丁宁)


邹娥皇摇了摇头,如果是在现代,她大约还能信个财神爷,但是在这里,这本书里,如果真的有神仙,那不如说就是原作者,拿笔写作的原作者。
容有衡眸色发深:“那你信,本界有人能飞升么?”
邹娥皇沉吟片刻,却是说:“师兄,你什么意思。”
“直说吧,我脑子不好用。”
容有衡轻笑了声,“你不是好奇异目么,这异目,就是和飞升的人有关系。”
这句话落下,无论是坐着的何言知,还是躺着的青度,此刻都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容有衡身上。
“一百年前,谢城亡于石妖之患,天火滚滚燃烧之下,所有人都说神兽白泽死于此患。师妹,我知道你去了一躺谢家,”容有衡抿嘴,“我问你,那场天火,真的只是为了一只石妖么?”
邹娥皇眨了眨眼。
她不懂容有衡为何忽然顾左而言他。
她只是顺着回答了下去,“天罚是天道为了修正并约束世间而存在,分为天风、天火、天雨、天雷。天火者,主杀欲;天火之下,虐杀者必被焚之。白泽是瑞兽,石妖是灭一城的凶兽,天火杀的只能是石妖呀。”
容有衡:“在你没跟我说你这次在密州遇到了那只死里逃生的石妖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天火天火,要焚的当然是有罪者了。可是事实上,死在那场火里的,除了谢家,也就只有那么一只瑞兽。”
容有衡闭上眼,轻轻地笑了。
他重生这么一次后,直到此刻得知石妖没死的消息,一切的思维才终于被理顺。
石妖没死,死的是白泽。
那么那场天火,一开始要杀的就不是恶贯满盈者,而是破坏规则者。
神兽白泽,代天听耳。
这个天,到底是天道,还是天上的疯子呢?
前世他一直以为异目的存在是在最后的那几年,上界之神按耐不住;但这一辈子,他终于明白了,师妹复活何言知那日,并非是异目第一次出现。
大约还要往早里推。
在上界之神豢养在谢家用来窃听本世的白泽死后,异目,就是新的眼线了。
看着容有衡的神色,邹娥皇心尖一寒,低声道:“你是说,那场天火,不是为了石妖,是因为白泽——”
下一瞬,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阵阵雷声。
这句话竟触发了天道。
邹娥皇视线一转,窗外夜色乌黑一片,并无什么电闪雷鸣,她心里正纳闷,一回头却只看到何言知面色惨白,左臂流出了乌血。
邹娥皇想起来了,此刻覆盖在密州上空的,是何言知的星盘。
所以如果有雷落下,那一定也是先落在何言知身上的。
虽然不太好,但是容有衡看见邹娥皇抿嘴含蓄地笑了。
古有为博美人一笑千里戏诸侯的昏君,今有他容有衡为博师妹一笑引天雷下届。
何言知看着摇头晃脑的容有衡,默默压碎了瓷杯把。
虽然不知道这男的在得意什么,但是看着就很不爽啊,而且现在劈的人是他啊喂。

第43章 我救你,是因为我之前拿你当朋友
明亮的殿内, 何言知低头沉眉,落在了半臂蜿蜒流下的乌血上。
气氛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天雷在修真界算得上是最常见的天罚之一。每个修士突破的时候多多少少都经历过几次,说一句家常便饭也不为过。
但这也不能代表天雷好相与。
特别是, 当天雷劈的不是整个人,而只是一段手骨锻造的星盘的时候,这天雷威力自然就更浩大了。
——当雷霆万钧局限于一点后,哪怕是大乘圣人, 也难免要伤筋动骨。
而何言知目光凝在乌血上,顿了很久。
昔年,何言知还在当儒将的时候, 最是个事多儿的, 那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规矩,每每阵前,他一定要换上一身浅色。
寻常将士都是穿玄黑色的铁甲, 独有这一位圣人的脾气大, 仗着本事,赤手空拳走于前线, 一场战役下来, 前后左右都浴血奋战,偏他浑身轻巧,闲庭信步,得了个书生将军的美名。
略微知道些何言知脾气的周平,扶额苦笑:“哪里是什么书生将军?分明是这事儿精穷讲究, 不爱沾血,不好洗。”
他就是嫌血脏。
何言知垂眸出神地想, 他是从什么时候厌恶起血的呢。
或许是老乞丐死的那天,粗糙的麻服里渗透出一层恶臭的血。
自那时起, 他就恨了这样的颜色。
但是为什么,何言知望着此刻手臂上流出来的乌血。
他想,为什么此时——
不觉得疼。
竟只觉得痛快。
昔年的旧友此时就坐在他对面,而纵何言知有三寸不烂之舌,能在阵前劝降敌将;可面对这眼珠子透亮的姑娘,他也只能默默地咽下了所有寒暄。
甚至直到此时,才敢微微抬起头。
那颗心已是忐忑至极,在算自己这一臂一星盘,要得了这样的几劈,才好叫友人消了气。
“大师兄,本世并没有飞升之人。”
但另一边,邹娥皇并没有多看一眼何言知,也不会懂他的忐忑。
她只是专注地思索容有衡说的话。
“你说异目和飞升之人有关,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刚刚...”
顾忌到天雷,邹娥皇还是收住了口:“又是怎么回事?”
她收住了口,但容有衡不会。
容有衡巴不得看着何言知再被劈几次,最好劈个浑身发焦。
只听这容真君微微笑回他师妹道:“本世自然是有飞升之人的——”
轰隆隆!
那声势浩大的雷声再度响起,而天色如常。
何言知面无表情地摁住了流血不止的手臂。
邹娥皇和一旁躺着修养的青度听得倒是很认真,似乎一点也没被雷声影响。
容有衡笑意微扬,慢悠悠又道:“只是后来出现了一支笔,抹去了他们的痕迹——”
又是一阵轰隆隆!
随着第三声震雷轰然响起,覆盖在密州外的星盘,也透出了电闪的白光。
何言知硬生生地咽下了喉咙的一口血。
他眸间暗色翻涌,终于是忍无可忍。
方寸大小的桌子上,只见何言知十指墨迹起,浓重的墨字涨起,穹劲有力的“寂”字张牙舞爪,就要直逼容有衡而去。
可惜那位是容有衡。
世人都知,蓬莱山、平月道君容有衡,举世无双。
他还没假死之前,连宴霜寒也要避其锋芒。
见了那墨字,容有衡只付以轻蔑地一笑:“何言知,你确定,要和我打架?”
何言知也是一声轻笑:“对。”
容有衡神色莫名,转身对着邹娥皇啧啧道:“师妹你看,有的人就是这样,次次抓不住重点,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每次都在十分紧要的关头拖慢大家的进度。”
哪来的白莲花...
何言知吐出了一口郁气。
他觑了一眼对面的邹娥皇,再是蓄势待发的字也只能先按了下去,面色不虞地收手。
软榻上,青度总觉得这几个老妖怪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她半撑着身眯眼望去。
不确定,再看看。
凡间好像有几个本子里面讲的什么修罗场,好像就是这样。
啧啧啧。
面对争吵,邹娥皇叹了口气。
经历了一天变故,她略显疲惫,对这些个贼喊捉贼,无力道:“大师兄,别闹了。”
邹娥皇总觉得现在的容有衡和她记忆里有些出入,但好像又比她记忆里多出了些活气儿,不再是那个沉稳可靠的天才师兄,反而像...
七八岁的半大小子。
人嫌狗憎的。
“我还是没懂那异目和飞升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白...为何才是那天火要诛杀的。但是我大概懂了一件事情,就是封锁密州是为了抓住异目,十四盟混进来的久俊一族根本没想过今天动手。”
原书里对此半句未提,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需要两拨人。”
邹娥皇:“一波去拦住那群妖族,或者说,至少搞清楚它们目前有无威胁,这件事需要一个具有一定谈判能力的人,这个人还要具有一定的实力,毕竟对面有一只王级久俊。”
“另一波去追踪异目。”
青度在榻上,闻言身子一抽一抽地就想翻身下来。
不料刚弄出点动静来,就被邹娥皇一只手按了回去,“躺好,别乱动。”
“你好好养伤,小孩子不要参与大人的事情。”
青度抿了抿嘴,还要挣扎,就被邹娥皇弹指间定住。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一条命,可不能再叫这娃娃作掉了。
确认定住青度身后,邹娥皇转过头来,慢吞吞地问面前的两个男人:“你们觉得呢?”
容有衡说:“不错。”
何言知也说:“很好。”
要去妖族游说的任务,显而易见不适合开嘴就能气死一堆人的容有衡,也不适合没怎么骗过人的邹娥皇...唯一说得上有几分经验的谈判专业户,就剩下了入过朝,当过言官的何言知。
更何况,因为主场优势,何言知手握密州令,比起旁人,总是更容易发现密州什么地方的蛛丝马迹,继而找到妖族一行人。
而另一个追捕异目的任务,在场唯有容有衡对其略知一二,自然也不肖分说。
所以,这三人里。
唯一不确定的,其实也就剩下了那么一个人。
就连软榻上不断挣扎的青度,此刻也有所预料,将视线转到了娥皇身上。
邹娥皇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容有衡啧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他似笑非笑地乜了眼何言知:“何圣人,咱们就此在这别过,相信以你的实力,拦住一群小妖不在话下,我和师妹就去追捕异目了。”
“真君哪里的话,”何言知亦假惺惺地笑了下,“去拦妖族我自然义不容辞,我虽然醒来的时间晚,但已听过真君和上一任久俊惨败的一战,自然不能让真君再伤怀一次了。”
“只是,”那何圣话音一转,“我实力并未完全恢复,还要多一个人跟着才好,既然真君要去追捕异目,那么就还要拜托小邹了...”
容有衡冷笑,刚要骂一句痴心妄想,就被身侧的人按住了。
按住他的人,是终于反应过来的邹娥皇。
她看着何言知,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
便已算拒绝。
她再怎么嫌师兄幼稚,也只是自家人之间的打趣,和对外人的排斥不一样。
咯噔地一声响。
瓷白的杯子从桌角跌下,碎了个彻底。
三人临近出门,分道扬镳的那一刻。
何言知唤住了邹娥皇。
他鼓起勇气,低头诚恳道:“小邹,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对,但我除了那条路别无可走,修士无轮回,今世若不能得道成仙,那没了也就是没了...”
邹娥皇的脚步顿了下,她立在门口。
此刻这姑娘的背影,竟让何言知幻视了刚复活的那日。
那日他看着她的背影在晨光下拉长,然后一点点走远。
就像是指尖怎么攒也留不住的沙。
容有衡闻言意外挑眉,他抱臂站在邹娥皇身侧,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却只听得他师妹是这么回复那个圣人的:
“何言知,有的话要是展开说了,咱们彼此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邹娥皇目光平静望着外面乌黑的夜,月色里仿佛还能见到昔日里笑盈盈的书生。
她轻声说:“就像你说的一样,修士争命,你用什么途径保住自己的命,都只能算你有手段,我愿赌服输。真的。”
“我救你,是因为我之前拿你当朋友。”
“救你这件事,本身就和你没关系的,救你之前我也没有问过你,你到底还想不想活。救你,只是因为我觉得我的朋友不能死的那么窝囊——”
那个轻声说话的姑娘终于转过身来,疑惑不解地看着面色苍白的何言知,道:
“你骗我,也不需要和我道歉的,那只能算我蠢,识人不清。”
“何言知,站在天道的规则来看,你复活那日,咱们就已经两清了。站在我的角度来看,你我早已不是朋友了。而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我恐怕从来担不得朋友二字。”
“此刻你愿意替密州乃至天下,去探久俊一脉,我敬你。他日待如何,再说后话。”
大殿映衬的烛光里,照得圣人脸上是半明半灭。
而那姑娘最后留给了他是只是一句忠告。
“你记着,我不是要绑架你,但未来倘若有一日,我觉得你害了人,那我会来讨回你的命的。我不觉得我复活了你,你就要按照我的想法活,但不能因为我救了你,就改变那些个本来活得好好的人的命。”
邹娥皇握着她的剑,说完便转身。
她散着花白的发,慢慢走向了无光的夜。
而一侧,容有衡摸着鼻子忽然一笑,跟了上去。
只剩下了一个何言知裹着狐裘,踏出了亮堂的大殿,披着月霜,像是尊僵硬的雕像。
他不是输给了人心,也不是输给了容有衡。
这个算无遗漏的圣人,最后只是败给了朋友二字。
轻飘飘的朋友,二字。
可是在这朋友两个字就这么重要吗?
周平曾经也对他说过他们是朋友,还不是一转身就把他卖了。
朋友这两个字,他何言知的朋友,有这么值钱吗?
半响,一阵压抑的笑,穿过长廊。
青袍捂脸,那书生笑来着哭,哭来着笑。
一滴在复活之日尚未落下的泪,此刻滚烫,慢慢滑落书生的面靥,就像未凉的热血。

容有衡走在邹娥皇身后。
他上一辈子飞扬跋扈, 从没有机会这么看一个人的背影;当然旁人也发怵这活阎王,不敢轻易就把后脑勺对着他。
这辈子容有衡装成了一个合格的君子,然而出门做事代表世外仙的蓬莱, 从来也没有人敢让他屈居人后。
但是邹娥皇不是别人。
她是他的师妹。
也不止是他的师妹。
容有衡眼神平直,并没有什么难为情,但也绝算不得坦荡,只有幽深的一片光在这眸里, 好像带了点些微的渴望不可求。
就在这个当口,他似乎本能地就要说些什么地当口,却只听见邹娥皇的一阵传音。
“师兄, 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全。”
四下无人, 若还要传音,那么要防的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位手握密州令,可听风吹草动的何言知。
邹娥皇背着手走在前面,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异目, 只是刚刚撂下狠话就走了出来。
但她知道她师兄。
刚刚看似打岔,但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 正好绕开了原先的话题, 这说明,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至少是,不能当着何言知面说的。
邹娥皇其实和容有衡交情不深,但是同门之情的天然因素,以及那几千年的朝夕相处, 哪怕是两块石头,多少也混了个眼熟。她和她师兄交情不深, 但绝对了解彼此。
至少她明白,她师兄就算有什么话要说, 也绝对不会是避着她的,在修仙人的观念里,同门就好比兄弟姐妹,一家人从不关屋说两家话。
哪怕邹娥皇和鱼澹,这两人看似关系不好,出门在外,对于对方也用都是维护。
这是一种本能,同门之间本能的相信与交托。
容有衡眉眼忽然微弯。
他实在是一个长得极好的男子,但却没有半分阴柔的女相。此刻笑意溶溶,融入了三分月色与凉风。
“师妹聪明。”
此句亦是传音。
对于容有衡来说,若他想要避开何言知,有千万种方法,但不会有任意一种比起邹娥皇主动提出更让他心神愉悦,这说明,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和他,才是一边的。
邹娥皇唯见容有衡抬手,被他唤作“异目”的透明魂体正在不断挣扎,但无论怎么挣扎都好像一只被掐住七寸的蛇。
“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东西我叫它异目,而它又生得如同魂体一样?”
邹娥皇:“异目,重点不在于异,而是目。师兄刚刚说的那句白泽代石妖受过,才有了异目,所以我猜测,他们都是人为造成的因素,白泽之后,接替它的便是异目。至于这背后的人恐怕图谋不小,白泽乃神兽,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听过它神兽的名头,如果有人要下一步至少五千年的棋,那么所图谋的非天下,我竟想不出第二种。”
容有衡笑了。
“师妹,你的视线被人的身份困囫住了,天下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你看那周平得了天下后,玩了三年不也扔了吗?”
邹娥皇想,这可真是个地狱级笑话。
周平是扔了吗。
分明是死在了登基第三年。
“更何况,如果下这步棋的不是人呢,或者说,祂们曾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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