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想刚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时候,宋迢吓了一大跳,心态都快崩了,难道说,她已经不知不觉和一个男人酱酱酿酿了三次?!
不对,第一次应该没有到最后一步,准确说是两次半。
而她,竟然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不可以!
离了大谱!
宋迢有时候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豁达,崩溃到想死之后,竟然又活了过来,还开始分析,如果按她的猜测,那么梦里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首先排除裴仞,且不说他这几天在忙着剿灭齐王的事,压根没有时间,就说按照剧情,他这时应该也在和原女主拉扯起来了,不可能有这个空闲也不会有这个心思和她共度春宵。
那么,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接近她,还不止一次的男人,似乎只有:
凌旭,凌霄;
以及流云居的下人们。
最后这个猜想在脑子里面跳出来后,宋迢沉默了一瞬,接下来的一秒就迅速扼杀了这个想法。
因为她觉得,要真是流云居的那几个男下人的话,她就得去死一死。
倒不是因为她看不起下人,主要是流云居的男下人们吧,不知道什么原因,都长得挺丑的。
作为一个颜控,她接受不了这个设想。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曾幻想过自己此生如果遇到爱人,那么他会是什么样子,不至于要到裴仞这种小说男主帅到天怒人怨,这样的可遇不可求,但至少不能丑吧?
流云居的这些下人们,宋迢在脑子里挨个过了一遍,闭了闭眼睛,凭良心说,评价一句“普通”都显得她很善良。
不过,依宋迢分析,这个猜想为真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因为在才穿过来的那次,她迷蒙中张开眼过一次,虽然不记得具体,但是她隐约记得那人应该挺好看的。
所以,目前的嫌疑人就只剩两人。
当然,如果王府里有什么她不认识的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设想有些玄幻,她也来了这里这么久,没听说有这种事情。
这样一通分析,宋迢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了,开始思量起要不要去试探一下凌旭和凌霄,看看他们的反应。
回到主院的裴仞没有忙什么公事,而是独自坐在厅中,神色暗暗。
昨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的她娇憨爱闹,笑靥如花,可是这两次春夜,她的眼中都是一脸懵懂,虽然在不舒服或者太舒服的时候也会哼哼唧唧,但她从不回应他的话语。
上月十五那次他因为头疾太过痛苦也因为这件事太过美妙而无暇注意到其他,但是这次,无论如何剧痛,他强迫自己的头脑始终绷着一根弦,很明显便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像是被抽了魂一般,没了神智。
但她似乎又不是完全失去意识,她会用她的双臂抱住他,她的腿也主动盘上他的腰,以及共赴山巅时她似痛苦更似欢愉的嘤咛之声,都昭示着这件事也给她带来了无上快乐,是她所愿。
但是第二日,她便完全忘记了这些事,忘记了前一夜他们的抵/死缠/绵。
确认这个事实后,裴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忽然有些怕,害怕她知道了事实,会不会觉得他卑劣。
她是那样好,他不敢踏错任何一步。
良久,他叫来凌旭,问道:
“那西域术士到哪了?”
凌旭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如实回道:
“姑娘前些日子让人去找过,此时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知道主子似乎不太喜欢这术士出现在姑娘面前,犹豫着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速度应该不快,短时间回不来。”
裴仞冷声命令:
“三日之内,本王要见到他的人。”
凌霄觉得近几日的姑娘有点奇怪。
他是主子派来保护姑娘的暗卫,虽然是暗卫首领,但是平日里但凡禀报事情都是向主子,和姑娘的交集并不算多,最多就是在她出门的时候贴身保护一下。
更多的时候,他默默守护,而姑娘也有自己的事,他们十天半月都打不上一个照面。
但是最近三天,姑娘连着找了他三次。
第一次是姑娘和侍女去找府里的大夫,半路忽然叫他的名字,他默默出来等候吩咐,姑娘先是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才命他去流云居取一样东西过来,这事尚算正常。
第二次是在流云居的院子里,几个侍女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姑娘看起来像是百无聊赖,便朝着空中喊了他的名字,等他出现之后,竟然问他要不要吃快马从千里之外送来的水果,然后又问他一些诸如今年多大了,可曾娶妻之类的问题,那好奇的眼神看得他浑身难受。
第三次则是姑娘在院子里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下,他连忙出现扶住了姑娘,当然他只是扶住了袖角,没敢冒犯姑娘。谁知姑娘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就让他走了。
最可气的是,后面这两次竟然还正好被主子给撞见了!
主子冷着脸盘问了他半天姑娘因何找他,他也说不明白,将对话和盘托出,主子的脸更冷了,只回了他一句“滚”。
与凌霄有同样遭遇的还有凌旭,他这几天碰见了姑娘两次。
第一次是姑娘来主院找主子时远远遇见了,他像往常一样躬身行礼,等着姑娘走后便离开去办自己的事,可是姑娘这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朝他走近。
凌旭记得姑娘走到距离他一步的地方,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
“你身高多少?”
他被问得目瞪口呆,不明白姑娘怎么忽然就关心起这个了,这样私密的问题,就连兄弟之间都不会关注。
磕磕绊绊之余,他勉强回答:
“属下身长七尺。”
姑娘听完“哦”了一声,语气明显有深意,他却不明白其中深意到底是什么。
接着姑娘又问起他平日里不跟着主子的时候,一般会做些什么,可有什么爱好。
他答得窘迫。
更令人郁闷的是,主子因为听见姑娘的脚步声却迟迟不见人,便出来寻她,恰好看见他们二人在说话,以及他面红耳赤的样子。
凌旭记得,当时主子身上的冷气有如实质,激得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求生欲使然,他迅速说道:
“属下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行了礼麻溜跑了。
可怕的是,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有第二次,今日下午的时候主子陪着姑娘散步,他正巧来向主子请示事情。
姑娘这次并没有问他话,但是却以一种奇怪的好像隐约有点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尽管姑娘只是看了看他,尽管他们并没有说上一句话,一旁冷着脸的主子依然给他吩咐了一堆事,并要求他立即去办好。
两个时辰之内跑了三个地方,并且分别位于城东西北,等到办完事回到了府里的时候,凌旭敲了敲发麻的腿,看着已经月上中天的天色,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真的挺冤的。
比凌霄和凌旭觉得更冤的,是宋迢本人。
按照之前大胆的猜想,她把怀疑的目光锁定了两个人,凌旭和凌霄,便想着试探一下这俩人,找出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一位。
因为这个猜想实在是大胆且突然,所以她此时的意识中并没有仔细想过如果找出来这个人之后,她要怎么办。
她只是单纯的回忆起梦里所经历的那些细节,心里便像是长出了一株名为渴望的藤蔓,缠绕着她,让她平白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憧憬。
但是才一接触凌霄,她就觉得这人太闷了,不太像梦里的那个人。
不过她说服自己有可能是反差,说不定人家到了床上,就是那样温柔又强势的呢?
她便强迫自己又接触了两次,尤其是最后一次他扶不小心摔倒的自己,两人离得很近,产生了简单的肢体接触,她一下子就确认了他一定不是,立即将他踢出了备选队伍。
这下她看凌旭的眼神就更不对劲了。
可是,在找到机会凑近和他说话的时候,她才崩溃的发现,凌旭身高不够!
宋迢自己本身的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但是穿过来之后这个身体因为沉睡所以身量稚嫩,看起来比她原来还要矮一些,大概只有一米六多一点。
可能是平时见到凌旭的时候,他不是低头就是躬身,而她的目光一般也聚焦在裴仞身上,没有太注意凌旭。
今天两个人第一次站得近了,她仔细一看,凌旭也就比自己高不了太多!
宋迢一下子就觉得有点下头,因为她除了颜控还有身高控,理想型是一米八五到一米九,这个“身长七尺”,换算下来大概也就一米七的凌旭,他,他实在是不太符合啊!
几次的梦里,那人总是会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那样让人心动的安全感,绝对是她心中的完美身高才能带来的。
而且,凌旭看起来也是个闷葫芦,见到她貌似还有点抵触,实在不像梦里和她交换过无数次呼吸,抵达自己最深处的那个人。
这一夜的睡前,宋迢决定,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梦”只是一个梦吧,她的心态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大起大落。
休整了一整晚,将前几天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完全抛诸脑后,宋迢叫来了侍女们,向她们交待今天的任务,就是久违的出门!
侍女们听到消息都很开心,恰好此时裴仞来到流云居,她便也问了问他:
“我要出门去,你要一起吗?”
裴仞直接点了点头,答应了。
西域术士泥温图尔在摄政王命人传话给他的最后一天期限的傍晚站在了裴仞面前。
他一边扶着老腰大喘气一边问道:
“摄政王殿下,这么急找我回来什么事?”
没办法,有了这人的庇护,他不仅不用再为逃脱追杀而东躲西藏,更是能在他的财力和势力支持下安心研究秘术,这次出门他就找到了许多秘术典籍上提到的所需要的宝物。
面对最大的金主,服务一定要到位,泥温图尔这点觉悟还是有,接到命令后,紧赶慢赶,终于在他要求的时限内赶了回来。
裴仞瞟了一眼这风尘仆仆没个人样的西域术士,没有说话。
他不知从何说起,也怕说完之后,从这术士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
泥温图尔见摄政王只是保持沉默,站得腰更酸了,心道:
既然没话说,就让他先回去歇一歇不行吗,为了赶这个路,他可是一把老骨头千里飞驰,折腾的都快散架了!不是都说中原有尊老爱幼的习俗嘛!
然而,腹诽归腹诽,这样的抱怨他断然是不敢说出口的,他也怕摄政王一怒之下,断了对他的支持,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站会儿就站会儿吧!
终于,上首的摄政王沉声开了口:
“本王问你,她昏睡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泥温图尔离开许久,在外乐不思蜀,摄政王府的事情都有些忘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谁,正了正脸上的神色,又思量了片刻,才答:
“之前我便说过,姑娘能来到这里,一是机缘,二是牵挂,这二者必然会影响到如今的她。”
“至于如何影响,便不得而知了。”
裴仞的眉头拧在一起,缓缓道:
“她有时会失去神智,做出一些……超越平日所做的事,醒来后便不记得。”
看着摄政王为难又怨气颇深的表情,泥温图尔微微一笑,了然了,这所谓“超越平日所做的事”,必然不是坏事,摄政王是在为姑娘“醒来后便不记得”而苦恼。
只是,这等天命机缘,他也无法干预,这是属于他们的命运。
泥温图尔抚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温声说:
“这便算是影响,短暂的神魂皆失。”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即使暂时离体,姑娘的神魂仍然在不知名地影响着她,无论她此时所做何事,定是随心意而为,即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直到牵挂改变,或是机缘耗尽,便不会再受影响。”
一口气说完之后,他又八卦地眨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所以,姑娘到底是做了什么非常之事?”
对于这位姑娘神奇到看不透的命格,他还是非常好奇的。
闻言裴仞一道眼刃飞向泥温图尔,抿了抿唇。
第25章
泥温图尔曾经在某个西域小国混到了国师,凭借的就是自己精湛的察言观色和拍马屁功力,如今他想讨好摄政王裴仞,自然也是极为关注他的脸色变化的。
他一眼便看出,摄政王虽然刚刚给了他一记眼刀子,也不想回答他的问话,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愠色,反而是多了几分隐秘的喜悦。
为了让摄政王心情更畅快,他又假作无语地嘟囔:
“不说就不说嘛,反正都是姑娘自己的意愿所为。”
果然,听完他的话,摄政王脸色未变,周遭的冷气却又少了几分,只是依旧没有说话。
室内沉默良久,裴仞终于又开了口:
“你确定这些影响,不会对她的身体不好?”
泥温图尔自信道:
“当然。”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命格因何如此,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摄政王这般苦恼,但是基本的天道规律还是清楚的,从没听说天命机缘还会有所损害,于是又补充说:
“而且,此前姑娘沉睡多年,再多的灵药,也还是会使身体受到限制,如今神魂归位,应当是在迅速恢复了。”
“摄政王殿下日日相伴,或许是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说完最后这句话,泥温图尔抚了抚自己的大胡子,月余未见,他还有点期待看到这位宋姑娘了。
而坐在上首的裴仞,经过这样的提醒,脸上忽然显出了些许不自然的神色。
在她昏睡的那些年,他时常替她擦拭身体活动手脚,她身体的每一寸,他都熟悉过很多次。
而醒来后的这短短两个月,她的身体确实是逐渐展现出了诱人的丰姿。
可能是以往他的关注点总是在她的心情,而那两次肌肤之亲又因为头疾和心情激荡无暇顾及其他,他此时才猛然意识到这些变化。
记忆中手上的触感细腻滑软,像是上好的绸缎,又像是每年番邦进贡而来的莹白软桃,他爱不释手,更是以口渡过,那方寸大小,的确更胜以往。
裴仞觉得脑子里的弦似有崩断的趋势,便挥手示意这西域术士退下吧。
泥温图尔这时却有点不大想走了,他刚刚仔细观察了摄政王的面色,令他十分好奇,又开口问道:
“摄政王殿下的头疾——”
话音未落,裴仞猛然看过来,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他差点忘了,这西域术士,似乎有几分本事,他的头疾情况,想必他一清二楚。
万一,他泄露了出去,无论是泄露给她,还是他的对手,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电光火石之间,裴仞的眼中萦绕出了杀意,可把泥温图尔吓了一大跳,立即跪倒匍匐在地:
“别激动,别激动,摄政王殿下,我嘴巴很严的!”
摄政王殿下的眼神将信将疑,在他身上逡巡良久,终于散了杀气,泥温图尔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起的冷汗,就听这位杀神又问道:
“你刚刚想说什么。”
这声音沉静冷淡,泥温图尔拍拍胸口,捡回了一条命,他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悄悄抬起头眨了眨眼,说道:
“殿下的头疾,似乎好了一些,不知是因何缘故?”
他真的挺好奇这事的,这位摄政王之前的头疾,他毫无头绪,只能看出几分衰败之象,不过月余,竟然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这到底是有了什么奇遇?
泥温图尔脑子里过了一圈最近发生的事,又埋起头自顾自嘟囔:
“难道是双修?”
他的嘟囔声很小很小,奈何裴仞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心里不自觉地又起了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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