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成拳,压下心头不悦,淡淡出声:“吟吟。”
宋吟闻声回头,瓷白肌肤在灯下发着光,杏眼弯弯:“你好了吗?”
少女的笑颜令卫辞面色缓和,他提起包,扫一眼赵桢仪:“你该走了。”
赵桢仪一阵无语,方要回怼两句,瞥见堂弟,招招手:“这儿呢。”
来人相貌清秀,带着股书卷气,正是与宋吟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桢奚。他眼中闪过诧异:“你转学了?”
宋吟点头:“你也转学了?”
“对。”
卫辞勾起友善的笑:“你在邻市的朋友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我提过的呀。”
宋吟皱了皱秀气的鼻头,“当时在书店,要结账的时候手机没电了,是这位同学替我付了现金。”
金额不大,不过半杯奶茶钱,赵桢奚表示不用放在心上,两人便没有互换联系方式。
卫辞找回记忆,朝赵桢奚颔首:“原来如此,这样吧,我请你们去喝咖啡,当作回礼。”
赵桢奚眸光微闪,正欲拒绝,堂哥却已经迈开步子,扬声道:“爷要点大杯。”
“……”
喝完咖啡,时近8点半,仍属于车流高峰期。四人在地铁站分别,宋吟贴着角落而站,卫辞与她面对面,不经意形成一个保护圈。
学校下一站临近小型商圈,通勤族一股脑涌了进来,卫辞被挤得往里靠去,胸膛撞上她的鼻尖,亲密至极。
他不动声色地支起手臂,远远看去,像是把少女拥在怀里,可惜终究隔了细微距离。
宋吟对此一无所觉,轻轻嗅了嗅,笑得眉眼弯弯:“你还在用这个沐浴乳呀。”
“嗯……”
是她年中为了凑满减买的橘子系列,卫辞总说她身上好闻,到货后干脆送了他一瓶。
“我还有其他味道的呢。”宋吟仰头,温热鼻息喷洒在少年敏感的喉结处,“你要喜欢,回头再送你。”
卫辞只觉一股痒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心底,呼吸霎时乱了乱,错开视线,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这时,又涌上一群刚下补习班的学生,宋吟被迫缩了缩身形,卫辞怕她摔倒,掌心落在制服裙的侧边拉链处。
女生腰部特有的凹陷,形成十分诱人的弧度,其下是略带肉感的胯骨。
卫辞紧了紧咬肌,意欲收回手,宋吟却抬指攥着他的小臂,肌肤带着空调冷意,如同一块光滑的豆腐。
她踮起脚尖,耳语道:“你饿不饿。”
卫辞很可耻地想歪了一瞬,好在广播提示到站,他半揽着宋吟下车,注意不让异性触碰到她。
“呼,A市人可真多。”宋吟叹谓一声,“在邻市连公车都很少满座呢。”
他嗅了嗅衣领处残留的香气,有些惋惜——惋惜学区房实在太近,不能再多“抱”一会儿。
宋吟小时候挑食,为了哄她吃饭,宋爸爸甚至专程去进修了厨艺。
而后,卫辞父母演够了“蜗居”,举家搬进阔气别墅。可不知为何,过了半月,卫辞独自回来。
倒也不算独自,还有司机与保姆。
只宋妈妈爱屋及乌,主动邀请卫辞与自家女儿一起吃饭,久而久之,他便成了常客。
“香喷喷的干锅土豆来咯。”宋爸爸一手端一个菜,招呼卫辞,“宝贝,帮我拿个隔热垫。”
卫辞习惯了宋家黏黏糊糊的称谓,熟稔地摆好东西,顺道盛了三碗米饭。
宋吟快速冲过澡,换上绵绸睡裙出来,夸张地“哇”一声:“好香啊!爸爸辛苦了。”
余光见卫辞扫过自己胸前,她忆起早晨的尴尬一幕,在桌下悄然踢踢他,用眼神说道:你快忘掉。
她平素的睡裙皆带有海绵胸垫,是中规中矩的居家款式,可一年不曾回来,多少染了异味,便悉数扔进洗衣机。
至于白天那件,是妈妈买一赠一时给的,料子轻薄,初秋的天一会儿就干了。
总之,是个意外。
宋爸爸瞥一眼女儿通红的脸,只当是浴室热气蒸的,自然地问起学校状况:“宝贝,今天还适应吗,文化课跟不跟得上?”
“跟得上呀。”宋吟嫌弃道,“以后别喊我宝贝了,你喊妈妈也是宝贝,喊阿辞也是宝贝,太廉价了。”
宋爸爸故作受伤:“阿辞都没意见。”
闻言,宋吟朝卫辞挑了挑眉:“不可能吧,难道你以后交女朋友了不打算叫人宝贝?”
卫辞夹块软嫩适中的土豆:“吃饭。”
“哈哈。”宋爸爸腆着脸宣布,“更换昵称的要求,正式驳回。”
宋吟:“……吃饭。”
用完饭,宋吟抱着平板跟去卫家,征用了他的茶几画画。
她最近学习人体,可对于线条与比例的把控尚有不足,抬眸,见卫辞慵懒地靠着沙发,长腿交叠,活像虚构的贵气少年。
察觉到她的目光,卫辞阖起书:“有事求我?”
“嘿嘿。”宋吟双手合十,无辜地眨眨眼,“你每天都运动,应该会有腹肌吧。”
他顺着视线往下,会意:“你想看?”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卫辞失笑:“你很吵。”
嘴上虽然嫌弃,他却利索起了身,略带犹豫地攥住下摆,疑惑道:“是不是不太好。”
宋吟瞪一眼:“有什么不好。”
说着抬手去掀。
少年肤色白皙,风吹日晒也不见变黑,薄薄肌肉纹理分明,缀着粉……
“咳咳。”宋吟尴尬地闭上眼,“不小心拉高了。”
卫辞咽了咽口水,嗓音微哑:“看好了吗,看好了我就先——”
两人距离不过半臂,甚至更近,彼此清晰地注视着他的变化,从无到有,再到难以忽视。
宋吟:“它它它它。”
“嗯。”卫辞破罐子破摔道,“我知道。”
她努力移开眼,却又不受控制地盯住,眸中满是好奇:“你暗恋我!这就是证据。”
卫辞脸热,不自在地用手遮挡,回应她:“是明恋。”
宋吟没料到他承认得如此快,一时也跟着面色发红,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扬扬下巴:“你先回家。”
“我想知道嘛。”
“……”卫辞不无挫败道,“冲个凉就好。”
宋吟不信:“你不会用手吗?”
闻言,卫辞神情骤冷:“谁教你的。”
她最害怕卫辞摆出这副样子,讨好地勾住他的尾指:“不是人,是漫画书。”
卫辞重重闭了闭眼,不欲继续探讨,下逐客令:“你先回——”
柔软的小手隔着布料掌控了命脉,仅仅是相触,已然令他心惊肉跳。一股微弱的电流自身前涌进颅内,他几乎要舒服得叹谓出声。
宋吟实在害羞,可也舍不得放过他此刻的神情。
似隐忍似挣扎也似沉溺。
“你喜欢吗?”她弱弱地问。
卫辞无法不动容,张臂将人抱入怀中,胸膛在剧烈起伏,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待他有所缓和,双唇擦过她的耳珠,喃喃道:“喜欢。”
宋吟抖了抖,自告奋勇:“我帮你。”
“不要。”卫辞如何舍得,固执地说,“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不退反胀。
她用指尖轻轻刮蹭,卫辞被刺激得躬起身,发出撩人的闷哼,整个人都沉浸在灭顶愉悦之中。
可惜宋吟空有理论知识,很快喊累,卫辞也不强求,红着眼问:“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连正式告白都没有,进展也未免太快了吧。
卫辞委屈地抿了抿唇,失落垂眸:“亲脸也不行吗?”
宋吟沉思片刻:“好像可以。”
得了准允,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指尖不断起伏。眸中欲色愈发浓稠,仿佛是个无底黑洞,要将宋吟吞噬与占有。
“呵……”
随着一声粗喘,热烫的触感喷洒上她的裙摆。
第74章 番外四(if现代)
二人如愿考入A大,卫辞学商,为接手家里的公司做准备,宋吟则进了美术系,梦想着开一间属于自己的漫画工作室。
女儿既已毕业,宋爸宋妈将学区房转手,在工作单位附近购入了精装大平层。三室一厅,清一色的智能设备,还有面敞亮的落地窗,能看到粉紫色的夕阳余晖。
卫辞腆着脸买下隔壁,却压着暂且不说,另购入学校附近的公寓,布置成属于他和宋吟的爱巢。
对此,宋吟表示:“卫同学,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亿点点黏人?”
他警觉地抬眸,神色有些冷冽。
宋吟爱极了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凑过去亲上一口,哄道:“我男朋友又帅又高又有钱,性格也一般般,真希望他每天都黏着我呀。”
“宋、吟。”他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卫辞可不觉得好笑,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凉声问:“怎么,刚同居一个星期,你就腻了?”
宋吟顺势揽着少年的腰,语调懒洋洋:“可我们以前也和同居没什么区别呀。”
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周末更是形影不离,如此过了十年都没有腻烦,往后自然只会更加喜欢。
他认真地纠正:“有区别。”
“嗯?”
卫辞垂首含住她的唇,用舌尖勾弄两下,方退开距离,将眼底的欲色毫无保留地展现,说道:“以前不能一起睡。”
宋吟心跳漏了一拍,呼吸渐而急促,胸脯也跟着起伏。
他默默盯了盯,开始苏醒。
宋吟无辜极了:“这回可不能赖我。”
“赖我。”卫辞埋脸,瓮声道,“一看到你,我的自制力就清零了。”
她曲起一条腿,如愿见卫辞因刺激露出慌张又享受的矛盾神情,在他耳边轻轻吐息:“想不想体验一些成年人的事情,嗯?”
“别勾引我。”卫辞冷声控诉。
“反正爸爸妈妈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宋吟用指腹刮蹭过少年的黑发,顿了顿,“迟早的事。”
他控制不住地跳了跳,脸颊发热:“你会疼。”
“那你温柔一点嘛。”
卫辞几乎要融化在她柔软的攻势里,半撑着身子,丝毫不敢用力,循着本能撬开她的牙关,初次深入。
舌尖勾缠,很快搅弄出暧昧水声。宋吟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不觉间,睡裙推至肩侧。
他动作青涩,带了满满的珍视。虽是白天,却犹如置身少年时代难以启齿的梦境。
宋吟体验到了陌生情潮,十指紧绞皮质沙发,模模糊糊道:“你也脱。”
哪里能自己衣衫不整,他却连锁骨都不曾露出半厘。
卫辞面色红了红,跪坐起,目光依旧追随着她,缓缓撩起衣摆。常年运动使得他肌肉结实,不会过分夸张,亦与瘦弱无关,宽肩窄腰,以及令人艳羡的尺寸。
宋吟羞得捂住双眼,肘部因此挤压出起伏山峦,美不胜收,任君采撷。
他喉结快速耸动,只觉食欲到了顶峰。
“可以吃吗。”他问。
宋吟疑惑地眨眨眼,顺着他的目光下移,瞳孔微颤,犹豫道:“不要……”
卫辞用指腹轻轻蹭了蹭,看她嘤咛出声,兀自总结:“那我开始了。”
滚烫的吻伴着湿润舌尖落下,她眼前霎时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成了新鲜出炉的草莓蛋糕,被嘴馋的食客在仔仔细细地品尝。
从前偶有几次互帮互助,却俱是浅尝辄止,连舌吻也不曾有过,更遑论用它进行邪恶游戏。
没想到,竟然能这般灵活?
宋吟越想越羞,小脸红成了熟虾色,瓷白肌肤也渐渐染上薄粉。她抬脚去踢卫辞的腰,可某些人仿佛后背长了眼睛,顺势攥住她纤细的脚踝,略带霸道地钳制住。
不疼,但她此刻瞧着过于孟浪,一时赧得逼出了眼泪。
卫辞当即停下,形状漂亮的唇角水意泛滥,他舔了舔,垂眸问:“不喜欢?”
“喜欢……”
宋吟声如蚊呐,“就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既如此,卫辞不再管她,摆弄成方便动作的姿势,一心一意地品尝清甜可口的美味。
宋吟渐渐克制住羞耻心,沉溺于感官享受,捂着双唇破碎地哭,可怜又可爱。
她初次以这种方式抵达终点,卷翘长睫止不住地颤。而卫辞的吻再度落上当初在厨房意外撞见的风景之处,嗓音含糊:“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梦见和你……梦见我们在沙发上,就像现在,你哭得很好听。”
“不要再说了。”宋吟抬手去推他,可惜浑身乏力,倒像是温柔抚摸。
卫辞故意问:“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她偏过脸,露出隐藏在乌发间的通红耳廓,拒不回答。
热烫的吻使她化成了一滩水,不得不启唇,大口大口呼吸。眼神迷离间,卫辞短暂离开,用牙齿撕开包装。
宋吟瞪他:“你明明早就准备好了。”
“嗯。”卫辞反以为荣,生涩地照着说明书动作,一边答,“疼就告诉我。”
值得一提的是,卫辞用了毕生耐力,循序渐进地侵入独属于宋吟的领地,于身于心,都给足了适应时间。
她仰头索吻,剧烈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出神地想,比网络上看到的要好受很多。
“吟吟真棒。”他眷恋地吻吻她的眉心,不急着马上犒劳自己。
宋吟渐而放松,得意地翘起唇:“你也还不错。”
但她着实高兴得太早,待卫辞真正开始,尽管竭力克制,终究会有失控的时候。
尤其,体型差异摆在这里。
半小时后,宋吟哭着求他:“可以了。”
卫辞满眼愧疚,却破天荒地强势,只柔声哄道:“马上就好,乖。”
说话间,将她翻转过来,带着粗沉热气的吻落于后颈。
宋吟:MMP。
折腾过后,她以为自己被榨干得形容枯槁,不料清理完,自浴室镜中瞧见一位满面红光的少女。
肌肤因出汗而微微发红,嫩得宛若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甚至,轻易消除了水肿。
“……”
算了,今天先不和他计较。
宋吟二十岁生日那天,两人举行了订婚宴。
起因是她代表社团去招新,毫不意外,吸引了大批学弟前来讨要联系方式。
两人容貌出众,自小追求者不断,按理说早该见怪不怪。
谁知赵桢仪的堂弟竟也混入其中,甚至捧了束空运而来的鲜艳玫瑰,高调向宋吟告白。
卫辞除去偶尔要参加重大宴会,几乎每天都来接人,风雨无阻。于是撞了个正着,偏偏赵桢奚面色如常,说什么——“我也有喜欢她的权利”。
夜里,卫辞红着眼将宋吟压在镜前逗弄,任凭她哭得嗓子发哑,也不肯轻易泄出。
温存过后,思绪渐而冷静,卫辞开始琢磨起如何声势浩大地宣示主权。
刚巧,他送给宋吟的旋转餐厅装修完毕,于是心生一计,央两方父母组局,开设小型的庆贺晚宴。
宋吟身为餐厅持有者,当之无愧的女主人公,一早做了妆发,换上亲自设计的礼服,被宋妈妈接去大楼。
卫辞等候多时,示意侍者关灯。
只见巨大的天幕中繁星闪烁,仿佛触手可及,化为一片摄人心魂的华丽背景,仅仅为她做衬托。一捧柔和光术打在宋吟肩头,另一捧,则照亮了身着白色西服的卫辞。
他手持玫瑰,单膝跪地,在热烈的掌声中虔诚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受邀媒体曝出掩去了正脸的跟拍照片,从布景到主人公的身形,俱是美如漫画。
加之餐厅尚不对外开放,壕气亦为求婚增加了话题度,在同城热搜连续挂了半月,校内论坛内也常有讨论。
赵桢仪为了挽救友情,殷勤地充当知情人士,透露主人公实则是商学院的系草与美术系的系花,且两人乃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眼里容不下其他人。
卫辞勉强满意,正式订婚这天,也给赵桢仪与赵桢奚送去请柬。
当然,他从不掩饰对宋吟的专注与占有,事后一五一十地交代,明确道:“别劝我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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